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晓蕾的脸渐渐的沉了下来,精致的五官冷若冰霜,明明是和煦温暖,生机勃勃的五月天。车窗内的温度却像是严寒一月,内里冰雪茫茫,寒风刺骨。
“模样?什么模样?他受伤了?伤到哪里,脸,手脚?”她口气猛的一顿,步步追问下,已经半个身体压在能商身上,“还是说,他的身上的久患未愈?余毒未清?”
……最难消受美人恩,半晌,能商轻轻一叹,抚额无奈的道:“晓蕾,在你眼前正正好就有一个久患未愈,余毒未清的人啊!”
裴晓蕾一怔,连忙愧疚不已的从他身上爬起来,一边为自己的鲁莽道歉,一边亡羊补牢的要为他把脉诊看。
能商由着她乱了半刻,然后顺着她的手劲一拉,把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你!快放开我,要是不小心又伤着了怎么办?”裴晓蕾气急的骂道,明明很想起来却又不敢真的用力挣扎,只得由着他越抱越紧。
他把她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背对着自己。半晌,才松开一点距离,低头轻轻的啄吻着她发,她的额,她的眉眼……
“你啊……”他望着她依然是一脸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又是摇头一叹,“总是关心则乱,我是中毒又没有受外伤,怎么会被你这么一碰就受伤!……好好好,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没事,你送回来的解药是真的,师祖也为我诊看过了,除了脏腑受些虚损,需时日调理一翻外,并无大碍……我只是,哎……怎么说呢,就只是,有些妒忌罢了!”
“你……”裴晓蕾气结的望着她,一时无语。然后,突然发狠的抓起他腰上的一只手掌,放在嘴边,朝着最厚实的部分,用力的一咬。
“痛!”能商不知她会突然来狠了,一下子被咬得呲牙咧嘴。
“知道痛了!”裴晓蕾瞪他一眼,余怒未消,抓起另外一只手,在同样的位置上,又是毫不留情一口。
能商生生受了这一口,却不敢再喊半句疼痛。
“有区别吗?那边更痛一点?”她抬起两只手,问。
“这里……”他收回一只手,慢慢的指向自己的心脏,缓缓的道,“最痛……对不起!”
裴晓蕾修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眸底有些什么东西极快的一掠而过。她站了起来,居高临行下的俯视着底下的男人,口气一变,有些得意洋洋的道:“不要以为每次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忽悠过去,你要记得,惹急了的娘子,也是会咬人的!”
能商一愣,薄唇轻启,细长的狐狸眼一眯,彻底醉了。
他怎能,不爱她!
“为夫错了,娘子勿急,您要知道什么,为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商语气一转,眉目立即便回那个口甜舌滑的狡猾奸商。屋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快起来。
“那好,本娘子要开拔审问了!”裴晓蕾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一股喜意透溢出来。
“站着辛苦,娘子先请坐,待为夫详尽一一道来。”奸商就是奸商,手臂一打,霸住了整张软榻,只余下自己怀中的一点点位置。
裴晓蕾这样弯腰驼背的站着和他咬文嚼字装夫子,也甚觉得辛苦,便二话不说,从善如流的回到他的怀抱里。
…… ……
马车颠簸,道路崎岖,这一路似乎走了很久。
裴晓蕾坐在能商怀里,听着他一件一件的细细述说着二师兄这三年来的点滴。
裴晓蕾一直很安静的听着,只是偶尔,她会转头久久的望着窗外的风景,不肯回头。
“见到他,你莫要太激动,他的发,应是还能染回来的!”能商以最后这一句收尾,然后板过裴晓蕾的身体 ,望着她憋着通红的眼睛,道,“你想哭,就哭吧!”停了一会儿见裴晓蕾依然睁着大眼睛望着他,唇角一弯,点了点她的微红的鼻头,笑道,“放心,哭鼻子,我不会笑话你的!”
“噗嗤……”裴晓蕾笑出声来,低头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鼻音渐渐重,“坏人……大坏人……”
女人笑声渐渐的转为低泣,一阵一阵的越哭越烈,男人轻哄夹在其中,温和轻柔的声音,稳住了车外几番想出声询问的十二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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瑢城是瑢山最大的一座城市,地域广阔,占了瑢山一半的土地,地理环境优越,背山靠水,经济发达,民众生活也十分富足。
这里是历代楚帝祭天之地,城内除了有帝王行宫,还有许多权贵的别院,一直以来,为了保障这些产业的安全,此处一直配有重兵把守。
灵台建于瑢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上,这座山峰恰巧就位于瑢城边上,被瑢城包围。
裴晓蕾记得,今天自己出城的时候,虽然尚是凌晨时分,时间还早,但途中已不时的会碰到一些起早赶集的人们,甚至一些摊贩已经开始在摸黑的准备开店。那时,她还在暗叹,这座都市的繁华。然而现在,太阳都尚未完全下山,她走在街上,两边的摊贩一个不见,周围的各款店铺闭门谢客,本来吵吵嚷嚷的街道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郡主……”一道马蹄声,远远飘来。
裴晓蕾举目望去,只见,快马在她跟前十米处刹停,马背上跳下一个文官打扮的中年男人,提着衣摆便向着她跑过来。
“郡主,您可终于回来了!”噗通一声,男人跪在她的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咚、咚、咚”就是的三个响头。
一声郡主倒是有些把裴晓蕾叫得有些懵了,好一会儿,在经由旁边的行文多次提醒后,才勉强的才想起来,在自己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受封为楚国的郡主了。只不过这个封号,在别家或许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但在她们裴家却是一个不大不小,无关重要的事,所以家里大大小小,也包括她自己在内都没有把这个郡主封号放在心里。
只是,这一声郡主,这位尚书打扮,看起来有些面善的楚国官员,叫得也太过真切的了吧。用得着,激动得涕泪齐流么?
怪哉!
“大人,请起来说话罢!”这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陌生人叩首跪拜,她还真是有些不自在。
“对了,你可见裴将军?”奇怪了,大师兄明明说自己会在这里等他们的,刚才她左右看了一下,却不见他的人影。
陈良俞一愣,顿时思维又些转不过来,半晌,才抹了把脸上的涕泪,回答道:“回郡主,裴将军交代了一些事宜后,便出城了!”
“出城了?”裴晓蕾顿觉奇怪,正要继续追问,能商走到她身旁,在她耳边细细的耳语了几句,她脸色一缓,才刹住了这个问题。
“起来吧!楚文……楚皇陛下在后面的那辆马车”
陈良俞朝她身后望了望,几欲起身,都咬牙继续跪下了。
“郡主,下官有一事相求,若殿下不答应,下官不敢起!”陈良俞说完,又是戏剧化的向她“咚咚咚“叩了三个响亮的头,他身后赶来的几个官阶较低的官员见状,也跟着噗通一声跪下,远远的便朝着裴晓蕾叩跪,“求郡主殿下,开恩啊!求您放过那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吧!”
呃?
“下官恳求郡主殿下,请秦皇陛下退兵,放人吧!”
退兵,放人?老弱妇孺?裴晓蕾眉头一皱,听的奇怪,左右看了行文和能商一眼。
这两人虽面色如常,却在此时略略的飘了一下目光,显然,都是知情人士。
“我们先去看看吧!”最后选择开口的是行文,他薄唇一启,二话不说的便牵着她的手,领着她往城门走去。
城门处挤满了人,上千名士兵手握弓箭集结在城楼上,却无人张弓。
陈良俞和几位官员匆匆的走在前面,为裴晓蕾一行人开路,所到之处人群立即开分两处,让出一条道来。
“开城门!”前面有人大喊,紧闭的城门缓缓推开……
周围一片寂静。
突然,“哇……”一声,城外首先传来一句孩童的啼哭,接着震耳欲聋的哭喊声,响彻天际。
裴晓蕾脚步一顿,愕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百来米外,几万名士兵手持利刃齐齐整整的站在城门前,在他们跟前哭跪着数百名锦衣华服的男女老少。
“那些人都是楚国的皇亲国戚,朝内重臣以及他们的嫡系家眷。”行文微微低头,压在裴晓蕾耳边,缓声道解释。
裴晓蕾眉角一挑,偏头深深的望了这个楚国前相辅大人一眼。
是你干的好事吧!
睫毛一动,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狡黠,他回她一个略显无辜的笑容。
帮凶而已!
两人眉来眼去的没多久,陈良俞便大煞风景的凑过来,恭恭敬敬的手捧着一份卷帛,敬上。
裴晓蕾接过一看,竟是一份降书。
在受降者的位置上,浓墨厚彩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裴晓蕾尚未从这份惊讶中回过神,能商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向前看。
周围嚎哭声停了下来,眼前数万士兵噼啪几下,如摩西分海般的一分为二,让出一条大道,一名英挺峻拔,系冠戎装的白发男子缓缓的中从走出来。
能商拿过她手中的卷帛,轻轻的把她往前一推:“去吧!”
她定定的望着远处那个笔直向着自己走来的男人,开始举步前行,慢慢的,一步一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走得很快!
一个拥抱,把她紧紧的拥入怀里,抱得那么用力,仿佛要把她溶入自己的身体。
“二师兄,我回来了!”她仰首望着他,含泪低语。
“嗯!”一个简单的回应,接着,是一个粗重的吻,和落在她脸上,那微微的湿意。
…… ……
嗜武高高的站在船杆,望着远处的两个人影,唇角带出一抹淡笑。
他的身后,整整齐齐的停靠着近百艘战船,黝黑的大炮,枪口精准的对着瑢城。
“裴将军!”下面有人在喊。
嗜武跳下船板,吩咐道“主船留下,再余十艘中船护卫和十艘可改作货船的大船,其他的,退回港口待命!”
“是……”众人退下。
一阵风吹过,带来一句轻叹。
“三师弟,乘火打劫的功力,愈发精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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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已年五月二十三日,秦帝秦翱御驾亲征与裴嗜武将军携五万大军兵分两路,经水陆二道,突入楚国,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围困瑢城。
当日,清晨,在都城凭空失踪了的太皇太后以及太妃……护国大将军……权臣刘长远以及他刚满周岁嫡子长孙……浩浩荡荡的三百余皇亲权贵,通通被打包捆绑,全蹲在瑢城大门外。
当日,下午,楚国降。并付黄金百万两,白银千万两及绵帛珠宝无数,赎换人质。
次日,首付第一批赎金上缴,五艘大船,浩浩荡荡,金光闪闪的运往天下第一庄。
次月,楚帝病体初愈,便立下诏书,把皇位禅让给天下第一庄庄主裴晓蕾,举世哗然。
裴晓蕾接诏未决,十日后,天下第一庄突派来一长一幼两位特使,暂管秦国。先帝废妃-夜语芙,废太子-楚堰以特使之名,再次入主东宫甚至登顶朝廷。事态忽然一百八十度转变,顿时,世间舆论一转,原本从对裴晓蕾、对天下第一庄的一面倒的讨伐,渐渐的移向对裴晓蕾这颗贤臣赤子之心的讴歌颂德。
一时间,各种关于天下第一庄忍辱负重誓保皇家血脉,皇位当前不为所动,又恐皇贵妃孤儿寡母怕外臣欺负,故不惜背负骂名,用自己的兵力武力为后盾,借特使暂管之名,行还权之实……的版本,在民间疯狂的流传开。
……纷纷扰扰的,到这里,历史的篇章,又再翻开一页。
被打扰的情事
再次回到逸情居,恍如隔世。
“四年了!”她推开窗户,望着窗外熟悉的风景,感慨的一叹。
“在想什么?”男人从后面抱着她,温雅的声音从耳际响起。
她转过身子,仰首望着面前的白发男子,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脚尖一踮,啄了一吻。
“在想你啊!”她眯着眼睛笑,说起慌来,面不红耳不赤的。
“哦!”他薄唇微抿,对这个答案不予置否,只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顺着小巧的鼻子,落在她的唇上,“想我什么?嗯?”一个粘腻含糊的长音,在轻吻的间隙,流溢出来。男人是手抚在她的胸前,慢慢的往衣内探……
“不告诉你!”裴晓蕾在他口中,含糊的笑嗔了一句,却对他的蠢蠢欲动,不予任何反抗,被骚扰急了,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专心和他唇齿相沫。
刚换上的衣衫,松解开来,他手随着他渐重的呼吸,开始往她身下的侵去。
她低吟一声,身体一软,在他修长的手指触到自己私密处的一霎那,整个人水一般的开始融化开来。
他的指探了进去,一片一片的掰开她的花瓣,指腹轻轻由上而下的一滑,在她的颤栗中,滑入洞口,洞口的温度稍微高了一点,周围沾着一些白色的黏糊物,他眉目一转,低低的笑,这是他留下的痕迹!
“嗯……”她哼了一声,双脚一夹,猛的清醒过来。她用力推了他一下,声音不稳的道:“这大清早的,别……我们明明凌晨才……”
善医只笑不语,按在洞口的长指,缓缓的探了进去,拇指按在透薄微凸的花核上,轻轻的摩擦。
酥麻的感觉袭来,裴晓蕾身子一仰,双脚禁不住一抖,男人的长指,顺势插了进去。
“呃……”一句短促的叹息,在空气里泛来。
“都湿了……”他薄唇一勾,俯首在她耳边轻轻细语。
裴晓蕾脸一红,正要推开她,手腕却是一紧,被他牢牢抓住,他把她引下自己的胯 下。高高鼓起的肿胀男物,虽隔着一层衣裤,她仍然能感受它的火热和微微弹跳脉动。
“它不乖得很,你……帮我,唔……教训一下它!”
裴晓蕾一愣,完全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冷幽默一把,“噗哧”一下,她忍浚不已的笑了出来。
看他这话说得,还有这个表情,真够惹人怜的。
他的长裤被拉了下来,她的亵裤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到何处。
一只修长的腿,被拉到男人的腰上,彼此的温度贴在一起。她紧抱着他的脖子,张缩着下 身,紧张又期待的等着,他手中的那根硕 大而坚硬的长物。
它抵在那熟悉的红肿入口,在沾满自己□的洞口,轻轻拍打了一下,充 血的前端对准入口,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慢慢挤入……
突然。
咚咚咚……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行文气喘吁吁的高声呐喊把屋内的满室激 情冲洗得一干二净。
“晓蕾,晓蕾,快开门!”
屋内,正热火朝天的两人,身体一僵,怔怔的对视半秒,连忙分开,各退一步,仓惶的清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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