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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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霸主。

整个计画中,唯一游离在外的就是珍妮,珍妮是杜垩当家的掌上明珠,一点苦都不愿意让她受,从小生活在快乐的阳光下过著无忧无虑的生活,她结识了一个法国贵族,席伦斯,两人自由恋爱,决定在年中结婚,而就在婚礼前一个月,惨剧发生,也宣告了婚礼永远不会举行。

珍妮在确认自己怀孕之後,用尽一切办法从史洛克的控制下逃脱,当时,史洛克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也没有精力去应付女人之间的小心事,任她耍著性子离开,连句追问都没有。

那时的史洛克自负得以为珍妮只是吃醋他太久不去她那边所以才用这招,谁知,珍妮是逃到了法国,找到了一直保持著联系的席伦斯,他知道她的一切计画,曾经也不止一次劝阻过她,放弃吧,把孩子打了,他们还是能够继续过上幸福的生活,然而珍妮做不到,她闭上眼睛就是那一晚亲人被杀害的场景,满眼的血腥使她无法忽略这一切。

最终,珍妮在难产中选择保住这个作为自己复仇工具的孩子,而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男孩取名为亚历山大,希望他能和亚历山大大帝一样强壮勇猛,是一个拥有和珍妮一样红发的漂亮男孩,他的眼睛碧蓝碧蓝,和史洛克非常相像,笑起来很甜美,只是席伦斯看到这种笑容,就会联想到史洛克得意的笑容,於是只要亚历山大一笑,他就会反手抽他一巴掌。

不准像个女人一样的笑,你要做一个强大的男人,不准笑,不准哭,不准透露出丝毫的情感,这些都会成为你的弱点。

捂著脸的亚历山大强忍著泪水,他不敢哭,上次哭了之後付出的代价让他仅四岁就学会了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他并不懂得衡量别人对自己的好与坏,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听席伦斯的话,因为他别无选择,也不知道还能有其他选择。

席伦斯原本是一个浪漫主义的文人,并不懂得打打杀杀,但自从珍妮出事之後,就瞬间性情大变,变得阴阳怪气,时常乱发脾气,甚至还结实了一批倒卖军火的家伙,这也使他有机会接触到从来不曾想过会拥有的武器。

「嘶——」亚历山大将划满各种小伤口的双手浸在冰冷的水中,十指连心的痛让他整张小脸皱成一团,这是每天晚上他都会做的事情,十根指头有的肿得和根萝卜一样,有的上面有好几条血口子,而且往往是旧的口子还没消失,新的就覆盖了上去,和最初的疼痛相比,现在已经适应了许多。

席伦斯每天都会让才五岁大的亚历山大学习如何拆分枪支,然後再组装起来,如果装不出来就不准吃饭,对小孩子来说,枪是非常庞大的玩具,他两只手甚至都握不起一把枪,但席伦斯却不当一回事,仍然逼迫他每天做著拆分并组合的动作,完全当枪是一个拼装玩具。

佣人偷偷给小少爷带来了一块糕点,由於今天装枪时间超过了晚饭时间,所以小亚历山大被剥夺了吃晚饭的权利,只留了一个粗饼,但从小看著他长大的佣人姐姐还是给他留了好吃的,他接过糕点,狼吞虎咽地吞了下去,并用沾著糕点屑的小脸对佣人笑了一下。佣人开心地摸了下他的脑袋,但她的笑脸却在瞬间僵硬。

感受到了什麽,亚历山大慢慢回过头,果不其然看到一脸阴霾的席伦斯站在身後。

亚历山大被罚站了一晚上,最後还是迷迷糊糊睡倒在了冰冷的走廊上,而那个佣人姐姐,从这之後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亚历山大从不正眼看,席伦斯说什麽,她就做什麽,简直就和席伦斯第二一样。

尚未懂事的亚历山大根本不能理解这种变化的原因,但他却已经能够清晰感受到了这种变化本身,直到好几年後,他才知道,这也是对自己放弃的一种。

到了亚历山大六岁的时候,席伦斯就不止让他拆枪和装枪,而是让他开始学习射击,手枪的後座力不止一次烧伤过亚历山大,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了,不止枪支,他也开始接触其他冷兵器,划出血口子这种事情根本是家常便饭。

但这些都不是最大的痛苦,对亚历山大而言,从六岁起,他就开始接触到其他同年龄的孩子,并且从他们的身上学会了比较,开始会衡量别人对自己的好与坏,也渐渐明白了什麽才是对孩子的疼爱,这种疼爱,他从未在席伦斯的身上发现过。

这使年幼的亚历山大痛苦不堪,每晚都紧抱被子,埋头痛哭。他不知道哪里难受,但就是浑身难受,这种释放自己的状态还不能够让任何人看见,否则席伦斯就会更加愤怒。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麽做才能赢得席伦斯的满意,他已经能够确保成功地射出每一枪,虽然有时候轨迹还是很诡异,但大多数的子弹也都能确保打中靶纸,但无论自己做得多好,席伦斯都不会给自己笑脸。

渐渐地,亚历山大不再继续这种软弱的行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伤心死了,这一切仍然不会改变,他能做的,只有达成席伦斯的愿望,企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赞赏。

罗宾是军火商的儿子,一个大块头胖墩,也是他们这一带不良少年的头头,他经常威胁身边的小喽罗,如果你们不听话,我就用我老爸的冲锋枪轰了你们。亚历山大第一次被带到罗宾家里的时候,是席伦斯来做结算的日子,他参与军火买卖已经很久了,帮忙他们分担风险,警方怎麽都想不到知名文人又是贵族公子,居然会私藏军火,当然,想不到是一方面,敢不敢搜他们家又是另一方面。而席伦斯也靠这种行为赚了不少钱,甚至拿了不少好货收藏,每月一次,他会到罗宾父亲的府上来结算账目,这是他第一次带亚历山大来。

也是最後一次。

在热情好客,或者说喜欢称老大的罗宾带领下,亚历山大第一次如此直接地知道了什麽叫宠溺,罗宾向他展示了许多许多他父亲带他出去玩的照片,以及给他买的玩具,真正的玩具,而不是那些真刀真枪,亚历山大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满屋子的炫耀品,脑子一片空白。

离开之前,席伦斯告诉亚历山大,想不想出去旅游,亚历山大愣愣地望著他,难得的,席伦斯非常耐心地又说了一遍,希不希望我带你出去旅游,到另一个国家,另一个城市,去玩?刚受到罗宾刺激的亚历山大连忙点头,席伦斯竟笑了一下,这更让亚历山大头晕目眩,他笑了,他居然因为自己的行为笑了,太好了!

那就把罗宾打倒,打到他爬不起来,我就带你去其他国家玩。

亚历山大不记得自己是怎麽对著罗宾的笑脸挥出一拳的,等意识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罗宾占著身强体壮的优势很快将亚历山大压在身下,拳头招呼他全身,而亚历山大却死咬著下唇,一声不吭地反抗。

最终当亚历山大的脸被打成了猪头时,罗宾终於败下阵来,再也没有一点点还击的力气,看著坐在自己肚子上的亚历山大,又气又恼,却完全没有办法。

等罗宾的母亲发现这一场属於孩子的争斗,且她的儿子被打趴在地上粗喘著的时候,她尖叫了起来。其他大人才冲进了房间,将仍执著坐在罗宾肚子上的亚历山大硬拖了下来。

席伦斯在领亚历山大走出大门的时候对罗宾的父亲说,其实我早就看你儿子不爽了。引来後者及家属的一阵议论,什麽教育孩子有问题啦,暴力因数啊,将来一定没好前途之类的云云。

然而,亚历山大却完全没有听到这一切,他现在满心欢喜地等著席伦斯带他出去旅游,那样他就能和罗宾一样幸福,他们会拍很多照片,买很多玩具,他会有一间比罗宾更大的玩具房。

美梦自然是没有成真。

但,席伦斯遵守了诺言,确实带著亚历山大坐了飞机,来到了另一个国家,义大利,另一个城市,米兰,但不是旅游或者玩耍,而是参加史洛克.托鲁尼的第六个儿子迪克.托鲁尼的十岁生日。

米兰是一个很漂亮的城市,和巴黎完全不一样,亚历山大穿上席伦斯专门为他订制的小西装,帅气逼人,路人的行人纷纷回头向他行注目礼,但才7岁的他显然还不能感受到这种被关注的感觉,只是被充满时尚气息的城市街景所吸引,那双碧蓝色的眼眸闪闪发光,笑得很甜,这是他至今为止,最开心的一天。

来到迪克.托鲁尼的生日宴会,席伦斯呈上邀请函,在进行了搜身之後就被放了进去。这次史洛克非常大方,邀请了欧洲许多贵族,不管有没有生意往来。迪克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在他还不知道亚历山大存在的情况下的,最小一个儿子。

将亚历山大扔在花园里让他随便玩,席伦斯向大厅走去,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和史洛克打个照面,希望能够接下对方在巴黎的枪支运送管道,听说之前的那个管道被一窝端走了。

43岁的史洛克处於男性最巅峰的年龄,气场强大,站在人群中,总能让人第一眼注意到他,他满面春光,侃侃而谈,看来果然和传言一样,对迪克相当有爱。

主动接近,递上名片,在被对方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时,席伦斯不免有几丝紧张,这才是活在刀刃上的人,自己和他相比,果然还有一大段距离,但席伦斯自己知道,只要忍住了,他就会有机会。

在席伦斯和史洛克第一次正面交锋的时候,亚历山大也在花园里遇到了迪克以及他的小弟们,迪克穿著最华丽的燕尾服,那种夸张的贵族装扮配上有些稚嫩的脸,明明是很怪异的组合,竟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是的,和史洛克不同,迪克虽然表面上横蛮不讲理,大哥样子十足,挥挥手一窝蜂的手下,但其实是一个心地善良,重义气的孩子。

也是托鲁尼家族至今为止,血腥味最少的成员,这与他的年龄无妨,要知道史洛克在10岁的时候,已经可以轻易夺走任何一个企图对他有所伤害的人的性命,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而迪克却连一个人都没有杀过。

「嘿,我怎麽从来没有见过你,漂亮的男孩?」

口气是小大人的,但表情却出卖了他的稚嫩,因此,亚历山大并没有惧怕他,仍然保持著一整天的好心情,对著迪克笑了一下,伸出手,「我叫亚历山大,从巴黎来的,和席伦斯一起。」

本该学著大人的样子将对方伸出的手打掉,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孩子的笑容让迪克感觉很舒服,竟鬼使神差地握住了他递上来的手,「我叫迪克,今天就是我的生日,你可以叫我老大,以後我罩著你,不过你的名字和我家的金毛一样,我能叫你阿历克斯麽?」

亚历山大的小名确实是阿历克斯,但却从来没有人这麽叫过他。也许是神气的血缘在作祟,亚历山大高兴地加入了迪克那群人的队伍,在後者的带领下,跑到了花园的深处。

迪克从兜里掏出一把漂亮的银色手枪,上面印著托鲁尼家族的家徽,他炫耀地将枪拿出,熟练地打开,将里面的真弹拿出来,再塞回去,本想帅气地合上,谁知,在合上的时候险些夹到手,明明出了一身冷汗,却还是强装镇定,周围也都是些孩子,没有人注意,纷纷被这把漂亮的手枪吸引,赞许声不断。只有亚历山大看到了他的窘态,不止如此,因为没有听到特定的声响,亚历山大能保证,这枪没有合拢。

考虑了一下,亚历山大并没有揭穿迪克,只是学著其他人的样子,对老大微笑,看著他把玩著那把真枪,小小的手好几次都抓不稳这把已经减轻了重量的枪。

意外也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事後,史洛克不止一次反省过自己的大胆,他疼爱迪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这样大肆宴请甚至不太熟悉的贵族,危险性很大,但他却固执地认为没有人可以在他的地盘对他的儿子动手,从他甚至没有多派几个贴身保镖跟著迪克就能看出史洛克的自负。

对方的第一枪打偏了,没有打中迪克,而是打中了另外一个小男孩。受伤孩子的尖叫声很快引起了在远处人的注意,孩子们一片混乱,大家慌忙逃跑,迪克举起那把枪,想要学著父亲教他的样子回击,然而紧张外加之前枪弹并未合上,导致他还没开枪,手就一抖,枪直接摔了出去,掉在草坪上,子弹散了一地,迪克也一屁股坐在草坪上,眼睁睁地看著一个黑衣人慢慢向自己走来。

对方显然也不擅长用枪,所以第一枪才会射偏,此时走近迪克,也为了保证下一枪可以将他杀死。

在史洛克的人赶来之前,对方完全有机会杀死迪克无数遍。此时背对著黑衣人跪在地上的亚历山大,看似紧张得不知所措,实际上则快速拼装著被迪克甩出去的手枪,等对方的枪口对准迪克的脑袋时,亚历山大没有犹豫地回头,抬手就是一枪。

快、狠、准。

子弹击中黑衣人握著枪的右手,手上的枪飞出,对方转身就想逃,却还是晚了一步,迪克的保镖已经赶来,朝著黑衣人的膝盖内侧开了两枪,使他直接跪倒在地,前进不能。

胆大包天敢暗杀托鲁尼家族的小少爷,哪能那麽轻易让你死掉。

亚历山大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也从来没有对人射击过,尽管他现在的枪法已经很准,但那也是射靶子不是射人,只是在子弹射中对方的瞬间,亚历山大比起害怕,更多的竟是难以言喻的兴奋。

等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亚历山大才回过神来,猛地抬头,眼神便撞上了另一双与自己相同的眼眸。

那一刻,连史洛克也不免惊了一下,这个红发少年的眼睛……为什麽会和自己如此相像?

被吓到的孩子们很快得到安抚,迪克更是被史洛克护送回别墅,亚历山大乖乖把枪交给了一个问他要枪的西装男。

等史洛克安抚好迪克,并且搞清楚状况後,才叫人把那个开枪救了自己儿子的孩子带来,谁知得到的消息竟是他已经被家长接走。

皱起眉头,史洛克派心腹去追查男孩的底细,直觉告诉这个始终活在风口浪尖的男人,他绝对不是巧合出现在那里的,再加上那双眼眸……

席伦斯在听到这次的事故後,立即将亚历山大带离了别墅,他可不想那麽快让他们两个见面。只是他并不知道,在他出现之前,史洛克已经见到了亚历山大,并且对他产生了怀疑。

如果他知道了那惊心动魄的一面,也许会小心一点,但他不知道是第一点,对他们父子两人的憎恨无法掩饰则是另外一点,所以,之後的悲剧,不可能避免。

每年的5月29日,都是亚历山大最痛苦的日子,那天的席伦斯会和发了疯一样地折磨他,训练量是平常的三倍,无论做得成绩多好,都不能令他满意,一点点刺都能让席伦斯把亚历山大暴打一顿,其实不管有没有做错,那天,亚历山大是必定会挨打的。

米兰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亚历山大的生活,他的身边依旧只有席伦斯,他依旧只能乖乖满足对方越来越苛刻的要求。

在别墅门口被罚跪的时候,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紧接著一阵雷电轰鸣,哗啦啦,顷刻间,暴雨侵袭,冰冷的雨珠打在被抽打过的皮肤上,亚历山大微微颤抖了起来,很痛,非常痛,即使不去想,仍然会痛。

席伦斯撑著伞出去的时候,没有看跪著的男孩,而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跪满5个小时不准起来。」说完,钻入雨幕,匆匆而去。

5个小时,亚历山大已经跪了3个半小时,只要再跪1个半小时就可以了。

抬头,看著密密麻麻洒下来的雨,亚历山大默默给自己打气。

时间过得很慢,当你无所事事的时候,每一秒都变得冗长。当亚历山大好不容易跪满5个小时後,他扶著墙站了起来,双脚禁不住地颤抖,膝盖发软,他走进屋里,没有佣人敢给他递毛巾,甚至连扶他一下都很有可能被老爷赶回家。

亚历山大为自己简单擦拭了一下,熟练地拿出医药箱,为之前抽打後在雨中浸泡溃烂的伤口包扎,他默默地做著这一切,直到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站在门外的人,有些陌生,但亚历山大还是认出了那双过目难忘的蓝色眼眸。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把同样沉默的他带出了房间,带上了加长版的轿车里,不计较亚历山大还未换下的脏衣服弄脏那看似很贵的真皮坐垫。

车子在一个墓地停了下来,男人撑伞,再次沉默地带著亚历山大往前走,他们来到一棵树後面,亚历山大见到了席伦斯的背影。

席伦斯的伞被扔在一旁,他正对著某块墓碑说著什麽,情绪激动,滔滔不绝。

亚历山大不记得自己听到了什麽,也许那些东西的震撼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这个年龄可以承受的程度。

「看著他一天一天越来越像那个混蛋,我就恨不得将他剁成肉酱。」这种愤怒到咬牙切齿的声音,让亚历山大感到寒冷,从未有过的寒冷,比大冬天被推进冰冷的湖泊还要寒冷。这个他以为是自己全世界的男人,这个他渴望得到他肯定的男人,这个他想要让他展露笑脸的男人,竟是如此地憎恨自己。恨到巴不得扒了自己的皮,抽了自己的筋。

原来……他对自己,一直都是怀著恨意的,这里面,没有任何一丝其他感情,甚至於那个在坟墓里的女人,自己从来不曾见过一面的母亲,也没有一刻当自己是她的儿子。

面前出现了一把枪,并不陌生的枪,曾经在迪克的手中把玩过的枪,那个漂亮的家族徽章在这样的阴雨天中仍然醒目。

「杀了这个男人,我就承认你是我的儿子。」这是至今为止,这个蓝眼男人对亚历山大说过的第一句话。

将枪塞在亚历山大的手里,史洛克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麽,转身离开了。

雨似乎变得更大了,打在身上,好似被石头砸中一样痛。手脚冰冷,亚历山大试著动了一下手腕,才第一次感受到了手中那把枪的重量。

席伦斯仍然在对珍妮说著什麽,冰冷的恨意慢慢变成了浓密的爱意,在枪响起的瞬间,男人的眼角流下了温热的眼泪,但很快便被冰冷的雨同化,一同跌落大地。

亚历山大是走到席伦斯身後对著他的心脏开枪的,血花飞溅在亚历山大的身上,脸上,温热的感觉就和席伦斯的眼泪一样,转瞬即逝,在男人身体慢慢倒下的过程中,亚历山大看清了墓碑上刻的字。

珍妮.杜垩。

自己亲身母亲的名字。

这一天,义大利黑手党教父史洛克.托鲁尼从巴黎郊外带回了他的第七个儿子,亚历山大.托鲁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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