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兮恶狠狠地瞪着他,冷哼一声,不答话。我按下心中的狐疑,笑道:“年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年少荣这才把目光转到我脸上,脸上带起笑容,却含着一丝轻蔑:“叶姑娘,我姨母要见你,请你过侯府一趟!”
“云夫人有什么事吗?”我淡淡地道。笑话!她要见我,就自己来!凭什么把我呼来唤去的?当我是你永乐侯府的下人吗?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年少荣唇角带着讥诮,“我姨母说对姑娘绝对有好处。”
好处?我眼睛一转,心里有几分明白云夫人请我过府的用意,从她那日见我的态度,也知道她对我这“儿媳妇”不满意得很,叫我过去,无非是想给个下马威,或者拿点银子随意将我打发了,好让我死了“野鸡变凤凰”这条心吧?她明知道这是永乐侯的意思,还敢明目张胆地请我去侯府,大概也是趁侯爷不在才如此肆意妄为!
我忍不住好笑,真是恶俗的剧情啊,叫什么来着?棒打鸳鸯?可是这戏码在我身上唱不出什么效果啊!我轻笑,望着年少荣道:“年公子请回吧,我不会去的!”
“什么?”年少荣瞪着我道,“你竟然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我失笑道,“我想来想去,都没有去见云夫人的理由。云夫人要见我,请她自己来好了!”
“你……”年少荣气急败坏地瞪着我,半晌说不出话。安远兮在身后不耐烦地道:“你听不懂人话吗?还不快滚!”
咦?安远兮发火了?这倒稀奇!我转头看到安远兮也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那年少荣听到安远兮的话,脸色铁青,指着我恶狠狠地搁下一句:“你有种!等着瞧!”
他摔门出去。安远兮也一脸愤愤地坐下来,我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他气哼哼地发了会儿呆,抬眼见我好奇的表情,脸色一窘:“干嘛这样看我?”
“怎么回事?”我笑道,“你和年少荣有仇吗?”
他的脸一下子红了,却不说话。我回想起年少荣讥笑他“脑袋好了”那句话,心中明了几分,猜测道:“福爷爷说你去年被人打破头,不会是被他打了吧?”
安远兮抬眼看我,不自在地“嗯”了一声。果然如此,我追问道:“你怎么会跟他结怨的?”
安远兮红着脸不肯说,却经不过我的追问,终于将原委道来:“去年秋天听说西门城郊落霞山的枫叶红了,我带着安生去郊游,路经山上的“水月惮院”,在门口看到他与两名女尼拉拉扯扯,我以为他欲对出家人行不轨,出言阻止,没想到……”
“没想到被他打了?”我见他红着脸停下来,猜测道。
“不是……”他转过脸,脸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结结巴巴地道,“那水月惮院根本是……”他似乎难以启齿,“是不正经的庵堂……”
我恍然大悟,敢情那“水月惮院”是间花庵。这皮肉生意本来就不止是青楼才做得,我想起我那时空曾有过的大同婆姨、泰山姑子、扬州瘦马、西湖船娘,虽然都是出来卖的,但风格迥然不同,其中泰山姑子,就是以出家人出来做的,也有些娼户扮成出家人,为的是搞搞情趣。没想到那年少荣竟然好这一口。
“所以,你便义正严辞地将年少荣斥责一番?”我想起当初他在茶楼骂我那番话,心中了然,想必那年少荣当时也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个心胸狭窄的公子哥儿哪里受得了这个书呆子的气,肯定是事后邀了人寻上门去狠揍了书呆子一顿,才把他的脑袋打破了。
安书呆红着脸点头,我挑了挑眉:“他打了你,怎么不报官?”不过报官也没用,官官相护,官府一听是永乐侯府的人,还会帮书呆子吗?
“我当时不知道他是谁,今儿才知道他叫年少荣!”安远兮道,“母亲也不让报官,说我醒了没有大碍,再说他们家里又送了礼过来赔礼……”
我忆起安远兮曾把人参布料这些东西摔出来,被我骂了一顿,叹道:“你上次摔的那些东西,就是他们送来的?”多半是年少荣以为打死人了,吓破了胆,才置备了这些东西过来吧?见他点头,我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笨死了,送上门的东西都不要,要是我,还要再要多一些!本来就该他赔给你!”
“受辱得来的东西,我才不要!”安远兮哼了哼。这呆子!我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呀,也改改你那脾气,人家去花庵,碍着你什么事了,要你去出头……”
“这道德风气就是被他们这样的人败坏的,真是没想到,连出家人都……”安远兮抬眼见我脸上带着怪笑,脸又红了,嗫嚅地住了嘴,“算了,不说这个了,你继续看账簿吧,我先出去了!”
看着他走出去,我敛了笑容。拿起账簿,哪里还看得下去?我望着账簿怔怔出神,安远兮道德观念如此迂腐,对青楼女子的成见如此之深,他接受的教育、他的思想与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我迥然不同,若他知道我曾经也是青楼女子,他还会喜欢我吗?若他因此不肯接受我,他值得我喜欢吗?
在办公室心事重重地坐了一天,打烊和安远兮一起回家时,又忍不住想起这个问题,有几次话到嘴边,我都想告诉他其实我就是他曾经骂过的那个卡门,但望着他的笑脸,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正沉思间,驴车被人拦了下来,抬眼一看,年少荣带着四个彪形大汉站在马路中央,他看着我冷笑一声,对身后的人一挥手道:“把叶姑娘请去侯府!”
“你们想干什么?”安远兮见四个大汉向我冲过来,扑到我身前想拦住他们,被一个大汉一把推倒在地,我被两个大汉拖下车,安远兮从地上爬起来,冲过来拉我,立即被另两个大汉踢翻在地,拳打脚踢,我又气又急:“住手!”
“住手!”年少荣一挥手,那两个大汉停下来,年少荣看着我冷笑:“叶姑娘乖乖地跟我们走,我保证他没事!”
“放开,我跟你们回去就是!”我挣脱那两个大汉,跑去将安远兮扶起来,“你怎么样?”
“没事……”他捂着胸口,轻喘道,“你不能跟他们走……”
“眼下这情况容得我说不么?”我低声道,“侯爷不在府中,他们才如此放肆,我跟他们走,你赶紧去‘篱芳别院’找云峥公子,请他过侯府相助。”这位云夫人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既然敢用强的,想必我今晚没那么容易脱身,能压住她的大概只有云峥了。
安远兮眼神一闪,张口欲言,年少荣已不耐烦地道:“叶姑娘,可以走了吧?”
我望着安远兮,低声道:“你记住了?”
“嗯。”安远兮点点头。
我吸了口气,转过身,登上永乐侯府的马车。
——2006、12、7
还是网络问题,抱歉,痛哭……,希望周末不会再出状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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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沧都篇:第109章 情定]
永乐侯府比起篱芳别院,又是一番不同的景况。篱芳别院是园林,以精致、淡雅、写意山水见长,而永乐侯府是官邸,府邸的布局、结构、风格彰显的是主人的身份、地位与尊严。若是普通百姓,进入这里肯定会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战战兢兢,好在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连故宫都见过了,你永乐侯府算个啥?几百年后说不定连块烂石头都留不下。
所以此际我面对那位云夫人的时候,神态无波、淡定自若得很。不卑不亢地见礼,落坐,礼数周全、举止从容,挑不出我一点儿毛病。想用豪门府邸的宏伟壮观给我第一个下马威,算是失败了。
云夫人见我镇定自若,脸色微微一沉:“叶姑娘,知道本夫人今儿请你来的原因吗?”
“云夫人何需问我?”我淡淡一笑:“就算小女子不知道,夫人也会告之,不是吗?”
“好个嘴刁的女子!”云夫人冷哼一声,目光严厉地扫过来,气势凌人。这位云夫人,应该也是出身名门吧?为何从我短短的两次照面来看,却像个愚蠢的莽妇?一点也没有名门闺秀的气度,以云崇山选人的眼光,应该不至于此,难道是长年的寡居生活,让她的心理变得扭曲和变态?
我微微一笑,淡漠无衷。云夫人见我如此表情,更是气怒:“好好,一个个都摆出个这样的脸色给我看,敢情我在这永乐侯府里,人人都可欺了!”
这女人有被迫害妄想症吧?我瞪大眼,感到好笑。云夫人发了火,见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吸了口气,脸色阴沉地转头对站在她身边的年少荣道:“把东西拿出来!”
年少荣捧出一个锦盒,放到我身边的茶几上。云夫人唇边挑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叶姑娘,打开看看吧!”
我笑了笑,打开锦盒,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叠银票。拿起来,看了一眼云夫人,唇角一勾,不说话。云夫人寒声道:“这是五千两银子,只要叶姑娘离开云峥,这钱便是你的。”
“原来在夫人眼里,云峥只值五千两银子。”我轻笑,嘲弄地将银票收回锦盒,抬眼见云夫人脸色蓦地变得难看至极,笑道,“可在我眼里,我与云峥的感情是不能用金钱来恒量的。”我故意将话说得暧昧,气死你这老太婆!
“感情?据我所知,你们也不过刚刚才认识,哪有什么感情可言?”云夫人冷冷地道,“不过又是一个攀龙附凤的女子,你以为嫁进云家,就可以享尽荣华了么?没那么容易!”
“是啊,我想想也不容易。”我娇笑道,见云夫人神情一缓,心中一乐,气气这位贵妇人,出口这么长时间以来憋着的恶气也好:“夫人嫁入云家多年,此际拿出五千两银子给我,都全是些零散银票,真是不容易啊,想必也凑得很辛苦吧?”看来这位云夫人在云家的地位并不怎么样呢,以永乐侯和云峥的为人,断不会调教出欺行霸市的奴才,只有跟着这位云夫人,才会带出年少荣这样没出息的侄少爷和随便伤人的恶奴吧?而且她对我虽然轻视,也只是以为我的出身门第配不上云家,却一直未提及我曾做过青楼女子,看来我的底细她并不知晓。
“你……”云夫人怒极,站起来指着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看来被我说中了呢,我抿着嘴,笑道:“不过呢,我是永乐侯亲自选中的孙媳妇,就算再不济,嫁到侯府得到的好处,也大于这五千两,夫人您说,我会不会这么傻,拿着你这五千两走人呢?”
“你……,你果然是为了钱嫁给峥儿!”云夫人气得浑身发颤,“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等侯府由云夫人当家的时候,再说吧。”我笑了笑,拍拍手站起来,淡淡地道,“小女子告辞!”
转身欲走,身后传来茶杯落地的破碎声。“你给我站住!”云夫人在身后厉声尖叫。我回过身,见她面目扭曲、睚眦欲裂,哪里还有半分豪门贵妇雍容华贵的样子,“给我把她拦住!”
候在门外的四个大汉冲进来,押住我的胳膊,我又惊又怒:“你想干什么?”
“把她拖进去!”云夫人指了指会客小厅旁边的厢房,状如疯魔,一张脸恐怖得吓人。
他们把我往小厢里拖,我又气又怕,这女人真的是个疯子,她到底想干什么?她不会是想一不做二不休,把我给干掉吧,我的冷汗流下来,在那恶奴手下拼命挣扎,但我的力气与那几个大汉对抗,无异以卵击石!我很快被拖进那间厢房,云夫人与年少荣跟着走进来,我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哼!你别以为凭着老爷子看中了你,就可以顺顺当当嫁给侯府!”云夫人转头对年少荣道,“喂给她!”
年少荣狞笑着走过来,他们真的想杀了我?我又惊又怕地瞪着他:“你……”
话未说口,便被年少荣一把捏紧下巴,手里拿了一个红色的丸子,就往我嘴里塞。我咬紧唇,就是不松口,年少荣塞了半天没塞进去,气急败坏地道:“把她的嘴给我掰开!”
嘴被恶奴用力掰开,我只觉得唇一阵剧痛。年少荣把药丸塞进我嘴里,我用力吐了出来,年少荣扬手给我一个耳光,打得我耳鼻轰鸣,药丸又被强贯进来,不等我吐出,年少荣抬高我的脖子,用力一卡,那药丸便顺着喉咙滑下肚去。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看来这次真的是死定了!
手臂上的力道一松,我被恶奴松开,跌坐到地上,我赶紧伸手到喉咙里抠挖,想呕出那颗药丸,只听到年少荣怪笑道:“销魂合欢丸,入腹即融,你以为你抠得出来么?”
销魂合欢丸?听起来不是毒药像春|药的名字!我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给我吃了什么?”
年少荣还未出声,那云夫人脸上浮起阴森森的笑容,寒声道:“少荣,这里就交给你了!”
“姨母放心,少荣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年少荣脸上露出阴笑。云夫人冷笑一声,斜眼讥诮地看了我一眼,带着那四个恶奴出去,门掩上了,外面“咔嚓”一声,明显上了锁。年少荣yin笑着向我走过来,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警惕地退后:“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与你做那销魂之事啦!”年少荣目露yin光,扑过来抱住我,一张臭哄哄的嘴便往我脸上凑过来,我别过脸,拼命挣扎,一脚向年少荣下体踹去,年少荣躲开致命的一脚,把我推到墙角,阴笑道:“别白费力气了,吃了销魂合欢散,若不与人交合,会七窍流血而亡,难道你想死不成?”
“我死也不会便宜你这畜牲!”我奋力狂挣,终于挣脱出一只手来,伸手在年少荣脸上抓出数道血痕,年少荣吃痛大怒,扬手煽了我一记耳边,把我猛地拖到床边,推到床上,扑过来动手撕我的衣服。我眼冒金星,脑里一阵昏沉,只得拼命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突感腹下微微热起来,心中一凛,心知那销魂合欢丸的药性开始发作,顿时急得眼泪差点滚出。
胸前骤然一凉,年少荣已经扯烂了我的外衣,腹下那股温热慢慢漫延出来,惹得我浑身都烫了。年少荣感觉到我身体的变化,yin笑道:“小骚货,不用反抗了,药性已经发作了,你放心,我定叫你欲仙欲死!”
“下流!”我怒骂,想推开他,却发现身子仿佛不听使唤似的,越来越热,全身泌出了细细的冷汗,如平时发烧一般,头渐渐昏沉起来。
年少荣见我全身发烧,阴笑道:“下流?等会儿你就会哭着求着让少爷我弄得你下边儿水流……”他的臭嘴又凑过来,撕开我的内衣,身体压到我身上,我拼命扭头,眼泪绝望地流出来,安远兮,你怎么还不来?安远兮!快来救我,安远兮……
“嘣”的一声巨响,房门似乎被人踹开,身体的重量蓦然一轻,我努力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见年少荣被安远兮抓下床,一拳揍在他肚子上,年少荣捂着肚子软软地瘫到地上,安远兮铁青着脸,扑到他身上狂揍。安远兮……,我哭笑起来,安远兮……
“把这畜牲给我拖出去!”房间里传来个隐含着怒意的声音,我晕晕沉沉地转过脸,迎上云峥怒气冲冲的眼睛。几个家丁立即将年少荣拖出来,年少荣恐惧地喊叫:“表哥,你饶了我吧,是姨母让我这么做的……”没人理他,年少荣杀猪般的惨叫消失在门外。
“安远兮……”我全身布满密密的细汗,脑子烧得昏昏沉沉的,一股奇怪的骚痒从下腹延伸出来,迷迷糊糊地喊。安远兮扑到我床边,见我衣衫破烂,赶紧拉过被子盖到我身上,语气焦灼:“叶儿,你怎么样?”
叶儿?呵……,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叫我,我舔了舔唇,感觉视线有些散:“好热……,好难受……,身子要烧起来了……”
云峥似乎也走过来了,我模模糊糊到看到床边有两个人影。安远兮见我如此难受,紧张地道:“叶儿你别担心,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说着,用被子将我裹起来。他的鼻息喷到我身上,我的身子骤然一紧,花底儿顿时一片滚烫滑腻,我哆嗦了一下,伸手抱住安远兮的脖子:“安远兮……”
“叶儿,别怕,别怕……,我们马上就去!”安远兮低声安抚我,连着铺盖卷准备抱我起来。我全身都痒起来,不行,等不到找大夫了,我勾下他的脖子,眼神有些发飘:“安远兮,你喜不喜欢我……”
他全身一僵:“叶儿……”
他的唇,好美呵……,我艰难地抬起脖子,咬住他的唇,安远兮颤了颤,挣开我的唇:“叶儿,你忍一忍……”
“我忍不了了……”我哭起来,哆嗦着伸手去扯他的衣服,“帮帮我……”
“叶儿,你别……”安远兮的脸红起来,窘迫地往回看去。我抬眼,似乎看到云峥定定地望着我,我的泪滑出来,他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转身走出厢房,掩上房门。
我欣喜地去解安远兮衣襟上的布扣,他抓紧我颤抖的手,脸红得几乎充血了:“叶儿,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我挣脱他的手,理智被欲焰燃烧殆尽,不满他的迟疑,我哭着拉扯他的衣服,“你为什么不帮我?我恨你,恨死你……”
“叶儿……”安远兮想抓住我的手,我挣脱出来,把他拉倒在床上,唇颤抖地寻上他的唇。双唇轻触的一瞬,我浑身一颤,顿时魂销魄融,四肢百骸都瘫了,一股触电般的酥酥麻麻的快感冲进脑子里,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不满足于这样的轻触,我的舌撬开他的唇瓣,他的舌青涩地僵硬着,被我火热的舌吓得不知所措,我不满地发出嘤声,在他的口中纠缠他的舌头,缠绵厮磨。他的舌头渐渐软下来,开始回应我的挑逗,我满足地抱紧他,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抖着手解开他的布扣。
“叶儿……”安远兮按住我的手,望着我的目光温柔如水,“你真的……,不后悔?”
后悔?跟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为什么要后悔?我拂开他的手,拉开他的衣服,他结实的胸裸露出来,我的眼都直了,手履上他的胸肌,刚触到皮肤,感觉他全身都紧绷起来,我失神地俯下头,滚烫的唇含住他胸前其中一颗娇艳欲滴的红莓,喃喃地道:“后悔?不……,我不后悔……”
——2006、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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