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我愿意。啊!”贵嫂连连点头,最后才猛然醒悟过来,脱口反问道:“妹妹,我们离开这儿?去哪儿?”
贵嫂身子一颤,下意识转身看向宝玉,同时思忖道:难道与妹妹一起去……怡红院吗?那贾府的主子们会怎样看待自己?还有吴贵,他会轻易放过自己吗?“不用怕,有我在,你一定不会受半点欺负。”
一双大手从后面抱住贵嫂,宝玉温柔而坚定的话语再次击中贵嫂心中要害。“呜……”贵嫂突然扑入宝玉的怀中,尽情哭泣起来,随着泪花的汹涌,她心中的顾虑迅速融化,人生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宝玉没有继续甜言蜜语,只是更用力地搂着贵嫂,如此力道虽然令贵嫂身躯发疼,但宝玉越是用力,她越是感觉心灵踏实。
由欲生情的两人相拥良久,旁观的晴雯感同身受,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从后面抱住宝玉。
情怀激荡过后,浓情蜜意笼罩着这座偏僻的小院。
宝玉左拥右抱,志得意满,虽不免情火再现,但念及两女“疲惫”之身,自是万分怜惜,强自忍住汹涌的欲望,一心只想着三人间的温馨情意。
一夜九次过去,天色还未大明,宝玉带着晴雯姑嫂俩悄然离开。
画面一闪,宝玉三人站在宝玉的梦想之地——红楼别府前。
“宝玉,就是这儿吗?”
晴雯的玉容显现兴奋之色,挽着宝玉的玉手不由得微微一紧,眼前的宅院与贾府相比虽然小了许多,但在她心中却好似人间仙境般,因为这儿是她的新家,她与宝玉共同拥有的家。
“嗯!就是这儿!”宝玉的话语也透出几分感叹,经过这一番波折,他终于把晴雯带到这儿,而且还捎上一个美丽少妇。
话语微顿,宝玉看向贵嫂,柔声呼唤对方的闺名道:“玉兰,这儿也是你的家,你与晴雯、金钏儿以后就住在这里,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唔!”玉兰的酥胸急剧起伏着,激动的热泪再次爬上脸颊,芳心虽然早已倒向宝玉,却没想到他真的会如此厚待自己。
朝阳破雾而出,好似利剑般消灭最后一丝黑夜的影子。
这时,一声欢呼从内传出。
“宝玉!真的是你,人家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呢,咯咯……”
金钏儿带着几个侍女、护卫小跑着冲出二重门,随即美眸异彩一闪,更欢喜地笑道:“晴雯,你终于来啦!我以后有人作伴,太好啦!”
金钏儿好似一股活泼的春风般急速吹过来,宝玉张开双臂迎上去,不料金钏儿却侧身一闪,与晴雯紧紧抱在一起。
“晴雯,想死我啦,都怪宝玉不要我回府。”
“金钏儿,我也好想你。”
金钏儿与晴雯都是眼眸带泪,激动不已,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语般。
转眼间,金钏儿与玉兰也熟了起来,三女随即携手并肩走向内宅,完全将她们共同的男人忘在一边。
宝玉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对躬身而立的两个护卫道:“你通知包勇与倪二,让他们到这儿来见我。”
“属下遵命!”
两名守卫没有多话,迅疾转身传话而去,步伐尽显娇健,令宝玉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快,倪二与包勇下快马而来。
“二爷,您可出现了!”
倪二与包勇满脸喜意中隐现一缕焦虑,性急的倪二更是急声道:“二爷您再不出现,我们都想闯进府中找你了!”
宝玉镇定自若地拍了拍倪二的宽肩,轻笑道:“别慌,出了什么状况?慢慢说。”
“二爷,大事不妙!”
未待宝玉坐稳,倪二无法再压抑住内心的焦虑,急声道:“我们好几支护送香烟的卫队都受到蒙面人的袭击,损失惨重!”
倪二眼中怒火熊熊,一双碗般大的拳头紧握得指节发白,好似正捏着贼人的脖子般死命用力。
包勇紧接着补充道:“来犯的贼人兵器混杂,所使的招式亦各有不同,明显是想隐瞒他们真正的身份。”
话音微顿,包勇略一思索后,以不肯定的语气道:“小的根据带队兄弟的描述,觉得这些人进退有度、训练有素,绝不会是乌合之众,他们虽然故意隐瞒,但看得出他们的目标就是香烟。”
烦躁不已的倪三声闷吼,道:“这帮兔崽子,每次都突然冒出来抢了东西就走,真他妈可恨!”说着,倪二大为不甘的挥了挥拳头,又无奈地道:“二爷,您这段时日不能出府,而石爷也找不到人,可让咱们急死了!”
宝玉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双目微闭,手指在身旁案几上有规律的轻轻敲动,一声声的清响奇异的敲打在包勇两人呼吸转换之间,他们烦躁不安的情绪竟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见包勇两人发泄完闷火,宝玉这才张开双目,道:“兄弟们伤亡如何?”宝玉简单的话语却令两个忠心不二的手下激动得热血沸腾、双目红润,因为宝玉开口关心的不是钱财,而是手下的安危。
“回二爷,那帮贼子下手甚狠,所幸您有先见之明,兄弟们经过特训后已是实力大进,敌方的伤亡比我们还多。”
“很好,记得重金抚恤伤亡的兄弟。”宝玉眼中寒光一闪,随即望了望厅外的高空,语带凝重道:“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让兄弟们加紧训练,到时替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包勇与倪二又是感激涕零,一番热血豪情后,包勇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帐本递上去,随即有点脸红地道:“二爷,这是这段时间的财务损失,我们……是粗人,计算了好几遍,每次结果都不一样。”
“这么厚呀!”
宝玉惊声叹息,从帐本的厚度,他就知道这几次的损失恐怕超出他的估计,意念又一转,他不禁暗自叹息一声:杀人不眨眼的手下已经有了,可为自己出谋划策、点算帐目的人才却没有……嗯,看来应该找一个谋士,总不能让自己变成帐房先生吧!
包勇交出帐本后,不禁长出一口大气,让他算帐对他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折磨,俯身道:“二爷,另有一事也甚为紧急,忠顺王一方催我们交货已经催了好几次,最近的语气也越来越不善。”
宝玉闻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忠顺王狂妄自大的嘴脸,但他毫无半点惧意,因为他早就为这讨厌的忠顺王铺好路,酝酿已久的“驱虎吞狼”之计也终于到启动的一刻。
对于忠顺王这突然冒出的盟友,倪二就是看不顺眼,见宝玉眉毛一皱,他心中的闷火再次爆发出来,道:“二爷,那王府之人都狗仗人势,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咱们为什么要与他合作?”
宝玉笑了笑,怡然自得的反问道:“忠顺王不出一文本钱就想取走我半壁江山,你认为这也算是合作吗?”
“什么?”包勇与倪二齐声惊呼,他们本以为这不过是一般的合作,给忠顺王一点好处而已,想不到忠顺王的胃口竟然这么大。
这下连包勇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怨恨,杀气腾腾地道:“二爷,您一声令下,我们夜里杀进王府,取他狗命!管他王爷不王爷的,杀了了事!”
望着怒发冲冠的包勇与倪二,宝玉却“噗”的一声将茶水喷出来。
“看你们这模样,还真是打家劫舍的天才呀,哈哈……”
宝玉那爽朗的笑声令面红耳赤的倪二与包勇大为愕然,无尽的怒火刹那间失去目标,满心诧异地望着宝玉,心想:怎么被人欺负到头上还这么开心?
片刻后,宝玉强振起心神恢复平静,他并未解释为何这么开心,反而话锋一转,问起其他事情:“上次叫你们调查的事情办得如何?”
“二爷,这就是您要的名单。”包勇压住心中翻腾的迷雾,恭敬地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交给宝玉,道:“小的一直随身携带,里面符合二爷要求的对象都划上记号。”
“想不到这赵全的手下还真多呀!”
六识超人的宝玉虽好像走马观花般看了名单一眼,但纸上的内容已变成清晰的画面深深刻入识海,就好似未来的相片般清晰准确。
“赵大——赵全族弟,为人好大喜功、贪财好色。”
宝玉将包勇与倪二苦弄来的名单随手一抖,质地良好的宣纸就此化为碎屑,他却毫无毁人成果的自觉,反而念叨道:“就是他了,绝佳的目标!嘿嘿……”性格简单的倪二铁胆忠心,一点也掩藏不住心事,道:“二爷,你是不是想收买这赵大?”话音微顿,未待宝玉有所回应,倪二已尽忠职守的劝谏道:“这赵大为人虽然贪财好色,但对赵全却很忠心,两人不仅是族亲,而且赵全平日对这赵大也甚为偏袒,我们恐怕不易收买,说不定反而还会弄巧成拙。”
“喔,想不到你还有这等见识!”宝玉半是惊讶,半是怀疑,上下扫视着倪二。
“呵呵,我可不会这些弯弯道道,这些话都是从甄前辈那儿听来!”
“甄前辈?哪位甄前辈?”宝玉大为诧异,心神急速转动,道:“我记得十位教头中没有姓甄的。”
“回二爷,就是我们去盗……去接姨奶奶遗体回府那次碰到的高人。”
接话的包勇提及上次盗墓一事,虽然事隔多日,他还是不由自主话语结巴,提到仰慕的高人才恢复正常,道:“石爷带前辈住进我们的训练基地,我们听了石爷的吩咐,没把他当作外人,这名单的事情前辈也知晓,倪二的话就是与他闲谈时听来。”
“原来是这样呀!”宝玉语带感慨地连声附和,话语却别有所指,心想:这“甄前辈”必是甄士隐无疑,可与他一起出现的“石钰”又是谁呢?肯定不会是自己,自己可没得失忆症。
第八章 皇妃元春
精明不凡的宝玉意念一转,百转千回中只想到一个可能:知道“石钰”是虚有其人的除了自己之外,只有妙玉而已,那这个“假石钰”自然就是天仙美女所变,只是不知她这举动又有何深意?
万千道意念纷至还来,思绪远扬的宝玉脑中灵光一闪:自己不是想找一个得力的军师吗?这会道法的甄士隐岂不是最佳人选?而且他还有求于我,想与香菱父女相认。嘿嘿……虽然卑鄙了点,但以此作为交换,绝对是一个最好的方法。宝玉强自压抑心中突来的得意,故作平静地问道:“现在能见到他吗?”
“甄前辈昨日出去,还未归来。”倪二回应过后,不忘先前事情,再次说:“二爷,既然你也认为小的说得在理,那就不要去收买赵大,还是找别人吧!”
“还是找赵大!”宝玉舒展身子微微往后一靠,神秘地笑道:“谁说我要收买他?我只不过想送份大礼给他而已!哈哈……”
送礼?倪二与包勇傻傻地望着宝玉,一番老实听教后才明白过来,早已对宝玉的厉害崇拜到极点的他们倒没有什么意外,觉得好似天经地义般自然。
“二爷,这‘送礼’之事就由我们去办吧。”
宝玉大手轻抬,沉声道:“你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送礼之人嘛,我心目中已有人选,你们只需从旁协助就可以。”
一番面授机宜后,宝玉迈步而去,走过厅门的瞬间,他略一犹豫,还是补充道:“如果吴贵没有按照我们的预想那么做,你们就给他一笔金银送他离开,记住,他死与不死,都要他自己选择。”
包勇两人心神一惊,宝玉可是很少用如此严肃的话语交代一件事,他们不约而同地身躯俯下,齐声道:“谨尊二爷令谕!”
宝玉在为吴贵挖下一个陷阱时,却没想到皇宫中正有一个“深仇大敌”也费尽心思算计于他。
“公主、公主,等等我们。”
两名清秀的宫女气喘吁吁,一边呼喊,一边向前奔跑。
“天长、地久,你们就不能快点吗?平日叫你们练功又怕累,现在慢死了!”天意公主大发娇嗔,不过玉足却悄然配合两名宫女的速度慢下来。
两名宫女与天意公主一起长大,虽然天意公主为人刁蛮任性,但与她们却是情如姐妹,因此两女在天意公主面前也甚为自然随便,细心服侍之余,不时陪她嬉戏胡闹。
“公主,我们是不是去找元妃娘娘?”天长跨前一步与天意公主并肩,虽是疑问的话语,但语调却甚是肯定。
天长话音未落,地久微带不满的道:“公主,干嘛非要元妃娘娘同意?不如直接找太皇太后下一道旨意,将那贾宝玉宣进宫,自然可以慢慢折磨。”
如果宝玉听到天长与地久的唆使,他肯定会头皮发疼、浑身冒汗,并觉得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你们不懂,那臭小子虽然讨厌,但却十分狡猾,如果正式召他入宫,恐怕他会有所防范,况且只靠老祖宗的话,又怎能让这家伙心服口服!”
天意公主眼前不由闪现宝玉纵马飞跃的“讨厌”模样,还有那更“讨厌”的坏坏笑容,更加坚定要整治宝玉的念头。
“喔!”天长做出恍然大悟之状,与地久神秘的相视一笑,道:“公主原来是要那贾宝玉心服口服呀!”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天意公主望着天长与地久古怪的神色,纳闷道。“嘻嘻……”天长与地久不约而同地齐声欢笑,清澈的明眸闪现戏谑之色,故意加重语气道:“公主对那臭小子还真‘用心’呀!”
天意公主虽然情怀未开,但出于少女敏感的天性,不由得芳心一颤,就因为天长与地久嬉戏的笑声,她心中强烈的恨意刹那间模糊起来,万千道意念一闪而现,并乱成一团。
“公主、公主!”
天长与地久见天意公主突然呆立在原地,眼底闪现诧异之色,随着轻声的呼唤,伸手推了推天意公主。
“啊!什么?”惊醒过来的天意公主突然不知所措,只觉芳心从未有过这般紊乱,却想不通这“乱”从何来?
哼!都怪那可恨的臭小子!天意公主不再细想,只是野蛮的将一切罪过算到宝玉的头上。
刹那间,天意公主双眸怨怼横生,脑海所思、心中所念,全是如何狠狠整治宝玉这臭小子。
心急火燎的天意公主玉足一顿,再次好似飞鸟般施展轻身之术飞跃而去,连天长、地久焦急的呼唤也置之不理。
“唉!”天长与地久齐声长叹,无可奈何地相视一笑,随即小跑着追上去。
雕栏玉砌的豪华宫殿中,幽静雅致的精美卧房内,貂裘铺底的舒适枕榻上,斜倚着一个曼妙无双的尤物。
房门外虽是严冬季节,但佳人却仅着薄衣衫裙,室内流转的暖意足以让人忘却冬日的冷酷。
修长玉腿交叠横陈,裙摆虽然掩盖住滑如凝脂的肌肤,却掩不住佳人那丰腴的身材曲线,因侧卧而更加勾魂夺魄的香臀尽显浑圆。
尤物!绝对的尤物!
只须这肥美臀丘的侧影,上天已经给她贴上不灭的标签。
一幅画卷挡住佳人的玉脸,修长的玉指自画卷两端出现,与乌黑的秀发一起,为如此尤物再添几许动人的色彩。
玉手沿着画卷缓缓下移,这一刹那,时光也变得极其缓慢。
终于,佳人的玉容一分一寸地从画卷后显现而出。
细长的秀眉含黛凝愁,娇柔不下西子再生的林黛玉,如水的双眸春光弥漫,未曾眨动已然勾魂,如此妩媚与迎春可谓异曲同工。
她就是当今的皇妃、贾宝玉的亲姐姐……元春。
养移气,居移体,本就艳冠群芳的元春进宫多年,更显气度华贵,雍容典雅之姿连薛宝钗也要自叹不如。
“唉!”元春感触良多的一声叹息,不由自主再次望了那幅画卷一眼,萦绕在内心的迷雾丝毫未散,喃喃自语道:“这首诗真是宝玉所作吗?”
画卷上的山水虽然画得生动传神,但元春注意的,却是角落里那首极为贴切的五言绝句。
不对!就凭宝玉那点文采,肯定作不出此等佳句!不过,天意又何必骗自己呢?而且北静王也十分肯定的附和,言语间还对宝玉甚为推崇,真是奇哉怪矣!难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吗?元春意念一转,又迷惑起来,其实她芳心又何尝不希望这真是宝玉所作?
唉!这个天意公主,不知弟弟怎会惹上她?这几日,天意总是前来怂恿自己将宝玉接进宫,自己怎么会不明白这小丫头娇蛮的心思?肯定是想借机整治宝玉一番。想到这儿,元春露出淡淡的微笑,心想:自己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弟弟呢?不过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宝玉了,唉……
正当元春叹息时,门外宫女通传天意公主来到,让元春不由得心想:真的是白天不能说人,说到就到。
宫女的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已冲进来,道:“元妃姐姐,人家好想你呀!”天意公主虽然野蛮成性,从头到脚找不出淑女的气息,但皇宫中除了老太后外,天意只对这元春有着几丝亲近。
“你这丫头怎会这么好心,一早就来看我?”元春调笑中透出丝丝喜悦,手指画卷调侃道:“恐怕是为了这首诗吧!”
“姐姐!”被揭破心事的天意公主不依的撒娇,拉长声调的呼唤又娇又腻:“人家真的想你嘛!”
天意公主不停摇晃着元春的手臂,摇得元春不由得头昏眼花。
“好了、好了。”元春玉手一伸,将天意公主拥入怀中,连连柔声道:“别摇了,姐姐信你就是。”
话音微顿,元春难得生出嬉戏之心,强忍着笑意,望着画卷道:“我还以为你是为它而来,那我们就不提这事了吧。”
“你又戏弄人家!”天意公主娇嗔无限,双眸使劲用力,却怎么也挤不出一丝泪珠,只得哀求道:“好姐姐,你弟弟上次真的骂人家是‘死兔子’,就帮我这一次吧,好不好嘛!”
“咯咯……”元春无比欢悦的笑声动人,她在天意公主面前,也不由得恢复几分告别已久的少女青春。
“哼!”天意公主不满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其可爱的模样总是远超她的愤慨,道:“姐姐偏心,只知道帮你弟弟,都不疼人家!”
天意公主虽是无心之语,却在悄然中触动她芳心深处唯一的遗憾——生在皇家无亲情。
内心的感触令天意公主刹那间假戏真做,泪花瞬间弥漫眼眸,在水色迷雾中增添几许让人心碎的怜惜。
元春眼底的嘻笑消失不见,母性的慈爱汹涌泛滥,她心疼地将天意公主搂入怀中,柔声抚慰。
“傻丫头,别哭了,姐姐怎么会不疼你呢?”元春轻抚天意公主的发丝,亦姐亦母的溺爱之色显露无疑,道:“行,姐姐依你就是。”
话语微顿,元春话锋一转,又认真的说:“不过你可不要太过分,宝玉是我的亲弟弟,你们肯定有些误会,就让姐姐帮你们调停一下也好。”
“姐姐真好!”
少女之心果然是海底针,刹那间阴转多云,说变就变。
贾府。
在小厮的请安声中,神清气爽的宝玉悠然走入府门。
“哈啾!”宝玉还未站稳,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突然感觉后颈一片寒气。
“咦,是哪个王八蛋又在骂本少爷?”随口咕哝两句后,宝玉心中一热,下意识走向王熙凤的居所。
还未走出几步,宝玉立刻想起贾琏的存在,一声黯然低叹后,心生郁闷的他脚步一转,大步走向“蘅芜苑”。
此刻,宝玉只想躺在薛姨妈的怀抱中,让她化解他心中的怨怼。
不短的路程在宝玉急切的脚步下转眼即到,他大手一摆,止住守门仆妇通传的话语,径自掀帘而入。
“姨妈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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