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叫。
“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我问你,小尚的书包在哪里!”
“门……外。”
樱坂呆呆地回答。少年以脱兔之势飞奔而出,不到十秒钟又折了回来。他迅速从塑胶盒中拿出药锭,强行撬开尚人嘴巴,把药塞了进去。
“小尚!吃药!快点,把嘴张开!”
然后抓起放在桌上的茶杯,含了一口,将水过给尚人。
看到裕太俐落的动作,樱坂就知道这不是第一次发生。他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想到尚人居然有这么严重的事件后遗症。
*
那一夜。
“你自己不改变的话,什么都没办法开始。”
在雅纪的言语刺激之下,裕太终于走出自己的房间,开始和尚人共进晚餐——至今已经三天了。
尚人并不知道雅纪和裕太有过一段密谈,最初只是诧异地张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今天起,晚饭就一起吃吧。”
听到裕太的发言,尚人的眼睛更是骨碌碌转着。
果然,经过这次事件,裕太似乎也有所成长了。尚人不禁浮现又哭又笑的表情。
早已经习惯独自进食的晚餐,多了裕太的陪伴后,一下子……虽不至于多亲密,不过气氛总是比以前温馨了几分。
就在这样的某天晚上。
用餐完毕,正在洗碗的时候,突然间,电话响了。
“……喂,这里是筱宫家。”
“——尚?”
(……!……沙也…姐?)
顿时,尚人的心跳陡然加快。
“尚人?……你在听吗?”
“啊……嗯。沙也姐……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欸……。你呢……好像发生了不少事喔?”
“嗯……。不过,我想他们不久就会腻了。”
瞬间而至的沉默,是段令人感到心痛的空白。
“裕太——在吗?”
“……在。要换他听吗?”
“——麻烦你了。”
“你等一下,我去叫他。”
尚人放下听筒,走上楼梯。
“裕太,电话。沙也姐打来的。”
房门那头传出裕太的说话声:
“说我不在。”
“你自己去说吧?你不接的话,沙也加会一直打电话来喔?”
说罢,尚人便径自下楼了。
根据以前的经验显示,对着门那头说再多都没用。
通常遇到这种时候,早早结束对话才是上策。
果然,过了一会儿,裕太顶着一张臭脸走出房间。
“喂喂?是我——有事吗?”
沙也加指名裕太接电话,所为何来?
(大概……是那件事吧。)
父亲庆辅偷偷潜进筱宫家,被裕太当成小偷殴打成伤的那天。当晚,堂森和加门家都曾打电话前来关心。
两边都立刻转由雅纪接听。因此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尚人并不清楚。
然而,三天后的晚上,加门家的祖父母竟登门拜访,提出将裕太带回去的要求。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对方非常担心白天只有自己一人在家的裕太。
以前因为雅纪严辞拒绝,所以他们只得干脆放弃。但是这回不一样,态度非常强硬。
谁也无法保证那种事不会再次发生。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责任该由谁来担?外祖父母不断地质问雅纪。
不过,裕太这个话题主角却依旧躲在房里,就算外祖父母隔着房门苦口婆心地规劝——
“我不会去加门家的!”
也只得到他一句怒吼,之后便再无动静。
无计可施之下,外祖父母只得摸摸鼻子回家。
当时,外祖父母曾经表示,最希望裕太搬到加门家的人,就是沙也加。
因此,既然外祖父母出马也行不通,沙也加干脆打电话直接找裕太谈判。
对沙也加而言,四处都留下母亲身影的这个家,就像是“鬼门”。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可能踏进一步。
如果接电话的人是雅纪……她大概会不发一语便挂掉吧。
想到这儿,尚人总觉得自己和沙也加之间的那条裂痕,似乎永远无法复原了。
“不用你来鸡婆!”
裕太完全被激怒的火爆态度,令尚人一阵胆战心惊。
尚人知道沙也加很担心裕太。可是,太过强迫只会得到反效果。
从小便和裕太拌嘴到大的沙也加,应该非常清楚他的脾气才对。
然后,正当尚人将洗完的餐具放进烘碗机,按下开关之际——
“姐姐还不是丢下我们,一个人逃了出去!你现在根本没有资格教训我!”
裕太语气激动地说。
“如果你真像自己说的那么担心我,那就不要打电话,直接到家里来接我啊!好听话谁不会说啊!你要来吗?还是不来?啊—?到底是怎样?你何不当着雅纪哥的面,亲口对他说你要带我到加门家!做不到吧?既然如此,就不要躲在电话的那头,自以为是地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然后,裕太将话筒丢回原处,视线转向尚人,眼神凄厉地说:
“这里是雅纪哥、小尚和我……我们三个人的家。我们不需要夹着尾巴逃走的家伙。我没说错吧?小尚。所以,我绝对——不会逃走!绝对绝对不会逃走!”
离开浴室,回到二楼的寝室。裕太一如往常地播放喜欢的cd。
听着优美的小提琴音色缓缓流泄而出,裕太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这次他并没有安然地闭上眼睛,而是干瞪着天花板。
“我很担心你。”
沙也加真挚的声音一直在耳畔徘徊。
不过,那口气愈是真挚,不知何故,裕太便愈听不进去。
“哥哥只要有尚人就够了。说白一点,裕太——你这又是何苦?继续抓着筱宫家不放,对你也不会有任何益处。
用不着别人提醒,裕太自己也知道。
岂止,就连沙也加不知道的事情,裕太也都知道。因为他已经亲耳从雅纪口中听到答案了。
所以——
“你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我真的很担心你。”
裕太最讨厌沙也加那种自以为聪明,还有优越感作祟的态度。
“我只是希望裕太能在正经一点的环境重新开始。你可千万不要步上雅纪哥和尚人的后尘。”
裕太总觉得,沙也加在担心自己的背后,似乎还潜藏着某种疑虑。
(正经的环境——是什么?)
(重新开始——开始什么?)
(承认自己有所缺陷,难道还不够吗?)
雅纪虽然自贬为只会对尚人发情的禽兽,但他并不引以为耻。
甚至,连雅纪那种自信满满的态度,还会让裕太感到莫名的震撼。有资格纠正他那种傲慢的人,就只限于尚人。
透过共有禁忌,雅纪和尚人的羁绊也愈来愈强。
害怕“接纳”的沙也加拒绝成为共犯,因此也被永远排除在兄弟连环之外。
“因为沙也加是女人,而女人终究无法原谅那方面的事情吧?”
雅纪是这么说的。
裕太绝对不会犯下和沙也加一样的错误。
他不希望自己被世上的常识所束缚,像沙也加那样被摒除在筱宫家门外。
既然如此,今后自己该何去何从?
现在还不算太迟。
雅纪不像沙也加,会要求自己“重头开始”。他只说别再撒娇,早日“改变”。
那样的话,索性就变给他看吧。
自己不改变的话,什么都无法开始。哪怕只是乌龟漫步的速度也好。
“或许你很讨厌我,但是我却不讨厌你。不过——最多也就是这样了。”
不单单是为了让雅纪对自己刮目相看。
“我不向往一家和乐。”
同时也为了让如此断言的长兄,承认自己的存在。
**
“沙也加打电话?指名找裕太?”
“……嗯。”
“然后呢?——裕太怎么说?”
“他最后……好像发飚了。”
“没办法,谁叫他们两个性格那么像呢。”
“可是,沙也…姐……”
说到一半,尚人突然噤口不语。
因为雅纪潜入睡衣底下的指头,正搔痒般地掠过尚人|丨乳丨尖。
不过,仅是如此。
不疾不徐地……雅纪的指头持续带来一波又一波温吞的快感。
算不上爱抚,却又无法忽略不理的微妙轻触。
不过,将尚人上半身整个纳入怀中的雅纪,想必已经感应到了尚人肌肤传出的阵阵哆嗦。
甚至——
(还要……)
(认真一点……)
(我想要……)
连尚人心中所想的念头,大概也通通被看穿了。
包括他无法坦率求爱的部分。
因此,为了转移心思,尚人只得胡乱说些什么来把持心智。
“沙也姐……是不是真的想要……裕太…啊……”
“天晓得。沙也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一点也不在乎。”
终于,在淡淡的刺激之下,尚人开始蠢蠢欲动地扭起腰肢。
这时,雅纪滑顺地舔了尚人颈子一口。
顷刻,尚人下腹流窜过一阵痉挛。
同时,两边|丨乳丨尖也瞬间变得坚挺。
——雅纪爬上尚人颈子的嘴唇,低低地笑了。
“你真爱逞强啊,尚。只要你说‘想要’,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尚人明白,雅纪就是喜欢听自己亲口求欢。
如果不按照要求去做,他大概不会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吧。
尚人轻轻咬唇。
于是,雅纪张开了右手手掌,在尚人眼前晃了晃。
“要不然,你看……手借你。”
不懂雅纪用意的尚人,歪着头望向雅纪。
“因为我不准尚自己来啊。再这样下去……你会很难受吧?所以,为了想要却又不敢亲口说出‘想要’的尚,我可以将自己的手借给你。随便你喜欢怎么用都可以。”
尚人的脸浮现两朵酡红。
因为,那样子还比较丢脸呢。
但——
“怎么,你不想要啊?这样的话,我就不管你啰。除非尚说想要,否则我什么都不做。”
尽管事先言明——什么都不做,雅纪却没放弃以言语甜甜地勾引尚人。
“我不会吸吮尚的|丨乳丨头,哪里都——不碰。如果尚乖乖听话,我原本打算好好疼爱你的,像是搓揉你最喜欢的双球啦。”
如此一来,身子益发疼痛……。
“你很喜欢吧?尚。你最喜欢我玩弄双球,用嘴巴舔那个地方了……。感觉很舒服对不对,身体变得酥麻麻的。你看……我的手可以借你。就像我平时帮你做的那样……要不要试试看?”
每句低喃都yin荡地刺激着尚人脑髓。
尚人下意识吞了一口津液,怯生生地伸出手,抓住了雅纪的。
然后,动作僵硬地,将雅纪的手导向微热持续蔓延的股间。
那里经过先前淡淡的抚触,目前正渴求着更强烈的刺激,已经呈现半勃起状态。
尽管如此,尚人终究没有勇气要求雅纪的手指穿越裤子,给予自己直接而正确的爱抚……。
他害怕自己一旦松口,欲望就会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没人可以阻拦。
(摸我。)
更……温柔一点。
(捏我。)
——动作轻柔地。
(玩弄我。)
更……霸道一点。
(捻我。)
用指尖,让我感觉到痛……。
揉我……。
舔我……。
吸我。
——咬我。
欲望似乎会无边无际扩大下去。尚人不希望雅纪看到自己肤浅而yin荡的一面。
**
(……啧、怎么这么顽固……)
焦躁的雅纪不禁在心中咋舌。
原以为,尚人终于能够放胆地追求快感。谁知这阵子,他又开始退缩了。
(应该是事件的后遗症吧?)
自那以后,尚人暂时安定下来的心结又开始“作祟”了。
被“痛楚”和“恐惧”撕裂成两半的身体,加上曾经被人从后方袭击的“打击”和“惊惧”,尽管尚人能够接受雅纪以舌和指头执拗地松缓后蕾,但真的透过后孔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尚人就会变得非常害怕。
神医生也说过,这种后遗症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治愈。
雅纪也明白。
只是——看着在自己爱抚下终于能够率直敞开的身子,竟变得比以前还要生涩,雅纪实在很心疼。
因此,他希望尚人能够更加渴求自己。
如此一来,光是感受自己带来的快感,便足以耗尽尚人的全部心神,让他再也无暇顾及其他不相关的事物。
给予对方想要的快感非常简单。
然而,仅仅那样是不够的。
雅纪不愿总是只有自己一头热。
爱人,被爱。
被盈满……盈满对方。
想到这儿,忽地——雅纪惊觉自己忘了最重要的那句话,不由得轻轻苦笑了。
“我爱你。”
陈腐。廉价。不过,或许它才是治愈整个世界、唯一的咒语。
(唉,世界要怎样都与我无关。)
只要能得到惟一的爱。
因此。
雅纪凑近将自己的手导向股间,之后便不知所措僵着身子的尚人耳壳,轻柔地啃舐着嫣红色的耳垂,如此低语道:
“我喜欢你,尚。”
顿时——
尚人的背脊窜过一阵哆嗦。
**
那道门对裕太而言,是“禁忌的门扉”。
那片薄板的对面,夜夜,都上演着禽兽雅纪贪食尚人的戏码。
轻浅的喘息。
yin荡、炙热……甜丝丝的娇声。
不管再怎么抹灭、
再怎么抹灭……
它都已经浸yin至身体深处。
“你也一起堕落吧。”
倏地,裕太脑中突然闪现——
难道,正因为极力想抹灭,所以那东西反倒愈加牢牢印在心头……?
幻惑催生出妄想。
既然如此,只要亲眼目睹一次,狭邪的妄想不就能够全部幻灭了吗?
男人之间的……情交。
而且主角还是……自己的哥哥。
一旦对赤裸裸的事实感到幻灭,不就可以永远摆脱他们的纠缠了?
所以,裕太没有敲门。
不过,心跳还是怦怦怦怦猛跳着。裕太咕嘟地咽下口水,安静地扭开门把。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这么说来……)
裕太猛然忆起,自己并非第一次在深夜打开这扇门。
不过,当裕太赫然看见尚人白皙的后背正痉挛般地打着哆嗦时,这点思绪便不知飞哪儿去了。
“唔……啊啊啊……嗯、…嗯……”
尚人一丝不挂,敞开双腿跨坐在雅纪膝上。
雅纪似乎正搓揉着由裕太这方向看不见的尚人股间。只见尚人轻轻扭晃腰肢,呼吸有点急促。
男人的——尚人的裸体,裕太从不认为有什么好看的,既没有丰满的ru房,股间还带着和自己同样的东西。雅纪说,他只对尚人发情。在某种程度上,裕太总以为那不过是雅纪的夸张之词罢了。直到这一刻为止。
不过,他还是先将视线盯在尚人雪白柔嫩的背部。每回被雅纪搓揉性器便会窜过一阵痉挛的臀部实在太过煽情。裕太不禁屏住了呼吸。
“呀…嗯、……啊啊……”
尚人双手环勾着雅纪脖子,频频逸出急促的喘息。雅纪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尚人背脊。
于是,仿佛连这轻微的举动都是令人无法忍受的刺激,跨坐的双腿开始上下震动。
“已经……让…我……去、……。小…雅、……”
尚人以断断续续的声音恳求着。
雅纪则以无比怜爱地呢喃了些什么,吐舌轻舔尚人耳廓。
雅纪的眼睛,非常温柔。
那么柔和的神情,裕太还是第一次看到。
然而,不经意逸开的视线,却陡然碰上裕太的目光。瞬间——
雅纪的双眸,唰地变了颜色。
对比十分明显的……两种面貌。
面对不经允许便贸然闯入两人爱巢的裕太,那或许只是——单纯的愤怒。
不过。
裕太并没有逃开。他死命咬住下唇,半无意识地握紧拳头。
短暂的交锋,互相对峙的视线。
(我……绝对不会像姐姐那样逃开!)
仿佛宣誓自己的决心般,裕太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于是。
雅纪笑了。仅有嘴角上扬,浅浅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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