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物质。也不仅仅只有甜蜜,激|情和浪漫,它也有迷茫,疲惫的时候,没有一成不变的爱,它需要的是两人共同呵护与维持。”他看着他,直视他的双眼,“你无须庆幸你从我这里得到了什么,你只是钻了一个一心只想爱一个人,与爱人长相守信念的空子。”
隐隐传来警笛声,欧阳海龙茫然失神的眼中落下两行泪,“我干这些都是身不由己,我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现在收手,钟凯,我知道你我早已没有兄弟情分可言,但我妈她没做错事,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无依无靠的老人。求你好好照顾她,给她送终。”
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疾驶在天津与北京接壤的郊区公路上,卓不凡带着琳琳开始了惊心动魄的逃亡。
后面警笛呼啸,声音愈来愈近,搂在腰间的手又紧了些。
船民焦灼又害怕的向两人招手,“抱紧!把眼睛闭上!”卓不凡驾着摩托车冲入河里。
船民赶紧扔下一个轮胎,一根长长的麻绳系着。卓不凡左手勾住轮胎,右手搂着头部受伤的琳琳。
堤上站了一排持枪警察,纷纷瞄准卓不凡。“别开枪!”叶可凡从车里冲出来大喊,“有个是人质。”
他取过狙击枪,瞄准卓不凡的左臂,他的眼皮跳个不停,因为他的视线中还有琳琳,他看见她紧紧抱着卓不凡,清丽的脸上丝毫没有畏惧,那是一股死也死一块的决然。他耳边回响起琳琳那番话:“我爱他,与他是不是罪犯无关,别对我说什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受不起。我是卓太太!”最终,他闭上双眼,放下手中的枪。忽听耳畔一声枪响,错愕万分的他寻声望去——卓不凡的父亲持枪而立,老泪纵横。
琳琳恍惚中依稀听到枪声,船已远去,轮胎还在,卓不凡还在。
她正想拉着卓不凡往对岸游,却被卓不凡的大手捂住双眼,“没事儿,媳妇儿。”他在她耳边笑,“亲亲我吧。”他用力吻住琳琳因寒冷而发抖的双唇,当他的手无力滑落时,琳琳骇然发现他的脖子左侧在喷血,“媳妇儿,我对不住你。”卓不凡流着泪歉疚的看着琳琳,诚恳而哀伤的说:“有很多比我优秀的男人也爱你,可他们一定没我爱的多``````我这辈子只爱你``````”他的身子已无意识的渐渐下滑,可双目仍看着琳琳,嘴角残留一丝凄苦的笑。她死死抱住卓不凡,奋力划水,她不哭也不喊,憋着一口气只想把卓不凡带上岸。这一定是场噩梦,游到对岸就好了,一切回到从前。惶恐的她只得幼稚且无奈寄托于这种自欺的方式来驱赶噩梦。
她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她拉不动了,拉不动了,指甲都已经折断翻起,可她已感觉不到疼痛,她无力,悲痛,直到卓不凡的衣领也挣脱了她的手,她在精疲力尽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沉下去,沉下去```````她愤恨的仰望天空,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号:“啊——”
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拉住了生无可恋的她,是叶可凡。琳琳挣脱开,潜入水中,胡乱的探索,试图能碰到卓不凡``````
警车一一发动离去,被救上岸的她默默的看着平静的河水,看着上面漂浮着的轮胎,两名警察过来客气的要她上车一块回警局,经过叶可凡身边时,她站住了,叶可凡请那两警察先行一步,并保证会把她带回去。当只剩他俩时,她问:“你有没有开枪?”
他沉默良久,轻声说:“有。”
她扑上去歇斯底里的踢打他,可没打两下她就瘫软在地,不是心软,她已经没有力气,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叶可凡低着头,艰难的想着如何安抚琳琳,当他看清地上的影子时,他吃惊的抬起头,琳琳手里握着一把枪,枪口正对着他。“琳琳——”他心痛的喊道。
“砰”的一声枪响,叶可凡身子晃了晃,他的左肩中枪。
“这一枪是替我老公还你的!”琳琳把枪扔在叶可凡脚边,转身离开,她单薄的背影载满了不堪重负的伤痛。
“琳琳,开枪的不是我。”叶可凡挡在她面前急切的辩解,然而琳琳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继续走向前,甚至连叶可凡淌血的肩头都没看一眼,她两眼空洞无神,如一具行尸走肉。
“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爱我一次?你可以给他三次机会,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是他把咱们拆散的,你本来是我的。”
“真正的爱情是拆不散的。”琳琳平静的说,“我继续爱他。”
叶可凡看着琳琳倔强的,冰冷的充满悲痛和怨恨还有决绝的背影,万念俱灰。直到此刻,他才醒悟自己错失了一个多么好的女孩,他失去她了,彻底的失去了,他们连朋友都不是了,她把他当成了杀夫仇人。可是她瞧不起他,她开枪时,那鄙夷厌弃的眼神对他造成的伤害远胜过那颗子弹。
他弯腰拾起那把枪,对准太阳|丨穴,看着琳琳的背影大喊:“我爱你!”
琳琳再次在恍惚状态中被枪声惊醒,她立刻明白了,猛然回头,叶可凡双膝一顿,跪在地上,血流满面的他直勾勾的望着琳琳。
琳琳捂着脑袋尖叫起来,却无法动弹,过了许久,她坐在地上望望叶可凡,又望望河,来来回回的望着,她觉得脑子里驶进了一辆火车,前尘往事争先恐后的往上挤,“轰隆”一声,火车开了````````
第六十七章 让每个人都心碎
琳琳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一双清澈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池里的鱼儿,鱼儿在水中嬉戏,无忧无虑,逍遥快活。
“刘哥,您跟嫂子回房休息,我在这儿陪她。”洪晨望着喃喃自语的琳琳,心中阵阵酸楚。
“对,您跟嫂子进屋歇着,我和晨晨```````”钟凯忙附和。
“你也回去吧。”洪晨走到琳琳身边坐下,空洞的望着前方,一言不发。他纹丝不动的坐着,但他知道钟凯就站在他身后,他没有离去,而是用一直用哀伤的,不安的目光注视着他。他不能面对他,不能单因他说“不介意”就真的相信他的不介意,连他自己那关都过不去。男人的爱,象是潘多拉的魔盒,新奇,绚丽,刺激是它给出的诱饵;沉沦,伤痛,毁灭是冒险者的结果。若有谁试图扭转乾坤,亦不过是从一种苦难进入另一种苦难。
他用沧桑凄苦的强调唱起了黄大炜的《让每个人都心碎》:
“城市一片漆黑
谁都不能看见谁
除非紧紧依偎
我让自己喝醉
没有你我就不能入睡
整夜又整夜的徘徊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后悔
寂寞是被原谅的罪
喔
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心碎
怎么去安慰
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流泪。”琳琳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头靠在他肩上。这首歌,钟凯曾不止一次的唱给他听过,此刻当他唱起这首歌时,体会到的不再是感动,心疼,而是深深的无奈和疑惑。他怔怔的坐在秋千架上,微微低着头,右手紧紧握着秋千绳索,流着泪唱着支离破碎的歌,直教听者肝肠寸断。
“你的泪烫伤我的脸
那一次我尝到伤悲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后悔
寂寞是被原谅的罪
喔
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心碎
怎么去安慰
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流泪
你的泪烫伤我的脸
从此就再也说不出
我爱谁````````”
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
钟凯一脸疲惫的回到家,宣宣如旋风般从他自己的房间冲出来,满脸的期待,但他只看见钟凯时,他的表情变得很沮丧,很失望。他一声不吭的又跑回自己房间,关上门。
钟凯开门进去,看见宣宣趴在窗台望着外面。他忍着悲伤,站在门口问:“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dadyy。”宣宣盯着窗外,头也不回,两眼红通通的,泪水流到腮边,落在手背上。
“宣宣,”钟凯咬着右手的大拇指,不让自己哭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先睡吧,醒来就能看见daddy了。”
“您骗人。我很乖,我一直很听话,可是daddy他不知道,我要开始不听话,我要生病,这样daddy就会回来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哭了起来,象普通孩子那样哭闹。
“我要daddy!”
“宣宣,爸爸也好想他——”钟凯抱着儿子痛哭失声:“daddy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他知道,我们,我们全家人都在等他,我们都离不开他,他会回来的。”
“陈老师!”一群孩子争先恐后的涌向校门口。围着一名穿着白t恤,蓝色牛仔裤的年轻男子,满脸喜悦的说:“您看我们穿上新衣服了!”
“我们上电视了,好多电视台来采访我们。”
“我们还表演了您教的少林虎虎拳。”一个小男孩大声嚷嚷,由于乡音的缘故,他把“伏虎拳”说成了“虎虎拳”。
“他们想采访您,我们都说了,说老师您不愿接受采访。”
“老师```````要走了。”
“老师不要走。”孩子们都慌了,拉的拉手,抱的抱腿。
“老师,我们让人在山下站岗,一有陌生人上来就马上通知您。”
|“老师不是坏人。”那男子苦笑的弯腰抚摸小孩的头,“老师只是想静静的生活,过着单纯的,没有纷扰的生活。”
“老师是不是想家了?”
男子闻言微微一怔,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缓缓直起身子,阳光很刺眼,他抬手将手背贴在额头上,他轻轻说道:“我很想家,很想。”
村支书匆匆跑来,“哎,刚才那个大老板走啦?走多久了?”
“大老板走了!”孩子们响亮的回答,其中一个小女孩抬头说:“陈老师,那个大老板说话跟您一样,也是说的普通话,他给我们送了两车东西,还有建新学校的钱。”
村支书感激的说:“陈老师,都是托了你的福,要不是因为你跟孩子们的照片被登到报纸上去了,外面人也不会知道我们这儿。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一张照片会带来这么多好事。”
“咦,这是那个大老板的包啊!”一个小孩指着村支书手里的一个皮包惊讶的嚷。
“哦,对了,他把包忘下了。”村支书拍着脑门,左右张望,“这可怎么办?”
“他在那边,站在那边!”一个小女孩跳着喊道。
村支书忙将皮包往陈老师手里一塞,“陈老师,你见多识广,会来事,你帮忙去请那个大老板务必留下吃顿饭,他可真是难得的好人。他答应了负担所有孩子一直上到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还说给咱们这修路建厂。”
前几天一直下雨,山路泥泞不堪,那“大老板’站在一棵百年老树下象在发呆,他的鞋和裤腿上都是泥。那背影如此熟悉,而他却生出迟疑的情愫来,他想飞奔过去,将他紧紧抱住,可是,他又很忐忑,很忐忑```````
“先生,您是不是丢了什么?”
钟凯的肩头一震,缓缓转身,与洪晨面对面。他们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沧桑和酸楚,重新涌出的泪水将它们带走,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磨灭的爱和希望。
微风吹过,树叶在他们的头顶上沙沙作响,半空中飘落两片树叶,摇曳着落在洪晨的肩头,钟凯伸手想替他摘掉,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洪晨时,他猛的将他抱在怀里。
“为什么你总是能找到我?”
“因为老天爷不想咱俩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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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难得有情人〃
浴室水雾袅袅,柳红云面无表情的对着镜子梳头。李栋在她身后淋浴,镜子被水汽蒙住,柳红云的双眼也渐渐被泪水迷蒙。
“红云。”李栋清清嗓子,低声说:“你后悔了吧?”柳红云的手猛的一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哽咽道:“你呢?”
“我知道我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你明白的,其实我也不想那样``````”李栋从后拥住柳红云,把下巴支在她颤动的肩上,轻轻地叹息。“我只有你了。”柳红云无助而脆弱的哀声哭道,她转身紧紧抱住李栋,泪水夺眶而出。直到这一刻,她才让那受委屈的自怜心情从被压抑的内心地层浮升上来。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轻松的自然的享受幸福,不必再担心什么。可李栋始终如天气——变幻莫测。有时,他会象个最温柔浪漫的好情人,让她感动到落泪,觉得夫复何求,死亦无憾;有时,他对她怒目相向,仿佛她是他的仇人;而更多的时候,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在把她当成一个可以随时发泄愤怒与欲望的对象。她就象只不知何时会被宰割的羔羊,惶恐不安的,小心翼翼的去观察他,讨好他,绝对的服从他。
晴天越来越少,她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阳光就又一次的被越来越频繁的“梅雨季节”笼罩。那天,他们一同享用完充满温情的午饭,他说他得去剧组试戏。他那天很高兴,他许久没对她笑过了,她感激涕淋。他说他一定会红,兴奋的展望了自己的未来,可是并没有把她梢带进去。
他走了,没有回来也没给她打电话,手机一直关着。她在租住的小平房里等着他,心一天天的灰了。抽他抽的那个牌子的香烟,穿着他的衣服,在不到六平米的“牢”中昏天暗地的熬着。
她觉得自己离发疯不远了。她恨透了他。她摔着,砸着,踩着,撕咬着他留下的东西,面目狰狞的自言自语:“你来啊!你回来啊!你敢来?我把你的皮扒了,一口一口的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连你的头发,脚趾甲牙齿我统统都吞进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叫你再也害不成|人!”下一秒钟,她又一脸凄楚的哀求:“求求你回来``````打我,骂我都好啊,只要能看到你,知道你没事`````”
她几乎崩溃,在床上扭曲着身体,双手揪着床单,绝望的哭嚎。女房东在外拍着门,扯着喉咙嫌恶的咒骂:“还让不让人活了?有病啊!”她笑了,终于有人“理”她了,她还以为自己死了呢。她坐起来大声朗诵:“我已心力交瘁,奄奄一息,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爱的比他深呢?”她神经质的象个舞蹈演员似的优雅的下床,缓缓转着圈,舞动双臂,“爱人是痛苦的,被爱是幸福的。神啊!您看看我,这个善良而伟大的新世纪女性,我的生活多精彩,一点也不单调,总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我活的多艰辛!一直在前行中忍受忍受那个一半是禽兽一半是情圣的家伙的不断伤害和温存。还要走多远才能到达幸福的彼岸?走到现在,我俨然是回不了头了,您是在考验我吗?”她被椅子撞到,倒在床上,她双手掩面痛哭,“他可以让人很开心,也可以让人很痛苦,就是让人恨不起来```````我想恨他,离开他,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女房东被她打败了,弃家而逃。粗暴的关门声令她获得了些快乐,她继续用朗诵的语调高声道:“我明白我的人生在遇见他的那一刹那就扭转了方向,他就是那传说中的灯塔海妖````````我这个自以为是的笨女人居然还以为自己面对的是场伟大浪漫的爱情,独自不屈不挠``````真是荒谬啊,老天爷,您这时应该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应应景才对啊。给我些眼泪!”
“露露!莎莎死哪去了?”一个穿着黑纱群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粗鲁的推开一间包房的门,吼道。她的嗓子因为烟酒过度加上长期对人“破口大骂”而变得沙哑难听,她经常会自怜自哀对身边的人说她的嗓子曾经是何等的婉转动听,她“黄鹂”外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可是她如今的嗓子就如同她的装扮——象乌鸦。
“张姐,您吓我一跳!她在厕所!”露露和几个小姐坐在沙发上化妆,她很仔细的涂睫毛膏。“她妈的b烂啦?”张姐又在狮吼,露露手被吓得一抖,尖叫起来:“差点把眼睛戳瞎啦!”“你那眯眯眼,刷头能捅得进吗?”张姐挖苦道。扫了眼几个小姐,她夸张的瞪圆了双眼,提溜起其中两个,“你俩穿的是什么呀?啊?”她气得一身肥肉乱颤,枣红色的大波卷发犹如一团愤怒的火焰。
“没一个让我省心的,都是赔钱货!这猪头四是女的就往我这带!”她骂骂咧咧的“率队出征”,连进两间包房一个都没推销出去,她脸都绿了。几个小姐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怕成炮灰。
她突然眼睛一亮,忙不迭的迎向一个正向她走来的一个女孩,如遇救星一般。“哎哟!我的可儿,你可把我想死了呀。”她撇下那些“赔钱货”亲亲热热的挽着可儿走到僻静处,踮起脚在她耳边神秘兮兮的说:“今晚给你介绍个大客。”
“拜托——”可儿拉长音,不以为然的瞟了张姐一眼,“您在这破地方呆久了,都成井底之蛙了。上星期一个老色鬼不过是开了辆奔驰s320,就把您乐得屁颠屁颠的。”她撇撇嘴,“今晚是我最后一次来这儿了,这里没‘钱途’,我可不想浪费青春。”
“你听我说啊,真是没耐心,将来怎么干大事?”张姐生怕她跑了,牢牢抓住她,“准保吓你一大跳!”“我习惯了,来这8回了,什么鸟没见过?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只怕‘穷’!”
“本来是不合规矩的,你是新人,我们对你的底子还没摸清````````唉!我这个月被那几个连累得没钱赚,我也只好豁出去了。咱们只管挣钱,别的一概不管。”
可儿随张姐上了辆本田后就被蒙上双眼。她不时的问坐在身边张姐到底去哪?她很忐忑,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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