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云梯纵水面上的凌波而行,一气呵成几乎没有停滞如此可怕的轻功,别说张虎毛骨悚然,就连楼九都倍感震惊。
两人这才想起职责所在,赶紧纵身跳向空荡荡的小船。虽然动作虎虎生风,但比起冷月灵动十足的飘逸,他们都有些勉强,甚至姿势看来有些难堪。
三人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顺手解决一些求饶的活口后,从彼此的眼里都能看到震惊。
那么多箭射出去竟然没有一枝落空别说水面上了,船身上连一枝箭都找不到,这样的准确性简直是骇人听闻。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种奇异的事情谁都没听过。
“臭色狼,死色狼”
洛凝儿一边往回走,一边娇声地骂着,徐倩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不过看着宝贝小姐情窦初开,既羞涩又吃醋的模样,也是忍不住窃笑起来。
三层之上的许平这时打了个喷嚏。一边揉着鼻子,一边郁闷地想:到底是谁在惦记自己了隐隐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色狼,声音听起来还那么耳熟。能这么准确地叫出自己的外号,这一定是个好人一个有真知灼见的人一个聪明绝顶才华盖世的人
三层除了许平的主房外,房外的船板上还搭了一个可以赏景的小亭子。迎着河风的轻轻吹拂,让人倍感舒适。几道小玉帘被风一吹就发出“叮叮”的响声,优雅而动听;和着两岸树木的摇曳,奏响大自然最美妙的乐章,让人倍感神清气爽。
“怎么了”
这时,一个美艳婀娜的身姿从帘子外走出来,浅绿色长裙显得飘逸秀美。她简单地盘个发髻,朴素而动人。虽说是素面朝天没半点妆容,但也美得足以让人心跳加快了。
“没什么。”
许平盘腿坐在亭内,看着冒着雾气的悠长运河,不由得一痴。
回头时看到眼前如梦如幻的佳人,除了对她容貌的陶醉外,心里却多了一种莫名的安分感。
童怜慢慢地把托盘上的酒水和几样水果点心放到桌子上,看了看许平后,带着几分俏皮笑道:“猜猜哪个有毒”
“应该都有吧”
许平温和地笑了笑,随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没有自己预期的恨意,反而像是和知己聊天一样轻松快活。
即使她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但有时候气质和感觉却远比令人惊艳的美貌更吸引人。
“你倒够轻松的”
童怜小心翼翼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裙摆,款款坐在许平的对面,优雅地为许平斟酒,有些开玩笑地说:“堂堂平叛督军没等将士打完仗就先跑回京城,而且还和我这个囚犯在这里瞎聊,我都觉得有点奇怪了。”
“是吗”
许平笑了笑没说话。在这几日的相处,如果不是童怜提醒,自己都差点忘了她曾经是自己最想手刃的人。看她神情难得有些惆怅,他马上笑咪咪地问:“你哪有半点阶下囚的自觉住的是上好厢房,还有个丫鬟在旁边伺候。对我更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真有这觉悟了。”
“也是呀”
童怜俏皮地笑了笑,显得那么轻松妩媚。她的黛眉微微一皱,聪明的脑子显然正在思索什么。
许平看出来了,但不点破,也不想被她用话套进去,索性望着远远的湖泊,做出陶醉的表情。他闭着眼呼吸新鲜空气,惬意地享受这艘大船快速的行进,享受凉快的风吹拂在身上的舒爽。
童怜轻轻抿着酒,娇美的脸上慢慢浮现点点红晕。她低头默默思索一会儿,似乎是下定决心,突然抬起头来幽幽地说:“殿下,如果要保全纪龙一个全尸,可能吗”
照理说,这样罪大恶极的叛逆应该先抄九族,再凌迟处死。但现在他已经死了,按照刑部的规定,这属于畏罪自尽,起码还得鞭尸三日以示天下,尸首挂于城墙上供过往百姓唾骂。如果到时候觉得刑罚还太轻,甚至可能被挫骨扬灰。别说是全尸了,恐怕连一点血肉都别想剩下。
“不可能”
许平坚决地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语气略带阴森,也有点嘲讽地说:“你现在还有心思关心他呀倒不如想想自己,到了京城以后你也难逃一死。刑部的人没我这么怜香惜玉,光是审问的过程,我就怕你这种娇弱的大小姐会受不了。”
“我知道”
童怜眼神十分坚定,对于自己的生死她已经无所谓了,对许平的嘲讽也是不闻不见。她思索一下后,轻声说:“如果有交换的东西,您又肯在中间周旋的话,凡事都有可能。”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许平来回扫视她一眼,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佳人确实是风情万种,是个男人都会有占有她的冲动,但对于她的冷静更是佩服。他有些调侃地问:“或者说,你还有什么能让人感兴趣的筹码”
“当今圣上是个明君,但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童怜嫣然一笑,徐徐说道:“在他的眼里,所谓的女人不过是一副臭皮囊。权力江山的巩固才是一切只要有足够的条件,一具已经没有用的尸体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圣上是个一切都以皇家和大明为重的人,相信他不会为了泄愤而牺牲该有的利益。”
“赞同”
许平赞许地点了点头,还是有点讥讽地问道:“看样子你似乎信心满满。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助你这对我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事。”
“直觉”
童怜幽幽叹息一声,苦笑着自嘲地说:“我当然不敢觉得自己是个交易的筹码,所以这只是我的一个构想。成功与否就在于你有没有兴趣干这种无聊的事。”
“柳叔的死,你觉得呢”
许平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想想柳叔的死京城之乱乃至皇城之乱后一连串的事,虽说无法怨恨眼前的童怜,但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原谅纪龙。
仇恨这种东西有时候很容易化解,一笑泯恩仇的事不是不存在,但有时候却是无法释怀的。恨一个人绝对可以深到刻进骨头里,永远地留在记忆里,甚至渗透进血液里,让人每每想起时,都有一种深沉得喘不过气的压抑。
“您未来会是个明君的”
童怜似乎也预料到这个结局,无奈地叹息一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虽然心里隐隐有火,但许平还是好奇她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自信到能拿来换纪龙全尸,以童怜的聪明才智断然不会是什么凡物不是什么稀罕的宝贝物品,更不可能是她这个美得让人陶醉的身体,不然她就不是自己欣赏的才女了。
“你想用什么来交换”
许平敲了一会儿桌子,见她哀声叹气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发酸,捺着性子低声问:“难道你一点都不恨纪龙吗值得为了他一个全尸,冒着生命危险来找我。”
“毕竟他再混帐,也是我的父亲”
童怜说话的时候尽是幽怨,沉默一会儿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许平。
或许是想起自己的过去,童怜即使坚强,也忍不住有些哽咽地说:“殿下,我手上有足以打动圣上的东西。我相信你肯从中周旋,因为这远比一具只能泄愤的尸体更有用。”
“你说吧”
许平自己也叹息一声,自己到底还是心软了。
童怜确实说得很对,她也很可怕,总是把人性看得那么透澈,明白老爹和自己的为人。即使明知道她是怀着目的而来,却很难拒绝她充满诱惑的提议。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童怜沉下气来,一字一句念出来时,灵动的眼眸捕捉到许平的一丝喜色,马上用悠远而有些讽刺的口吻说:“这是张大年搜寻献上的,也是纪龙提早造反的最大根源一个可笑的人,难道他真以为一个开国大印足以抵御朝廷的兵马吗事实上他连用的机会都没有,登大宝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
“秦皇的传国玉玺在你手上”
许平虽然尽量想掩饰,但话里已经激动得有些颤抖了。
秦灭六国,统一华夏秦时明月,一把把箭弩打下一个又一个的城池。当始皇帝昭告天下历史上第一位皇帝的诞生,以和氏璧雕刻的第一个玉玺就成了最高权力的象征,也成了一个王朝强盛的象征。
即使秦二世而亡,直至现在改朝换代那么久,但传国玉玺的神秘却让世人对它的威严虔诚信服,每一朝的天子都会因拥有它而变得名正言顺。
反之,如果没有传国玉玺而开朝的话,就会成为一个诟病朱元章当年没搜寻到玉玺,这也是他立朝之后最大的遗憾,担心大明的开朝会受到历史诟病担心后人会质疑他这个大明祖皇。
传国玉玺总是带着迷信的色彩,蔓延整个华夏大地,甚至贵为九五之尊也不能免俗朱允文也无法例外,登位之后暗地里紧锣密鼓地搜寻这件宝物。为的就是能让自己的江山更加稳固,也为了大明的立朝大明的名正言顺。
所以许平没办法不激动。即使一度曾嗤之以鼻,但身处在这种环境中是会潜移默化的。心里也对于这个神秘而诱人的宝物倍加留意,期望自己有一日登基大宝时,能手持玉玺昭告天下。
“是”
童怜当然明白其中的重要性,只是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但眼里还是有几丝期待地看着许平。
“确实很诱惑”
许平心里一直盘算着,他很清楚有这种条件,别说给纪龙一个全尸,恐怕把他风光大葬,老爹都会答应。但是他明白不能表现出自己的猴急,马上恢复冷静,有些轻佻地笑道:“不过,似乎还不够吧”
“您果然够贪婪”
童怜倒没感到意外,反而嫣然笑了起来。虽然眼眸里还有泪水打转,却是啧啧调侃道:“我一直认为贪婪是人最该直视的本性,因为这是促使进步的最大动力,有时候也是一切发展最需要的泉源。”
“高见呀”
许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自己铁公鸡的威名人尽皆知,对于这样的调侃也没什么恼怒,反而觉得童怜的观点够新颖。难怪她总能捕捉到人性的脆弱和要害,为纪龙网罗了那么多的人才。
“我也没多少筹码了”
童怜缓缓地摇头,有点忧郁地说:“剩下的只是一些过时的情报,或许有些对朝廷来说有用,但我不敢打包票能有你们期待的那么多。”
“什么情报”
许平明白当年纪龙没举事之前的情报网也很庞大,不仅要探听老爹和自己的实力,更要拉拢朝堂上的官员和地方军队,所以童怜的情报资料还在的话,应该有不少是朝廷没掌握到的秘密。
“很多,包括大人们的喜好金屋藏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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