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清韵也不敢违背,轻轻的走上前去在郭敬浩的脖子上捏了几下后又跪倒在地。
郭敬浩悠悠的醒了过来,对许平的满面阴霾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一同跪了下去,也是语气无奈地说:“太子殿下,郭某爱女心切才出此下策自知死罪难逃,请您看在郭某为朝廷操劳那么多年的份上,放过我的家人”
“放过你的家人”许平冷哼了一声,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我一个人坐在您的承相府里,既是百花宫又是青衣教的,您这可真是高手如林,应该是您郭大人放过我吧”
“罪臣不敢”郭敬浩的声音透露着沧桑和无奈。
“算了,起来吧”许平抿了抿酒,冷笑了一下说:“我猪得没错,你的野心似乎比起纪龙也小不到哪去吧既然我都孤身赴会了,我们何不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罪臣从命”郭敬浩小心翼翼的坐回了椅子上,这时候一群家丁打扮的人立竟上来清理着尸体,虽然穿的粗糙,但他们每人脚步都有力,呼吸平稳,无一不是高手。他们利落的将一地的尸体搬走,刷洗干净地上的血水。
柳清韵依然跪倒在地,虽然柔弱的身姿十分让人怜惜,但谁又能想到这花容月貌之下竟然也会有杀人不眨眼的一面。她那细长的手指用来弹奏琴音是最合适不过,但弹出来的却是傀儡之音这样的邪门武功,实在是让人惋惜啊
许平也没让她起来,和郭敬浩对视了好一会后,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郭大人,昨晚的事也是你搞的鬼吧”
“嗯”郭敬浩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这让许平不由得愣了一愣。
郭敬浩凄楚的笑了笑,说:“罪臣知道一切都瞒不过太子殿下的法眼,不过罪臣有一言,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吧”许平面色凝重。从那此百花宫弟子用细丝当武器的时候,已经开始猜疑他郭敬浩是另一个想造反的人,自己只是随口的试探而已,没想到他会承认的那么坦然。另一个要造反的竟然是他郭敬浩,朝廷的左右承相各怀鬼胎,窥视龙位,暗地里都想升登大宝,这实在是天大的讽刺,
郭敬浩语气恭敬地问:“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如果纪龙真的拥兵造反,太子殿下觉得朝廷和纪龙谁的胜算更大一此”
许平面色一下凝重起来,郭敬浩这一句话真是毫不保留的单刀直入,目前谁都把自己的势力蒸着,恐怕就连纪龙和老爹都没办法说出个大概。心里虽然有点乱,不过嘴上还是强硬地说:“自然是朝廷,哪怕饿狼营真的全军南下,他们也是在用一己之力与整今天下抗衡”
“恕罪臣直言”郭敬浩正了正色,缓缓地说:“谁胜谁负恐怕难以言说。朝廷虽号称有三大军团在手,确实破军营也能与饿狼营一战,但是其他二营早已经是名存实亡各地驻军京城禁军天都府顺天府与大内侍卫,几大势力错综复杂,谁到底是谁的人恐怕现在都说不清吧”
“你想表明什么”许平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确实现在这犬牙交错的形势十分让人担忧。
郭敬浩无力的笑了笑,说:“太子殿下,罪臣站在朝堂之上,您觉得我该倾向于哪一边一心忠君或是与纪龙同流合污才能保身”
许平温和的笑了笑,缓缓地说:“郭大人既然已经说到了厂同流合污二这词,难道还需要多说什么吗”
郭敬浩很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说:“罪臣已经老了,本来不希望加入到朝廷的斗争里去,无奈门生太多,而他们又马首是瞻的向着我,现在我已经被逼到了必须在纪龙和圣上之间选择一个的时候了。您说我该站在哪一边呢”
“你选择站旁边”许平面色一冷,咬着牙说:“这就是你的选择,站在一边看热闹你想在这场纷争里分一杯羹,如果成功了你就有机会坐收渣翁之利,如果失败了你依然是朝廷的重臣。只要一切做得隐密就好了,对吗”
“是”郭敬浩无力的点了点头,却是嘲讽地说:“罪臣一生自认聪明绝顶,但偏偏却是在这时候犯了糊涂。冷静时想想,我图这干什么论权力,我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说不是富可敌国,但儿女孝顺,我又何必去搅这个浑水呢只是一时糊涂已经办下了事,现在已经收不了手了。”
“哼”许平冷哼了一声,不屈地说:“是因为家人才后悔我看是你想明白了。即使你真的能乘内乱的时候坐收渣翁之利,但你手上没有兵权可以安抚到时候已经大乱的局势,才后悔一时冲动的吧”
“是啊,”郭敬浩不由得老脸一红,但还是马上一昏自嘲的口吻说:“太子爷所言极是如果真的有纪龙起事的那一天,哪怕罪臣冒着天大的风险将胜者一方也除掉,但到时候面对着已经群椎并起的各路军队,我也没有可以稳定局势的能力,光是稳定京城又有什么用,这点确实是我糊涂了。”
许平也不再言语,冷冷地看着他说:“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光是煽动那此本来就有异心的武林人士谋逆就已经是大罪了,何况你还杀了状元和进,怎么算你都是难逃一死吧”
“是啊”郭敬浩说着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声音颤抖地说:“怪只怪我一时糊涂,竟然会被这摸不着的利益所驱使,干下这等糊涂事来。即使我真的称帝,但面对着破军饿狼两营的兵马,我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去和他们抗衡”
“你始终是个文官”许平用嘲讽的口吻说:“京城里的这点势力就让你蒙了眼了,你郭大人聪明一世也犯这样的糊涂。难道祖皇开国时,那一场场的恶战,那堆积如山的尸骨你都没看到过吗”
“罪臣糊涂了”郭敬浩长长地叹了口气,本来脸上尽是颓废的神色,但这一会却突然打起了精神,试探性地说:“太子爷,罪臣明白如果此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你也不会和我谈这么久既然如此,郭某希望可以将功赎罪,只求换回个晚年太平”
“说”许平等的就是他主动开口,不过语气依然很平淡。
郭敬浩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希望太子爷能保证朝廷不会追究罪臣做过的这此错事”
“条件呢”这才是许平最有兴趣的问题
郭敬浩清了清嗓子,犹豫了一下,说:“罪臣不敢去谈条件,罪臣愿意向圣上和太子殿下誓忠到了必要之时,京城之事全凭太子殿下安排,江湖上罪臣结交的那此门派与暗地里的人马,也全凭太子爷的吩咐”
许平面色一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郭敬浩狡猾的笑了笑,恭敬地说:“自然是问鼎大宝,还全凭太子爷的心意了。”
“柳清韵”许平轻唤了一声。
“民女在。”柳清韵听得冷汗都下来了,但还是赶紧应声
“退下”
柳清韵战战兢兢的退下后,许平猛的站起身来,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郭敬浩的老脸上,破口大骂道:“你居然还贼心不死,竟然煽动本太子谋逆你以为你郭敬浩真的是那么重要吗我告诉你,本太子宁可当太子当到死,也不会干那种大逆不道的事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我现在就杀了你”
郭敬浩被打得在地上呻吟了几下,老脸红肿,牙齿也掉了几颗,嘴里立戈流下了一股血水。不过表情却是一点都不惊讶,跪了回来后说:“罪臣无意,请太子爷明察”
“我告诉你”许平冷起了脸来,满面狰狞地说:“别以为你煽动那此武林人士有多了不起,在朝廷的大军面前他们就是小鱼小虾而已。把自己看得太重不是好事,你郭敬浩的能耐是在朝堂之上,不是在这种刀口上,知道吗”
“罪臣明白”郭敬浩低下头去,小声地说:“如果罪臣猪的没错,太子爷您已经动手了。”
“很奇怪嘛”许平没去回答他,只是闷哼了一声。这么不稳定的一个因素能让它继续发展下去吗当晚回来的时候,已经连夜召集楼九手上所有的人马,一一的将这此人都暗杀掉,连带郭敬浩的那帮黑衣手下也全都铲除。现在楼九秘密的招兵买马,手上可用之人已经多达一千,即使京城大乱起来,这股隐蒸的势力也会是一支很好的奇兵。
“罪臣明白”郭敬浩神色一下就黯淡了许多,虽然说是手下家奴,但毕竟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感情还是有的。
“好了”许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那此人和郭大人没什么关系,你又有什么可伤心的。今日我前来打扰,与郭大人相谈甚欢不是吗”
郭敬浩自然是明白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说:“是啊,太子殿下容人之心实在是让郭某惭愧。”
“起来吧”许平一边让他起来,一边有点偷笑地说:“我身边的那两个小奸细,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她们叫回来。”
郭敬浩唯唯诺诺的坐下,尴尬的笑问:“原来太子殿下早就知道了”
“是啊”许平说的是姚露二女,语气不免疑惑地说:“不过我倒觉得奇怪,这两个女人你安插到我那去是什么意思似乎也没什么作用吧”
郭敬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多大的事,就是想知道一下太子殿下的行程而已。毕竟郭某想为自己找一个安稳的地方,或者是想图事的时候有用,这都是要做的步骤不是嘛”
“呵呵,你倒足够爽快”许平呵呵的笑了一下,想了一会后问:“难道你不关心你女儿的状况吗”
“太子殿下乃怜香之人”郭敬浩狡黠的笑了笑,恭维说:“小女在您的手上,郭某十分的放心。”
看他这样坦然,许平倒是不好意思了。本来只是猪想那个被自己诱拐来的小女孩是他女儿,没想到还真的是啊看她那稚气未脱的样子,虽然没看清容貌,但绝对就是一个小屁孩,这郭敬浩竟然忍心让她去做那样的事,这爹当真够欠揍的。
似乎是看出了许平的鄙视,郭敬浩大度的笑了笑说:“太子殿下又何必这样看我呢其实我也知道这样的事瞒不过您和纪龙,小女一时调皮想去,我也就由她去了。相信按您的品德也不会为难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不是吗”
“,“”许平故作一脸的难为情,扭捏地说:“我,似乎已经把她给“生米煮成熟饭了。”
“真的”郭敬浩竟然一脸的惊喜:“太子殿下竟然能垂青小女,实在是郭某的大幸呀”
许平太阳穴一阵的发疼,这老狐狸脸变得倒够快的,刚才一昏死气沉沉的样子,转眼又这样的兴奋,情绪起伏这么大,也不怕爆血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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