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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文弱书生眼看大刀将落,无不害怕地闭上眼睛,面孔扭曲地等死,而许平也没半点出手救他们的意思。千韵一发之际,空气中响起奇怪的声音,细腻得像是柳叶飘舞,给人感觉清雅,又特别纤细,尖锐得似乎能破开任何障碍。
只见半空中不知何时飘出一个黑色身影,黯淡的颜色虽然沉重,但不难看出是名女子。她的身形高挑完美,快如鬼魅,完全没有半点停滞,如天降夜叉般站在孙刘二人面前;随之舞雾是数道肉眼难辨的银光。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没人看出她是从哪里来的,甚至她怎么出现的都没人知道,快如闪电的身形让人连残影都看不清楚。
“无知”
冷月手中的软剑在刹那间宛如万千毒蛇杀性齐起,数道银光一闪,几乎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未等众人看清她是如何出手时,剑已入鞘,只见她面如寒霜般站在孙刘二人面前。
英姿飒爽丝毫不逊于男儿,冷月静立风中,粉眉一皱更是寒气逼人。以她的出身根本不惧怕这种死尸遍地的场面,甚至对生命的漠视态度,比起战场上的兵将都不落分毫,尽管容颜倾国绝色让人心醉,但任谁都不敢在这时有半分遐想
因为这时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大汉都满脸难以置信,身手高强的几个无不面露不甘之意,他们痛苦地梧着喉咙,一一倒下。一看之下,每人握刀的手竟然都经脉全断,更可怕的是,在这紧张时刻,他们竟然全是被冷月一剑封喉,无一例外,犀利的剑法和他们脖子上的细小切痕让人瞬间心生寒意。
太快了,连剑都看不清是什么模样,瞬间就杀了十多人,这种可怕剑法让人如处梦境。孙正农吓得脸色发白,腿一软坐倒在地,一边喘气,一边颤声说:“好在好在,老夫还以为会把命丢在这呢”
“还好没死”
刘士山松了一口大气,也是一屁股坐到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弄湿。这时他朝孙正农调侃道:“我就说了,我应该比你长命,和你这老东西一起死也太冤了”
“你”
孙正农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想回骂几句,却发现气有点上不来,无奈下只能闭嘴让自己别再受刺激。
“二位没事吧”
冷月转过头来,看着这两位号称毒甚蛇敏的人,都是惊魂未定的模样,颇觉有趣。她轻轻关心一句,也许他们刚才以死护主的行动很悲壮,让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她眼里变得伟岸。
“多谢主子出手了”
两人说话时都是有气无力,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感觉真不好,两人都不是武将,面对这种场面多少不适应
许平挥手示意他们两个先去休息,看向冷月脸上是丝丝暖意,笑呵呵地说:“你的轻功又增进不少,快得我都有点看不清楚。”
“多谢冷捕快,我们”
周边将领目睹这惊险一幕,无不吓出冷汗,赶紧指挥手下围剿其他余孽,一个个凑过来想恭维冷月几句。
“你们比他们更该死”
谁知冷月给了许平一个深情凝视后,竟然眼神一眯,沉静如水的面上瞬间流露出更为可怕的杀气,一个灵活的转身跳跃,宛如轻风相送悄无声息,飘逸的身影在他们身边转了一圈后,又迅速回到许平身前。
银光闪过后,冷月的宝剑再次回鞘,这时剑壳已沾染不少鲜血,而她本该清澈如水沉静若霜的眼里更是杀意十足。冷哼一声后,看向这些将领的眼神已像在看死人,可以感觉出这次出手比上次多了一种不满的情绪波动。
“我”
周边十多个将领一开始感觉颈上一热,伸手一摸,满手血水。他们不敢相信地看了冷月一眼后,纷纷抽搐倒地,一剑封喉的可怕让他们眼里无不目露恐惧之意,谁都不清楚冷月是怎么将他们一一诛杀的。
十多个原本护在许平周围的将领瞬间被冷月杀死,周围士兵顿时紧张起来。
再加上冷月在许平旁边,个个马上将剑尖对准冷月。以冷月那么可怕的剑法,她要是行刺,才是最大的危险
“冷月姑娘”
欧阳泰喝止混乱局面后,赶紧冲过来,他看了看地上抽搐的将领们,不由得皱眉,尽管不快,还是用恭敬口吻说:“不知道您为何要贸然出手这些人并不是叛军,而是我恶鬼营中的将领。他们失职自有军法处理,似乎不是你们顺天府能管的吧”
“欧阳泰”
冷月原本是个低调之人,这会儿却一点都不客气,粉眉微皱地看着他,声细却如寒霜:“这就是你们的将领,战胜后疏忽大意,给了歹人行刺的机会。危险当前还不如两个文弱书生,难道这就是你带的兵主子爷有个好歹的话,你担当得起”
“我”
欧阳泰一时语塞,细想是自己疏忽之过,护主不力确实是一大罪过,冷月出手杀人虽是不该,但权衡轻重后,他也没办法追究。
冷月似是不悦,因对爱郎关切至极而露出愠怒,冷哼道:“这些还算是将领别说这种歹人靠近,连我赶来都没察觉。如果我是刺客,你欧阳泰拿下一个城池却丢了主上性命,这算什么臣子你”
“行了”
许平继续批阅奏报,头也不抬地阻止冷月继续发泄与指责。他也对这些兵将的警觉性感到不满,冷声说:“把他们全拉去埋了吧”
“我”
欧阳泰满面自责,血战一天的胜利顿时显得微不足道。他是第一个打进城的,也一直负责清洗和追杀余孽,没想到在眼皮底下竟然有人藏在路边伺机而动,按理来说,罪过最大的是他这个前锋将军才对。
许平要是能责骂几句,或是军法论处,他还好过一点,可是主子一副冷漠态度让他越发愧疚。他脸上满是痛苦,突然咬牙抽出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刺下,痛苦呐喊:“欧阳泰无能,置主子于险境,当以死谢罪,以正军法”
“欧阳”
在一旁的空名满身血腥,虽不懂兵家之道和军中规矩,也知道这个罪名不小,他没想到欧阳泰竟然会羞愧得要自裁,想救援时已来不及
冷月微微一愣,没想到欧阳泰要以死谢罪,虽说他有疏忽大意之过,但几句指责也不是想逼死他。这位文武双全的门生在爱郎麾下是什么地位,她很清楚,当下急得要去夺他匕首。
“滚”
许平突然抬头怒喝一声,手一扬,毛笔竟如劈空闪电迅疾而出,蕴涵恐怖的内力,这瞬间出手甚至连距离最近的冷月都看不清楚。
欧阳泰本欲引罪自裁,匕首刚要刺进胸口的一刹那,竟然被凌空而来的毛笔击得断裂成两半。强悍的力道他并非不能招架,但这时虎口隐隐生痛,让他惊讶无比。
他捂着手腕,看向许平的眼里充满错愕,这种强悍力道和他以前认知的主子简直判若两人。
“冷月”
许平不慌不忙地拿起另一支笔,也不管欧阳泰惊呆在地,皱眉说:“你也好不到哪去。擅自来前线却不禀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谴责他人”
“冷月有罪”
冷月慌忙跪下,不敢抬头。她恨这些无能之辈没有尽职,但细算之下,她也有莽撞之罪
许平长叹一声,站起身看着连绵的行军队伍。本来是个激励士气的好机会,却被无端的闹剧打扰。冷月深爱自己才有强烈的不满,欧阳泰忠心至极,才会愧而自裁,两人都不该被谴责,他有点不知该怎么办。
“传令”
许平心里毛躁,眉头一皱狠声喝道:“我不想城里出现任何有异心的俘虏,但凡叛变者,杀无赦”
“主子,这些人有的是被强拉入伍的”
旁边有个门生皱起眉头,尽管小心翼翼,还是忍不住上前说了一句。
“啪”的一声十分响亮,说这句话的人被许平一巴掌扇得晕倒在地。许平咬牙切齿地看着犹豫不决的将士们,怒声吼道:“古有不饮盗泉之水者,有忠之士岂会因一时之惧而叛逆朝廷与其言其无辜,不如诉其贪生怕死,既已做出乱天下之罪事,万善不可免其祸害苍生之罪”
“是”
众将一听,谁都不敢再有异议,纷纷将手里的刀握得更紧,心里的仁慈在这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们”
许平坐回马车上,看着跪倒在地的冷月和满面羞愧的欧阳泰,面无表情地说:“有罪无罪我来定,跟我回府”
“谁负责这条街上对叛逆的清剿”
许平面沉如水,冷哼一声后怒道:“拖出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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