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时候能做的事是别想让人痛苦的血海深仇,夹杂在爱情和仇恨之中,这种纠结的痛苦让她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了
第五章 凌辱或发泄
张家店的夜晚到处可见火把闪动,即使已经彻底攻克这个地方,但依旧没人敢放松。
到处都是来回走动的兵将和运输粮草的马车,天亮时就是对津门的总攻开始,这一刻绝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
恶鬼营各路人马的战报雪花般飞来,但不是所有战役都很轻松。除了关大明的军马确定天亮前能全部集结以外,其他两路大军都遇到不少麻烦。
许平把办公的地方搬到外院,堂下坐的一圈全是门生和武将。众人看着接踵而来的战报,脑子如熬粥般翻滚着不能安宁。
一路上高歌猛进的攻城掠寨算是顺利,但也有人马吃了不少亏。有两千兵马被人用诱敌之计引进陷阱围攻,虽说其他人马救援及时,但也损失惨重
有的一个大意被叛军引诱深入,虽然没被歼灭,但突围出来也是死伤惨重。
如此看来,叛军也不全是酒囊饭袋在统兵,没彻底清扫干净前,绝不掉以轻心。
一直忙至深更半夜,许平才有工夫稍微喘口气。欧阳泰和杜宏他们都忙得晕头转向,唯独空名在城破之后一直不见纵影,下人回报说是吃饭后早早去歇息了,看来那个厨子的死对他的影响很大。
许平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任由他独自去静一下了。
夜风清凉无比,朦胧月色照在大地上,隐约可见各处还没散去的硝烟。凉风袭过,让人不禁感到几分入秋的寒意,许平坐在案前也有些许疲惫,随着烛火在眼前摇晃,而觉得眼前模糊,微微有了些困意。
“主子”
在许平犯迷糊之时,欧阳泰突然拿着战报走过来,面露喜色地抱拳说:“四营人马已经全部集结完成,关将军他们正在安排兵马的休养和粮草供给,现在战圈内的叛军也全歼灭了”
“人马死伤情况怎么样”
天已经蒙蒙亮了,意料中的消息提不起许平的兴致,反而眉头微微紧皱。这样过快的推进速度,人马在战斗中的伤亡肯定不少。虽说恶鬼营战斗力很强悍,但这种强令推进下难免吃不少亏
“各营大致清点了一下”
欧阳泰面露喜色,难掩高兴:“死伤比我们预期的好了些,除了战死和受伤的兄弟外,四营人马能战的还有三万大军,只不过现在人疲马惫,需要先行休息才行”
“知道了”
许平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站起身看着挂在墙上的津门地图,脑中研究该怎么去打。
虽说自己只负责南门一个方向,但洛勇没具体交代要怎么去打,看来这些都得自己琢磨,天机营那边发难起来势必一片混战,自己得尽快把计划拿出来,不然明天不知该怎么啃这块硬骨头。
“主子”
欧阳泰见许平站了好久都没出声,目光始终在津门南侧的地形上来回扫视,他本来不敢出声惊扰,但犹豫一会儿后,轻声试探:“其实南面驻守的兵马不是很多,我们只要牵制南坡叛军,不让他们出来接应,到时候大军直攻城门;有天机营在其他三方猛攻,周井绝没有办法调遣兵将前来支援”
“还有事吗”
许平眉头微微一皱。
南坡确实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围而不打是最好的办法,但和自己原先的计划有点出入。
津门虽然人马有限,但也不是能轻易打下的。
天机营十万大军说起来好听,但按洛勇的预算,最后只能是一场混战人数上的优势根本无法发挥,即使周井没有更多兵马支援南门,但他仗着坚守不出的优势,依旧让人十分头疼
欧阳泰也想到这一点,不由得皱起眉头,洛勇并没有给恶鬼营安排具体任务,有可能是天机营也没信心能快速攻下津门。
周井是个善战的将军,想提前判断他的用兵之路似乎不切实际,看来只能等开打以后,走一步看一步。
两人都在静静思索,堂下的门生武将们无不眉头紧锁。
攻打津门的准备时间实在太仓促了,眼下确实没办法制定一个完整的计划,总不能明天一上去就铺开大军随意攻打吧
津门大城墙高门厚,如果贸然攻打,损失之大会让人得不偿失
整座大院顿时陷进一片沉寂,这个浅显道理让大家都眉头紧皱,众人思索一夜,似乎没人找出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吵杂之声,似乎有兵将在漫骂,还有小孩子和女人啼哭的声音。
“怎么了”
许平心情有点烦躁,一听到这些杂声更是不快
欧阳泰赶紧跑出去一看,原来是一群兵将押着一个少妇和两个孩子走进来。
两个孩子正嘤嘤啼哭,少妇满面委屈地喊冤枉,似乎为什么事争执不休。
两个孩童约莫五六岁,一男一女穿得十分得体,从光鲜的布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少妇三十岁左右,身材婀娜美貌异常,穿的衣服也不是普通人家所拥有的。风韵犹存的美貌让院内男人对她注目,她给人的第一个印象就不是普通的乡野村妇
“怎么了”
许平坐在桌前,看着闹哄哄的场景,当然没什么好脸色,半夜三更捉来一个带孩子的妇人干什么
“回殿下”
抓他们回来的竟然是白屠。白屠看都不看哭闹的孩子一眼,径直来到许平面前,满面严肃地说:“末将在回营途中路过关卡时,发现这母子三人形迹可疑。眼下兵荒马乱,百姓无不外逃,但他们却执意回到津门,此事匪夷所思,末将怀疑他们是叛军的奸细,所以带了回来。”
“将军明察呀”
少妇一看这场景,明白许平是主事之人,赶紧抱着孩子跪下,一边哭,一边可怜兮兮地说:“民女不过是个无知妇孺,只想带着孩子回家,哪是什么叛军的奸细呀求将军明察。”
“不是奸细”
许平也觉得奇怪。
按理说,兵荒马乱时谁都会往外跑,哪有人返回津门不过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当奸细,确实也不太合理,疑虑之际,眼光不停在她身上扫视。
虽说少妇有几分姿色,但还不至于让人昏了头脑。
许平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试图找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但怎么看,最多就是大户人家的媳妇儿,完全和奸细扯不上关系,看来看去没任何可疑之处,心里不由得犯嘀咕。
“将军明察呀”
妇人一边哽咽,一边磕头,双手紧紧抱着一双儿女,这一幕让人不由得心软。
堂下众人都觉得她不像是奸细,有人不由得质疑白屠是不是太敏感了,只不过是想要回家的母子,有必要把他们抓回来吗
许平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不对劲的地方,准备放人时,突然一阵清风迎面而来。
一道黑影出现在院内,婀娜身姿直直站在妇人面前,如冰霜般的眼光充满寒意,看着母子三人。
鬼魅般的速度让人惊讶不已,悄无声息的身影更把众人吓了一跳。除了欧阳泰,其他人都惊出一身冷汗,待看清来人是一袭黑衣的冷月时,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怎么不多睡会儿”
许平面色稍稍缓和,说话时语气也多了温和的关爱。
“被他们吵醒了”
冷月轻轻摇头,蹲到妇人面前冷冷盯着她看。
如霜般寒冷的眼光仔细扫视每一处地方,甚至要穿透灵魂看到她的内心。
这种毫无情绪的眼神给人感觉寒气渗骨,即使冷月长得倾国绝色,但无形的冰冷还是吓得两个小孩子连哭泣都忘了,妇人更被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头看眼前的绝色佳人。
冷月是顺天府出身,在这类事情的处理上自然经验丰富,不是这些粗手大脚的兵将所能比的。有她在,许平放心许多,虽说看似无关紧要,不过看冷月的态度,她似乎看出不对劲的地方,许平也不做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押他们进房去”
冷月仔细端详许久,直看得妇人不敢抬头时才冷笑一声,朝一旁有些焦急的白屠说:“你做得对”
“押进去”
许平自然相信冷月的判断,立刻挥手示意将母子三人押进房去。
他叮嘱手下继续研究作战方案,赞许白屠几句后,命他尽快回营准备
“将军冤枉呀”
少妇还在喊冤,但已被兵将们押进房内。冷月在后边紧紧跟着,沉静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转。
许平心里很好奇冷月到底看出什么,交代欧阳泰好好处理粮草调集的事后,马上反身跟他们一起回房。
房内早就被收拾好了,冷月换上顺天府的官服,手抱宝剑站在一边,眼神依旧冷峻无比。而母子三人则是抱头蜷缩在角落里,依偎着哭成一片,看起来特别可怜,无助的样子甚至让许平有些怀疑冷月会不会搞错这根本是平常百姓。
“主子”
冷月虽然面无表情,但哭过的眼睛还是有几分憔悴。
见许平进来并关上房门,眼里暖意一闪而过,轻声说:“这母子三人确实不是普通百姓,白屠没有看走眼”
“你来审吧”
许平坐在桌前,用眼神示意冷月继续。虽说不知冷月为什么信心满满,但以她的本事,侦破这些小细节不是什么难事。
冷月点头后,径直朝他们走去,每走一步都特别缓慢,轻盈但给人感觉十分有压迫感。
许平明白她是要制造一种心理上的压迫,审讯这门学问除了肉体上的刑罚外,最有效的就是打击心理。只要心理防线一崩溃,就能得到想知道的一切情报
有时候肉体折磨不是最好的手段,直接对灵魂进行摧残才是最直接的办法
“不要,冤枉呀将军”
妇人紧紧抱住一双儿女,泪流满面地哀求,目光略带恐惧地看着冷月手里的宝剑。
就在几步之遥时,冷月突然快如鬼魅地到了他们面前,还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纤细手指快如闪电地在他们三人身上点了几下
母子三人立刻感觉浑身僵硬,动弹不得,连哭喊声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看向冷月的眼神更加害怕。
冷月将两个被点穴的小孩放到一边去,单独将少妇拉到许平面前。见爱郎眼里还有几分困惑,她冷哼一下,指着妇人的衣料:“主子,难道您不觉得这些布料很眼熟吗”
许平自然不懂得这些小细节,毕竟平日里要处理的事太多,无暇顾及,只能说,一眼看过去知道是贵重之物,但到底有什么特别还真是说不出来。不过,确实像冷月说的,是有几分眼熟
“造办处的东西”
冷月突然抓着少妇袖子猛地一撕,拿着撕下来的绸缎冷笑:“而且还是最上乘的料子。虽说风尘仆仆染上不少灰尘,但这种精致的做工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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