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吕镇丰蔑视的扫视一圈后,飘逸的一跃,竟然潇洒的踏步虚空,远远的跟在马车的后面守着。
圣品之境一出,更没人敢去追赶。
他这一走,众人才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一个个摸着已经被冷汗泡湿的衣服,猛地惊醒又开始打在一起。天都府这时候已经没了救援的压力,一心的围剿铁臂苍鹰等余孽。吕镇丰刚才一走一过已杀了二百多人,也将铁臂苍鹰一干人的军心全打散了,现在几乎没什么还手之力,被天都府杀得连连败退。
后面又陆续的跑过来一些不知道属于哪一边的人马,有些茫然的加入混战,妙音这时候也赶来,轻盈的小身子从他们头顶利落的飘过,赶往马车的方向。
宫门被禁军层层包围,一看来到的马车马上迎了上去,警惕的看了看凌空而站的两个绝顶高手,小心翼翼的将惊魂失色的几位美人接入宫去。
一看人安全了,两人这才松了口气,妙音转过头来,有些责怪的说:“师兄你怎么搞的,为什么小师弟会在河北失踪我就不信有你在场,青衣教的人能把他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镇丰羞愧的叹了口气,自责道:“没办法,我遇上了林远那个老不死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老家伙居然还没死,而且也破了圣品之境,说起来他甚至还比我强上一些,保不了他的周全确实是我的错。”
“哼”
妙音冷哼了一声,神色突然变得有些阴冷:“现在京城乱成这样,小师弟的天下因为你一时退怯而大乱,你打算怎么办”
吕镇丰本来就心有愧疚,一听这话哪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也是皱起了眉头,怒气横生的说:“还能怎么办我本来答应了陈道子会保全小师弟的安全,但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没办法,谁挑起这事把他杀了就行了”
“走吧”
妙音知道多说无益,一转身便朝纪府的方向杀了过去。
吕镇丰也是满面阴霾的跟在后面,两位圣品站在一起,凌空飘过时让所有还在厮杀的人马全吓呆了,相信天下再也无人敢抵挡住他们。
纪府里,孔海正在着急的等着消息,如果一击而成的话,相信朱家的江山就会摇摇欲坠,到时候纪大人可以举旗而起,现在京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是有点孤注一掷的意思,毕竟论起京城内的人马,自己这派绝对拼不过朝廷,但只要得手的话那就是赌赢了。
“孔孔大人不好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们糟了太邪门了,现在府门根本出不去”
“糟你个头啊”
孔海心中一突,破口大骂起来:“大白天的有什么邪门的,别在这给我说屁话,你们家大人这时候死哪去了”
管家急得都快哭了:“真的,根本就找不到出府的路啊”
“真的”
另一个大官打扮的人也跑了进来,面无血色的说:“孔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咱们都熟悉的路好像都变了,绕来绕去根本就找不到大门在哪”
“不会吧”
孔海大惊失色,慌忙的跑了出去,原本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走的府邸这时候却和迷宫一样,怎么找都没办法找到大门在哪。
咬着牙,即使翻墙也找不到一点出路,几乎是从这个院子翻到另一个院子,大白天的出现这样邪门的事,纪府上下吓得乱成了一团。
第六章 恶极之极;陈道子的可怕
纪府外,几乎没人注意到对面的房顶上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正闭目盘坐,身前摆着一个祭坛,祭着天地,一只古朴而又厚重的香坛上插满了香,这些香全是用人血浸泡后风干的,一燃烧起来似乎还可以看见轻烟里冒出一丝丝的血红,周边插满了各色各形的旗子,有的书写上古文字,有的画着不知形的妖物,看起来非常骇人。
此人正是鬼谷所传之一的陈道子,虽然不擅武力,但借神鬼之威行天地之力的本事却连吕镇丰都有些忌讳,他身后立着五个木雕的塑像,拿蛇盘虎的个个阴气满身,细看之下,所塑的人竟然是五方鬼王,各个栩栩如生,怒目圆瞪彷佛就要降临人间一般。
桌子前方十页祷文,每一页上的名款竟然是十殿阎罗之讳,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不知何物的文字,全都是用黑狗之血书写,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陈道子双眼血丝,脸色阴沉之极,看不出平日的嬉闹与随和。掏出四根人骨摆在桌上,面色沉重的淋上一盆鲜血,人骨之上竟然浮现一些黑色的上古纹路,闪着诡异的黑光,十分骇人。
取十道纸符,抛于半空之中,纸符竟然神奇的自燃起来,还未烧化就灰飞烟灭,彷佛没存在过一样。
捧一手清水,撒向十页祷文,祷文一沾清水竟然起了白泡,彷佛被硫酸浇到一样的沸腾起来,待到白色的泡沬消沉下去,所有的文字全都不见了,空留下一张彷佛没书写过的白纸。
这时,半空出现了一大一小的两道人影朝这飞来。
妙音远远的看了一下,面色沉重的说:“师兄这次是眞的怒了。”
吕镇丰看着正在施邪法的陈道子,那隐隐环绕的阴森和邪门的法具令人心惊,再一看那五尊鬼帝的雕塑也感觉到一阵寒意,面色沉重的点点头,说:“是啊,与他数十年的交情,我也是第一次看他这么愤恨,看来这次我们不用出手了”
两人轻盈的落在陈道子的身后,闭口不敢言语,陈道子回头一看,眼里带着责怪的瞪了吕镇丰一下,将他看得羞愧难当的低下头去,又沉默不语的回头继续做法。
咬破了手指,一边写着血符,陈道子一边闭目叨念着:“弟子以血请命,恭请五方鬼帝大开狱门”
说完,满目虔诚的跪了下去,嘴里默默的叨念着。
一听陈道子竟然用了恶毒的邪法,请鬼帝开狱门,两人脸上瞬间没了血色。虽然这样的邪法很多人不信,但作为鬼谷一脉的他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狱门一开,饿鬼横行,凡是遇上的人除了会被杀以外,魂魄也会被无情的呑噬,绝不可能投胎六道,是邪门之极的恶法。
“师师兄,您眞的要开狱门”
吕镇丰有些震惊的看着他。
妙音也是皱起了眉头,这位平日里喜欢装神弄鬼,甚至耍赖嬉戏的神棍,这时候表情却极其阴狠,虽然他并没有武功在身,但眞要狠下心来,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法具,藉神鬼之力做起邪法的话,恐怕世间眞的无人能敌。
陈道子将血符恭敬的放下,取来四个黑狗头做为祭牲,等着地府的回应,转过头来叹了门气,说:“师弟生死未卜,我昨天已经用立命观星之法也算不出他到底在哪,我答应过他会帮他登基的,如果他眞的有所不测,那只能是一种弥补了”
说着的时候眼色一冷,咬着牙看着纪府的大门说:“如果师弟眞有不测,我要让这个罪魁祸首全家陪葬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妙音感觉到一阵寒意直侵入骨,试探着问:“师兄,要不您把阵法撤了吧,有我们在,杀了他们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是啊”
吕镇丰也赶紧劝道:“开狱门的事可马虎不得,万一出了差错,那京城就生灵涂炭了”
“我不管”
陈道子冷眼看了看他,一转头又继续做法。
两人无奈的互看一眼,陈道子虽然平日里嬉皮笑脸,但一狠起来谁都管不了,真要被他准备好了做法之物,借神鬼之力根本无人能抵挡,两人也不清楚贸然打断他做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眼看他心意已决也没办法再劝。
陈道子继续念着法咒,突然置于桌上的血符化成一道青烟直上云霄,马上大喜的说:“好了,鬼帝同意开狱门了”
两人的面色瞬间苍白,看来师兄不用最恶毒的办法杀了纪龙一家是不会甘心的。这狱门一开,如果出半点意外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道子取来一把很古朴的权杖,一边默念着法咒,一边凌空的画符,五方鬼帝的塑像上,骇人的怒目里突然流出一行行的血泪,似在怜惜将要万劫不复的阴魂,与此同时,摆在桌子上的黑狗头竟然莫名的被啃食得只剩下骨头,诡异的一幕让两个圣品高手也不禁打起了冷颤。
“奉五方鬼帝之命,选阴时之地,请魂而来,遮苍天之眼。狱门,开”
随着陈道子红着眼的一声大喝,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然被乌云笼罩,大地上几乎看不到一丝阳光,随之而来的是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风。
吕镇丰明白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长叹一声后,目光落在了纪府的大院里,心里竟然有点同情起里面的人来,陈道子的功法之深,真下狠心的话,绝不会让他们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开狱门”
陈道子将手中权杖掷了过去,权杖稳稳的插在纪府的门前,此时,五方鬼帝的塑像竟然自行飞了过去,呈五角状将偌大的纪府围了起来。
塑像落地后同时放出阴森的黑雾,慢慢的将早已惊慌一片的纪府围了起来,没多久,纪府竟然全被笼罩其中,随着鬼帝们的眼睛越来越红,黑雾里开始传出一声声彷佛来自地狱般的吼叫声,饥饿的鬼哭狼嚎立刻响得让人心惊。
这时候,一些纪龙的人马已经被杀得退了回来,慢慢的退守到胡同口,且战且退的想要找个避命之所。
陈道子面色一沉,一边做法一边喝道:“还不去挡住,要是鬼帝像被挪动的话阵法就会破开,到时候这些恶鬼就没了拘束,他们会为祸人间的”
两人一听不敢怠慢,赶紧冲了下去,拦截住蜂拥而来的人潮,这时候为了京城的生灵,下手必须一招毙命,丝毫不能手软,和朱允文的人马一前一后的屠杀着这些余孽。
阵法里阴风弥漫,恶鬼们被困押了几百年,难得有出来的机会,自然是穷凶极恶的作孽,连陈道子都不敢去想象府里的惨状,闭上眼听着恶鬼的咆哮和人群的惨叫,他们死的时候应该都很恐慌,但死了却是连魂魄都会被呑噬掉,无法入六道轮回,自己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
胡同里一阵血腥般的屠戮过后,只剩天都府的人马站着,吕镇丰满面警惕的看着他们,喝道:“都退回去吧”
妙音小巧的身躯这时候悬浮在半空,身上的袖带仍旧诡异的漂浮着,虽然没有开口,但眼里的严峻也暗示着:谁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天都府的人看着两人犹如杀神一样的强悍,犹豫了一会儿不敢再往前去,一转身,又开始在京城剿杀其它的余孽。
陈道子算了算时辰,默默的感谢一番后,大喝了一声,桌上所有的祭品全成了灰烬,与此同时,浓烈的黑雾也开始慢慢的散开,当乌云散去阳光普射的时候,五尊鬼帝的塑像和权杖全都化成了灰烬,随风而去,彷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院子里原本鲜活的人命全都变成了一具具的干尸,全都瞪大了眼珠,彷佛死前看见了最恐怖的十八层地狱一样,那惊恐的神色让人感觉死了或许对他们来说是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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