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说来轻松,但我手心已经捏了好大一把冷汗。
真是老天太照顾我了!
如果我的所料不差,这种被断魂虚空“吞噬”,却恰好落入“活通道”的事情,发生的机率不会超过万分之一。
不管是否我的运气还是冰儿确实命不该绝,我都决定不再咒骂老天了。
“冰儿,记住,今后如果再遇上强敌,你可一定不能离我太远。”我肃容对冰儿说完,又忍不住用轻松的语气自我调侃道:“当然,除了大魔神王和曾经号称‘不败’的阿菲,现在,不大可能遇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强敌了。”
“对啊,何况,冰儿现在的战力可是不同以往,大有长进了哩。”冰儿看着我,骄傲地挺起胸脯道。
“你吗?看得出是有进步,可是,我看你的战能水平距离圣骑士级别都还是有些差距哩。”我故意泼小妮子的冷水。
冰儿见我这样说,俏脸一红,低头道:“人家以前可是连大剑士的级别都到不了的呀!说大有长进也不算过分吧?”
我嘿嘿邪笑道:“嘿嘿,迟些我会设法帮助你提高战力的,不过,到时你可要听话才行哦!”
我内心憧憬着与冰儿用“阴阳互济”的方式,来提高她的战能力量水平,眼中于是不知不觉流露出了色欲的火焰。
不知是否领会到了我话中真意的冰儿,咯咯娇笑起来道:“爷,人家什么时候试过不听你的话了?你笑得那么邪恶,人家会怕怕哩。”
“你有怕吗?看你笑得那么开心。”我涎着脸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先找个地方,我用‘阴阳互济’的方式,传给你‘人之阳气’,同时帮助你提高战力如何?”
冰儿俏脸飞红,道:“爷,你不是说真的吧?我们还要赶时间哩。”
她抬头见我露出认真的神色颔首表示肯定,只好硬着头皮道:“如果爷真想现在就做,冰儿??冰儿,不会反对的,我??我们也不用专门找地方,只要在路边没人的林中设个结界,就可以完全屏蔽外界干扰,来?来??做那件事情了??”结结巴巴地说着,到后来,冰儿已经变得声如蚊蚋。
我莞尔而笑,再次感受到冰儿与我之间毫无距离的爱意,我柔声道:“傻冰儿,爷怎么可能不照顾你的心情呢?我们今后机会多着呢,现在,还是先办正事吧。”
冰儿嗯了一声,红着脸脱离了我的怀抱,却仍然小鸟依人般傍在我身边。
我心头泛起甜蜜的感觉,挽着冰儿的手大步前行,四周的孤清景色一时都变得美丽起来??
转过一个近九十度的弯,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忽然扑面而来,我和冰儿微微错愕间,已看到几个“青鸾卫”女战士拦在了数丈之外。
六个装束一模一样的美女战士,身穿天青色战甲,戴着凤喙形状的头盔,英姿飒爽,散发出的凌厉气机出奇地竟是浑然一体的,这属于合力的气机并未强大到足以令我感到威胁,但事实上已是任何人都不可小觑。
六女个个手按剑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并未感到意外和慌乱,示意冰儿退到身后,自己大踏步上前,站在六个青鸾卫的面前,意态从容地扬声道:“本人奉圣女命令前往战俘营,不知各位拦路意欲何为?”一边说,我一边拿出了阿菲给我的凤纹令牌。
“青鸾卫一至六号参见将军。我们是受圣女派遣,前来协助两位执行任务的。”
六个青鸾卫看到凤纹令牌,立刻人人低眉敛首,作躬身行礼状,同时为首的少女发话道:“两位前往战俘营,会由我们姐妹带路,我们将负起向导与卫士的职责,直到两位依圣女计画顺利离开阿罗蒙山区为止。”
“我可以拒绝吗?”我语含不满地道。
为首的少女听了我的发话,面色微变,道:“请将军三思,这是圣女的安排,如果你不让我们协助,不但圣女责怪下来无人能够担待,我们姊妹回去也是要受罚的。”
“你们受罚关我屁事?!”我内心这样想着,却并未说出口,而是换了婉转些的说法道:“我已经有向导了。”
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投向冰儿,也不管众女是否已明白我“她就是向导”的意思,便继续道:“任务特殊,太多人跟着我,坏事的机率反而会增加,希望你们明白。”
“正因为任务特殊而艰巨,我们才有必要跟着将军啊!我们姊妹六人,是青鸾卫中最出色的几个,相信一定能帮得上将军的忙。在将军完成圣女所托付的任务之前,我们将保证做到唯将军之命是从。这样说,没别的企图,只是希望将军肯接受我们的协助!”
为首的少女说完话,忽然单膝落地,带头跪了下来,其他五个青鸾卫纷纷仿效,在我的面前呼啦啦跪下了一片。
“请将军留下吾等!”
六人异口同声。
“这样的吗???”
我还在沉吟不决,旁边的冰儿已经于心不忍,悄声对我道:“爷,那就让她们和我们一起去吧?”
“好的!”听了冰儿的话,我爽快点头。
并非妥协,而是此刻的我对冰儿的心意不想有丝毫拂逆。当日的抢救不及,佳人虽然并未就此与我永别,但生离死别那痛入心肺的感觉,却在我内心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我对冰儿始终心存几分负疚之感。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冰儿表示希望我接受对方加入的时候,我才不再坚持己见。
我做了个招手的动作,爽快地道:“起来吧。现在,由你们几个在前头带路,我们已耽搁了不少时间,要尽快赶去战俘营了。”
听到我这样说,一众青鸾卫松了口气,欣然起身。
在为首少女——青鸾卫一号的带领下,众女自动排成两列纵队,当先而行。
我和冰儿相视一笑,亦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有青鸾卫的带领,比并非十分熟悉道路的冰儿自然强多了。约半个时辰过后,我们便来到了隐藏在一个小山谷里的战俘营。
这里,关押着我原先所带领的雪狼骑兵团的全部降卒,人数大约有四五千人。
想到舞铃笙当时率部往东突围时大概只有万余之众,这里降卒却已有四五千,扣除战死的士卒人数,能够顺利逃出重围的人,想必也就大致只有一两千人。
想起几乎可说是为我而死的力辛和凯瑟瑞,我内心无端泛起几分伤感。如果,他们在泉下有知,知道我如此轻易就归附了绿林盟,并答应为圣女效力,他们会否觉得自己的死太过不值?!
我脸上露出自嘲的微笑。内心却不由得暗暗反省己身:从圣光王国的普通枪兵,到暗黑帝国的万骑长(化身泽林),之后地下城鬼族的大祭师,再到圣光王国的大将军,直至现在又成为绿林盟圣女的专属近卫,我身分的变化可谓多姿多采,但我的心却并未停止过躁动,我对任何人,任何国家都没有考虑过“忠诚”这两个字。
我,就像变色龙,随时根据环境改变着自己皮肤的颜色。
只是,我距离称霸异界的目标,反而好像越来越远了,我是不是该为自己找找原因?
不久之前,我还对自己信心爆棚,相信凭自己的实力足以和任何人争霸异界。但首战即败于阿菲之手,这当头泼下的冷水,使我从狂热中清醒过来。
天外有天,无论是纯粹的武力,还是作战的智慧,我都还远未能达到“称霸”的地步,首战即遇上“不败名花”,不知道是我的幸还是不幸?
然而,这次的挫折是有益的,它适时为我泼了一盘冷水,使我认识到残酷的事实:假如今后自身的综合实力不能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将“不败名花”都踩在脚下,结果最终就会是沦为难成气候的“名花之奴”。
这样的结果,或许算不上悲剧,但绝对是我所不愿看到的。
“强”的意义,不仅在于武力,还在于智慧,我两者都具备吗?
“征服”与“被征服”,仅仅是一字之差,意义却完全相左。
我能成为那个最后的征服者吗?
阿菲的心,我多少已猜到一些:虽然我答应听她指挥,为绿林盟效力,但将我留在身边,她并不能很放心,毕竟我的实力太强了,强到她并未有足够的把握完全控制我。她交给我的“盗剑”的任务,虽然说是考验我的“能力”,不如说是考验我的“忠诚”。
想得回自己心爱的神兵——火舞凤凰,可能并不是她真正的目的,以阿菲的精明,会不知道得到我的忠心比得到一把好兵刃更合算吗?
或许,知道我就是曾经和她有过“三月之约”的雷德后,阿菲仍然对我说出“不再有感觉”这样的话,也只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手法?
留下一线希望,只要我对她心存向往,又没能力在单挑中战胜她,我唯有死心塌地的为她做事,用证明自己实力来博取她的好感?
如果我的猜测不幸言中,那么,我到底该怎样做?
就这样按照她的想法,去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吗?
对我而言,这实在有些可笑,为什么搞来搞去,我要做的一切都总是要让别人来安排呢?
幽瞳意图左右我的一切,阿菲也想成为我的征服者。
桀骜不驯的我会让她们如愿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阿菲与我之间,如果注定不能寻回当初那种一见钟情的挚爱感觉,那么,就让征服与毁灭伴随着我们的生命吧!
战俘营名符其实,是个用无数石头围起来的营寨。大门四周更是巨石高耸,垒起的白玉石块,竟形成高达两三丈的光滑石墙,看上去给人一种飞鸟难渡的感觉。
负责看守的绿林盟士兵只有大约五百多人。
我们的到来,由于有青鸾卫的带领,又有圣女凤纹令为凭,负责看守职责的战俘营守卫主将二话不说,便无条件接受了我的安排。留下三十余人协助我处理一些交接事务,便径自带领他那五百多人的守卫部队折返圣女大营复命去了。
为何数千降卒只要五百多人便足以看守?原因并不复杂。
这些雪狼骑兵团的降卒们,在投降被收押之后,体内战能已集体被绿林盟的圣王所封印。此刻他们的战斗力,连普通人都不如。
并且,在这个圣王设计、结构特殊的石头砌就的战俘营内,不是大魔法师或者真龙魔导士这等级数的武者,根本就不能运用魔法力,也就无从使用魔法来反抗守卫者。
在战俘营内的广场上集中了所有的降卒。命众人列队站好,我环视着面前这一个个衣衫铠甲褴褛,但精神气色却尚好的雪狼骑兵战士,内心不禁颇为感慨。
虽然看得出他们未受到绿林盟的虐待,但大多数人的眼神都是晦暗的——毕竟,为人俘虏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来这里,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选择加入绿林盟,成为我——特种部队大队长费林格的忠实部属;二是选择拒绝,为圣光王国尽忠而死。”
我神色凛然地道:“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作出决定。
选择拒绝的人请自动站到前面来。“话落,现场静得一根针掉落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如死的静默之后,只有一个人举起了手,众人让开道路,这人缓慢地从人群里穿出,来到了队伍的前列。
这是一个二十一、二岁,长相却甚为老成的少年。穿着的战甲已十分破烂,上面血迹斑斑,肩上被兵刃刺伤的渗血痕迹殷然入目。虽然神情疲倦,但眼中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颓废绝望。不屈的面容因面颊的一道剑痕,看起来有些凶恶,却令人一见难忘。
“我选择拒绝!”少年的话声不响亮,但却使得所有其他战俘望向他的眼神都充满讶异和敬佩。
我也佩服这少年的勇气,这少年我并未留意过,说明在我原来率领的雪狼骑兵中身分低微。
但从眼神和身上自然流露出来的气机形态,我发觉他战力至少该达到了大剑士级别。不由感到有些奇怪,这少年到底是为何现在才拒绝加入绿林盟,他既然有此勇气(必死的决心),为何早先又要投降,而不是选择战死沙场?
“你叫什么名字?你难道不怕死吗?”
“卡欧拉蒙迪。”少年语声透出一丝无奈,却仍然坚决地道:“我曾经怕死而投降,但现在,为了父亲的荣誉,我选择拒绝。”
话声出口,周围已经起了一阵骚动。
我不禁也起了好奇之心,问道:“你的父亲是谁?”
“我的父亲是圣光王国左相宁亦奇。”
我这一次可真是有些出乎意外,想不到左相宁亦奇有子如此,老家伙足堪欣慰了。左相这一次做得也真是够绝,居然将自己的儿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到了雪狼军团中,看来是寄望他能够脚踏实地,一步一脚印地凭自身实力出人头地吧。
本来,以凤凰、雪狼两大军团的精锐骑兵前去剿匪,根本是手到擒来,轻松凯旋的。谁又能料到,对手竟然会是圣光王国自己曾经的无敌女战神?
人算不如天算,左相绝料不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会成为阶下囚吧?
看着卡欧拉蒙迪黯然但毫无惧色的脸,我不禁为宁亦奇感到高兴,看来,家教有方,他的儿子并非如一般的纨裤子弟般,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当然,不怕死不等于不会死,只是我内心一向比较欣赏有骨气的人。而他能够遇上我,应该感谢上苍。
“失敬啊!想不到是蒙迪公子。”我微笑道:“虽然拒绝者死。但你身分特殊,本人还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的,这样吧,只要你接得下我一招,并且能不受伤倒地,我就立刻放了你。如果你接不下,我也不杀你。但你则要答应无条件为我做三件事,怎么样?”
“如果你要求做的事我无法做到呢?”蒙迪并不笨,如果对方要他做杀父弒君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做得到?所以,他摇头道:“太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做不来的。”
“不要担心,我要你做的事不但不会伤天害理,而且一定是你很容易就能做到的。”我用下结论的语气答道。
有这种好事?蒙迪脸上露出无法置信的神情,随即爽快地道:“那我没问题了。如果我真的连队长大人一招都接不下,这条命就归大人了。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蒙迪别说三件,三十件都会为大人去做。”
见我欣然点头,蒙迪脸上黯然的表情也一扫而空,跃跃欲试地道:“大人,既然要我接招,是否该解开我战能的封印了?”
我哈哈大笑道:“你的战能封印早已经解开了!”
在和他对话的当儿,我已经通过鬼灵印记的感应,了解到了圣王制住他力量的封印的质性,毫无困难便在对方尚未察觉的情形下,通过气机的渗透,解开了他身上的战能封印。
蒙迪检视了自身战能状态,发觉果然已经力量恢复,心头大喜。主动走到众人散开围成的圆形场地内,大声道:“那么,请大人出招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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