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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搂住章零清，说，自己的心里除了他其他人什么都不是。

真是薄凉啊。

章零清笑着埋进了他的怀里。

但是我其实更薄凉，我的心里只有我自己。

第七十一章

斯凛不知道混混沌沌的过了多久。他窝在他们的小房子里，睡的天昏地暗。

化神期修士不会做梦，一旦做梦就是不得了的预知梦。但是斯凛最近却常常做梦，可是梦到的不是未来的事情，是过去的场景。

这些场景都是事实发生的，也可能不是梦，只是他自己的意识。

可是有些场景他看过，有些场景他没有。

他梦到很久很久前，他还是个金丹期的弟子，屁股后面跟着一群阳奉阴违的小弟子们，言凌怯怯地站在远处，看着他。眼里既憧憬，又羡慕。

只是这个羡慕不是对他，是对周围围着他的那些弟子。

他看到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自己对谁都好声好气，只是看到言凌的时候会皱起眉头，厌恶的撇开视线。

是啊，为什么呢？

他看到自己抓着一只明显不愿意跟着言凌的魔兽，逼他让出那只刺猬。言凌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袖子，却被自己嫌弃地拍开。

这些事情真的是很久很久前了，有些他早就不记得，有些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但他的心依旧钝钝的痛。

梦境一幕一幕的换，他看到言凌总是抱怨他不戴着那串粉色的水晶。虽然是抱怨，但是言凌眼里的幸灾乐祸却马上就要溢出来了。他苦着脸和言凌说至少让他穿了宽大袖子的衣服，才能遮住手腕上的粉晶。言凌嚷嚷着他一直穿着窄袖劲装，这不是变着法子拒绝不戴给他看嘛。即使知道言凌只是想逗他，并没有真的希望他带上那串水晶，斯凛还是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只是当他有机会穿上宽袖衣服时，言凌都不愿意再见他，哪会去注意他藏在衣袖下的那串粉红？

而当他真的被别人发现了衣袖下的秘密时，他发现他并没有感到羞愧和不安，甚至还隐隐地藏了得意。

那个时候他带着章零清去他和言凌布下的巨大的聚灵阵那里。他本不愿意将他和言凌的秘密空间暴露给其他人，可是这是他第一次再次看到红眸的地方，炎珏那天又被召唤回家族。只能由章零清随着他去探寻此事。

只是他到后来也不知道，章零清并不是真的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粉红而感到好笑，也不知道自己和章零清在一起的场景会被言凌误会。

场景再次变换。斯凛看到他自己愣愣的坐在门口，和言凌不在的每一个黄昏一样。直到远处出现一个吊儿郎当的身影，他瞬间挺直了身躯。那个身影晃着晃着就来到了他的面前，笑嘻嘻的问他。

“这是谁家的美人啊?”

梦里的他笑了，现实的他也笑了。斯凛笑着睁开眼，却发现身边只余一片冰冷。

梦里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他闭着眼躺了回去，希望自己醉死在梦境里。

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害死自己最爱的人。

淬华宗的正殿里，宗门里几位权位最高的人物都聚集在这里，包括天澜真人和凌潇真人。章零清他们带回来的那颗麒麟蛋，数日后终于有了动静。只是这个动静持续了一阵子，却并没有其他动作。

“正常兽蛋一旦有了动静，那离破壳之日也不会远了。” 凌潇真人皱着眉头。

“这枚兽丹我们不知道它在秘境里沉寂了多少年，虽说不该这么容易就会破壳，可是已经四十天了。”他伸出手摸向带有红纹的蛋，却被强烈的灼热感逼停。

“既然它进入到我的梦境中，那一定是有所指示。”天澜真人淡淡道。

“说不定就是在指引我们。数百年都这么过来了，就这几个月，急什么。”

“麒麟已有千年未现世，若是天道有意指引我宗得到麒麟，那我淬华宗更是将其他宗门远远甩下。”一位两鬓微微斑白的长老目光狂热地看向麒麟蛋。虽然他知道这只蛋若是破壳麒麟也不会属于他，但是眼里依旧透露出丝丝贪婪。

“师祖。”另一位一直未说话的长老开口道。

“麒麟如此珍稀，但将它配给一位分神期弟子。。。”

天澜真人冷冷地看向他，在天澜真人冰冷的注视下，那位长老的声音越来越小。

“再怎么珍稀，不过是一只畜生罢了。”天澜真人冷冷道。

“如果不是清儿将它从那个山洞里带出来，它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重见天日。”

“况且清儿已经是分神后期，以他的天赋突破化神期不过是时间问题。说不定比你这个修炼了数百年的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