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琼华闭上了眼,这一刻,痛反而都可以忽略。
他在等着,等自己被像殿内其他人那样彻底终结,最后却等来了剑刃落地的声音。
他于是又睁了眼,他看不清莫道桑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感到一股股厚重的内力绵绵不绝传入自己的身体。
这样完全不在乎后果的挽救,终于让他衰败下去的生命力得到了维持。
甚至温琼华还能思考下大概老教主看到剑划下就走了吧,不然现在这样的场面,他一定不会允许的。
他想去碰碰跪在身边的孩子的头,告诉他不要那么难过,可手指根本不听使唤,连话都说不出来。
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意识都起起浮浮不甚清晰。
等到他彻底清醒的时候,面前挂着陌生的绣着云纹的床罩。
胸口包扎完好满身干爽,虽然还是无力他却能感到自己已经没有了没有生命危险,简直难以想象那样的伤口,有谁能救得了他。
他很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他身体里多出来的力量是怎么回事,还有,他如果不死骏惠一定会被难为的吧。
那个老教主折磨人的法子多么狠毒他也是领教过的。
他想等骏惠来看他,给他解惑,却就这么养了一日又一日,身边仍是只有那么几个侍奉的侍女侍卫。
问话一概不知,他已经要急疯了。
可这样的身体,根本连这床榻都下不去。
然后突然有那么一天,他们开始唤他左护法,言行间的恭敬更加明显。
他预感到了什么,于是不再问了。
这么过了一年,当他终于养好身体能出门的时候,接到命令去的第一个地方却是山顶新盖的一座华丽宫殿。
与魔教所有人都远离的教主宫殿。
他在那里,第一次跪拜了自己待之如弟的童年好友,也就是现在一身邪气的魔教教主。
也见到了和自己同样阶位的新晋右护法。
然后,被赏了一掌,再在床上躺了半年。
不过这半年,他也有了自己的势力,于是知道了当年自己被发现的时候胸口有一道凝结的伤疤,从肩头到小腹。
教主某夜一个人便闯进了承泽殿,然后第二天早上大家被召见却见主座无人,正奇怪之时,他从外面进来,剑上滴着血就那么堂而皇之坐上了教主的座位。
他在位,下面的人稍有忤逆就是剑刃划下,毫不迟疑。
从此魔教上下更是噤若寒蝉,整个教派的人都奉行起了严刑酷吏,恍若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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