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是跟着天海将军办事,他老人家很照顾后辈,有女人都会先让我们玩,有金银财宝也会先分给我们,是一位难得的好长官,对我们真是没话说。”
想不到阿巫是天海幻僧的手下,那晚海上大战,那个干扁死妖术老头不在,否则有他的水系魔法辅助,光是靠反击咒语的威胁,就足以把阿雪的魔法给封死,那么不用黑龙王现身,我们也早就败死在邪莲手上了。
我行若无事地向阿巫探听,他说天海幻僧几天前接到命令,正在施法破解一个天然结界,进入一个长年被暴风雨给封锁的小岛,探索东海千年之秘,破解巨头神的谜团,现在他们就是要赶去赴援。
这个情报令我颇为吃惊,之前就知道黑龙会正在对付巨头龙,而“长年被暴风雨给封锁的小岛”除了我初访东海所到的公园岛之外,再没有其他可能,但那与巨头龙又有何关系?
心里正自惊疑不定,阿巫突然叹息起来,说自己在娜丽维亚的时候,是副提督;到了黑龙会,也只能干个副将军,做人真是好生没趣。
我心里思索,随口回答,说虽然只是副将军,但在黑龙会却是寥寥十余人之下,几十万人之上,权势比在阿里布达大得多了,他武功不成,魔法又不会,能混到如此高位,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话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阿巫的眼神不对劲,转念一想,这才领悟到他话中的弦外之音。
“你……你该不会是想要……”
“对,约翰,咱们两个再联手吧!上次在娜丽维亚,你帮我摆平了老家伙,让我由副转正,这次咱们兄弟再如法炮制,作了那个妖术老头,我就能当海将军了。”
“你疯啦!那老头的魔法很厉害,我都不是对手,你以为说杀就杀吗?而且你不是说他是好长官吗?”
“既然是好长官,应该要体贴部下,不要一把年纪还霸着位子不走,活该被干掉。”
“你又说他对你真是没话说?”
“是啊,都没话可说了,不能用言语沟通,那当然只好请他去死了。”
阿巫连求带劝,不但使用友情攻势,还差点没尊严地爬过桌子,抱着我的大腿哀求。毕竟他真本事不够,又不能命令手下围殴,也没法买凶杀人,在这情形下,我确实是他唯一希望,但是天海幻僧不是普通角色,现在我既无帮手,也无良策,哪肯贸然答应,所以不管他怎么说,我都坚持不说好。
见我始终拒绝,阿巫终于变了脸色,但从小一起长大,他那点唬人技俩哪唬得了我,被我嗤之以鼻地耻笑。
“哈哈哈哈,没错,我知道唬不过你,所以我来真的。刚刚你吃的那些饭菜,早已被我下了一日丧命散的奇毒,现在你的肚子应该痛起来了。”
话才说完,我额上涔涔冷汗频冒,腹中奇痛如绞,克制不住地在地上打滚起来,估不到这老朋友包藏祸心,居然趁我最饥饿的时候,在饭菜里下毒。可是,打滚在地上的,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没、没可能的!我吃得不多……又事先吃了解药……为什么连我也……唉唷……啊……懒叫好热……屁眼也好热……快、快要炸掉了……”
“嘻、嘻嘻嘻……你以为……你以为我在敌人船上吃饭……会什么准备都没吗?在你进来之前……我早就在你那边下过药了……烂裙炸肛丸……我自己作的特别产品……”
“……你、你好卑鄙……”
“……你、你还不是一样……”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类在最危急的情形下,会绽放出人性的美好一面;不过世事无常,总有例外,所以当外头那一大票护卫群听到声响,破门而入时,他们就看到两个强忍腹中与下体疼痛的男人,像野兽般掐着对方的喉咙,抢着要对方先断气。
照理说,他们人多势众,从我身上搜出解药并不困难,但我腰带暗格藏的药粉不下数十种,这见鬼的“烂裙爆肛丸”又是我独门调配,船上军医光看症状就傻了眼,哪能医治?
结果,互换解药就是最理所当然的结局。半刻钟之后,我和阿巫一起趴在船舷上,对着底下的蔚蓝大海疯狂呕吐,把腹内食物连同毒素一起吐个干净,这样过了一刻钟后,两个人的脸色都苍白得像鬼,身体软得没有半分力气。
“喂,大家好歹相识一场,我当上海将军,不会忘记你的好处,看在我们一起搞过巴闭他两个姐姐的份上……帮我吧。”
“这还像句人话……好,我帮你干掉那个妖术老头。”
形势比人强,聪明人要在适当的时候,作着适当的事情,否则就会害人害己,如今我身在敌阵,不趁着敌人对我和颜悦色的时候合作,难道非要挨一场血淋淋的拷打,才半残废地哭着答应吗?
只是具体问题仍没解决,天海幻僧的魔法修为虽然逊于阿雪,但层出不穷的水系咒法委实诡奇难测,只凭我一人,胜算不是没有,却是不高,而阿巫的黑龙会手下全派不上用场,我唯一可以使用的资源是……
咦?我好像还有一个“同伴”凤凰血护体、兽王拳之威,如果能把实力完全发挥出来,羽虹是第六级武者中的一流好手,连冷翎兰都未必是她对手,要对付天海幻僧,胜算高达八成。
但……羽虹的状况如何呢?如果她伤得很重,我没有多少时间等她痊愈啊。
阿巫说,我和羽虹在海上漂流了几天,身体状况本来应该很差,但连船上军医也感到奇怪,因为她体内有一股炙热的真元,保住了她元气不失,甚至就连原本的重伤都在几天漂流后大有好转。
(唔,回想起来,好像有这么回事,这几天昏昏沉沉的时候,每次失温,我都抱着一个暖暖的东西,大概就是小表子的身体吧……
具有魔导师背景的军医,也报告了我的身体检查,据他们的说法,是有一股奇异的精神力在保护我,让我在获救后能迅速回复精神,一点都没有遇难者的萎靡。
“精神能量?别逗了,这种东西你说有就有吗?”
我笑骂着驳斥了军医的判断,心里却为着获救前的那个梦存疑。不只这一次,就连上一次我被邪莲重创,守护精灵也说,是有一股精神能量及时保留我一线生机,原本我以为是李华梅,但现在想来,该是另有其人。
“对了,我的手下捞你上来时,你手里牢牢握着这个包袱,那是什么?”
阿巫将一个被咒文封上的包袱推到我面前,看到这个东西,我吃了一惊,因为本该失落在茫茫大海中的东西,居然又送到我面前来。
第六章 狼狈为奸
离开萨拉之前,我曾让织芝为我裁缝了两件女性款式的服装,一套魔法师装束给了阿雪,另一套不作说明的神秘礼物,则是预给羽虹,因为那时侯我就已经料到,她多半不能解决体内散热的问题。
特意准备了这样重礼,但来到东海后,我并没有把东西交给羽虹,因为对于一个只想取我性命的女人,不管她再怎么漂亮,我都没理由送她一把利器。
话虽如此,织芝为羽虹准备的那套衣服,我仍没有弃置,而是一直随身携带,希望有朝一日派上用场,可是在那晚的海战中,我与羽虹坠海,包袱也随船沉没,这是我所肯定的事。但阿巫却说,黑龙会士兵发现我的时侯,我正把包袱紧握在手。
难以索解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暗中相助,让我在海上奇迹生还后,还能握有翻本的筹码。
(愿望没许完之前,还是得尽力保留顾客的性命,不作赔本生意吧……
我有些感叹地笑了笑,跟着计上心来,让阿巫附耳过来,告诉他我的办法。
一切依计行事,当羽虹从昏迷中醒来时,我与她同样是身套锁链,被关在船舱中的囚室里。
凤凰血显然有很强的疗伤自愈之能,本来起码要调养上个把月的伤势,军医诊断羽虹已经好了大半,如果让她回复力量,后果是立刻杀光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
羽虹的力量,成就于我,我当然也知道怎么去克制与封锁。使用黄晶石中得来的知识,我趁羽虹昏迷时,唤出她背上的刺青魂兽,半靠药物、半靠魔法,让她无法运用真气,手足酸软,暂时封住了她的力量。
“啪!”
羽虹醒来所发生的第一件事,就是重重一耳光打在我脸上,幸亏我有先见之明,封了她九成九的力量,不然这一下就不会只有脸痛而已。
我装作伤重的样子,并不还手,只是用愤慨的表情望着她,让她的拳脚尽量落在我头脸,心里则暗自计算被封锁力量的她还能打上多久;羽虹一面挥拳揍殴,口中一面斥骂,大体上都是责怪我没人性、丧尽天良、害她姐姐落入奸人之手,了无新意的词句。
羽虹的情绪相当激动,但她被封锁的体力却不足以支应,很快就气喘吁吁,身体也摇摇欲倒。后来,她好像模糊记起那几天海上漂流,是谁把她推上船板,又是谁把辛苦接盛到的露水分她一半,当记起这些之所以获救的理由,她呆若木鸡,一跤跌坐回地上。
“……为什么是你……是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你……”
真是说的好,同样的问题我也很无奈,因为我想救的其实是阿雪,你这小姨子非但不是备选,甚至只是个误选,如果现在是阿雪在我身边,根本就不用这样麻烦。
不过,计划的第一个部分,本就是以羽虹发泄完毕,殴打声音停止为暗号,当羽虹跌坐在地,牢房的舱门被打开,凶神恶煞似的阿巫领着手下冲进来,开口就质问我们的身分,还有出海目的。
羽虹倔强的性子,对黑龙会爪牙当然不肯假以词色,而不管她答的是什么,其实根本不重要,因为当一名姿色可人的妙龄少女,衣衫槛楼,半裸着怒颜答话,对她早已垂涎三尺的禽兽们,自然会做出该有的表现。
外行人要做戏,再也没有比强bao戏更好入戏的桥段,直接表露出兽欲就成了;以阿巫为首,一众黑龙会士兵争先恐后地扑上去,撕裂少女的衣衫,裸露着美丽动人的胴体。
当禽兽们一个接着一个解着裤带,某个久远的记忆,袭击了少女的恐惧;一声声凄厉的尖叫,让我知道该控制一下场面,免得弄巧成拙;于是,英雄救美的场面就出现了。
场面真是有点失控,本来在我咳嗽一声的时侯,阿巫就该叱喝手下,配合我作戏,但我连咳了几声,他们都还压着羽虹手脚,一个个精虫上脑的兴奋模样,逼得我采取行动。
“哇一一啊!”
我找了把刀,冷不防地捅了最外头的士兵,一刀穿肺,横拖过去,在惨叫声中当场毙命,喷出去的鲜血把那群发情禽兽给弄醒,阿巫才斥喝手下,开始演戏,将我给扁了一顿。
“不要动她,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不……不要……不要伤害她……”
由于被打得嘴歪眼斜,最后那句话发音有些模糊,但听在惊恐中的羽虹耳里,多少还是有效果的。
折磨男人哪有搞女人爽快,如果是平时,阿巫和我都会选择把男人砍死或砍残,然后当着他的面搞女人,一如当年我对付约伯·希恩的手法。不过现在自然不同,阿巫装出被我激怒的样子,说既然我不知死活,就要我知道厉害,命令手下把我拖走,带到隔壁的刑房去。
虽然只是设置在船舱的简陋刑房,却还真是有模有样,四周墙壁上的暗红光泽,像是长期吸了鲜血才形成的独有颜色。我问阿巫从哪弄来韵额料,他却显得很惊愕。
“什么?你没说需要颜料啊?现在要去弄吗?你说要弄刑房,我就把平常弟兄们找乐子的房间清出来给你,怎么还需要颜料装满吗?喂,那个谁谁谁,你去弄捅颜料来!”
“……你们平常作什么休闲娱乐?”
撇开装满效果不谈,被抓入刑房的我,马上被严刑拷打。不轻不重地打个三十鞭,弄到全身鲜血淋漓后,上的正式主菜就是拨指甲,用烧得通红的夹错,逐一撬松十片脚指甲,然后慢条斯理地拨出来。
施刑人明显是此道好手,动作速度恰到好处;十指连心,这样一番折腾,我口中虽然已经被塞了布条,但发自喉咙间的痛苦嘶嚎,里头蕴含的巨大苦楚,让每个人听了都想掩上耳朵;而我面上的扭曲表情、身上每一条青筋都紧绷浮现的痉挛、伤口中不住渗出的鲜血,都足以显示受刑之惨。
在第七片脚指甲极硬生生拨去时,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一道黄|色秽渍发自裤档,沿着裤管流下,在地上滴成水滩。
“这小子失禁昏倒了!”
“弄醒他!”
施刑人一声令下,自然有手下从旁边捅子里掏了满把的粗盐,往我身上一按,盐触伤口,奇痛攻心,在一声恍若鬼嚎的闷绝惨叫中,我被痛醒过来,眼睁睁看那名花白头发的酷吏继续开拨第八片指甲,顿时惨嚎与血泪齐下,令人下意识地想要掩目逃避……至少对于从板壁缝隙中往这窥看的羽虹而言,是这样没错。
“去,拨个指甲也哭得这么大声,真是一点都不像男人。阿巫,你的船隔音效果不好啊。”
“杀鸡儆猴,就是要所有囚犯都听得见,拷问效果才会好,要隔音装备作什么?
“说得也是,嗯,把鸡蛋给我,刚刚那小姨子出手没轻重,我的脸好痛。”
我接过阿巫手中的熟鸡蛋,开始在脸上的淤肿处滚动,减轻疼痛。计划中理所当然的一部份,聪明的人动脑,而受刑的工作自有人去挨,但为了让羽虹亲眼目睹,受刑的人必须和我相像。
整艘船上过千个士兵,要找身高体型与我类似,并不为难,但相貌一时间难以符合,最理想的办法,就是在脸上砍个十七八刀,面目全非,保证认不出来,可是我并不愿意做这样的牺牲,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反正脸肿起来都是一样。
不过,我要阿巫从军中找一个志愿者,他能够一会儿功夫就把人选准备好,把脸打肿之后送入刑房,这个效率让我很佩服。
“阿巫,你们很有一套啊,这么快就找到了志愿者……哇,叫得真惨啊,你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自愿被打成这样?”
“什么好处?什么好处也没有!谁说他是自愿的?我们黑龙会做事,从来不管人家自不自愿,他自愿也打,不愿也打……喂,那个谁谁谁,为什么惨叫声没有了?浇醒了再打!”
“你……你这样子牺牲手下,以后哪还有人肯替你卖命?”
“哦!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被挑进去的那小子本来就该死,我们想摆平他想好久了,最近找不到战场让他合理阵亡,难得你给了我们这机会,后头一堆人正乐着呢。”
万万想不到军中竟然有这么讨人厌的角色,我好奇心起,猜测这人平日是否爱占同挤便宜,又或者不肯同流合污,所以才不得人缘。
“那倒不是,这人平时的表现也还不错,该死的地方就是他上个月娶了一个漂亮老婆。”
“你的意思是……”
“人鱼族的漂亮妞儿,奶大屁股圆,上个月他成亲的那天,小妞儿穿着人鱼族的传统白袍,身上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哇,席上宾客十有九个都想搞他老婆,只是不好明着来,现在我们说他勾结李华梅,名正言顺挂了他,回去以后,大家就……某某某……”
看身旁老友笑得一脸奸相,我大概也猜得出结果,他做事手段一如过去那样漂亮,有漂亮美人不是自己独享,而是由大批共犯同享,不只手下部属有份,事后多半还会把人卖去妓院,拿了钱再分一次,广结烂缘,无怪乎短短几年间,就由一介小兵爬到海将军副手;但也难怪出入时侯要带那么多护卫。
“这样啊……你说的那个漂亮老婆,真的漂亮吗?”
“十六岁,卜卜脆,保证鲜嫩爽口,不过约翰你这两年变成国际知名人物,侠名称着,不太好干这种事吧?”
“哈,你没听人说我在勾结黑龙会吗?而且,你没听人说,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吗?”
“哈哈哈,这有什么问题?不过说到分享,你玩了我的妞,那你关在舱房里的小妞……”
“不不不,你应该明白规矩……你的妞,我要玩;我的妞……”
“……还是只有你能玩!妈的,你从小就很小器!”
到嘴边的肉却一直吃不到,阿巫显出很气恼的样子,但为了更大的利益,他从不在这上头与我起冲突,从很小的时候,我们两个就是这样子相处了。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连我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那就是……阿巫怕我。
无法解释为什么,但从小时侯开始,我就隐约有种感觉,阿巫</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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