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真是技高一筹呀”
纪龙思考到最后只说出这一句诂,不知道是在自叹时运不济还是在赞扬朱允文的手段。把一支狼虎之师藏匿了近二十年之久,在保持战斗力的情况下竟然做到了滴水不漏的境地。而自己一开始起事的时候他也不急于调兵遣将,二十选择在这雪上加霜的时刻难备给自己来上一刀,这需要多重的心机和信心呀
津门周边的三十公里内已经是纪龙重兵屯守之地,靠河北方向的城市被许平尽数打下后,为了保险起见,纪龙也只能迅速的集结兵马,屯守在这些最重要的地方。
眼下各兵集结起来巳经有了御敌之形,加强了各种工事的建筑,守在一些兵家要地,起码不会惧怕天机营的突然发难。
天机营错失了这个好机会似乎也不着急,静静的助手直隶观察周围的形势。
禁军也不敢怠慢他们,毕竟这才是第一代的禁军,在圣上手里曾比肩四大军营的狼虎之师。
许平并没有随着恶鬼营大军的步伐一起推进,而是留在了塘县掌控全局。毕竟前线的冲锋陷阵不是自己所擅长的,而对一些地貌和民风天气的判断,并不是自己所长。
贸然前去可能还会影响到将士们的军心和战斗力,一则让他们又得分兵保护自己,二则在进攻上又畏首畏尾的。看湥c渲械囊螅砥揭簿头牌讼胫富忧b某宥残牡脑诤蠓街c肿潘恰br >
府邸的大厅里坐满了门生和武将,一个个而色都是严肃无比,整理着一份又一份的情报挑出重要的呈上。许平坐于主位上一一过目,脑子里迅速的思索着现在的情况和各路大军的进展。
好不容易将今天的情报整理完了,欧阳泰不由得长叹了一声,有些苦笑的说:“号称伤五千推进五十里地,攻占沿路的大小城池,但事实上死伤已经达到了一万之多。四营人马在这次奔袭中都受损不少,而且有的地方也是硬骨头,现在只能围住却没办法啃下来,棘手呀”
“确实呀纪龙手下的能人也是不少。”
许平看着一份情报狠狠的皱着眉头。推进的路线中,马尾县那边的战局最糟。
五千兵马围困一个只有一千多名兵将把守的小县城,到现在四天都无法拿下,甚至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简直是个奇耻大辱
刘士山明显察觉到了许平的不快和恼怒,赶紧站起身来,徐徐的说:“马尾县地方虽小,但地形却是险峻至极。东南两边建于高地之上,西北两方却是临于河水之旁,根本不利于大规模的攻城行动,这也是一直打不下的原因之一。而且守城的大将是号称白面郎君的周玉锋,此人统兵有方,更善于守城之道,是出自津门周家的少年才俊,他父亲周井更是难得一见的将才”
“这些都不是理由”
许平难掩心里的烦躁,气得一拍桌子怒声骂道:“我现在想知道恶鬼营攻打马尾县的统兵是谁难道他不知道添油战术是兵家大忌吗五千人马没拿下城池还死伤了一半,他这兵是怎么带的”
陈奇在旁边有些坐不住了,面带羞愧的站了起来,有些阴沉的说:“秉主子,带兵是原猛虎营的千夫长刘容飞。”
“给我斩了”
许平确实是真有些火了,眼露凶光的吼道:“我不管他是哪来的,也不管以前有什么功劳,现在带兵不力,一律军法处置”
“是”
众人吓得赶紧跪了下去,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半点。心里一琢磨,就明白主子的第一次斩武将,既是恼怒他带兵无方,但更多的也是为了树军法之威,所以没人敢提出半点异议。
“传令,副将何冲暂时接管大军,原地休整”
许平皱着个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看着孙正农说:“你现在就动身去马尾县,好好的研究一下该怎么去拔这个钉子。”
“属下遵命”
孙正农一脸严色,鞠着躬信誓旦旦的说:“属下一定好好的辅佐何将军,争取早日攻下马尾县,为死去的兵将血洗冤耻”
“不”
许平立刻摇了摇头,眼含阴色的说:“应该是他辅佐你。即日起孙正农接任统兵一职,有专断独政之权,有胆敢不服者允许你先斩后奏,提人头立军威”
“可”
孙正农有些傻眼了,颤声的说:“可我没带过兵呀更没打过仗”
“赶紧滚”
许平怒目一瞪,没好气的说:“我以前也没当过太子呢这还不是当得好好的,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孙正农感觉脑子有些发昏,但还是领命走下堂去。毕竟他真没从过军,对自己能不能带兵攻下马尾县,真是没有自信。
待到他苍老的身影不见时,陈奇这才转过头来,小心翼翼的说:“主子,这样是否有些不妥孙正农虽然才思敏捷,是个鬼才,可他连兵都没带过,莫说不懂得行军之道,而且还不是从军出身的武将,这样恐怕很难服众。”
“所以我给了他先斩后奏的特权”
许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意思再明白不过:谁和你一样想谁就该死。欧阳泰自然明白个中关系的复杂,赶紧站起身来,满面严肃的说:“陈兄此言差矣,孙前辈虽然无功名在身,也不是从军之人,但不费一兵一卒平定了云南之乱,又生擒了叛逆张玉龙,功劳之大相信列位与在下都不能与其相比,朝廷论功行赏不过是迟早的事。而且前辈聪明卓越,想必拿下马尾县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奇赞同的点了点头,脸色却是有些微红了。最近一直看着孙正农老态沧桑,却忘了这是个号称口水里都有毒的狠角色,用唇枪舌剑就平定了云南的乱事,能耐之大也是不容人小觑,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现在拿不下的小地方有几处”
许平面色隐隐有些不快,扬着手里的情报咬着牙说:“咱们分兵开来推进的速度虽快,但攻打的范围大也会拖了效率,兵马不集中到底还是一个问题。这些小地方其实只要一营人马就能轻松拿下,但却拖到了现在还不见成效”
“主子”
欧阳泰小心翼翼的说:“不知道您注意到了没有,这些地方大多都是周家的人据守的。津门周家也算是世代从军的名门望族,人杰英豪出了不少,周井这个家主更是受纪龙器重,手握四万雄兵据守津门城外,看来这家人很难缠呀”
“我不管这些”
许平一拍桌子,一脸的阴霾,咬着牙命令道:“陈奇刘士山,你们俩现在就动身往前线,整顿一下军马赶往增援,给我早点把这些顽固的地方拿下。我不希望在我们的包围下还有漏网之鱼,明白吗”
“遵命”
两人相视一眼,也知道眼下的行军力真的惹怒了这位爷,不敢有异议的退了下去。从这情况上来看,朝廷得到了充分的准备时间,天机营已经准备向津门大举进攻了。
欧阳泰为了钱粮调动之事,告退后也赶紧跑去准备了。其他的官员都意识到了现在局势的重要性,也不想在这时候惹起许平的怒火,一下全跑去忙各自的事了。
看起来今天也没什么事可忙的了,许平稍微调整一下自己有些火气的心情后,又赶紧命人将小米应巧蝶等人全送回京城,毕竟在这个非常时期,还是不要留她们在这里比较安全。
两女都是泪眼汪汪,一脸不舍,尤其应巧蝶更是哭得让人心都快碎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就将自己的心全献给了这个荒唐的女婿,更是打开了自己的心扉,放弃矜持的满足着爱郎的各种荒唐要求。
两人正是蜜月期间,几乎是夜夜缠绵,每一次都让她明白什么是人间最美妙的滋味,在这时候分开自然是很不情愿。不过她们知道爱郎是要办正事,也乖巧的没敢软声相求,只能泪眼婆娑的乘上了马车,回到京城。
许平也是有些不舍,这段时间在小米的磨练下,就差来个双飞之行了。三p是指日可待的事,无奈比起这男欢女爱,还是眼前的正事比较要紧,也只能期待回京城以后,再好好的享用母女花的不同风情了。
塘县在欧阳泰的治理下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生气,虽然没达到安居乐业的程度,但起码原本因为战乱而出逃的百姓大多都回来了。和其他地方的情况一样,几乎都是冲着太子爷住在这里,觉得安全才回来的。
两天时间,前线已经大捷的部队开始增援其他受阻之地,兵马集结再加上主子恼怒,让这些新兵杀敌时格外卖力。一个个捷报的传来让许平顿时松了一口气,照这个形势来看,不出几日就能把这块地方呑下了。
小长街是塘县最重要的一条街,位于中间最能聚集人潮,也是百姓们聚集的热闹之地。当地没有小吃美食,但匠人们充满创意的小玩意和一些书画全聚集于此,倒是增添了几分文人雅士的闲趣。
街东的茶楼倒比较宁静,整层三楼都被包了下来,不让其他茶客进出。大方出手在这小地方可不多见,但整层楼只有两名俊美的少年在品茶,反而显得有些空旷。
冷月一身江湖女子的打扮,依旧黑衣素颜的抱着剑把守在楼梯间,警戒的看着楼下的茶客们。冰冷的眼神只是轻轻一瞄就会让人不由得心生寒意,饶是她有着国色天香之姿,也让人不敢起半点亵滨之心。“太子殿下真是好兴致”
临窗而坐的阿木通笑呵呵的抿了口茶水,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在这非常时期,竟然带着一个守卫就微服出来了。轻车从便确实舒服,难道就不怕有歹人起意,在这对你不利吗”
“呵呵,彼此彼此,你不也是简单得很嘛”
许平这时候一副书生的打扮,满面微笑的看着他。白衣加身多了几分儒雅之气,再加上长相本就俊美白皙,这会儿更是显得眉清自秀。
阿木通面露无奈之色,摇着头说:“您就别再取笑我了,要不是您一封密信,恐怕按金吾将军的性子,早就和我开打了,他又哪会大开方便之门让我秘密来大明呢我再大摇大摆的带着兵马来,到时候恐怕你都不会饶了我。”
“怕什么呀”
许平语带几分调侃的说:“你也不是等闲之辈,手里也有近八万的大军,要打就打罗怕什么嘛他不过是一个过气的老头而已,哪干得过你这青年才俊。”
“您就别说笑了”
阿木通摇着头呵呵笑道。要前来河北的这一路也不轻松,随身带了近两百名的勇士,一路上如果不是有太子府的通牒,怕是连关卡都过不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许平似有若无的嘀咕了一句,心想:你以为那老家伙真那么通情达理呀除了那密信外,老子还拿了三万两白银给这个老公鸡,不然哪容得了你到这来,还让你那群手下在边境大摇大摆的驻扎真当破军营的人是吃素的“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阿木通温和的笑了笑,饶有深意的说:“我知道大明境内近来也是战事不断,这时候想和您要点支援可能是在说梦话。但这段时间似乎有人想刻意的与您拉近关系,而且还表现得很殷勤,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没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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