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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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呢?

她自嘲的一笑,掩盖眼中的疑惑:“希望能够保佑他们别碰到这种倒霉事,那样就太不厚道了,安伯父他们真的是好人。”

还记得,当年安正远在灵州所做的那些事,现在希望好人能有好报。

“我会尽量将消息告诉你,免得你多心,也希望你自己不用太多虑,这件事没确定之前,还是不要告诉其他人。”

桑榆的纠结,他怎么会看不懂,心里纵有再多话,也不好再逼她。

只要她能有慢慢想出去,他愿意给她时间和信任。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信任换来的只是伤害。

……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件事韩家不会插手,没了薛少宗的帮忙,她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出来,而且她也不是一个少了地球就不会转的人物,不是什么事情她都能帮着解决,至少对于安成珏的帮助,却让他误会至此,她就发觉自己有时候真的是好心办坏事。

所有的一切,她都懂,可是她还是说服不了自己什么都不管。

她帮不了安伯父的疫病,可是她还是想安慰一下安成珏,这种感觉在她无数次做了各种心理建设后,还是无法消散nad3(

与其让自己惦念着,她最后还是直接肚子去了甘泉寺下的小茅屋。

再次来到这里,她的心情是复杂的,这里曾经是他们共同遮风避雨的地方,现在只有他留守在这里。

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

难道没人在家吗?她再次叩响了门。

“门没有关上,自己进来。”屋里传来呜咽沙哑的声音,这是安成珏?

她快速的推开门,眼睛准确的找到屋里竹床的方向,果然床上隆起的被子,显示床上有人在睡觉。

可这大白天的,他也不怕悟出痱子?

走进身,她轻轻推了推被子下的人,“成珏,是你吗?你怎么啦?”

被子里的人好久才转过身,才离别几日,他的脸就消瘦的如此明显,一双眼还是无神的回看着她,好久才聚焦成功。

“桑榆?”一声惊喜的呼唤,可见他的眼睛终于看到了。

“对,是我,看来你的眼睛能看到我了。”她也是惊喜异常,正要问他的境况,被安成珏突地坐起的身子吓到,然后一双娇嫩的双手就被他的手紧紧的握住。

覆盖在她手背上的手,粗粗剌剌的。

她低首一看,天哪,怎么会烫成这个样子?那大大小小的红斑看着太吓人了。

那是被滚水烫的吧?曾经她也在煮姜汤的时候烫伤了手,所以认得出来,可是也没见过烫成这样的。

他才回来几天,怎么就将自己照顾成了这样?

她真的糊涂了,安成珏一个享福多年的少爷,即使落难也有她的尽心照顾,结果就将他照顾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更何况他的眼睛刚刚痊愈,之前的尴尬自理处境不用想也能猜到了。

“桑榆,这些疤痕不疼了,开始烫到的时候确实疼的钻心,现在我的皮都变厚了。”

他开始学会坦白,学会撒娇,这次他真的想明白了。

自从回来后,他纵使对桑榆再失望,对挽回的信心全无,可是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忘掉她,除了吃饭喝药睡觉,无所事事的他总在想念着曾经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那是他们怎么也无法抹去的三年时光,即使很多记忆他都不太记得,那些模糊的记忆让他再一次深知,以前他将桑榆忽略的多么彻底。

现在,他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挽回她,不是吗?

为什么会因为薛少宗的介入,而让自己的自尊心竖起高墙,将自己与桑榆的关系再次切断?这明明不是他的本意啊,都是可怜的自尊心作祟。

这几天,他想了好多,也确实体会到自己当初的愚蠢。

眼睛敷着药的这几天里,他几近于失明,独自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都是那么寸步难行,更何况是这以后的生活?

即使他的眼睛好了,他也要追回桑榆,她是他的眼睛,是治愈他多年心结的良药。

看到了桑榆,他的眼睛不再灰白一片,手上的伤也马上结痂了。

“被烫成这样,你都不会擦药吗?我娘说过这种烫伤,用白糖兑些水,擦在受伤的部位会很见效的,我以前也这么擦过。”

那时,他感冒,她为他熬姜汤,一时心神不宁烫伤了手,还被他问过一次。

“对不起,我以前真的没注意到你受了这么多的伤,我真是该死。”他惭愧的低下头,现在想想,每每回忆从前,都会让他惭愧的抬不起头。

桑榆倒也不再因为从前而纠结,反正那些伤疤早已好了,他的忏悔她也听得多了,无暇顾及,现在赶紧找东西擦拭他的伤口要紧。

从柜子里找出表面满满一层灰的白糖瓶子,还好没变动,倒在碗里,兑上水,再用棉球小心的擦在他手上的红斑处。

轻柔的动作让安成珏压根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反而因为手上抹了糖,心里也跟着甜蜜蜜一样,笑弯了眉眼。

桑榆做好了这一切,抬起头,不小心看到他定定的注视自己的表情,还有那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真是快晃晕了她的眼,好久没见到他这般灿烂的笑容。

只是想到他的父母,她就喜悦不起来,要是他知道了内情,还会拥有这样的笑容吗?

“受了伤还笑成这样,你真该好好学学怎么照顾自己。”

她无奈的说了他几句,如果她不在他身边,他要该怎么学着独立自处?

“桑榆,过去让你一个女孩子照顾我一个大男人,我没觉得有什么,直到我自己动手做这些,才知道有多难。我试着自己煎药,自己敷药,不是烫伤了自己,就是差点踢翻了药罐,我从前只以为男人当以志向为重,这些家务事自会有我的妻子打理好,可是没了你,我就像一个废人一样,亏我从前还向你发脾气,那时候你该很累吧,对不起,要应付我这样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累赘,辛苦你了。”

他过度的检讨让她觉得诧异,才几天的功夫,就让他感悟这么多?

那她以前的那三年可真够失败的,她苦笑。

“虽然我有那么多不是,但我还是厚颜的想让你看到我的努力和进步,我现在或许还没有足够自傲的本钱跟别人比,但是我想让你看到我的诚心,我想一辈子对你好。”

这样的承诺要是三个月之前对她说,该有多好。

“成珏,不要逼我,我们一次又一次的为了这件事争吵,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你解释这些,就让时间来帮我们解决问题吧。”

这话听起来像托词,可她确实不想直言的拒绝他。

再等等吧,她想等京城的消息来了再做定夺。

将他的房间里外打扫了一遍,给他熬了点清粥,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吃。

他举手敷了糖水的手,格外乖巧的吃着。

心里告诉自己,不能逼她,他可以等,反正他不会让她嫁给薛少宗。

“好了,你也好好休息,反正你的眼睛已经好了,不要再碰那些有危险的东西,如果饿了,厨房里有干粮可以充饥,我会定时派人来给你送些膳食,直到你完全转好。”

“那,你还会来看我吗?”

他很焦急,派人来做着一切,是不是就是保持距离的意思。

“或许吧。”她的话变得模棱两可,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没再多说什么,她先离开了茅屋,途中,另一条小径处,走出一个人,同样去往的是她离开的小茅屋,告诉了他一个震惊无比的消息。

而回到家里,桑榆同样也得到了安成珏父母的消息。

安氏父母确实感染了疫病,早就已经就被关进了圈禁的屋子里,隔绝了外界的联系。

“怎么就这样成真了,那他们就真的没命了吗?”

安成珏知道了,会不会疯了?

薛少宗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这次疫病牵连的人还挺多,本来都是关押在南苑的一些朝廷罪人,可没想到有些人与朝中还是盘根错节,所以一并染了病,大批的御医得到灵州奉上的配方,然后根据病人情况搭配着开药,情势也算得到了控制。那些平时五体不勤的官员怕是会要熬上些日子,但是安大人这些人被流放多年,早晚劳作,身体练得壮实,又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也算比其他人情况要更好点,可也不能轻易放出来,所以现在还是拘禁起来诊治,等风头过了,应该会有结果。”

“薛少,对不起。”她深深的道歉,同时也表示她的谢意。

她也很无奈,最近对他说的最多的不是谢谢,就是对不起,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她知道,这一切,还是她的原因居多。

“早跟你说不要再说这些了,要有这功夫,还是早点休息吧,你看你的脸色真的太差了,这样还怎么做新娘子?”

他也很反感她最近这种挂在嘴边的话,弄得他们越来越疏远一样。

既然让她知道了这些,也就不再打扰,将她哄回了床上,他才关上门。

第七十九章 玲珑的表白

到底要不要告诉安成珏,这是桑榆纠结了一夜的问题。

这次疫病有控制住的可能,那么安氏父母就有可能会痊愈,那样或许不告诉他,会让他免于担心,但是出现了万一,她的不告知,会不会造成他的终身遗憾?

第二天,她眼下乌青,一夜没睡好。

向来她也不是藏得住心事的人,这样的左思右想,还不如干脆将事情坦白一些,来让安成珏自己决定,毕竟她没有这个权利。

她打扮了一番,遮掩眼下的黑眼圈,悄悄从后门溜走了。

拾步而上,她辗转爬到山上,走到了茅屋前,却看到那门是敞开的。

仔细听,里面有人在说话。

“我们小姐已经帮公子打点好一切,只希望公子早日做好决定,不要教人等太久,小姐惜才爱才,有了我们的庇护,以你的才智,又何谈不会飞黄腾达?到时孝敬父母也不是什么难事,总比你此刻的无能药力要好得多。”

“我明白,也谢谢厚爱,只是我还有些事没做完,我会尽快给予答复。”

“那就告辞了。”

桑榆慌忙闪开,做出没有偷听的姿势,侧眼瞧着刚才说话的一个男人从屋里走出来,没有发现她,直直的朝着山下走去。

他是谁?看那人的穿衣气度也不像是寻常人家,安成珏怎么会认识这些人?

“桑榆——你来啦?”

正当她晃神思索之时,愁眉不展的安成珏走了出来,发现了她的身影,急叫道。

“成珏,你的手好些了吗?”

尽量想活跃着他们的谈话场面,让她接下来的话能够顺利说出口nad1(

谁知,安成珏猛地抓紧她的肩,双眼通红。

“桑榆,我爹娘出事了!他们……他们居然染上了疫病,那是会要人命的病啊。”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是之前那个男人说的?

她不得不说出实情:“你别着急,事情还没那么严重,我今天本来也想跟你说起这件事,听说你父亲他们那座院子的人现在暂时没有大碍,有了太医的药,还有之前咱们灵州治疫病的经验,这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其他人不都没感染嘛,这就是个好的征兆。”

“你也知道?”已有泪意的双眼惊讶的望向她,他的心理五味杂陈。

桑榆点点头,“昨天才知道你父母也被感染了,所以今天才来找你,本想着要婉转点跟你说,结果你倒是提前知道了,不过这件事真的还没那么严重,你先不要太着急。”

“我真不孝,多年前就立志要发奋,好将他们接回来照料,现在我还是一事无成,以至于对她们束手无策。”

“现在这种时候你就没必要再自责,照顾好自己,然后平静的等着伯父伯母的消息才是,可你现在看起来就像立刻要病倒的样子,还怎么可能有精力去谈其他?”

“桑榆,每当这种时候,我对什么都无能为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用?”

连他自己都这么觉得,他真的很没用。

早些年的生活太过顺遂,以至于一朝变天,他始终无法适应,造成最后被迫和桑榆在一起,他或多或少是有些怨气的吧?

现在,他意识到桑榆的可贵,也愿意将这些苦难看做对自己的磨练,如果将来能以功名入朝侍奉,那里的历练将会是另一番景象,所以他现在尽量看淡这些不顺nad2(

可这样的境况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他能等,他的父母却等不了。

他太不孝了,如今有个机会摆在面前,可是他好犹豫。

他不想离开桑榆,可是做出那样的决定之后,他和桑榆还会有可能吗?

“你如果还是这样自怨自艾,那我可真觉得你没有出息了,谁也不是从生到死都会顺利一辈子,虽说上天对你过于残酷,可是我们也得振作,只能往前看,你还有人会关心你,帮你,你就不该这样想。”

安成珏猛地抱住她,不时地点头,“是,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我需要你的支持。”

他需要她的支持,她一定要将他拉回来,他不想跟她分开,不想做出伤害她,也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桑榆被抱住的身体,一僵,紧捏着的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

心里告诉自己,他现在需要力量,她就当是安慰他。

这样反复暗示自己,才能将心里的不安和慌乱掩饰过去。

“好啦,与其在这儿傻站着,还不如先顾好自己,来看看家里有什么吃的吧,你这样的脸色再不吃点好的,肯定会营养不良。”

可打开厨房,里面真的什么都没剩,他都是怎么过的?

桑榆觉得有些心酸,觉得带他下山吃顿好的,然后再顺便找个大夫看看他的气色。

正这么想着,她二话不说的拉着安成珏下了山,两个人的心情各不相同nad3(

安成珏看着被抓紧的手,反握着,这双手要牢牢的抓住,他不会再放开,桑榆则摸到他瘦的没有肉的手,只想赶紧给他补回来。

走了比较久的一段路,看到一家酒楼,“先休息一会儿,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伙计上来后,她也主动点了几道适合他口味的菜,未免筷子不干净,她还倒了杯热茶烫了烫,再将筷子分拨给他们两个。

“你还是这么细心。”他冲她一笑,乖乖的接过筷子。

桑榆愣了一下,这是她从前就养成的习惯,跟他在一起后,也一直都这么做。

她以为他从来没注意过,没想到还觉得。

他也惭愧,在这方面,他从来不够细心,该他来做的事,却让桑榆代替他做了三年。

饭菜上桌,两个人都秉着食不言的习惯,默默的吃着。

碰到菜里有葱花,她都很快的挑出来,放在桌边,然后夹到他碗里。

“多吃点肉吧,你现在真的挺瘦的。”

“那边的小姑娘可真知道疼人,小伙子真该娶回去,贤惠哦。”隔壁桌的大叔正吃着饭,看了这一幕,不由得羡慕。

差点呛了一口,桑榆赶紧拿手帕擦嘴,掩饰着尴尬。

她这些动作还真是习惯性的,做出来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可被别人提起,这才愣住了。

这样确实很奇怪,而且这种记忆深刻的东西更可怕。

她好像还不太清楚薛少宗喜欢和不喜欢吃的东西,这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

低头猛吃自己的东西,再也不多事了,可是,安成珏却很自然的对隔壁桌的大叔说:“是啊,她真的很好,我能娶她是我的福气。”

桑榆的头都快埋进了碗里,闷着头吃饭,压根没有自觉这是在夸她一样。

这让她该如何解释?她是会关心他,也没忘记他从前的任何习惯,可这代表她还爱着他吗?她有些理不清头绪,只能逃避。

快速吃完了饭,他们到了临近的药铺,让大夫给他仔细诊了次脉,眼疾恢复的差不多了,还开了些药,再去集市里买些日常所需,回去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

桑榆自打从酒楼里出来,就一直沉默着,还好安成珏的话也不多,所以两个人静静的走回家。

“桑榆姐姐——”一个大嗓门在桑榆身后大声的叫着,整条街恐怕都听到了。

她莫名耳熟的回头,还真是玲珑,也只有她是这个性子。

“你怎么在这儿?”最近她在薛家可很少看到玲珑的影子。

“我啊,薛哥哥带我去校阅场看练兵,还说过段自己就带我去军营,你不知道那些人的本事可大了,他们……。”

“你小声点,一点都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桑榆年长玲珑三岁,看到她这副横冲直撞的样子,桑榆都忍不住时常教训的口吻说她。

“我还小啊,要那么斯文干嘛,你今天逛街?跟他?”

玲珑原本还挺高兴,可看到桑榆身边的安成珏,再想到桑榆曾经的话,就不能不拉下脸。

他们怎么又走到一块儿了?她不是还看着薛家在筹备亲事吗?

“不是,来买点东西。”桑榆有些尴尬,看着玲珑有些怒气的眼神,她都心虚。

“这样啊,那买完了东西就跟我一起回去吧,我正好被薛哥哥送了匹烈马给我,我骑给你看。”

玲珑挽着她的胳膊,就想拉着她走,压根当没看到安成珏。

“玲珑——”桑榆拉住她,硬着头皮说:“我跟成珏还有事,要先回山上,你先回去,我再去找你,好吗?”

玲珑可没那么容易放弃,既然拉不走她,就索性跟着。

“山上?那也不错啊,空气多好,我还没去过,带着我去吧。”

安成珏一直没说话,自从这个小女孩出现,他就不自在,可是她是桑榆的朋友,他也就忍了,知道她是薛少宗的朋友,自然看他不对付,这会儿要跟上山,只怕也是为了监视他跟桑榆吧?

“桑榆,天色不早了,我们快点走吧,不然天黑了就不好走。”

他催促着,桑榆见玲珑这么固执,只好带着她一起回到小茅屋。

在大牧场上驰骋惯了,见到安成珏的小茅屋,玲珑的眼睛一直瞪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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