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想得很好:“凡事俱有数在,既能身入仙府,决非偶然。休管别人怎样,只要自己遇事谨慎,努力潜修,不畏苦难,皇天不负苦心人,终有成就,想这些闲事则甚?”
杨成志与虎儿溜到了仙音坂,在丹台埋伏,二童遥遥相对。芝仙从绣云涧那边跳跳纵纵地往丹台走来,一眼看见虎儿,惊得“呀”了一声,便往回跑。一回头,却见杨成志又伸开两手扑了上来。这灵峰附近经长眉真人符咒祭炼,不比别的地方能见土就能钻入。芝仙着急没了主意,慌不择地偏身奔向东北峰角,揭起一块尺半大的翠石,往里便钻。被虎儿抓着那一条又嫩又白的小腿,拖了出来。
杨成志更将芝仙捆了个结实。
那芝仙以为要遭大难,呀呀直哭。虎儿见芝仙不住哀鸣,想起姊姊之言,不由又害怕。杨成志喜极狞笑,对芝仙道:“久闻学道的人能遇见你,便是仙缘。
今日天赐仙缘,既落我手,便饶不得你。“
说罢,张口便要往芝仙手臂上咬去,吓得芝仙胆落魂飞。虎儿才知上了杨成志的大当,也知此时和他善说业已不行,一个冷不防,纵起身朝杨成志劈面一拳打去。随手一把抢过芝仙,扔出有十来丈远近。滚转之间,芝仙挣脱绑索,呀呀连声,如飞逃走。虎儿强执芝仙,不为无过,但挥拳一击,心志无亏,功可抵过。
芝仙乃草木之灵,动辄断折,得阴魔元阳才形魄坚实,经得起二人拖掷,应过劫数。
杨成志万没料到虎儿天生这一把蛮力,未把芝血吃到,却吃了这大暗亏,把虎儿恨入骨髓。只是他为人不打无把握之仗,料敌有否错误,则非心智范围。更因还有利用虎儿之处,知道发作不得,以那洞口足可容虎儿出入,便叫虎儿先进去看看里面虚实。
漏洞一开,掠夺齐来,利之所在,赌命也哉。因丹珠草的存在,任仙阵如何拦截,也挡不住贪婪的众生,四方八面,寻隙觅缝,千日防贼,不胜劳累。
虎儿依言,将身子钻了进去,只见黑暗中红绿光影乱闪,鼻中闻见奇香,一摸总是个空,心中害怕,不敢深入。杨成志恐芝仙报信,迟则生变,自己在洞口试了试,居然挨挤得进,便也蛇行而入,独自先行。虎儿在他身後,猛觉脑後被小泥块打了一下。回头一看,芝仙正站在洞口朝他招手。先是连连招手叫他出去,後来又拿手指着虎儿北面。虎儿以为芝仙所指的地方有仙草,便照它所指之处走去。
猛听杨成志惊呼了一声。虎儿连忙回头看时,只见一道金光闪处,满洞起了五色烟云,金光影里,杨成志如同中了魔一般,手脚并用,乱挥乱舞,转眼没入烟云,不见踪影。虎儿身子也被烟云绕住,眼花缭乱,撞到哪里都是软绵绵的,休想移动分毫。顷刻之间,烟云越聚越密,竟将虎儿紧紧包裹,立刻觉到奇冷透骨,五官四肢完全失了效用,一阵头昏眼花,透气不出,倒於就地。
这时于建却想到杨成志会闯出祸事,连累大家遭殃,希望寻到二童,加以阻止,於是惹祸上身。人家不知他知情,无可怪责,但示人以既知祸事,却不邀功上报,只图徇私,自作主张,更以新到之身,满山乱跑,岂是对主人家的尊敬。
行动源於意向,有意向即有偏私,必做成得失。某甲有所得,其失也某乙乎。
世诵双蠃,必有输的第三者也。于建而殉身之志求道,却架凌不上对杨成志之私心,安得曰诚。在峨眉立场,岂是值得信任之人。
于建知道全崖地方又大,不易寻找,只得攀登崖上,从高处了望,便见仙音坂丹台那边白云弭漫,彩烟笼罩,如同百十丈圆的一个五彩锦堆,云蒸霞蔚,瑞气千条,真个是天府奇景,那灵翠峰都隐藏不见,疑心是有宝物放光,便跑近前去。才离彩云十丈以外,便觉祥光耀目,照眼生辉,不可逼视。再往前走了几步,不但金光彩霞射得眼疼,还觉奇冷透骨,浑身打颤,不敢造次,退了回来。估量二人决然不会在这里,心中总惦记着二人出事,不敢多作留连,便择高处往回路走。
仙山有变,也不告知主人,一心在私,对峨眉之诚,有限得很。有欲求,也不思回馈,这等对权利丝厘必争,对义务躲之尚恐不及之徒,为心态所限,必成害群之马,岂是可扶掖之人。
于建渐渐走到通飞雷洞的广崖之下,竟然企图攀上那袁星发现的山腰洞口。
那悬崖壁立千丈,险峻非常,虽然满生萝仙草,可以攀援,脚底下却是其滑如油,万难着足。于建才只上了十来丈,即失足滚了下来,到离地还有两三丈远近,被一堆山石将腰背搁了一下,将身子搁向偏处,不是上来时路径。于建一负痛,不由把腰一挺,变成头朝上脚朝下往下溜去。一转眼间,猛觉两脚又撞在一块大石上面,撞得脚跟生疼。那山石有四五尺见方,被于建一撞竟撞脱了本体,骨碌碌直往下滚。
那山石坠离之处,竟是一个小洞|丨穴,于建恰好站在洞内。那洞竟有三尺见方,洞口四面俱是青石,莹洁如玉。脚底下站的也不是泥土,而是一块青石板,上面满刻蝌蚪篆文。石板正中心有一道细缝,缝中一边一个凹进去的月牙,月牙里面各伏着一个盘螭纽环。于建顺手拿起左边纽环往上一提,便见里面金蛇乱窜,吓得于建连忙将石板盖回。向下一望,这小洞下面的岩壁,平空缩了进去,形成上凸下凹,离下面还有一丈七八尺远。于建不敢再看,又没法下来。正在着急,忽见半崖腰洞口飞下袁星,忙喊道:“袁星救我下去!”
袁星本和神把守洞口,因燕儿和石奇听袁星用人言将若兰受伤之事说了,便意欲进洞慰问,请袁星前去通禀。袁星出了秘道,便见丹台那边仙云大起,刚出洞口又听于建叫喊,便纵到于建面前,侧耳往|丨穴中一听,听得金铁交鸣,响声甚大,急匆匆抱了于建,纵下崖去,嘱咐于建看定上面洞|丨穴。正遇芷仙见太元洞内不见三童,走来寻找,袁星便同芷仙急忙跑回到太元洞,向英琼禀告。若兰在则听得完丹台那边灵翠峰已隐没不见,便匆匆拉了英琼,驾遁光飞去。
袁星来不及说出于建发现洞|丨穴之事,怕英琼怪它知而不言,请芷仙亲去洞|丨穴前守护。一女一兽回到崖前,于建说洞中飞去了一道青色彩虹,疾如闪电,光华耀眼,冷气迫人。芷仙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在|丨穴旁把守,且喜响声越来越低,别无动静。袁星返回後洞,告之知石、赵二人,要缓日才能待客。
若兰一到丹台,便看出灵翠峰已经飞去,那仙云不是偶然发动,定是有人私入阵内。还想从生门入内,看看有无法宝遗存,差点陷身阵内,幸而学了红花姥姥的身外化身,就这样还将一件护身法宝失落阵内,才得脱身。只在生门前观望,隐约见虎儿伏倒在地上。二女驾遁光到处寻找,不见杨成志,知定然是陷在阵内。
回途时,以是半个时辰之後。芷仙远远望见二女回太元洞,急忙招呼过来。
若兰先用符咒祭起一阵烟云,将洞|丨穴封住。一同回归洞府,若兰即盘问于建。
于建不敢再为隐瞒,便将二人连日行动可疑及前事说了。南姑睡梦惊醒转来,闻言大惊,急得眼泪汪汪,跪在三人跟前,请求搭救。
这些装扮弱势社群的表演,往往能博取可怜,得到非份的利益。泪雨真能淹蔽滋事因由,籍沽名钓誉者的慈悲形象施行勒索,像是一切人物都要为她出钱出力。反而有骨气,不贪不屈之士,死满沟渠也难有援手。
英琼见她可怜,和若兰姑且领她到丹台走走。南姑便跪在丹台地下,求师祖长眉真人怜救虎儿一命。枉自呼号了好一会,哭得力竭声嘶。可惜仙云毫不减退,损害了祖师爷的慈悲的形象。
回转太元洞,若兰那伤口重又迸裂,虽不似先前那般奇痛,渐渐有些禁受不住。芝仙又不知去向,无可奈何。落座不久,伤口又觉伤处一阵奇痒,肉已溃烂,更不能下手抓挠,惟有咬牙忍受。英琼早就想派神去青螺送信,若兰再三不肯,说守山责任甚重,神是个有力的帮手,万万遣去不得。
四人都是愁眉泪眼,好容易挨到第二日,便是端午,从寅初盼起,直盼到午後,仍未见众人回来。若兰浑身火热,伤处苦痛难忍;南姑关心胞弟,不住悲泣。
英琼越加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忽见袁星如飞跑来说道:“主人快去,飞雷洞出了事了!”
原来袁星守着後洞,忽听神连声长啸,石奇、燕儿也走出洞来,即见孤峰顶上来了那日逃走的桃花仙子孙凌波、龙姑二女和一个道姑。袁星骑在神背上,舞动双剑,冲霄而起,杀上前去。那道姑本是为寻峨眉门下报仇而来,认得神,不由大吃一惊,知道神厉害灵巧,两只钢爪善攫法宝,不畏飞剑;不敢怠慢,口中念念有词,先将黑眚砂放出,一团黑烟笼罩着三女全身,将身体护住。
神毕竟见多识广,一见道姑身旁起了一股黑烟,倏地拨头飞下地去,口中连连叫唤,袁星知它用意,忙下了背,传讯石、赵二人将若兰法宝祭起护着洞府,自回去请主人来。英琼闻报大惊,知道若兰不宜劳顿,只悄悄嘱咐芷仙在洞中护慰,只说自己到崖顶上去迎接灵云。赶了到来,看是像似相持不下。
施龙姑此来,原是受孙凌波和道姑的鼓动,与孙凌波同一心思,目的只想觑便生擒石、赵两个道童回去,各分一个受用,两不相扰,俱都不轻下毒手。施龙姑更不想用玄女针伤人。虽是如此,石、赵二人也觉迎敌吃力,其势又不能弃了洞府逃走,只得将若兰法宝放出,护住两边洞府,以备缓急。
神高飞,再从云层里直扑下来,往三人头上抓去。那道姑将手一扬,黑眚砂化成一团黑烟,往上冲起。神鹰飞鹘落,上下翻腾,想尽出奇制胜之法,那道姑俱有防备,不能占得丝毫便宜。
英琼一到,忙将紫郢剑放将出去。道姑将那道青灰色剑光迎上前去,与紫光相遇,只绞得一绞,便觉支持不住,心中大惊。施龙姑识得厉害,忙喊:“这丫头用的是紫郢剑,二位留意。”
神听得袁星啸声,疾如投矢般飞下地来,等袁星纵上背,二次凌云又起。袁星手舞两柄长剑,发出两道十馀丈青黄|色长虹,杀将上去。那道姑见飞剑光芒锐减,情势不妙,想要用力收回,哪里能够,被英琼紫郢剑一夹,便成了两截,馀光青荧,似两截断了的火柴飞坠。那紫光更不饶人,破了剑光,便直往道姑头上飞去。
那道姑虽然满身妖术邪法,除了一柄飞剑外,用起来都要仗着符咒。起初全神贯注飞剑,不舍得把它失去,难於分心。及至飞剑被敌人破去,又惊又怒。她还不知紫郢剑何等厉害,以为黑眚砂满可以护住三人身体,放放心心地一手取一把黑眚砂,一手拿着一个泥犁落魂幡,正在念咒施为。
英琼紫郢剑往三人站立的孤峰飞来。孙凌波见势不佳,舍了石、赵二人,忙将飞叉迎上前去,想抵挡一阵,好让道姑行法。谁知又被紫光迎着一绞,化成无数断光流萤四散。也是那道姑命不该绝,英琼与孙凌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将手一指,紫郢剑舍了道姑,直取孙凌波。石奇的飞剑化的白光也同时飞到,近上黑气身数尺,便受邪污,直从峰顶坠落。孙凌波也以为黑眚砂可以御敌破剑。只是紫光过处,听得一声狂叫惨呼,孙凌波连肩带首被断为两截,倒於就地。龙姑吓了一跳,所幸见机甚速,还被剑光微微扫了头顶一下,将青丝齐根寸许削落,被吓得胆落魂飞,忙驾遁光避开。
那道姑驾遁光分头窜开,泥犁落魂幡也即发动,山峰阴风大作,愁云惨雾中夹杂着黑眚砂化的亩许方圆一团黑影,鬼声啾啾,直往下面英琼立足崖前罩下。
龙姑惊魂乍定,不由急怒攻心,把心一横,索性也将玄女针放出,射出有八九道红光下来。
那神连连叫唤,展开双翼,将身向前。背上袁星也舞动剑光,护着全身迎了上去。英琼经了几次大难,已知慎重,知到自己仅这一口紫郢剑,见敌人连施妖法,紫郢剑无力兼顾,只得舍了敌人,将剑收回,待要护住全身。
就在这一转眼间,灵云等恰从青螺回来,行近峨眉後山,紫玲忽闻着一股腥风,连说有异,便将遁法升高,看见不远处黑烟笼罩,连忙赶了过去。朱文首先将天遁镜放出,一道金光从天而降。
紫玲一见那八九道红光,认得是金针圣母的玄女针,大吃一惊,恐怕下面的人受伤,知道此针只有弭尘幡能破,连忙飞了下去。一团五彩云幢滚入黑氛浓雾之中,立时烟消雾散,满眼清明。
同时,又见七八道各色剑光直往对面峰头飞去。那道姑自知邪不敌正,见妖法被天遁镜一破,早化黑烟逃走。龙姑也颇识货,一见敌人声势大盛,连孙凌波尸首俱顾不得携带,连忙收了飞针逃去。孙凌波仇未报成,枉送了自己性命。
灵云姊弟率了紫玲姊妹、朱文、文琪、轻云等飞身落地。英琼心中大喜,连忙收了乾坤转变潜形旗交与石奇,与诸人相见,将若兰受伤经过说了个大概。灵云、朱文一听,先不顾别的,便率众往太元洞走去。
太元洞内,若兰因为运气阻遏毒血流行,不能行动说话,只向众人微微用目示意。紫玲一见若兰疮口,便知是中了金针圣母的玄女针,忙问若兰受伤时间,听说是已经两日,好生惊异,说道:“这玄女针若中的不是要害,如不将伤处割下,也至多一个时辰,即毒气攻心而死。申师妹能延长这麽多时候,足见道力高强了。”
同针同类,会者不难,紫玲要过凌浑所赠丹药,半敷半服後,疼痒立止,紫血不流,臂上一阵白烟过去,虽未立刻还原,也浮肿渐消,皮肤也由紫黑转成红润,屈伸自如。
大家落座,细说前事,才知有芝仙舐臂,若兰伤势才得苟延至得救。南姑见众人坐定说话,再也忍耐不住,逡巡含泪,上前朝着灵云等跪下。英琼已抢着将前事说了。
灵云等到了丹台附近一看,只见仙云弭漫,彩光耀目,变幻不定。对众人说道:“这是师祖先天一气仙符化成的两仪微尘阵。听家母说此阵共分生、死、晦、明、幻、灭六门。死门在东北,生门在西南,幻门在中央,灭门在极东,晦门在极南,明门在西北。死门难入,易於求生;生门易入,容易被困;灭门是破阵的枢纽,幻门变化无穷,容易迷途,陷窒真灵;晦门黑暗如漆,只有西北明门可以开通。入阵的人只要不落幻、灭两门,生死系於一念。要入此阵,非从死门入内不可。若要破去此阵,恐非我等浅薄道力所能及了。”
因连日见寒萼质佳气锐,想借故折服她。有意示威,便问:“何人愿随愚姊同往,去将被陷的人救出?”
寒萼素来好大喜功,就是不信驱遣云雾的阵法有甚厉害,妄想破去仙阵,人前显耀。闻言首先答应。紫玲好生不以寒萼为然,但是她话已出口,又不好叫她不去,好生不悦。馀人大半明白灵云用意。金蝉方要开口,也被朱文止住。
人是能教的,领悟即改,苟难晓谕,只能任其自行其是,有大渊源,也只能待其危难之际施加援手。若无所害,可错之有?权势之徒,必以顺他者生,逆他者亡,对异见之人,加施困扰,陷之逼之。身受者所见,尽是伪君子以假好心办真坏事的强恶作为,离真觉更远。大智出,有大伪,祭出为他好的口号,即可凶残狠毒,只手遮天。
灵云向朱文借过宝镜,付寒萼防身。寒萼向紫玲要了弭尘幡,与灵云同入仙阵,听说极东灭门是全阵的枢纽,此门一破,全阵冰消,便直往灭门,要仗身带法宝破了全阵,争个大光彩。初入阵时,为想要看看此阵到底有何玄妙,竟连弭尘幡也不用,驾着剑光,穿入云雾之中。只觉云层厚密,除彩光眩眼难睁外,什麽也看不见。走了有好一会,按时间计算,少也飞行了百十多里,还未将阵走完,也看不出一丝迹兆。便一面将弭尘幡取出,一面又将宝相夫人的金丹放起。见到红光照处,身旁彩云倏地流波滚滚一般,往四外退去,霎时云散雾消,面前只剩一片白地。误以为法宝生效,这彩云也不过平常驱遣云雾法儿罢了。
自觉明门已破,待要往正东方灭门飞去。四外一看,四外已通没一丝云影,只见一片平地,白茫茫四外无涯。当下仍用弭尘幡往前飞行,只见大地如雪,闪电般往脚下身後退去。走了又是好一会,前途依然望不见边际,天却眼看低将下来。渐渐有些警觉得越走情形越不对,只是心中还未服输,妄想回到适才的所在,便回身飞驰。谁知一转身,便见头上的天越发低将下来。猛见手上弭尘幡与那粒金丹俱都还原,彩云红光全都消逝,才知不妙,又恨又急。刚把天遁镜从怀中取出,那头上的天已如一张无垠广幕一般罩将下来。霎时间天地混沌,一阵大旋大转,七窍闭塞,头晕脚软,晕死过去。
恰好阴魔给仙云引来,估道两仪微尘阵是无机的有相法宝,只能靠被触动引发,无可能布置得太严密。却不知当日入阵摘丹珠草时,灵翠峰未去,阵内元灵被压下山腹,无知无觉。今时阴魔重涉阵内,便感应到阵内元灵巡逻不息,与混元幡中元灵同类,不同的只是‘自愿'与’被迫'的分别,因此威力远胜,更能迷惑入阵者神智。
物以类聚,双方元灵喜得新伴,阴魔当然成“灵〔之美,蠃得众元灵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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