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2 / 2）

“我……我老师他死了？！”凌轩有点伤感的失声道。对于这位郭瑞老师，或许是他小学读书唯一能记住和影响深刻的一位老师。郭瑞的教学能力在中心校是出了名的好，但是他对学生的体罚也是全校出了名，动不动就发脾气，体罚学生的行为，让当时的学生又恨又怕。在凌轩的印象中，全班还没有男生不被他体罚过的（女生毕竟娇气一点，所以很少被惩罚，当然也有个别例外的），无论是最轻的罚站，还是用直尺鞭打，总之犯过错的学生都会担心受怕，因为他从不留情面。作业迟交的，他会看也不看，当着交作业学生的面将你的作业本撕毁。很是奇怪，就是这样一个老师，凌轩对他的印象多年不忘。在郭瑞的眼里，凌轩可以说是他的得意门生，考试好是必不可少的事情。凌轩唯一一次被罚还是因为上学前跑去乡野找葡萄树苗，结果下午上课迟到，被郭瑞抓住，整整罚站一个下午外加打扫卫生一周。

吴欣蔚同是郭瑞的学生，比凌轩晚四年，算是学妹了。

凌轩道：“郭老师是怎么死的？”

覃志红微微的道：“说出来你别激动，是被他老婆杀死的。”

“啊！？”

不但凌轩惊讶，全场的诸女都是一惊。一个有为的教师被自己的妻子杀死，这在镇上应该算是一个轰动性的大新闻了。

一旁的凌翰林微微的道：“郭瑞脾气暴躁，可以说是典型的癌症性格。加上当老师的都是感觉怀才不遇的性格压抑型，所以回到家中经常打骂妻子。这段时间他迷上六盒彩，而妻子又整天打麻将，两人争争吵吵的，就发生了这样的惨剧。”

凌轩这才了解到，原来郭瑞与妻子一直因为生活困难而吵闹，当老师的工资本来就不多，虽然说单位有房子，可是郭瑞一个月的烟酒钱都要花去好几百，特别是抽烟，基本上是每天两三包。妻子是家庭主妇，原本还可以在学校门口摆卖东西，赚点钱，后来搞城乡清洁整顿，不许摆卖了。郭瑞的老婆回到家中暂时无事可作，就跟邻居打麻将之类的赌钱。赌钱这东西，有输有赢，每次妻子输钱，郭瑞就打骂妻子，而郭瑞也经常买六盒彩，输得更多。妻子当然不服气，就经常的跟他吵闹，因为还有子女要上学，所以家庭生活的确很困难。

老百姓赌钱，买六盒彩，其实无非就是一种生活寄托，希望能赚一点生活费。但是事情往往是适得其反，你越想赚钱，就越输钱。郭瑞输得越多，责怪妻子就越多，先是骂，后是打。后来还听说把妻子给打得有点神经不正常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妻子给郭瑞下了毒药，而她也上吊自尽了。

这是一出家庭悲剧，凌轩听来，不胜嘘吁，或许早些年自己就应该回去看望一下这位恩师。毕竟自己有今天，郭瑞在其中还是帮了大忙，是他坚持让凌轩填报实验中学的，并最终使得凌轩被录取。郭瑞常常说，自己教出的高材生，或许可以让自己脸上光彩，可是真正让他欣慰的是那些学习成绩差的学生，因为相比那些高材生，那些差生更“忠义”。最简单的一点就是，高材生走出去之后，很少回去看自己的老师，特别是小学初中老师，而那些差生他们则是逢年过节经常性回去看老师，接受教育和聊家常。这一点，凌轩是认同郭瑞的说法，因为他就是那种典型的“高材生”代表。

凌轩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自己填报志愿之后，郭瑞第二天还跑到自己家中询问考试答题情况，后来他给凌轩估算的成绩，居然只相差一分，不能不说是神奇。那天郭瑞跑来，凌轩还特别厌烦，觉得考试都结束了，老师还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犯了过错。所以凌轩送走郭瑞的时候，是带着埋怨的怒气的。郭瑞转身离开的一瞬，甚至一阵长叹，凌轩现在回想，他的眼睛应该还有一丝的湿润吧。

凌轩此刻的眼睛就有一些湿润，他放下筷子，站起来的道：“小吴，我跟你一起去悼念我们的老师。”

“你……也去？”吴欣蔚一愣，突然看见了凌轩眼睛里竟然闪烁着一丝晶莹的雪花。

凌轩悠长的道：“我已经有十六年未见他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顿时显得时间竟然是这样的流逝而过。

谁又曾想到，人的生命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的飞逝。

珍惜眼前拥有的，尽情的享受，或许在死的时候，真的可以无憾。

第181章 最真的梦

吴欣蔚换下护士服装，坐上凌轩的车，微微的道：“可不可以先去我家，然后再去学校。”

凌轩点点头，道：“可以。”

一路开车，凌轩用车后镜不时打量一下车上的美女，微微的问道：“想不到你跟我还同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学生……”

吴欣蔚看着车窗胜外，微微的道：“其实我很早就听说过你的事情，你可是郭老师最得意的学生之一。” 

凌轩没有想到郭瑞还经常在学生面前提起自己，这样他的心里反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的道：“其实我不是一个好学生。”

“哦？！”吴欣蔚微微一愣，道：“作为一个学生，能在学校拿到的奖励，你都得到了，这样还不是好学生吗？”

凌轩无奈的微笑道：“只能说是一个能拿奖的学生。” 

吴欣蔚道：“在老师、家长和同学的眼里，三好学生就是最好的学生。”

凌轩摇摇头，的确，在小学到中学，他一直都是三好学生，都是老师和同学眼里的好学生，可是他自问心里，自己真的就是最好了吗？或许自己可以在学校赢得无数的奖状和荣誉，可自己未必就见得开心，就未必是一个好学生。

每一次自己离开校园，就没有再回去。从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每一次离开培养自己的母校，就像一次告别，出到社会之后，根本就没有再涉足回到母校。或许心里还保留着母校的模样，可是毕竟没有亲眼目睹它的变化。

“我家到了。”吴欣蔚微微的说道：“就在前面，有门前扁桃的那一间房子。”

那是一间青瓦房，尽管在小洋房矗立的中间，但是这青瓦房依旧显得简洁舒畅，白色的墙体显得格外的干净迷人。青瓦房分两层，上面的阁楼应该是木搭建的，红色的窗户，依旧保留着江南小镇的古香古色，门前的扁桃树郁郁葱葱，格外的清爽……

“这……这是你家？！”凌轩突然一愣，仿佛勾引起无数美好的回忆。曾经何时，每天上学放学的路上，都有一个美丽的身影从这青瓦房进出，扁桃树下，有个美好的回忆。就像一个记忆，不论过去多少年，童年时候的记忆都是最美好的。

她是班里最漂亮动人的女生，是最勤奋好学的女生，最聪明最令男生向往的女生，她是班长，而当时的凌轩只能是副班长和学习委员。她永远都是那样的上进，而凌轩追赶的脚步也从未停止。尽管凌轩获得了所有的荣誉，但是她也同样获得凌轩拥有的所有荣誉。他们就像形影不离的绝代双娇，她是第一，他就是第二。当凌轩获得第一，她就是第二；就像轮流坐庄一样。每一次成功超越都会让凌轩欣喜不已，那种超越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

“吴欣欣是你什么人？”凌轩一直没有忘记这个班长，那个童年时候让自己唯一感觉像初恋的女孩。

吴欣欣，就像一段最美好的过往，一段童年的往事……

吴欣蔚推开车门，微微的道：“她是我姐姐，我就是从她那儿听到你的故事……”

“我就是从她那儿听到你的故事！”

这话就像一道闪电击打在凌轩的心里，突然让心底里的爱意开始无限的萌芽，儿时的梦想应该是真和最向往的……

吴欣蔚飘逸一样消失的青瓦房里，凌轩在车上一阵懵然。 

不久，吴欣蔚带着一个梦走了出来。

不由的想起那首歌：“今夜微风轻送把我的心吹动多少尘封的往日情重回到我心中往事随风飘送把我的心刺痛你是那美梦难忘记深藏在记忆中总是要历百转和千回才知情深意浓总是要走遍千山和万水才知何去何从为何等到错过多年以后才明白自己最真的梦是否还记得我还是已忘了我今夜微风轻轻送吹散了我的梦……”

吴欣欣。

一个记忆中最美好的名字，一个童年的美好记忆。

一个比梦更让凌轩期待的女人。

细细数来，应该是十五年不曾相见了。当年漂亮的女班长吴欣欣只是一个小女孩，如今她的成熟风韵深深打动了凌轩。

吴欣欣应该二十六岁了，女大十八变，她的容貌不是绝色，但是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了。皮肤很白（在海边住的人很难得），人很有气质、非常性感。她的脸是国字型的（据说这是xing欲很强的脸型），眼睛很大，眉毛浓黑（根据老人的说法，眉毛浓黑，下面肯定又黑又密），嘴唇也很厚（真性感，接吻一定很爽，并由此可以推测她的y唇也一定是异常丰厚）。胸前挺耸是一定的，想来一定是又丰满又有弹性。此时她穿着一件紧身的牛仔裤，把她的大屁股包得又紧又翘，让人觉得摸起来会很有肉感的。

见到吴欣欣，凌轩表现得全所未有的冲动，下身顿时挺硬起来。从严格上来说，吴欣欣比不上妹妹吴欣蔚漂亮年轻活力，可是她更加的丰满标致，且知书达理的温驯无比，温情脉脉。长发垂肩，大眼妩媚，双峰入云，身材修长，和吴欣蔚站在一起可称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看到这对姐妹花从房子里出来，凌轩忍不住心旌动摇。

“这位是……”吴欣欣见自己妹妹把自己带往凌轩的车上，看着凌轩的英俊模样，以为是自己妹子的男朋友，不由的怔了一下。

凌轩推开车门，微笑的道：“我的老班长，难道你忘记了吗？”

“老班长？！”吴欣欣一时之间还是未能反应过来。

凌轩嘻嘻的道：“我们可是形影不离的绝代双娇啊！”

“凌轩？！”吴欣欣激动万分的欣喜道。

凌轩道：“你可总算记起来了，总不亏了你我同班同学一场。”

吴欣欣看着吴欣蔚道：“你们怎么一起的？”

吴欣蔚道：“姐，你忘记了我可是在翰林诊所上班的。今天正巧遇上你的老同学从n市回来，听说郭老师出殡，就一起过来了。说起来，我还是你们的大媒……”

吴欣蔚的“人”字没有说出来，就觉得不妥，当即停住，颇为尴尬的上了车。

吴欣欣同样觉得不好意思，白了自己妹妹一眼，同时心里一喜，确定了自己妹子跟凌轩并没有更深的一层关系。

凌轩心里当然更是难得糊涂，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等二女坐好，飞车赶往镇上的中心校。

“对了老班长，你现在哪里高就啊？”凌轩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吴欣欣愣了一下，道：“在小学教书。”

凌轩惊讶的道：“在我们镇上的中心校吗？”

吴欣欣摇摇头，道：“是西村小学，已经教了七年。”西村是距离镇上六七公里外的一个小村，交通还算便利。

凌轩长叹的道：“不管如何，你总算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吴欣欣一愣，想起当年“我的梦想志愿”演讲，她在讲台上就是立志当一名人民教师，做一名辛勤的园丁。在初中升高中的时候，吴欣欣因为成绩优秀，被学校推荐保送上中师就读。按照吴欣欣的实力，如果留下继续读高中，考一个大学应该不成问题。但是为了梦想，而且当时的中师还是属于国家分配工作，一个女孩子去读师范再适合不过了，同时也能尽快的减轻家庭负担（吴欣欣父母很早不在了，一直由外婆抚养，吴欣欣出来工作不到两年，外婆也去世了）。吴欣欣就读中师，后来自己还函授了大专，因为没有走后门送礼，毕业后被分配到了西村当一名乡村教师。因为教学出色，备受中心校领导器重，几次想把她从乡下调出来，结果都被吴欣欣婉然拒绝。对她而言，她更喜欢乡村的纯朴，而不喜欢镇上的勾心斗角。她立志当一名教师，她觉得在乡村更能发挥自己的余热，因为那里的孩子更需要关怀。

吴欣欣完成了自己的梦想，而凌轩则没有。当时他是立志成长为一名科学家，可是到头来，自己的选择跟志愿完全是南辕北辙。

吴欣欣微微的道：“我听说你也当过老师……”

凌轩点点头，道：“是啊，说来话长。主要是当一名教师不是我的志愿，所以放弃了。至今一无所成……”

吴欣欣微微的道：“不是啊，我看你现在挺好的。你在n市做什么工作？”

凌轩道：“策划。”

吴欣欣眼睛里充满羡慕的道：“这可是好职业，你一定随心所欲了吧。”

凌轩微微的道：“做策划听起来的确挺风光的，但是个中之味，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吴欣欣颇有感触，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幽幽的道：“其实人生何尝不是如此……”

就像一个梦，遥远而近，突然来临的时候，每个人都在懵然，不知所以的面对。

偶然的相遇，不期而来的情感，彷佛就像奔腾的江水，滔滔不绝，不可阻挡……

第182章 吴欣欣的爱潮

郭瑞的葬礼显得很平淡，没有几个人来，看来生前的亲朋好友没有几个。因为是镇上，所以没有采取火葬，两副棺木，分别躺着郭瑞和他的妻子。

郭瑞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儿，今年已经是高三学生，叫郭凤晓。一米六二的个头，一身素镐，洁白无暇，满脸梨花，楚楚动人至极。哭红的双眼泪水连连，细巧的脖子很好看的偏向一边，露出了白嫩的肌肤；肌肤细嫩，莹白的肤色让人想起了象牙雕塑。高开的腰部让她近乎完美的双腿显得格外的修长匀称；虽然刚刚发育，紧绷的衣裳套在她的身上令她骄人的身材和曲线尽览无遗，就连高耸的双峰也让人不仅浮想联翩。

吴氏姐妹给郭瑞做了两百元的人情（也就是礼金），凌轩因为出门前没有准备，打开钱包，里面还有八百多的现金，他就做把这八百元全部做了人情，在登记处还拿了一个利是（也就是讨一个吉利的利是红包，一般多为几块钱的红包，表示有去有回，做生意和官场的人参加红白喜丧都特别的注重）。

凌轩在登记处看光了一下给郭瑞做人情的人，除了本校的老师和一些郭瑞的亲戚，剩下就是郭瑞生前的一些学生。大多人都是做了人情，给死者鞠躬便匆匆离开，避免沾染晦气。

吴氏姐妹或许经常来探望郭瑞，跟郭凤晓显得很熟悉，于是低低的跟她聊了一些，郭凤晓一边听着，一边抬头看着凌轩，显然谈话的内容也涉及到了他。

凌轩打量了郭瑞家里，显得空荡荡的，除了一台电视，基本没有什么家具，一看就知道生活过得很清贫。

吴氏姐妹跟郭凤晓嘀咕大约有十分钟，才离开郭家。

吴欣欣出来的时候，对凌轩道：“其实最可怜的人是凤晓……”

“凤晓？！”凌轩一愣，微微的问道。

吴欣蔚道：“凤晓是郭老师的女儿，就是刚才披麻带孝的那位，今年读高三，准备参加高考，现在父母都不在了，生活都是一个麻烦。”

吴欣欣道：“刚才我们劝说她继续好好读书，她却表示打算读完高中就出来社会打工……这孩子倔强，都是家里不幸造成的。”

凌轩点点头，道：“她上学最大的问题恐怕是学费问题吧，现在的大学，一个学期动辄几千上万的学费，非一般穷苦孩子可以高攀的。”

吴欣欣道：“其实我跟她说了，只要她好好学习，学费的事情，我们都可以替她想办法解决。”

凌轩凝视前方，微微的道：“她在那所学校读高中你们知道吗？”

吴欣欣道：“市一中高三文科一班。”

吴欣蔚一旁接了一个电话，转身对凌轩和吴欣欣道：“你们想走吧，我还要在这里等一个同学。”

凌轩看着吴欣欣，道：“你要赶去哪里吗，我送你。”

吴欣欣道：“回家吧，今天周日，没哪里去的。”

凌轩开车，吴欣欣坐在车上，一时沉默，吴欣欣良久的道：“凌轩，刚才我劝说凤晓继续上学的时候，把你也说了进去。我觉得你应该能帮上一点忙……”

凌轩微微的道：“尽力吧，其实打开凤晓的心结才是最重要的，学费倒是其次。”

“这么说你是愿意资助她上学了？！”吴欣欣微微的长叹，道：“自从我当老师，特别不希望学生半途缀学……”

凌轩微笑的道：“要不怎么说老师都是伟大的呢？我真应该好好的学习一下你们的奉献精神……”

吴欣欣微微的道：“我还记得你的志愿是成为一名为国家贡献的科学家……”

凌轩道：“那时候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觉得可笑的事情，不过如果让我再憧憬一次，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志愿是成为一名科学家。”

吴欣欣道：“有抱负是好事啊，至少可以让心灵得到升华，童心未泯嘛！”

凌轩微微的道：“老班长，你爱人一定很幸福吧？”

“嗯？！”吴欣欣一愣，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爱人了呢？”

凌轩道：“像你这么出色和优秀的女人，怎么会没有人追，有爱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吴欣欣道：“有人追倒是真的，但是爱人嘛，他们还差了一点。”

凌轩道：“想不到你的条件挺挑的嘛？”

吴欣欣愣道：“你这话又是如何说起？”

凌轩道：“如果不挑，按照你自身的条件，相信追你的人也不会差吧。”

吴欣欣默然的道：“很多事情不是想当然就可以的，并不是我条件有多高，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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