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0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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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4，这，还算不算爱情？

穆凝身体太宽，车里其实并不挤，但坐三个成年人就有点勉强了，因为坐在中间的女人占了太多位置。

穆凝尽量往唐世渊身边靠，一会儿又看看唐世渊，唐世渊安抚性的对她笑笑，手一直握着她的手，穆凝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有些上不得台面，身边坐了太美的女人，可她自己……

唐世渊这样的人，其实应该配更好的女人才对。

“可以去实验小学吗？我儿子也快放学了。”白新爱咬着牙，到底轻声说了。

前面司机在等后面主人的话，穆凝看看白新爱又看看唐世渊，轻声道，“要不……”

“我说过，这种小事，你可以决定。”唐世渊依旧那样温柔的声音说着。

穆凝开心的点头，豪气的对白新爱说，“好啊，没关系的，你儿子一定想不到还会再见到我呢。”

“……嗯。”

白新爱陡听唐世渊的声音，瞬间想哭，赶紧望向窗外，曾经那些如烈火一样的青春那么深刻的刻在她心里，闭眼全是他高贵的容颜温暖的笑容，侧耳全是他细腻的嗓音温暖的语调。他，是刻进她生命灵魂的男人，她不能放弃。

她要再一次，为爱燃烧。

这一次，她带着宝贝儿子，一起追逐他，会不会，更接近一点。

车子到了实验小学，穆凝看着安静的学校，再看看时间，“白小姐，现在、还不到下课时间吧？要不，我借钱……”

穆凝是想说借钱给白新爱，让她在这等着孩子，孩子放学后，打车回去。

不是想推卸什么，毕竟她们不是特别熟的朋友，如果现在开车的是穆凝自己的话，她不介意在这里陪着白新爱等一等，可现在车上有唐世渊，她不想让自己这样的决定也拖着唐世渊一起，她可以充烂好人，可唐世渊多无辜啊。

可这话没说完呢，白新爱立马出声打断：“穆小姐，等我一下，今天辉辉会早一点下课，所以我才赶过来的。请等我一下，我进去接孩子，可以吗？”

“……”穆凝脸色僵硬了下，又迟疑的转头看唐世渊，唐世渊已经将目光转向了窗外，穆凝咬了下唇，转头看向白新爱，然后笑道，“那你，快一点好吗？”

“好，谢谢。”

白新爱下车就往校门口去，向警卫出示了家长接孩子的卡，进了学校。

唐世渊目光灰暗，再转向穆凝，“她就算没有钱，那么在学校也一定有认识她的人，她可以找她朋友借钱回家，万不到要蹭你的车，你们还并不是多么熟悉的朋友，我说得对吗？”

“……嗯，对，可是，她……”

有一种人，就是令人不忍心拒绝，其实她也知道有些不大合适，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唐世渊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这些年我不在你身边，让你都变得胆小了，不要做让自己违心的事，嗯？”

“嗯。”穆凝点头，停顿片刻，又说，“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变得胆小了，我只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懂事了。”唐世渊怜爱的抚摸着穆凝玉白的脸，从怀孕过后，她原本红润的脸庞，像有些贫血一样苍白，看着让人心疼。

“我懂事一点，你才会放心，对吧？”穆凝笑着问。

唐世渊点头，“这样我会更放心，但也更不知道该拿什么补偿你。”

“说什么补偿呢？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这样吗？真要计较得失，哪里计较得清楚呢？”

穆凝的话柔柔的，眼神很认真，唐世渊轻轻将她抱住，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慨。

不知道这还算不算爱情，总之，她是唯一一个曾经令他砰然心动过的女人，也是如今，唯一一个令他心口微微泛着酸泛着疼的女人，她令他心生疼惜，什么都不想多做，只想好好对她，呵护她，跟她好好生活，彼此紧握双手，走过这一生一世。

这，还算不算爱情？

“嗯，老婆说得对。”唐世渊喃喃出声。

穆凝脸子红了红，他很少这么喊她的，这称呼，呵呵，真是叫得她心底小鹿乱撞呀，有些羞射鸟。

“嗯，那个，都还没有结婚呢。”穆凝轻声说。

“嗯，我知道，开春就结婚。”唐世渊依旧那样醉人细腻的声音，大概两秒的间隔停顿后，他忽然说，“再过两个月，肚子会不会很大了？”

“不会吧？不过，我这样的胖子，好像应该会比别人大很多吧。”穆凝自嘲道。

唐世渊但笑不语，轻轻松开她，看着穆凝的目光，满满的都是温柔和数之不尽的宽和。

“但是，我还是挺希望在那么冷的天结婚的，这样我就可以不用为穿上婚纱不漂亮的事担忧了。”穆凝忽然哈哈乐着。

三太太跟她提开春婚礼的事，她多少次都兴怏怏的，可现在跟唐世渊说这事儿的时候，却是由衷的开心。

“不想穿婚纱了？”唐世渊反问。

“想啊，等我生完宝宝，成功瘦身后再穿一次咯，到时候带着我们的宝贝一起补拍婚纱照，一家三口的照片才有爱对吧？”

唐世渊看着她圆润的脸，点头，“好，依你。”

穆凝看着外面渐渐走近的母子，这车里怎么坐呢？

就考虑到后面坐不下，而且不能让唐世渊坐前面，因为前面座位比后面危险，所以直接就下车了。

“白小姐，你和小朋友坐后面吧，我坐前面。”穆凝直接说道。

“这样……好吗？”白新爱迟疑的问。

“没关系的，先送你们回去吧。因为实在太胖，真不能一起挤在后面了。”穆凝开着玩笑，脸上是很温和的笑容。

白新爱顿了下道，“要不，我和辉辉坐前面……”

“这怎么可以？赶紧上车吧，外面还挺冷的。”穆凝推着白新爱，垂眼跟白晨辉小朋友眨了下眼睛，小家伙认出她来了，立马兴奋的跳起来。

“我记得你，你是那天那个胖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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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5，感情满溢溢难克制

白晨辉小朋友本来还因为莫名其妙被母亲接走不能上课的事儿有点闹情绪来着，结果看到穆凝时，立马眉开眼笑了。

“是啊，是我呢，快上车吧，今天阿姨送你回家啊。”穆凝笑着说。

“哦？胖阿姨，你会去我们家玩吗？明天早上可以看日出哦。”白晨辉得意的说。

果然胖子的亲和力不能小觑，能不能跟孩子友好相处，这是评断一个人的亲和指数中比较有效的方法。

“年纪小小的，还挺懂浪漫。”穆凝跟着接话道，不过看白晨辉，小家伙生得唇红齿白的，想必长大了也是挺讨女孩子喜欢的那一类吧。

白晨辉傻乐，先上了车，白新爱后一步进了车里，坐进车里就直直看着唐世渊，为什么不看她，为什么不看她一眼？

他瘦了，但已经完全褪去了当年青涩的模样，他似乎、比以前更沉默寡言了，就这样坐着，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冰冷气息。他过得不开心吗？他以前很阳光很绅士的，现在这样冰冷……

也对，经过了那么大的磨难，性子一定会有所改变。

“辉辉，叫叔叔啊。”白新爱抖着声音，让孩子打招呼。

白晨辉看了眼唐世渊，下意识的往母亲身边靠，孩子就不喜欢冷漠的人，会自动的远离。

“不要，这个叔叔，有点冷。”白晨辉低声说。

前面穆凝已经坐上了车，听见白晨辉小朋友的话转头好笑道，“是啊，叔叔有点冷，但叔叔人很好的哦，他也跟小辉辉一样，陌生人不愿意说话，但其实他心里特别喜欢你的。”

“真的吗？”白晨辉对胖阿姨的话表示怀疑，这冰冷的叔叔可不像是喜欢他的样子。下意识的又往母亲身边靠，不想多说。

白新爱搂着儿子，眼眶得厉害，她不停的看窗外，眼眶已经红了。

心底在呐喊：世渊，你看一看，看一看我们的儿子，看一看他啊……

她不相信他真的就忘记她了，当年她为了他奋不顾身的痴恋，爱得义无反顾，为什么，他这么快就忘了她？

他居然会对那个胖女人那么温柔的说话，那么小心的拨着她脸庞的头发，那么纵容的说“这样的小事，你可以做主”，为什么？那个胖女人……

白新爱心底哽咽过度，一度不能呼吸，压着自己慢慢喘息。

她分明记得，他说过他不喜欢丰腴的女孩，太胖没有美感，他是摄影爱好者，喜欢女孩子投影出来窈窕动人的剪影。他是美学主义，他是完美主义，他不可能忍受穆凝那样的女人的，不可能的。

“妈咪？”白晨辉感觉到了母亲的异样，当即转头看看母亲，当看到母亲眼眶的泪时，白晨辉当下心急了。

“妈咪，你哭了？为什么哭？妈咪，妈咪你是不是又想爸爸了？妈咪……”白晨辉小朋友最怕的就是母亲哭泣，一看到妈妈哭，他就想哭，这不，立马擦着眼睛安慰。

“妈咪，不要哭，不要哭了……”

白新爱抱着宝贝儿子，脸转向窗外，想起当年苦涩的爱恋，疼得心里发慌，却又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继续往前。

当年若不是为了保住孩子不被他发现怀孕的事实，她也不会急急忙忙离开国内，在国外一呆就是几年。在她鼓起勇气回国时，他却出了车祸，一趟就是四年。

其实她早已经回国，只是无法接近他。他醒了这么久，她那么努力让他知道她回国了，她在等他，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心，又凉又疼。怀里懂事的儿子，更刺痛了她的心。

前面穆凝不停回头看着怪异的母子，再看向唐世渊，唐世渊却视若无物的看着窗外，仿佛身边一切都跟他无关。

穆凝张张口，本想劝慰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白新爱是因为什么失控，索性还是忍着吧，咬了下唇，手撑着头靠在车窗上看向外面。

车里气氛莫名的变得沉闷又怪异，白新爱哭了一阵渐渐止住了哭声，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如此失态的样子，她是如此想将成熟优雅的自己展现给他看，而不是，一见面自己就哭得像个神经病。

车子开向了郊外，穆凝心底哀嚎，天啦，这好人真的不能随便当，她怎么也没想到，白新爱会住郊外啊。那白晨辉小朋友是怎么上到实验小学的？

看着越开越荒凉的路，穆凝心底欲哭无泪，回去后唐世渊一定会骂死她的，这一来一回花了多长时间啊？怪不得白晨辉小朋友都念小学了还要母亲接送，这么远，校车也不到吧？

总算到了农家乐园，穆凝从车上下来，感慨道，“你还真住在山下啊，我以为你开玩笑来的，‘世外桃源’，感觉真好，来这里的游客多吗？”

“勉强能维持生计吧。”白新爱笑了句就没话了，说得很仓促很急。

白新爱并没有管穆凝，敷衍的应了句转头看车里的唐世渊，她很想看看，他知道她帮他完成了他梦想中的场景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曾经说过，要买一块地，种上菜，还要养一群鸡，几条狗，房子不需要多大，但要够宽敞够明亮，够三五好友到来时的住宿，最好，是木结构的。他说，地方最好选在山脚下，因为可以爬爬山，或者在山顶露营等着早晨的日出出现。他说，他先安安静静生活，他说，当他脱下贵公子或者商人的外衣后，他希望自己是个农夫。他说……

他说了很多很多，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白新爱俯身钻进车里，泪眼汪汪的望着唐世渊，咬着唇，一言不发：拜托，求你看一眼，就看一眼好吗？世外桃源，这是心里那个世外桃源吗？

穆凝再木讷，在这种情况也能看出些什么来了。

转头看着又坐进去的女人，目光带着探究。

唐世渊到底转头看她了，白新爱没忍住，眼泪“唰”地滚了下来。

唐世渊欲抬手时，抬眼看见穆凝探究的目光，当即大掌又缓缓放下，将目光缓缓转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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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6，不是旧爱，只是前任

白新爱这一刻如同万箭穿心一般，捂着嘴巴眼泪翻滚。

她抓着白晨辉的书包，深深吸了口气，用手堪堪抹去脸上的眼泪，然后下了车。

“我儿子的书包在车上，我拿回来……”白新爱的话，算是对穆凝的解释吧。

穆凝此刻，就算笑，也勉强不来，低声问她，“你认识我老公？”

白新爱猛地抬眼看着穆凝，被穆凝的称呼再度刺痛了心，她那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为什么这个胖女人却能轻易而举的拥有他的宠爱？

“……”白新爱想说什么，话却终究卡在喉咙。

“白小姐，你一定认为我是很好很善良的人对吗？我想，在没有碰到我的底线的情况下，我是很好很善良的。我拥有的东西不多，请不要试图夺走属于我的东西。”穆凝话说得很轻，很小声，大概，只有她和白新爱才能听到。

身边的白晨辉或许听到一些，但毕竟年纪小，还理解不了太多的东西，所以只能诧异的望着两人。

白新爱笑得凄惨，“有些东西，如果真的是你的，就没有人能夺得走……”

说完这一句，又落满了一脸凄楚的泪。

当年，他们也有过美好的回忆，他握着她的手无奈又感慨的说她是傻女孩。他的温柔，有没有属于过她？

穆凝看见白新爱这样，心里有些慌，莫名的发慌，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是唐世渊的什么人？这么重要的人，她却一点不知道？

“我先走了。”穆凝匆匆上了车，她坐在前面副驾驶，没有坐回后面，她需要理一理纷乱的情绪。

奇怪的美丽女人，每一次遇到那么刚好，却又不像提前设计，好危险可怕的女人啊。

正因为她没有一点怀疑，才更觉得可怕。一次又一次的偶遇，前后都那么刚巧的发生了不少事情，倘若提前设计，那这个女人得多会算计人心？多会利用时局为她所用，并且，还一切都是那么合情合理。

但，似乎现在追究自己为什么不对生人设防没有用，而是，这个凭空出现的女人，到底跟唐世渊有什么关系？

她一定是看到唐世渊在车上，才会忽然不计形象的追着车子跑，目的是什么？见到唐世渊？孩子还没放学，提前也要把孩子接走，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是一般的目的，年轻女人是不会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对方知道自己是个六岁孩子的母亲，可白新爱……

穆凝用头撞着玻璃，她不笨，她真的不笨，她学习一向很好，很多事情一点就通。她只是不愿意计较那么多，只是用自己的方式生活，让大家误以为她傻乎乎的。

这一刻，她倒宁愿自己傻一点，傻一点。

“开车。”穆凝提着气，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没有任何波动。

“是。”

车子掉头，直接开走了。

白新爱看着离开的车子，依旧跟着走了几步，眼泪铺了满脸。

有什么痛比深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将一颗心摔得粉碎更痛？白新爱又感到当年在唐家外面跪着求他原谅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了，就像快要窒息一般，好痛，好痛。

她知道她太急了，不应该贸贸然出现在他面前。

她一边盼着他来，一边又怕他来，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或许，她可以准备得更好一点才在他面前出现的。

她的计划是慢慢的接近穆凝，慢慢让穆凝对她放松警惕，然后靠穆凝接近他。因为除了这个办法，她再没有别的方法接近他。

白新爱很清楚，唐世爵出现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阻止她出现在唐世渊面前的，所以对于唐世爵的任何话，她都没有当真。

是她自己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一见到他就控制不住。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的自制力应该会好一点，可没想到……

见到他，还是瞬间崩盘。

当年她又野又嚣张，利用跟唐世爵称兄道弟的机会接近唐世渊。她赶在任何人面前撒野，却独独怕了唐世渊，怕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变糟，怕他后悔让她做女朋友，怕他用冰冷的眼神看她，怕，太多……

其实她在感情上，就一懦夫，这么多年了，儿子都六岁了才又出现在他面前，还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

她大可以在他没醒来之前，带着儿子直接登门，要唐家给她一个身份。

可，终究怕他厌恶她。比起他的喜好，唐家承认与否有什么关系？

“妈咪……”白晨辉抱着母亲腰，拉着她的手在他脸上擦着眼泪，“妈咪，不要哭了，辉辉难过。”

“宝贝……”

白新爱抱着辉辉，母子俩相拥而泣，可怜的孩子，父亲就在眼前了也不能相认。

唐家的车子稳稳的开回市里，路上穆凝一句话都没说，唐世渊也像老僧坐定一样，没有主动解释什么，或许，在他看来，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车子开进了唐家大院，停车时唐世渊开口了，“司机先回去休息吧。”

“是，大少爷。”司机下车，知道大少爷有话要在车上说，识趣的赶紧离开。

穆凝推开门下车，唐世渊喊住她，“凝儿，等等。”

“嗯，到家了，先进屋吧，外面挺冷的。”穆凝轻声说道，声音里已经再也找不到那会儿第一时间见到他时的兴奋和喜悦了。

“坐会儿，车里不冷。”唐世渊轻声道。

穆凝迟疑片刻，又坐了回去：“好吧，那我陪你坐一会儿。”

车里安静了很久，终于唐世渊率先打破宁静，“白新爱，算是前女友吧，但你要清楚的，是前任，除此之外，她不是任何角色。”

“白晨辉呢？”穆凝直接反问。

唐世渊没出声，穆凝也没回头看他，好大会儿又说，“白晨辉就是白新爱的儿子，今年六岁的儿子，你刚刚见到的。”

“不知道。”唐世渊坦白。

“这就是你的解释吗？”穆凝缓缓出声。

“不是解释，只是告诉你有这样一件事情，不用太往心里去。”唐世渊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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