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次,现在的人啊,都快要忘记这里昔日的繁华了,其实,酒泉的历史有两千多年了,霍去病、班超、左宗棠、张芝、文成公主,都到过这里,唉,难得有人还记得丝绸之路,你等着吧,我给你找一找人。”
唐密自己却有了主意,说道:“那就麻烦这位大哥了。”
扎依老爹看到洗澡回来的陈家兴,说道:“唉,这孩子,头发这么长了,也不知道剪一剪。”
一旁一个中年妇女说道:“不会是逃犯吧?”
唐密也是这么担心的,他跟陈家兴一路走来,看着不像是逃犯,笑道:“就是逃犯的话,也没留这么长的须发的,我见到的罪犯都是剃着短发的。”
陈家兴很老实,看到这么多的人看着他,心里有些害怕,躲在骆驼身边,小心地拿眼睛瞅着这边。
扎依老爹说道:“我早些年是理发的,很久没操持家伙了,来来来,我帮你把头发剪一剪吧。”
唐密看陈家兴还在躲着众人,连忙把他拽到众人跟前,说道:“谢谢扎依老爹,陈家兴,你坐下来,老爹要把你的头发剪掉,头发太长了不方便的。”
洗过澡的陈家兴露出真实的皮肤,他的皮肤并不是纯粹的黄皮肤,带着欧亚血统的雅利安肤色,应该属于黄白人种的混血儿,不难看,很有威武的气势,他很少见到这么多的人,有点怯场。
扎依老爹搬来一个凳子,让陈家兴坐下来,不紧不慢地用剪刀把过于杂乱的长发剪掉,半个小时之后,露出陈家兴的整个面目,高鼻梁、厚嘴唇、大眼睛、浓眉毛,看上去比唐密还要耐看,看面相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的样子。当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样貌,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光光的头顶,开心地笑了起来。
唐密拿来纸笔,写上一个公告:招收志愿者,沿丝绸之路,到罗马去,全程7000公里,可以见到异域风光,徒步旅行,横跨欧亚大陆,经过阿富汗、伊朗、阿拉伯半岛、意大利等国家,费用自理,欢迎报名。
他把这个公告就贴在居民区的公告栏里面,跟那些供求广告放在一起,有一些不伦不类的,他在大学里看惯了这类广告,有的是找人合租房子的,一起出去旅行的,回家同路而行的,甚至有找异性伴侣的,都用这种形式表达个人的需要。他已经从扎依老爹的话里感受到前路的艰险,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招收志愿者了。
晚上,他和陈家兴就在居民区附近的空地上扎营休息,左成带来了消息,已经把赞助申请递交到市长手里了,由于唐密不能在酒泉久住下去,请政府特事特办,快一点把这个申请批下来。
第二天,左成就带来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叫做柴闽运,是政府的办公室副主任,看了看唐密的身份证,并且查阅了他在北大的成绩证明唐密的确是北大的学生,毕业了,用这种方式来纪念丝绸之路。
柴闽运握了握唐密的手,对他说道:“对你这样有志向有抱负的大学生,我们是支持的,为了表明政府对丝绸之路的重视,政府决定,拨出三万元的经费给你支配,这些钱是对你沿途考察的资助,也是政府用老百姓的纳税钱挤出来的,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下午,我们在礼堂搞一个小小的交接仪式,听说你的日程已经定下来了,我们也不好过多干涉。”
三万元的经费,只是杯水车薪而已,一头骆驼的价格在五万左右,连一头骆驼也买不到,唐密有些哭笑不得,还搞什么仪式,简直是打发乞丐一样,不用说,这是当地政府要利用这件事作为政绩的一种宣传方式。
唐密说道:“这个,柴主任,我看,经费就不需要了,您要是真的赞助,就拨给我几头骆驼吧,我不要钱,没啥用处,在沙漠里面也没地儿花钱去,我要一些物资,相机什么的,起码是实用物资吧。”
柴闽运知道他嫌钱少,他是当地人,当然知道骆驼的价格,苦笑了一下,说道:“那么,我就回去帮你争取争取吧,唉,现在的政府,也是罗锅上山-----前(钱)紧啊。”
在柴闽运的斡旋下,终于从农场里弄来两头骆驼和一些沙漠里用得上的物资,唐密又在酒泉呆了一天,要跟他一起去罗马的人一个没有。
让唐密哭笑不得的是,那个赞助仪式还是在柴闽运的坚持下搞了一次,他们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把五头骆驼都戴上了大红花,很是热闹了一把,就连电视台也来给做了一个专访录像,幸好他是中文系的高材生,把自己的行为及时提高到国计民生上面,总算是把场面撑起来,没给政府丢脸。在唐密的感觉里,这五头骆驼好像看上去都是酒泉政府赞助的,一时间也无从分辩。只得让人家摆布,这件事让唐密心中提高了警惕,长了很多经验,看来,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人家利用了。跟曾佛雯相比,他的社会经验还是不足。
唐密和陈家兴又踏上旅途,这一次比较风光,陈家兴的衣服换了新的,脚上的鞋子是旅游鞋,他穿得舒服,一直笑得合不蚂,唐密看到他没心没肺的笑容就想到了漏斗,心里有点难受。
他只跟曾佛雯通了一次电话,互相说了思念的辛苦,还说到酒泉政府的赞助,曾佛雯小小惊讶了一次,说道:“我们做错了,应该让张掖的政府也赞助一次,你凡是经过的城市,都要找政府赞助,这样,你的名头就响亮起来了,手里也有了资源,将来,不愁没工作,也不愁女孩子崇拜你,把你当成偶像的。”
说起女孩子,唐密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表白说道:“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你,其他的花花草草我全部看不见。”
曾佛雯咯咯笑道:“你应该学会博爱,爱所有值得爱的人,这样,才符合英雄的身份,好了,你注意安全,等你回来,做全国巡回演说吧,让你出尽风头。”
“这个,真的要演说,也得叫上你,是你全力支持我这次旅行的。”
想到曾佛雯甜甜的笑容,唐密一阵惆怅,看来,真的要跟她分开一年才能再见面了,不知道,再见面的时候,他们俩会不会抱头痛哭一场。
第461章 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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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泉市,前面依旧是漫无边际的黄沙黄土地,酒泉政府给他的装备不少,起码有了一个相机,这是他当前最需要的,那两匹骆驼上面带了草料,是五匹骆驼的十天草料☆新章节全文阅读骆驼的耐力是所有动物里面极少见的家畜,一头骆驼可以四五天不吃不喝依旧能够行走,不怕因为饥渴而死,非常适合在沙漠里面驮运物资,它走得却并不快,只有在发情期,追赶异性骆驼的时候才能跑上80公里每小时,比骏马跑得还快,唐密不由得拿自己跟骆驼相比较,觉得自己跟骆驼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起码都在为了爱情发挥出极大潜力方面十分接近。
唐密对陈家兴说道:“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准格尔沙漠了,这个沙漠东西长1200公里,南北宽890公里,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穿越过去,你要做好准备啊。”
陈家兴木讷地说道:“没问题,我见惯了沙漠,现在有那么多吃的,准保没事。”
唐密见他这么说,心里稍稍安定下来,沙漠里的风沙少了山脉的阻挡,越发大了起来,当晚他们来到沙漠的边缘,看到一片片枯燥的植物在沙漠里随风摇曳,唐密不由得心里一紧,看了看后面隐约可见的山脉,对陈家兴说道:“我们今晚就在这里驻扎下来吧,明天正式进入沙漠,不准用淡水洗澡洗脸了。”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陈家兴一贯不用淡水洗脸洗澡,唐密不习惯不洗澡身上酸臭哄哄的味道。看来,时间久了的话,就会跟陈家兴一样,让人闻不得身上的那股子味道。
在沙漠边缘休息一晚之后,两个人正式进入沙漠,西行之路的艰险也拉开了序幕,沙漠是最难过的一段路。
唐密矫正了gps设定的路线,对陈家兴说道:“沿着这边直走,距离最短。”
陈家兴很听话,根据唐密提供的路线领着骆驼在前面走,唐密殿后,三匹骆驼走在中间的位置,用一根绳索串起来,只要前面的骆驼走,后面的就会自动跟上,没有太大的风沙,骆驼决不能走散了。
进入沙漠之后,唐密才真正领教沙漠的严酷,从上午七点到下午五点这段时间热得人恨不得死去,沙漠里的温度达到了五十度以上,加上沙子翻上来的热浪足足有六十度,严重超过人的体温,无论穿棉袄还是单衣,都能让人不停地流汗,他虽然知道水的珍贵,还是不停地把兑了食盐的水拿在手里,不停地喝,身上不停地流汗,他的身体成了一台水质过滤器。
陈家兴对沙漠适应度很强,他只需要在吃饭的时候喝点水,剩下的时间用毛巾把头脸包裹起来,减少头部水分的流失,至于身上,他的解释是,只要身上的多余水分散尽了,就不会流汗了,流汗喝水太浪费水了。
唐密对这个解释嗤之以鼻,在他看来,陈家兴那样做是因为适应了沙漠这样的环境,他还是第一次进入沙漠,不太习惯这里的环境,短时间里培养不出不喝水的身体素质。
因为喝水太多,唐密开始变得脾气暴躁、坐立不安,心里憋闷到了极点,恨不得把这里的沙子统统扔进大海,再也不要看到这个放开眼睛全是沙子的不毛之地,人走在浩瀚无边的沙漠里,才知道自己很渺小很渺小,站在蓝天下就是一个蝼蚁一粒沙子一样,瞬间被吞没在漫天飞舞的沙尘里面,两个人五匹骆驼艰难地前进着,路上不时看到裸露的森森白骨,有人的骨骼,有动物的骨骼,有的能完整一点,有的散落各处,可见,动物死前曾经收到过袭击撕咬,让人的心里愈发增加了恐惧。
他不知道,这是典型的沙漠综合症,人体不适应沙漠环境就会患上这种疾病,严重的时候能够让一个人疯掉,就是病症轻微的时候,也能让人变得沉默寡言,他总算是知道了陈家兴的性格为什么变得那么古怪了,他就是从小生活在沙漠地区,很少跟人交谈,才会变得连话也不会说了。txt全集下载/
到了晚上,陈家兴说道:“还是继续走下去吧,快点走,不要遇到风暴才好。”
唐密却觉得夜晚走路极不安全,很容易迷路,说道:“不着急,我们带的给养足够在沙漠里吃用的了,还是休息以后再走吧。”
陈家兴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些柴禾放在附近,唐密问道:“你这是干嘛?”
“可能有狼,如果有狼,点着火,狼怕火。”
唐密笑了笑,他走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也没看见狼,可能现在狼都被人消灭得差不多了吧?
晚上,两个人紧挨着睡在一起,陈家兴的身上消除了那股子臭味,又换成一种酸酸的汗气味,唐密猜想,自己的身上也会是这种味道,毕竟,白天出了那么多的汗水,不可能没有意外的味道。现在两个人是大哥二哥谁也别说谁了,都是半斤八两的区别。
这一晚,唐密躺在暖烘烘的骆驼身边,他开始适应了骆驼身体腥臊的味道,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瞪着眼睛看着天空里的点点繁星,分外想念曾佛雯,想念学校里的幸福时光,他现在才算明白,为什么在酒泉找不到志愿者进入沙漠了,当地人已经知道了沙漠的可怕,他们不会放弃手中现有的幸福生活,来到死一样寂静的沙漠里受罪。在古代,只有被流放的罪犯才会被送到这样的地方,那些商人,在沙漠里跋涉千万里,是被渴望发财的欲望支配着,被强烈的求生欲望支配着走进这样的地方,没有人为了信念,为了一个梦想来到这里。
想到这里,唐密不由得为自己感到自豪,他是为了一个梦想进入沙漠的,决定是冲动了一些,可是,只要沿着冲动的决定走下去,走出最艰难的地方,就会有收获,淬炼自己的意志,丰富自己的阅历,从生死挣扎的环境里面闯出去,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自己的呢?人生最大的距离是生和死的距离,只有看透了生死,蔑视生死,才能知道活着或死去的意义所在。
辗转躺到半夜猛然听到骆驼的嘶鸣声,他立刻跳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寂静无声,过了一会儿,骆驼安静下来,这才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过去,陈家兴推醒了他,看到陈家兴惊慌失措的眼睛,唐密意识到发生了大事,问道:“怎么了?”
陈家兴不说话,进入沙漠,他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恢复到哑巴的状态,指了指那些骆驼。
唐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异状,骆驼们依旧安静地站立着,眼睛是迷茫的,死寂的,空洞的。陈家兴这才说道:“少了一个,少了一个。”
唐密吃了一惊,数了数骆驼,一共只有四匹骆驼,真的少了一匹,心脏急剧收缩,怎么可能?他和陈家兴一直在骆驼们的身边,不曾离开,就是去小便,也不离开视线范围内。
难道,骆驼真的长了翅膀自己飞掉了?他暗暗纳闷,拿起望远镜,向更远处四下里搜索,一点踪迹看不到,早晨的沙漠还是比较安静的,太阳还没升起,是一天里最寒冷的时刻,滴水成冰的温度,骆驼怎么可能自己无缘无故失踪了呢?他想到昨夜骆驼的嘶鸣声音,也许,骆驼就是在那个时候消失的,一定是被人沁了,在沙漠里发生的事情简直太诡异了,扑朔迷离,让人猜想不透。
唐密看到了陈家兴眼睛深处的恐惧,他正惶惶不安地看着西边的方向,那里是他们将要去的地方,却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和难以预料的结果,远方,像一个魔鬼,张开大嘴,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唐密拍了拍陈家兴的肩膀,说道:“收拾一下上路吧,那匹骆驼一定被人偷走了,一个流浪在沙漠里的人,也需要骆驼代步的,独身一人是走不出沙漠的。”
陈家兴恐惧地摇摇头,他才不信是被人偷去了呢。沙漠里除了他和唐密两个人,不可能有别的人存在,再说,谁能把骆驼在两个人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地偷走,而不惊动任何人?陈家兴不傻,他就是在沙漠里生活得太久了,没有见识罢了。
唐密安慰了陈家兴之后,重新把骆驼绑在一起,开始上路。当太阳出现之后,沙漠里的温度猛然上升起来,好像把人放在火炉里熏烤,昨晚未曾合眼,坐在骆驼背上只觉得脑袋发沉,昏昏欲睡,唐密打了几个哈欠之后,把头用毛巾蒙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坐着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骆驼停了下来,原本已经适应了骆驼一晃一晃的身体,当晃动停顿下来,他自然会醒转的,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眼前只有他和胯下的骆驼,陈家兴和另外三匹骆驼失去了踪迹。
唐密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一样,浑身发冷,他拿出望远镜,四下里查看,只有一个个如波浪一般起伏的沙丘,看不到除了自己还有活物的踪迹。
陈家兴怎么能把自己扔下呢?难道,他意识到了危险,独自把骆驼拐跑了?还是跟昨夜的骆驼一样,被人劫持了呢?他想到了什么,拾起绳索查看,原本,四头骆驼用一根绳索绑缚在一起的,绝对不会失散,他这才能安心睡觉。
绳索的一头是被利器割断的,切割的十分整齐,一刀下去,绳索顿时变成两截。唐密想了想,遇到这样的意外,绝对不能惊慌失措,慌乱是改变不了事实的,只有尽快冷静下来,才能找出最佳解决问题的办法。
心想,如果陈家兴遭遇到人的袭击,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虽然他睡着了,却睡得并不沉,陈家兴更不是死人,哪怕看到有人存在,也会喝问的,哪怕停下骆驼,自己也会惊醒,而失踪是在无声中完成的,这说明,陈家兴没有遭遇到危险,他把自己扔下跑掉的可能性最大。
唐密继续想到,就是陈家兴割断的绳索,那么自己胯下的骆驼也会遵循习惯,跟着前面的骆驼继续走下去,直到前面的骆驼消失了,这匹骆驼才茫然不知前路地停下来。
他站在骆驼背上,让自己更高一点看得更远一点,用望远镜观察着远方,还是没发现陈家兴的踪迹,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心里简直怒不可遏,这个陈家兴真是太靠不住了,自己怎么偏偏就没发现他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呢?还以为话语少的人一定是忠厚老实的人,想不到,最高明的骗子恰恰也属于少言寡语的人。
唐密的身边只剩下一匹骆驼了,牲口身上携带的干粮和水只够一天的食用,衣服也只有身上此时穿的一件,帐篷、草料、淡水、干粮还有其他的物资都被陈家兴拐走了。
唐密狠狠敲打了一下骆驼的屁股,催促它加快速度,他猜想陈家兴一定急急忙忙地奔逃的,这才能甩开自己。他需要抓紧时间,夺回驼队,没有水和粮食,早晚被渴死、累死在沙漠里。
唐密从来没有想到回头,如果他现在就沿着来时的路回去,说不定会脱险,也许,性格决定了命运吧,他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压根就不会想到走上回头路,跟生存相比,这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一个人需要坚持的底线,是成功与失败的问题,他绝对不会回去之后,在曾佛雯面前痛诉自己的遭遇,失败者就是失败者,没有理由可言的。
唐密一边催着骆驼快走一边暗想,等找到了陈家兴一定把他痛扁一顿,让他再也不敢升起背叛的心思,等出了沙漠,就把他放逐到有人的地方,这样他就不会死在沙漠里面,虽然陈家兴已经把他推到了死亡的边缘,唐密还是没有把陈家兴扔在沙漠里,听天由命,人命是宝贵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陈家兴孤独凄惨地死去。
尽管嘴唇已经因为过分失去水分裂开了口子,他却不敢像昨天一样饮水了,剩下的每一滴水都是宝贵的,救命的水。
唐密的精神因为陈家兴的背叛而振奋起来,心中充满了斗志,愤怒点燃了激丨情,他要像一个战士那样去战斗,通过战斗证明自己的强大,通过战斗取得自己生存下去的权利。进入沙漠之后的萎靡状态一扫而空,不去拼搏,只能死的很惨,几年之后,他就是沙漠里的一堆白骨。
经过炎热的白天,寒冷的夜晚终于降临了,唐密不敢睡觉休息,简单补充了身体需要的水分之后,催促骆驼依旧向前。
骆驼可能觉察到主人的焦急,知道到了拼命的时候了,速度比平时加快了一倍,扬起四个蹄子,拍打着沙漠灼热的地面,狂奔而去,尽管驼背上面颠簸得更加厉害,唐密却丝毫不觉得难受,他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四肢充满了力量,他要连夜追下去,只希望陈家兴不至于半途改变方向,只要稍微改变一点点,在这么大的沙漠里,唐密绝对无法找到他,人的视线因为地球是圆的,只能看到十余里的地方,稍远一点被脚下的土地遮住了自己的视线,只有站得更高,才能看的更远。
夜,渐渐冷下来,他只有把自己的身体拼命向骆驼靠拢才能从牲口的身上取得一点点需要的热量,可是,前胸热了,后背却冷了,他只有翻过身体,让后背紧贴着骆驼的后背,双手紧紧抓住缰绳才不会让自己掉下来,后背热了,再翻身过来,拿出gps定位仪,找到自己的方向,不让自己偏离路线。
走到半夜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快被冻僵了,跳下骆驼,桥牲口徒步走,这样做,能更快消耗掉他的体能,却能让身体产生热量,把保持体力跟寒冷相比,冷才是眼前最大的敌人,哪怕累死,也不能让自己冻死在沙漠里。
等身上有了微微的汗珠,全身热气腾腾,他这才重新跳上骆驼,催促它快速前进。这一夜,唐密依旧没有睡着,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十分可怕,像是一个从地狱里面来的魔鬼。他的沙漠综合症竟然因为陈家兴的背叛而痊愈了,可见,愤怒并不全是一件坏事,还有治疗病症的效果。
到了凌晨,是一天最寒冷的时候,唐密已经觉得自己无法继续支持下去,就要被冻死的时候,才看到前面有一片黑影,借着微微放亮的天色看上去,是移动的黑影,拿出望远镜,清晰地看到,正是陈家兴和三匹骆驼。
唐密笑了,脸上的肌肉是惨厉的,嘴角流下鲜血,干裂的嘴唇破裂了。他紧紧盯着前面,把猎枪抓在手里,用枪托敲打着骆驼,不断催促骆驼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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