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长辈视为无理不敬,所以他们生她的气,她完全能够理解。
“不要再说这些了,能治好病是最重要的,安伯父开的药方你知道有哪些药吗?”
“有,我让张妈给了我一份,她说所有大夫都这么写的,可安夫人不信,所以让我拿来给你看看,这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桑榆找来大夫问过,这药方确实没问题,甚至有一些还是挺贵的药材,所以很可能是安伯母过于紧张。
她心里有愧,所以尽管身体不便,她还是想亲自去帮安伯父抓药。
“小姐,你不必这样吧,你身体不方便,大家都能谅解,况且即使你做了这么多,他们也未必领情,这些药我们来抓,一定不会搞错了,您还是呆在家里休息比较好。”
可桑榆哪儿会放心,这是成珏的父母啊,她必须要做到最用心。
“走吧,哪儿那么多话,娘的药也快吃完了,我也要帮她买的,而且我好久没走出去了,顺便逛街买点东西,不正好吗?”
来到药铺,桑榆很用心很细致的跟掌柜对了一遍药材,确定不会弄错,才让店里的小厮包好。
没办法,以前弄错过,这样的经历让她不敢再有闪失。
何况这是给成珏父亲的药,自然更要用心。
步向里屋,准备去看给她娘的配药时,她听到门外走来一个妇人,很焦急又很沮丧的跟掌柜在交涉。
她没有多停留,还是去到里屋,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在空气中飘散。
她闻了一下,很香的味道。
“小姐,您要的药材给您配好了,我派人给您送到前头包好,您看行吗?”
桑榆点点头,顺便问道:“这是什么花,挺香的。”
她对这些花花草草不是很精通,但很喜欢这样漂亮的生命。
“哦,这是风信子,一种稀少的品种,我们这儿的师傅从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香味很浓吧?我也觉得挺好闻的。”
她点点头,多看了几眼这形状怪异的花朵,笑着走出去。
“小姐,我们的药已经好了,咱们走吧。”
在外面一直守着的云儿过来跟她说话,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离开,可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以至于这一面的恶缘,后来会对桑榆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等等。”背后一声怒吼。
她没意识到这是在对她说话,所以继续往前走,直到有人上前拉住她,她差点趔趄。
幸好,云儿手脚快速的扶住她,她条件发射的护住肚子,愤怒的瞪向那个鲁莽的人,没想到是个妇人。
“大娘,请问有什么事吗?”她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脸也有点沉了下来。
难道没看到她是个有身子的人,不知道这样鲁莽会伤害到她的孩子?
可对方似乎没看到她的怒视一样,指着云儿手里的药包。
“你拿了我的药,都没说一声,就想走,这等同于偷,你知道吗?”对方说的很严重,丝毫不怕把事闹大。
桑榆气急,她从小到大还没人说她偷过东西。
“请你把话说清楚,这样污蔑人很没有教养,你的药怎么会在我的手里?”
对方撇了一下嘴,显然也毫不客气的回击。
“掌柜的将我的药配好,就放在前台桌上,我就走开一会儿,回来就没有了,正好看到你身边这个丫头拿着一包药走了,不是你们拿的,那是谁?”
“你不要血口喷人,这明明是我们的药,还是掌柜亲手拿给我的。”云儿怒斥,转而对桑榆说道:“小姐,你相信我,我不会连这个都弄错。”
她轻拍着云儿的手背,示意她放心,转头对那位大娘尽量耐心的劝诫。
“大娘,这铺子里的药包的都一样,你怎么就确定我拿的是你的呢?要不我们请掌柜来打开看看这药的成分?看看是你的,还是我的?”
她之所以确定是她的,不但是因为同时包在一起的,还有她娘的药,这点她不会弄错,而且那药力问着一股味,不是药味,而是香味,是刚才在后面闻到的,就更加确定是那位捣药的小哥包给她的。
“问就问,赶紧叫掌柜的过来验验。”
妇人也不惧怕,更是仗着老资历,不想被这个小姑娘给比了下去。
原本以为一目了然的事情,叫来师傅验过药就好,可她们得到的答案是,她们两人领取的药是相同的,也说不好是谁拿的睡的。
“怎么会这样?这明明是我的,云儿,把药方给他们看看,你们说过是按着药方抓药,难道又给我弄出差错?”
桑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却仍难免有些焦躁,一种她最近难以控制的焦躁。
“还看什么?这明明就是我的药,我没时间跟你耗在这儿,我们家还有人等着煎药来喝。”
妇人抢过她手中的药,就想走,却被身后赶来的掌柜和小厮连连叫住。
“安夫人,请留步,对不住您了,这次真是我们的失误,我这个徒弟将您的药跟别人混在一起拿走了,所以您才没拿到药。”
没错,这位蛮不讲理,跟桑榆一直在争执的妇人,就是安成珏的母亲。
家里老爷病了,赶紧出来买药,这不因为心里着急了点,跟人闹了这么个误会嘛。
被人当场解释误会,安夫人的老脸挂不住,想到刚才跟桑榆的对峙,怕丢人,索性不吭声。
桑榆也懒得理她,见掌柜出来解释清楚,没多说什么,拿着她自己的药,就走了出去。
安夫人讪讪的跟着掌柜走进里厅,讨要个说话。
掌柜的很痛快,知道这位夫人脾气急,这次他们错了,就主动赔礼道歉,还主动送了几位补药,才让安夫人没话说。
正要赶着回家跟老伴儿煎药,没想到又在门口,跟桑榆撞了个满怀。
安夫人当时就被撞倒在地,桑榆也好不到哪儿去,直接跌到在身后的云儿身上,云儿成了个人肉垫子,才免于让桑榆重重摔到地上。
这一下子,可把桑榆吓坏了,生怕孩子有个闪失。
刚才是她太冒失了,可为什么她每次出门,总能见到这样见鬼的情形?
她就怕这种局面,碰到熟人就跟见了鬼一样,很怕肚子会暴露。
可是这次见到的是薛夫人,除了她娘,最疼爱她的长辈啊,她跑什么?
见到薛夫人的马车驶过街道,甚至朝她这边看过来,她差点停止了心跳,迅速低下头,往回跑,这才跟人撞了。
可看清被她撞倒的人,天哪,今天到底是什么黄历,她怎么总这么倒霉。
“夫人,对不起,我扶您起来。”
这次换成她有错,所以她主动示好,被云儿扶起来后,就赶紧搀扶着安夫人。
“你走开,不用你多事,你故意的吧?报复我刚才误会了你?小小年纪这么记仇,真是没家教。”
狠狠的推开桑榆,安夫人别扭的从地上爬起来,腰好像扭到了,不得劲,只能强撑着站起来。
桑榆叹气,这也是个倔强的人,既然人家不稀罕她的道歉,那她只好旁观。
“你怎么回事?撞了人还这么无动于衷,心肠也忒狠毒了。”
嘴里一直唠叨个没完,药铺里其他人都望向她这边,桑榆莫名的觉得今天真是灾难日。
“对不起,夫人,如果您觉得身体不适,这里就是药铺,可以抓点药回去吃,我来付钱。”
本是很正常的道歉,可安夫人偏偏曲解了她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觉得我买不起药?我看你才该多吃点药。”
安夫人的回嘴一点也不客气,口气里的不屑和不满更是达到了极
“大娘,你也太过了点吧?别得理不饶人,刚才你污蔑我们是小偷,我们也没计较,这次撞倒了你,我们也道过歉,也愿意出钱给你买药看病,你还想怎样?你刚才那么一撞,还差点伤到我们小姐的孩子呢,万一有个好歹,你肯定没跑了,还能这样污蔑人吗?”
云儿先于桑榆发火了,她不许别人这样对待小姐。
“你别胡说八道,她不是好好的,孩子如果真的没了,关我什么事?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讹我?”
安夫人不接受这样的指控,原先的不满和焦急到了极点,所以口气更加不客气。
“夫人,你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她气的有些发抖,一忍再忍,居然得到更加毒舌的反击。
说她就够了,居然连她的孩子也诅咒。
她万万听不得这样的说法,即使是假设也不行。
拍拍灰尘,安夫人也不再搭理她,眼神讥讽的看了她一眼,独自走了出去。
“小姐别生气,这样无理取闹的妇人,咱不跟她一般见识,还是孩子要紧,你千万不能动气。”
对啊,为了孩子,她更不该因为陌生人的话置气,因为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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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又来了,马甲已经疯了~\(≧▽≦)/~
第九十五章 不能承受的痛
?
本以为,白天的插曲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晚上,薛少宗来找她,好像听说了白天的事。
“你今天跟人吵架了?很生气吗?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也很生气,很闹腾?”
他一连问了好多,这让已经准备睡觉的桑榆不知该从何回答。
“没事没事啦。”她急忙摆手,“跟那种人吵架不值得,我知道的,孩子在那一刻是很生气,还踢了我一脚,我跟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安静下来,你放心。”
孩子最近真的很不乖,之前的安静的脾气彻底掉了个个一样,在她的肚子里很闹腾,她经常被半夜踢醒了,就整个人都睡不着。
她好像跟孩子感同身受一样,孩子不乖,她也跟着心浮气躁。
薛少宗听了她的话,也觉得不能为不值得的人生气,要不是听说她跌了一跤,他也不至于这么心慌,还好她没事。
“那你过来坐下,最近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时候吗?”他想起吴大夫的话,心里又再次蒙上阴影。
她的心肺功能好像不太好,经常容易出现胸闷眩晕,而且吴大夫说她最近经常烦闷不安。
她到底在不安什么?
他或许心里清楚,但涉及到另一个男人,他不想考虑太多,不然他也会跟着胸闷。
但是又很紧张她的反应,这样的身体还怎么孕育出健康的孩子?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临盆了,他最近老是做些奇怪的梦,不想太迷信,但总觉得有些不安,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桑榆摸摸肚子,再摸摸心口,实话实说nad1(
“就是觉得心跳得很快,喘不上气的感觉,吴大夫说我太紧张了,我会好好调整的。”
他掀开她的衣裙,看着她快穿不进鞋的脚,“你这脚肿的也很厉害吧?”
“嗯,是有点,都穿不了鞋子了,吴大夫让我多休息,少走动。”
“你赶紧坐好,等我一下。”
他快速跑出去,不一会儿,端了一盆水进来。
“来,吴大夫说你应该多用温水泡泡脚,多捏几下就能好”
他执起她的脚,脱下鞋袜,却被反应过来的桑榆猛地收回去。
她结巴的摇头,“不……不用了……你不用这样。”
开玩笑,他是个男人,在这样的年代,怎么能给一个女人洗脚?
而且她也会觉得很怪异。
可他仍然强硬的将她的脚按进盆子里,一边给她的脚淋水,一边说:“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你只要想着这都是为了孩子,只要你能平安的生下孩子,做这些就算不了什么。”
好吧,为了孩子,他们都是为了孩子。
可当他轻柔的执起她的脚,静静的洗,轻轻的捏着她的脚时,她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交握着。
那一刻,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响。
是跟最近心慌的感觉不一样的快速跳动。
薛少,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我真的会放不开手。
“好点了吗?”他问她nad2(
她怔怔的点头,其实哪儿那么快见效,只是温水泡着脚,好像还放了点药材,这样泡起来确实舒服了一些。
他满意的做着后续的事,将她的脚擦干净,却没有给她套上鞋子,而是直接将她抱回床上,塞进被子里。
“以后我都这样给你泡脚,脚就不会肿成这样。”
他自顾自的嘀咕,似乎在跟她说话,又似乎是自己暗下决定,压根连问都没问过她。
“你,最近都不忙吗?总往我这里跑,夫人会怀疑吧?”
她还是没有忍住的问了出来。
想起白天偶然碰到薛夫人,她吓坏了,这种被人掐着脖子的紧张感,让她很怕露馅。
怎么可能不忙?可是谁都没他的孩子重要。
都快生了,他再忙也得抽出时间,况且大夫说她的身体出现了临盆前的问题,他就更加紧张,真怕出现什么意外,当然要多往这边跑。
“你最近是不是很害怕,但又好期待?”
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反而反问她。
“嗯?”她有点转不过弯。
“孩子快要生了,你难道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吗?心里满满都是孩子的事情,哪儿还有工夫管别人怎么想。”
说到孩子,她的心里很暖,很柔。
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失而复得的孩子,她当然珍惜,很期待他的出生。
这种时候,孕妇多少都会有些怕吧?
可他放下一切,来陪着她,这让她该如何应对?
“看吧,你也有这种感觉nad3(”他看着她柔化的眼神,立刻觉得找到同感,“所以不要再管我啦,我也想陪陪孩子,多点相处的机会,不过今天真的很晚了,你需要休息,早点睡吧。”
他俯下身,在她凸出最高的肚皮上,亲吻的一下。
这种满满的幸福感,真的很容易让人觉得很美好。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幸福会有多久。
他们都在逃避这个问题,好像等着孩子出生,这些疑问才能解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按住心口,想让自己不再想着他,可他的身影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
弥漫在桑榆和薛少宗之间的这种不安的幸福感,不是没有原因。
尽管两个人想和谐相处,还是会出现些小意外,甚至大惊喜,让他们措手不及。
今天,薛少宗又来她的房间,看着她在睡觉,脚下还垫着他送给她的软枕。
大夫说她脚肿,脚下垫着这个会舒服点,也没那么容易肿,捏了捏她的脚踝,还真有效果。
由于他的动作,一向浅眠的桑榆醒了过来。
“你来啦,现在什么时辰了?”
睡眼惺忪,压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现在过得就是猪一样的生活,整个人都跟个球一样的迅速胖起来,而他这个个养猪的,还老取笑她。
“太阳都下山了,我来叫你吃晚饭的,你可真能睡。”
白了他一眼,她拿着衣服,当着他的面穿起来。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因为孩子,他们话题很多,已经熟到在他面前穿衣服,她都不会觉得脸红。
可今天,他看着她穿上衣服的样子,一阵局促的笑容。
“你笑什么?”她看了眼自己,没穿错衣服吧。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你很漂亮。”
今天的衣服漂亮,大着肚子的她更加漂亮。
脸一红,她转过身,准备到梳妆台前梳理一番,却因为太过慌张,踩到裙角,差点被绊倒。
“你小心点,安安会被吓到的。”他眼疾手快的搂过她胖胖的腰身,责备她。
“安安?”
“是啊,我不是说过我给孩子取名为薛子安吗?丨乳丨名叫安安,不好吗?”
他现在只求他们母子平安,所以很喜欢这样叫。
桑榆心里一暖,这个名字好,丨乳丨名叫着也让人舒坦。
他们都有种吾家有子便是福,看什么都顺眼的感觉。
可当两人吃完饭,桑榆接到一封信之后,气氛就彻底被扭转了。
这是成珏寄来的信,薛少宗估计也看到了,最近他真的宽容很多,成珏寄给她的信,她都能如约收到。
可就是这样,她好像太贪心了,这种给满是幸福感的他们突然浇了一盆水,才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信里写道:桑榆,我两天后悔来灵州看你了,我很想你。
这对桑榆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怎么也想不到,安成珏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毫无预兆的回来了。
科举考试在即,他不是在忙着备考吗?
她整个人都慌了,想要劝他安心备考,好像都已经来不及,他已经在来灵州的路上了,她该怎么办?
来看孩子的薛少宗,一眼就看到她这种惊慌失措的样子。
“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他坐过去,直接就看到她手里的信。
这回,他没有抢过来看,因为他看到信封就已经猜到是谁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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