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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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却是我亲自将那个凶手给领进王宫里。」花信懊恼地搥自己的头。「花信啊花信,枉你自认机智,如今聪明反被聪明误,竟让一个年轻姑娘玩弄在掌心。」

「她可不是普通的姑娘。」云霓涩涩道,「她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说的是。」花信同意。「不过那人究竟会是谁呢?」

云霓不语,眼神阴晴不定。

花信深思地望着她,「妳怀疑的人……该不会和我想的同一个吧?」

她一震,脸色刷白。

「我知道妳很不希望背后主使者是他,但若这真是事实,妳总有一天也要面对的。」

「……我明白。」她敛下眸。

「明白就好。」花信幽幽一叹,寻思片刻,道:「如今事情尚未明朗,妳也不便就此回宫,还是暂且先留在此处,等我查明一切再行打算。」

云霓默默颔首。

见她神色不愉,花信上前一步,正想温言安慰,蓦地警觉不远处有跫音传来。

「有人来了。」他压低声嗓。「妳多保重,切勿轻举妄动,我会再来找妳。」话语方落,他身形一闪,没入花丛里,疾行逃逸。

他刚离开,羽帆俊拔的身影便闯入云霓眼界,她一惊,一颗心吊到咽喉口。

「妳在这儿干嘛?」他沉着脸呛问道,「方才那人是谁?」

「什么人?」她故作无辜地眨眨眼,「哪里有人?」

「别想耍我!」他厉声怒斥,一个箭步上来,擒住她下颔。「我方才明明看到一条人影晃过。」

「你看错了吧!」她扬起眸,不卑不亢地直视他。「莫非你怀疑我表哥会潜进这迎宾馆里,与我密会?」

他呼吸一窒,哑口。

「我家乡离这王城足足有几天的路程,就算我表哥得到消息赶来会我,这迎宾馆戒备森严,岂是一个平民百姓所能任意闯进的?还是你以为,我是那种烟视媚行的女子,连这馆里的下人都要勾引?」

他被问得无可辩驳,自知理亏,却又不甘心遭她呛声回来,颜面挂不住。

「总之妳是我的!谁都不许接近妳!」最后,只得将她一把捞入怀里,霸道地宣示主权。

她静静睇他。

「怎么?」他脸一热。「难不成妳还想跟我顶嘴?」

云霓摇头,淡淡地、浅浅地、无可奈何地一笑。「我没想跟你顶嘴。」她贴住他胸膛,倾听他因吃味而急促的心韵。「我只是……唉,实在拿你没办法。」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他讨厌她拿母亲似的口气瞋他。「妳别忘了,妳年纪可比我小多了,本来就该听我的话。」

明明就是小男孩耍脾性嘛!银铃般的笑声扬起。

「笑什么?」他抬起她的脸,瞠视她。

「还能笑什么?自然是你了。」她笑望他,风情万种。

「我有什么好笑的?」他眼神凌厉。

她却一点也不害怕,踮起脚尖。「你刚刚去喝酒了,对不对?」嫩软的唇瓣拂过他耳畔。

他身子一颤,大掌擒住她后颈,俊唇寻着那惹得他心猿意马的粉唇,毫不客气地攫住……

正当云霓和羽帆恍惚缠绵之际,凤凰宫内,顶替她公主身分的海珊瑚正对前来传讯的义兄海浪大发脾气。

「你说她没死?还进了王城?」

「不错。」海浪表情沉重地颔首。

「怎么会?她怎么可能没死?」她不敢相信。

「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今日我听说雪乡和羽竹的求亲使节,已经分别住进王城的迎宾馆,毕竟是关于妳的婚姻大事,我想先去探探情况也好,没料到却在羽竹国使节住的东厢庭院里,瞥见了云霓公主。」

「她真的还……活着?」乍听此消息,海珊瑚脸色惨白,唇齿发颤。

云霓不但没死,还跟着羽竹使节一起进了王城,她必然是听说王宫里又冒出了个公主,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甚而寻求外援。

糟了!明日风劲将设宴款待两国使节,到时若是云霓忽然现身……

「不行!不能让风劲见到她!」她惊慌地抓住海浪衣袖,「他会得知真相的,不能让他们见面!」

「我知道,珊瑚,妳冷静一点……」

「我怎能冷静?如何冷静?!」她歇斯底里地喊,全然顾不得形象。「不成,我一定要阻止他们见面!带我去见她,海浪,我要去见云霓!」

「妳想做什么?」海浪皱眉,「她现下和羽竹使节在一起,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恐怕会得罪羽竹,惹来外交之祸。」

「我不管!我一定要见到她。」她狠瞠他。「你若不肯带我去,我自己去。」

「珊瑚……」

「我要见她!」海珊瑚嘶吼,神态近乎疯狂。

海浪震慑地望着她。

「你带不带路?」明眸绽出阴森冷光。

他傻愣半晌,终于点头。「好,我带妳去。」

「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寒疾究竟是怎么回事?」

暖融融的厢房里,云霓仰起让烛火给圈染出蒙胧光晕的娇颜,痴痴地望向羽帆。

蕴着无限温柔及浓浓关怀的眼,看得羽帆心跳怦然,他横展手臂,将那温软的娇躯揽过来,与他同坐在软榻上,她放松身子,背靠着他依偎在他怀里。

大手从她身后探过来,在她小腹上占有性地交叉,偶尔会恶作剧地扯弄她衣带,逗得她气息颤颤,全身虚软。

「不要这样,羽帆,我跟你说正经的。」她抗议地扭动身子。

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反而更挑起羽帆的男*望,他倒吸口气,眼角肌肉*。

「妳别动。」他喘吟一声,双手圈抱她,方唇在她颊畔磨蹭。「傻雨儿,妳知不知道妳正在考验一个男人的自制力?」

「哦。」恍然领悟他正经历什么样的痛苦,她脸颊滚烫,坐定身子,不再乱动。

「这才乖。」他赞她,却伴随着一声叹息,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失望。

她不敢探问。

他沉默了会儿,才幽幽开口:「我这毛病,是从出生就有了。」

「嗄?」她一怔,一时脑筋没转过来。啊,你是说你的寒疾。」顿了顿,又问:「那你有没看过大夫?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是因为我从娘胎里带了寒气,才会如此。」

「从娘胎带寒气?」好奇怪。「为何会如此?」

「不清楚。」他涩涩低语。「也许是我母亲在怀胎的时候,曾经想把我催生下来的缘故吧!」

「催生?为何要催生?是难产吗?」

「不是难产,是想早产。」

「早产?」云霓愈听愈迷栅了。

羽帆默然,似是犹豫着是否要进一步解释,云霓领会他心意,也不催她,静静等待。

终于,他继续道:「我们羽竹国有个规定,皇位惯例是由嫡长子来继承的。当年,我母亲和另一位把子同时怀上孩子,她很希望能抢先一步产下皇子。所以她找来一位御医,秘密与他商量催生胎儿……」

「可惜计画并未成功,反而伤了腹中的你。」毋须羽帆继续解释,云霓巳能猜到接下来的发展,她忽地感觉愤怒,侧转过身,容色苍白似雪。「你娘怎能这么做?她不怕万一出了差错,害死一条小生命吗?」

他黯然不语。

「都是她……是她害了你。」云霓咬着唇,热烫的泪水滚上眸。「否则你也不必多年来一直为寒疾所苦。」

怎么办?她好心疼他啊!她甚至有股冲动,想立刻冲到羽竹皇宫里,去教训那位失职的母亲!怎么办?眼泪一直涌出,她控制不了。

他恍惚地望着她。「妳怎么了?何必傻兮兮哭成这样?」

「人家……人家难受嘛!」她揉着眼睛,哽咽道,「我也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是、就是难过嘛。」

「是为了我吗?」他眼睛迷蒙地问。

「当然是为了你啊!」她瞋他,实在止不住酸苦的眼泪,索性趴在他怀里,哭个痛快。「你、你笑我好了,我不、不在乎,我就是想哭,就是要哭嘛,呜呜~~」

她哭得他心拧疼。「别哭了,傻丫头,没什么好哭的啊!」

「谁说没有?」她懊恼地搥他胸膛。「明明就有,就有!」

他眼眸一热。「好好,妳说有就有。」连忙轻拍她背脊。「别再哭了,妳瞧瞧妳,真是人如其名,眼泪跟雨水一样落不停。」

「我哪有?你讨厌啦!」她又搥他一记。「不要笑人家啦。」

「好好好,不笑不笑。」他好笑地哄她,可眼底,不知为何却涩涩地,过一会儿,竟莫名漫开雾气。

他要哭了!羽帆惊悚自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在姑娘家前落下泪来,这可有多难堪啊!

他忙推开她,跳起身,「妳在这儿等着,雨儿,我让人送点热水跟毛巾来给妳洗洗脸,等着啊!」语罢,他抛下惊愕不解的云霓,近乎逃难地夺门而出。

只是羽帆万万没料到,就因为自己一时放不下男人的尊严,躲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便让一名蒙面黑衣人趁虚而入,掳走了她。

等他再回到房时,迎接他的,只有一室萧索的寂然。

第八章

云霓让黑衣人蒙住嘴脸,一路带往迎宾馆外,他武功极好,强搂着她高纵低伏,竟无一名侍卫发现,云霓暗暗心惊。

少顷,黑衣人带她来到馆外的一片林子,这才拉下蒙住她的面巾,可箝扣她臂膀的手仍是毫不松懈。

她先是深深吸口气,清醒略微晕沉的脑子,然后才发话怒斥:「你是谁?绑架我意欲何为?放开我!」

黑衣人动也不动。

「我命令你放开我!听到没有?」她厉声呼喝,使劲挣扎。

黑衣人没动作,倒是一串破碎的笑声从不远处窜了出来,那笑声,异常沙哑,听来竟有几分伤感的味道,云霓一怔,侧转过头,望向笑声来处。

一道裹着深色斗篷的倩影由树丛后晃出来,飘飘然恍若足不点地,两束清冷的眸光如箭矢破空,狠狠射向她。

云霓瞪着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顿时了悟,「是妳!」

她是海珊瑚,那曾经伪装成山野村妇收留她,却暗谋夺取她性命的女子。

「是我。」海珊瑚粉唇怪异一牵,以眼神示意黑衣人放开她。

云霓得了自由,并不急着脱逃,一面暗暗观察周遭地形,一面淡声问道:「妳近日在宫里假扮我,过得还快乐吗?」

「非常快乐。」海珊瑚微笑更深,神情愈发诡异。「若是妳永远不回来,我就会更快乐了。」她好轻好柔地说道。

云霓敏感地听出其间隐藏的危险况味,她悄悄留上了神。「我当然要回来。这是我的国家,我才是真正的公主。」

「妳是公主,难道我就不是吗?」

云霓一震。「什么意思?」

海珊瑚不解释,径自走向她,满是恨意的眼神落定她身上。「妳为何没死?」

云霓为那样的眼神心惊,表面却力持镇定。「妳的刀刺偏了。我醒来后逃出小屋,一队经过的难民救了我。」

海珊珊听着她的解释,神情阴晴不定,不敢相信她竟会如此幸运。

「妳应该死的。」她冷瞧着云霓,一字一句,阴森地吐落:「这世上,有妳就没有我。」

云霓戒备地望着她。「妳为何如此恨我?妳究竟是谁?」

「我是谁?」黛盾斜挑,跟着,是一串狂笑。她笑得凄厉,笑得张狂,银白月光下,她不停颤动的身影看来竟似孤魂野鬼,格外诡魅。

云霓不禁打个冷颤,蓦地,海珊瑚止住笑声,冷冽的目光意味深沉地盯住她。

「我是云霓。」她嘶声道,「只要妳不在,我就是妳,就是妳!」

蝶袖倏地翮扬,银刃冷光突然射向云霓,她骇了一跳,仓皇退一大步。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人影急促掠过,擒住海珊瑚握着刀刃的藕臂,激颤的娇躯亦被紧箍入怀。

「放开我!让我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她直觉地挣扎,歇斯底里地狂喊。

「妳给我冷静点!」凌厉的嘶吼如暮鼓晨钟,唤醒了海珊瑚,亦震动了云霓。

云霓扬起眸,望向那及时救了她一命的男子,赫然发现竟是风劲,她的表哥。

「你怎么……会在这儿?」海珊瑚一见是他,宛如老鼠见到猫,整个人瘫软,几欲晕去。

见状,风劲一向不动如山的表情竟略略崩毁,云霓不敢置信地注视着这一幕。

她那英明果断的表哥,待人处事总是绝对的漠然,完全的气定神闲,由来只有他人在他面前崩溃,而他从不动摇。

可今夜,他竟为了一个假冒她的姑娘,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妳还好吧?珊瑚,振作点!」他低喊。

「你、你在叫谁?风表哥,我不……我不懂。」海珊瑚强自扬起苍白的唇,颤巍巍地笑。

「妳不必瞒我,我都知道了。」他不忍地看苦她。「我早知道妳不是云霓。」

「你、你怎么……我是云霓啊,我真的是,真的是。」海珊瑚辩解。

他无语,沉着脸,阴郁地望着她。

云霓心念一动。看来风表哥和海珊瑚并不是串通好的,他也是事后才发现她是假冒的。

「你……何时知道的?」海珊瑚哑声问。

「那天晚上妳来寝宫找我,我就猜到了。妳对我喊冷,说妳怕冷、怕痛,那时候我就猜到了。」

「为、为什么?」

「因为云霓是个公主,她从小是让每个人疼着长大的,她不知道冷,也不晓得痛,她从未尝过这些滋味,又如何会懂得害怕?」风劲沉声解释。

海珊瑚愣了愣,半晌,忽地微笑了,浅淡的笑痕,噙着某种难以捉*的绝望。

「风表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我虚荣、低俗、心地恶毒,一点也不像个高贵的公主,我居然还在你面前假扮云霓?我是不是很可笑?是不是?」

「妳不可笑,珊瑚,我从不这样觉得。」

「我差点杀死云霓,你会怪我吗?」

「我不怪妳。」

「可是,你不会要我了,对不对?云霓回来了,她聪明灵巧,宅心仁厚,比我更适合当千樱的女王,对不对?」

风劲不语。

「你不必安抚我,你告诉我实话,说啊!」海珊瑚催促他。

云霓也望向他。她也很想听到风表哥的答案。在他眼底,她配得上当千樱的女王吗?

「……云霓确实比妳适合。」

这答案,震动了云霓,却好似早在海珊瑚意料当中。

海珊胡表情迷离地微笑。「比起我,你更希望她当千樱的女王,对吗?」

他默默颔首。

她好像要哭了!云霓惊慑地望着海珊瑚,前一刻她还狠绝地拿刀意欲刺杀她,这一刻,她美丽的眼却含着温柔的泪雾。

「你放开我好吗?风表哥。」她央求风劲。明明那么哀伤,唇畔的笑意却又那么清艳动人。

「妳想做什么?」风劲警觉地问她。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云霓,我只是想看清楚你。」

「看清楚我?」

「请你放开我。」她细声细气地央求。

他犹豫片刻,终于松开了她,她踮起玉足,万分温柔又万分不舍地在他唇上印下一记。

云霓惊悚。看着一个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吻上自己曾深深仰慕过的表哥,这感觉,好生怪异。

而风劲也强烈被震撼,神情恍惚地轻唤:「珊瑚?」

海珊瑚并不回应,只是缓缓地、轻盈地后退,翦翦秋水一径睇着风劲,唇畔依然漾着那若有似无的笑。寒风吹来,她衣袂飘飘,雪白的容颜衬着乌黑的发,宛似一缕遗世幽魂,随时要消散。

「珊瑚!」风劲慌忙想拉住她。

她却抢先他一步,皓腕反转,刀向自己,朝胸刺去--

「别这样!」云霓惊呼,抢上前去,试图阻止海珊瑚自尽,只是另一个人还比她快得多,臂膀横伸,挡住不长眼的利刃,刀刃刺进他手臂。

是那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是他拿自己的手臂挡下海珊瑚自戕的一刀。

见血花四溅,海珊瑚似乎大受刺激,软跪在地,玉手蒙住脸,一声又一声,掏心撕肺地呼号。

她心碎了。

云电怔望着海珊瑚,不知怎地,一颗心随着那声声哀嚎,激烈地进动。她可以感觉到海珊瑚的痛苦,以及沉沉的绝望,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彷佛也要被这无情的命运给焚了,烧了,扯碎了,灰飞烟灭。

云霓抚住胸口,无助地软跪在地……

安置妥精神崩溃的海珊瑚及受伤的黑衣人后,风劲亲自将云霓带回公主居住的凤凰宫,摒退一干闲杂人等,与她辟室密谈。

「究竟是怎么回事?」经过了几个时辰,云霓已渐渐从震惊中回复,冷静地询问风劲。「她到底是谁?为何要进宫假冒我?」

风劲定定望着她,「她是妳的双生姊妹。」

「什么?!」她一震。

「珊瑚和妳,是双生姊妹。」风劲重复,声嗓虽低,语气却坚定。

「怎么、怎么可能?」云霓喘不过气。「她……母后明明只生下我一人啊!我从来没听说过我还有个姊妹,而且、而且还是双胞胎……」

「我知道妳很难置信,我刚听到这消息时,也大吃一惊。不过我查过了,妳娘的确是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当年接生的医女还活着,是她亲口证实。」

「若果真如此,为何父王和母后要瞒着此事?为何这宫廷里从无人知晓我有个双生姊妹?为何连我也不晓得?」云霓一连串地追问。

「因为妳父王担心</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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