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烦啊”
许平没好气地绕过屏风。即使面前坐的是一位美须不可方物,飘逸得就像仙子般的佳人,但还是忍不住郁闷地吐起苦水:“这什么世道呀那些大臣个个不是去嫖妓就是搂着娘子睡觉,搞不好有的现在还搂着别人的娘子睡觉我这个当太子的却在这做牛做马,这还有没有天理”
屏风之后,一位佳人正端坐于案台之后,台上摆满各式各样的公文奏折,甚至是顺天府递上来的密奏。
案台的两边也是堆积如山,即使已经处理掉很多,但依旧源源不断地送新的来。
童怜拿着毛笔批覆一份密奏后往旁边一丢,抬起头时,娇美的容颜上也带着几分憔悴,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大爷,我比你还烦呢为什么你理政,我也要在这里帮你”
“没办法,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帮忙的。”
许平无奈地摇了摇头,确实很难找出个帮手来。
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有这种能力,但现在派系之间斗得如火如荼,对谁太亲热了都不好。自己的门生们虽然聪明,不过还有点青涩,没有童怜如此八面玲珑。
“你搞清楚好不好”
童怜的办事效率确实是高,处理的公务几乎是许平的四倍有余。
此刻童怜虽然忙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但依旧抱怨着:“没记错的话,我可是囚犯,而且还是个死人朝廷上的杂事那么多,你居然找我来帮你,就不怕我泄露机密呀”
“不怕”
许平无耻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带着几分下流地说:“就算你想,也得有那机会不是吗”
“无耻”
童怜妩媚地瞪了许平一眼。本来享受着安静的隐居生活,虽说有点无聊,不过还算不错。
现在却莫名其妙地被拉来这里当苦力,工作量之大,让她都有点咋舌了,真难想象朱允文以前一个人是怎么处理的。
叛变之初,还抱有幻想的童怜虽然对于地位不是很在意,但也幻想过入主后宫的时候。或许在大多人眼里,包括在纪龙的眼里,当皇帝是人生最高的追求。
他们所看到的只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忽略了附带的责任和担当。每日堆积如山的公文朝堂上的暗流涌动边疆上的动荡,一切都必须掌握于心。
当一个皇帝,或许没有世人所想那么轻松。
“哎”
许平看着太监们把新的公文抬进来,稍稍沉思了一下后,恨恨地咬了咬牙。冲过去一把拉住童怜的手,没好气地说:“走,再待下去真得死人了”
“喂喂,去哪啊”
童怜另一手还拿着毛笔,细嫩的小手此刻被男人牵着,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感觉有一点加速。那种感觉似曾相似,很平淡,却又觉得特别浓郁。
好滑呀又嫩又软,手感真不错
许平不禁色色地多摸了几下,不过还是拉着她一路朝外边走去,头也不回地说:“找个地方喝个酒吃点东西,再这么熬下去真的会死人老子要想个办法一劳永逸,不能总让那些老王八蛋有空闲的时间可以嫖妓偷情”
“偷偷什么情”
童怜的脸上顿时有羞涩有慌张,显然听不清楚许平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起码有一点她是认同的,确实得放松一下,不然的话,真的会憋死
夜里的御花园虽然不如白昼般奢华,但花草的芬芳在月色笼罩下,荡漾在空气之中,比起白天的喧嚣多了一分宁静。
池塘里的月牙依旧金黄璀璨,鲜艳的花朵在夜里多一份安静的美丽。即使争相奔放,却也没有白日的俗艳,反而多了一种淡淡的优雅。
一条小小的河流穿过整个御花园,池里都是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虽然是冬季,但奢侈的皇家却用不断加热的方式来阻止水流结冰,为的就是让大明最尊贵的家族能随时欣赏到春一样的景象,所投入的人力财力实在太大了。
每次许平来这里都会先骂一句败家,心里总想着自己当皇帝的那一天,绝对要阻止这样浪费的行为。
清心亭就建在小河上,说是亭,不如说是间小屋。一间只有二十坪左右的小木屋,但却有着完整的设备。
墙上各式各样的装饰,屋内一张小小的龙床,门前小河边的一张矮桌。
看起来很是简单,不过却搭配得很是别致小巧,又别出心裁,让人感觉这里仿佛不是皇家的御花园,而是隐居在山里的一座小民宅。
门前一个火炉正在熊熊燃烧着,将暖意带进这个小小的天地,矮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小吃和热呼呼的温酒。
许平盘腿端坐,举起酒杯,喝了满满一口的温酒,暖流似乎在体内开始扩散着,不禁舒服得哼了一下:“果然,这么冷的鬼天气还是适合偷懒”
“同意”
童怜开心地笑了笑,双手举杯,很是优雅地抿了一口。
尽管有的动作是在不经意间流露的,但她习惯性遮掩住自己喝酒的样子,也可以看出从小就有不错的家教。
“老子得想个办法了”
许平看着外面初春般的景象,感觉真像是一种虚假的欺骗,冷哼了一下说:“现在我看公文看得脑袋都晕了,真不知道养那么多大臣要干什么,还不如养狗算了”
“可不是嘛”
童怜赞同地点了点头,有点鄙夷地说:“这些家伙就是不愿得罪人而已,明明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请奏。说真的,要连这点能力都没有的话,当什么官呀。”
“同意,一群杂碎呀”
许平的话也只能停留在抱怨的程度上,毕竟现在自己还是个没实权的太子爷,而且朝廷上这种不负责任的情况似乎也有二十年了,想改变也是难中之难。
何况这种情况的出现并不是因为官员的懒惰,最大的原因是他们不敢惹麻烦。
毕竟开朝之初,朱元章的疑心太重了,不少事都是亲力亲为,不信任旁人。那时功劳很高的老臣有的是,但有不少都被他找借口砍了。
这样血腥的行为自然让大臣们胆寒,谁都不敢过多理政,细细想来,似乎也怪不得他们。
童怜当然明白个中原由,沉默了一下,看着门外的鸟语花香,带着几分迷茫地呢喃道:“好假呀”
“嗯,很讨厌”
许平往后一躺,懒懒地哼了一下。还是这样的感觉最舒服,和童怜在一起说一些无聊的话,感觉整个人轻松自在。
活着就应该是这样的感觉,而不是整日钩心斗角才对。
“我困了”
童怜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实在没什么精神了。
虽然饮了温酒,但也无法提神。连续几日来,几乎没睡上好觉,会有点委靡也是正常的。
童怜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但在心灵上却很坚强,可想而知,她连日来的劳累到了什么程度。
许平此时也好不到哪去,尽管身体很强壮,但也抵挡不了精神上的疲惫,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地说:“里面有床,去躺一会儿吧”
“那你呢”
童怜有些迷糊地站起来,看了看房内那张洁白温暖的大床,再看了看睡在门前被冷风吹着的许平,心里有点担心,有点不自在地说:“别睡这里了,再这么吹下去话会冻成冰块的。”
“算了,我懒得回东宫。”
许平懒懒地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实在是打不起精神。
现在别说是回太子府了,就连回东宫都懒,迷糊地说:“你睡你的,我应该冻不死的。这几天你确实也累,不好意思了。”
“这种天气,连牛都会冻死的”
童怜心里一暖,轻挪莲步上前将门轻轻关上,屋内顿时暖和不少。
再一看许平舒服的表情,咬了咬牙,轻轻地拉住许平的手,有些难为情地说:“算了,我们挤一挤吧床那么大,能躺得下”
“什么”
许平顿时打了个激灵,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有什么奇怪的”
童怜芳心虽然有些慌张,但还是一副淡然镇定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让你冻死的话我还不得被凌迟处死呀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我可不想因为你这傻瓜又死一次。”
“这样好吗”
许平虽然表面上很是纯洁地犹豫着,但是身体却连半点的迟疑都没有。
即使童怜的手纤细而又无力,但也马上被她拉了起来,顺着她一起朝床上走去。
“浑蛋”
童怜脸上慢慢浮现淡淡的红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激动,但还是没好气地嗔道:“别在我面前装纯洁了你干的那些坏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是怕你冻死而已,别乱想了。”
对呀,自己那些丑事,还真的只有童怜最清楚。
以前这妞是专门负责监视自己的,不知道她到底多少呢是不是连自己喜欢什么姿势或喜欢群交的习惯都知道
许平不禁嘿嘿淫笑一下,看着童怜扭捏又故作镇定的表情,真想知道她看到那些情报时的样子,是不是很惊讶呢不对,依她以前的立场,应该会鄙视自己才对。
嘴上虽然倔强了一点,不过真到了床边时,童怜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有些不明白自己的脑子怎么会突然发热,虽说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但女人总该得有自己的矜持吧感觉上怎么样都像是她在勾引他上床,这这
“怎么了”
许平本来是想逗她几句的,但当看到童怜脸上小女儿般羞的一抹淡红时,心神顿时晃了一下。
细看一下眼前的绝色佳人,充满迷人的气质拥有让人敬佩的智慧和聪明,真正称得上秀外慧中,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的恩物。
“没什么,睡吧”
童怜回头看了许平一眼,眼里那种灼热顿时让她有些心慌,吓得赶紧和衣躲到被窝里,使劲地往里一躺,让出一大块地方,本能地想留出一点地方来当隔绝带。
相处了那么久,彼此如知己般相知相敬惺惺相惜甚至有点相见恨晚
喝酒赏雪,一切都轻松惬意,似乎很是自在。
即使那时独处一屋,彼此之间都是心灵上的安静和对那种生活的享受,所谓的男女之别似乎已不存在,对那时的安宁没有半点影响。
但是现在情况明显有点不同,童怜开始意识到,眼前的大男孩不只是一个知己那么简单,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并不是没有任何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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