当羽然真珠对靖雨仇不那么排斥后,她是捕捉到他眼中时常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痛苦和追忆之色;她便知道无论在他和自己调笑于魔眼荒漠的舍帐内,又或他拥着她的蛮腰奔驰于“死神飓风”靖雨仇都没有把解忻怡忘记,其间或发出殊深欢愉的畅笑亦写着几份忧郁.惟其如此,在这只求一己之私的世界,他对解忻怡的念念不忘倍显出他们感情的可贵.
或者说,靖雨仇是一个既多情心软又无情冷血的人.
有了这样一个设身处地的判断,羽然真珠便隐隐感到他的凶性只是受激于解忻怡的香消玉陨.想到这,羽然真珠忽地粲然一笑,她记得自己当时不由得艳羡起生死为卜的解忻怡来,甚至还为此莫名的生出了一种自伤自怜的感觉.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羽然真珠晃地闪过前朝两句著名的女冠诗,看吧,人同此心,千古不易,这没什么好羞人的,不是吗还有如果不是她衍生的爱的魅力,解忻怡或许会成为靖雨仇心中永远的痛,便象那传说中风不干的泪女山
顿时一种女儿家的娇态溢于颜表,绝美的不可方物.
当时间仿佛凝在“死神飓风”时,他们有了灵犀相通的幻觉,有了这无赖教人爱恨真假难辨的告白,有了让她羽然大小姐以心相许的定情一吻在那蚀骨消魂的一刻,羽然真珠蓦地感受到靖雨仇内心的天地,虽然满是对解忻怡的想念,但他由之而起的心结却赖她的兰心冰消冻解,其绝妙处宛若齐后素手巧破玉连环;反之她的芳心亦完全对这个无赖般的男子不设防了,彼此间再无半分隔阂.
江水打在船身上的轻响和着夜风传入舱来
羽然真珠终是耐不住两天一夜不眠不休而来的睡意,沉入了最深最甜的梦乡.
当靖雨仇从昏迷中醒转来时,眼睛尚在倏开倏合间,昨日受袭的诸般记忆立时如狂潮般涌上心头.
靖雨仇试着伸了个懒腰,一阵轻痛从胸前的伤口传来,他不由地发出一声低吟,但情形比起昨天来显然好上许多.
蓦地他感到近边传过一把轻柔的呼吸声,适时的幽香扑鼻掩来.
久历女儿香的靖雨仇,自然练就了一身“闻香识美人”的过人本事,他倏地一笑,睁开双眼,轻轻侧身过去,果不其然,佳人如玉,羽然真珠正躺在自己触手可及的一旁作海棠春睡.
羽然真珠明艳的双颊丝毫没有因连日的旅途劳顿稍减容光,反多出一份满月般的柔辉.
心生爱意,靖雨仇先在羽然真珠左右脸颊上各香了一口,才细察起体内真气流转的情况.
外伤好象并无大碍,那贯胸的一剑现下只留有稍许的疼痛,他蓦地意识到自从得到魔典后,或许由于某种不得而知的原因,他在内力修为以及武功进境上似乎受益无多,但是自己的体质无疑的得到了脱胎换骨般的改造,使本就受过严格锻炼的身体,刻下是远胜常人,因此他的外伤通常比预期的要早上些许复原过来.
事实上,天刺山一战后,靖雨仇对此就隐约的有所体察,那次的伤势居然只花了不到四天的工夫就完全复原了,虽然说解忻怡这个神医居功至伟,但照以前来说,少说也还得多上两三天而这次好象还要快上一筹,若依刻下的速度,要不了两天,外伤应该可以好上七七八八了.
相较下,靖雨仇的内伤实在不容乐观,竟然比预想的似乎还要严重.
自从他的胎息心法小有所成后,体内真气无须刻意运转,便可臻至生生不息,循环往复的境界,与大成的分别处仅在于其前后境界的大小.靖雨仇发觉几股真气在体内纠结交缠,滞塞于周身逆乱无章的经脉,沉寂得如一潭死水,激不起一丝涟漪;换言之,刻下他浑身真气涣散,比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还不如.
靖雨仇现在的状况是其体内有两股最主要的元气,一是靖雨仇自家的先天真气,一是由雪青檀的元阴转化而来的强大真气,一顺一逆在他的丹田处僵持不下,本来依着先天真气可以自然生出抗力的特性,雪青檀的内力是不可能彻底抑制住他的真力,只要适时引导得当,他的武功还可提升至一个新的层次,偏偏逢着命悬于人的危急关头,加之先后两次施出的“催命术”由于遭到狙击,均胎死腹中,而其后的反噬真力却好恰在这一关节消弭了他生出的天然抗力,诸气相结,隐成叁道关隘,最后的结果就是陷入现在这个进退维谷的境地.
靖雨仇一阵苦笑,揭被起身,正待放弃冲击这闭塞了的体内真气时,忽地体内那股昨儿差点没有当场陷靖雨仇于死地的真气再度肆虐起来,倏动倏静间仿佛五俯六脏都挂满了芒刺,整条脊椎生出利针刺骨的剧痛.
还没等靖雨仇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他已然接连喷出数口鲜血,噗的一声跌坐回地,这股疾如迅风、侵掠如火的真气一时如决堤的江河,怒涛排壑,不可遏抑.
回过神来的靖雨仇立时以胎息心法的原理为导,守着内心一点清明,死命不让它逆及心脉.正当靖雨仇静心凝气死死苦挨着,忽地感到一股暖流由背脊缓缓导入他的身体,然后遍布于四肢百骸;靖雨仇神经“轰”地一震,只觉那道真气之处,舒服无比.
只是先前的刺痛却依然不见稍减,那种揉合了如鹤饮太和的舒坦和芒刺在背的苦痛的奇特感觉,让靖雨仇一时有些无所适从起来,忽地反身粗暴的搂过了暖玉滑脂般的女体,俯下头去,啄在了适时一声娇吟的樱桃小口上.
羽然真珠顺从的张开微合的双唇,让靖雨仇的舌头侵了进去,丁香微吐,异香暗藏.
当靖雨仇的舌头一次又一次拂过她的,羽然真珠不禁全身轻轻颤抖了起来,不过心神稍失,她便立时回醒过来,借唇舌相触继续向靖雨仇的体内度过和着她处子媚香的真气.
靖雨仇得到羽然真珠几登步先天境界的精纯无比的真气的奥援,先前狂涌而起的负面情绪稍定,惊喜的发现他体内动静难知如阴的真气虽然依旧一片浑浊,但先前散乱难凝的情形有所好转,逐渐合流起来;沉寂如死的先天真气亦时断时续彭湃起来.
胎息心法再度流转起来,虽然有些缘起真气不继而致的断层,但靖雨仇借此回复了灵台的明净,适时的把握到原先于体内胶着不下三道真气被羽然真珠突如其来的内力给激得齐齐向羽然真珠追击了过去,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他的真气重新凝聚成为可能,如果任这种态势继续自导自演下去的话,恢复伤势应该不成问题,但祸福相倚下,羽然真珠有可能遭遇不测,这与藏域秘而不宣兼极其邪恶的“种生鼎灭”功法有其异曲同工之处.
他曾经迫于形势在柳北丁身上施展的“借尸还魂”就是派生于这一功法,只是由于那小子体质特殊,竟然由此因祸得福,可见天心之妙,因人而异,实有其不足为人相道的化境.
“娟娟群松,下有漪流.晴雪满竹,隔溪渔舟.可人如玉,步曲寻幽.载瞻载止,空碧悠悠,神出古异,淡不可收.如月之曙,如气之秋.”
靖雨仇福至心灵,吸掇着羽然真珠的香舌,恰在她正微感力有不支的时节,运起“阴阳”一式,以阳透阴,以阴融阳,体内已然合流的真气与羽然真珠的迎来送往,仿佛一对在互通款曲的佳侣.他原本断断续续的先天真气再无间隔,灵台通透得宛如皎月照水,倏地攀升至日映晴空的境界.
靖雨仇心下狂喜,依法施为有会,正待一举毕其功,却发现不能再作寸进,“催命术”反噬的气劲被化去了泰半,内伤也已然好了小半,但是根本没有如他先前所想的那样完美,而事实上,雪青檀的功力依然游离在外,刻下再度隐回丹田一隅,没有丝毫融合过来.换言之,即使他的伤势完全愈合,内力也只是恢复到受伤前的水准;这倒没有什么问题,可虑的是经此一役,这份功力已然成了自己异日致命的隐患,指不定什么时候会重蹈今日的覆辙,而一旦被高手利用的话,不用想也可知道那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意贯神融下,靖雨仇隐隐把握到今日要彻底消除这个后顾之忧,惟有动动眼下这个俏佳人的念头,想到这一可能,欲念狂作,身体起了最原始粗野的男性反应;他再次展开粗暴的吻功,那双禄山之爪是对羽然真珠上下其手.
唇舌再纠缠了有会,他才放开对羽然真珠,发现她双唇红肿,正吐气如兰、一脸娇嗔的望着自己.
“你这无赖,伤势还未好,就想来打人家的坏主意.”
靖雨仇先是爱怜的用拇指轻轻拂过她的下唇,然后一脸坏坏的笑道:“嘿嘿,真珠小姐,还记得上次别前,靖某人都说过什么话来着为免你说我言而无信,我决定把你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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