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茶碗飞了过来,紧贴着夏氏的耳边飞过,只听哐当一声,摔了粉碎。
“夏氏,你给我听好了,我说话的时候,没你插嘴的份。”苏氏拍着桌子怒吼道,“难道你们国公府就是这样教你处事的吗?还不快给我退下。”
当着二郎媳妇的面,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越俎代庖,岂不是摆明了没把她这个当婆婆当回事?
真是岂有此理,反了天了!
夏氏愤愤地看了沈青黎一眼,咬咬牙,铁青着脸走了出去。
杨嬷嬷慌忙跪倒在地,低眉顺目地说道:“夫人,您千万不要怪罪大少夫人,大少夫人不是有意要冲撞夫人的,一切都是奴婢该死,还望夫人责罚。”
沈青黎没想到婆媳俩竟然因为此事闹翻了脸,忙息事宁人地忙劝道:“母亲,此事也是因为媳妇没有弄清原委,横竖只是几朵花而已,实在是不值得大动肝火。”说着,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娥眉微蹙,又道,“母亲,此事就算了吧!”
她可不想因为这点事情闹得人仰马翻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虽说只是些不起眼的茉莉花,但若是要采摘,那也得经过主子同意,不能因为事小乱了规矩,失了主子的威严。”苏氏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愤然道,“哼!二少夫人宽厚,不责罚你们,但不代表我就能饶了你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两个先下去各领十杖的惩罚,然后滚回春晖阁给我闭门思过,下次若是再犯,就直接打发人伢子采买了去,省得你们在这府里惹人心烦。”
两人低眉顺目地退了出去。
“媳妇,这些奴婢仗着在府里的时间长,难免骄纵了些。”见沈青黎有些不安,苏氏轻轻抿了一口茶,正色道,“这是她们应有的惩罚,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乱了规矩。”
略顿了顿,沈氏又道:“媳妇,有件事情,按说我这当婆母的不该管,可是眼下二郎就要回来了,你又是初来乍到,那我就多说几句,二郎跟婉月,自小相识,也算青梅竹马,若是婉月不出意外,两人也就……。”
说着,又长叹一声:“唉,说起来,也是两人没那个夫妻的缘份,此次二郎回来,若是对你冷淡了些,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那孩子重情,怕是一时半会拗不过这个弯来,不过你放心,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又最无辜,日后有什么委屈,就只管告诉母亲,母亲给你做主。”
不知为什么,沈青黎听着这话,总觉得不对劲,至于那个地方不对劲,她一时又说不出。
只是点头应着。
那个男人心里没有她,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
因为她对他同样没什么印象,说起这个夫君,对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
对于,陌生人的情感,她当然不会在意。
“还有太夫人那边,太夫人这些年在沐影堂以侍弄花草为乐,最不喜人去打扰,所以这每日的晨昏定省就免了,只要隔三差五的过去走一趟就好了,母亲这里也一样,不用天天过来,等二郎回来,安心呆在清心苑侍奉夫君就好。”
安定侯府是新兴贵勋,建府不过三十余年,骨子里还都是草根作风,对繁琐的礼仪什么的,不是很重视。
“谨遵母亲吩咐。”沈青黎莞尔一笑,略坐了坐,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少夫人,想不到夫人处事这样刚正,不偏不依,以后再也没人敢对少夫人不敬了。”碧桃回头望了望绿树掩映下的怡卿园,眸底浮起一丝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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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长子
(清心苑离怡卿园不算远,穿过一片花园就到了,两人分花拂柳地走在弯弯曲曲地鹅卵石小径上,芬芳满目,花香扑鼻。
“话虽如此,只是这样一来,我跟大嫂也算是撕破脸了。”沈青黎娥眉微蹙,表面上看,苏氏处事公正,甚至不惜跟夏氏翻脸,可是也给自己断了后路,跟夏氏的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可是少夫人,若是夫人不处置杨嬷嬷,就不能给少夫人树威,加上夫人又是继母,也是会落下闲话的。”碧桃抬脚把一颗小石子踢了出去,那小石子滚到路边的草丛里,不见了踪迹。
“也是。”沈青黎点点头,轻叹道,“反正因为那个婉月,我们原本就不可能和平共处,此次的矛盾也算积怨。”
也就是说,不管谁嫁给世子,都将会是大少夫人夏氏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只是躺着中枪而已。
“这高门大户里当真是危机重重,少夫人放心,从此以后,您走到哪里,碧桃就跟到哪里,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少夫人。”碧桃环视了一眼四下里的绿树红花,满眼警惕。
“傻丫头,女人之间的争斗哪会是动刀舞棒的,多半用的都是心计。”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那少夫人怕吗?”
“当然怕了,但是怕也没用啊,日子还得一天一天的过吧!”
前世,她也是出身富商之家,因为利益纠纷被继母算计,处处挑唆她跟父亲的关系,最终被不明真相的父亲赶出家门,由于她性格倔强,急于证明自己,没日没夜的工作,已致过劳猝死。
现在想想,那时自己真是可悲。
殊不知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看的。
幸福说到底只是一种心态,无关其他。
重活一世,她算是想开了。
人活一世,吃好喝好,不委屈了自己才是正理。
成天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累不累啊!
“少夫人……”碧桃突然红了眼圈。
“好了,咱们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了!”沈青黎展颜一笑,拉过她的手,正色道,“走,咱们回清心苑,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哇,今天有口福了。”碧桃顿时破涕为笑。
眼前的少夫人出身世家望族,不仅四艺皆通,而且厨艺也十分了得,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
当然,这些拿手的本领,平日里是不会轻易展示的。所以,只能说今天有口福了。
“少夫人,不知道您想做什么好吃的。”碧桃颠颠地跟在后面问道。
“那得看厨房里有新鲜的食材了。”沈青黎的家乡靖州跟京城的口味不一样。
苏氏便让清心苑开了小厨房单做。
这个婆婆还是挺细心的。
“早上我看见有新鲜的香菇豆腐和里脊。”
“好吧!咱们就拿这些做。”
……
春晖阁。
夏氏坐在锦榻上轻轻抽泣。
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哭声尤甚,但又似乎在极力压抑住,双肩反而抖动得更加明显,衣角上大朵的牡丹花,花枝乱颤。
“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身着宝蓝色长袍的男子掀帘走了进来,剑眉微蹙,一回来就看见院子里的仆妇丫鬟进进出出,神色不安的样子。
心里一阵烦乱。
“大郎。”夏氏忙拿锦帕拭了拭眼角,泣道,“自从那个沈氏进了门,母亲的心明显就偏了,前几日,她病着,母亲嘘寒问暖,府里什么金贵的东西,也都先随着清心苑那边,这些倒也没什么,只是今天因为清心苑的几朵茉莉花,芝麻般的一点小事,母亲竟然杖责了杨嬷嬷和柳烟,每人打了十个板子,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母亲下手这样重,岂不是明摆着看我不顺眼?”
尤其是当着沈氏的面,拿茶碗砸她,让她以后怎么在这个妯娌面前抬头?
自从嫁到侯府,婆婆还没有这样对待过她呢!
绞着帕子,越想越窝火。
“淑娘,母亲是当家主母,处事总得以公正服人心,咱们是她嫡亲的儿子媳妇,总得带头做个表率,手下人犯了错,当罚则罚,你做媳妇的,得理解母亲。”慕云澈心里一阵不悦,却依然语重心长地劝道,“母亲心里是心疼咱们的。”
不管母亲做得对不对,作为儿子,也没有在媳妇面前一起数落母亲的道理。
“哼!心里心疼有什么用啊?”夏氏冷笑道,“这人心隔着肚皮,谁看得见?你又不是世子,官职也没有二郎高,将来还得出府自己过,就凭你一个国子监司业能养活了这一家子?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就算是嫡亲的母亲也未必会把你放在眼里。”
“够了,我不是世子又怎么样?不是世子在这个家里就没地位了吗?五郎六郎他们都不是世子,还不照样活得好好的?”慕云澈低吼道,“倒是你,成天拿世子的身份说事,我看是你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慕云澈作为永定侯府的长子,却不能袭爵的事实,一直以来是他扎在心里的刺,时不时地会让他隐隐作痛一番。
不过,此事却无可奈何。
当年慕云霆被册封为世子的时候,苏氏还没有被扶正,也就是说他只是个庶子。
而庶子无论是否年长,都是不能袭爵的。
如今,苏氏虽然被扶正,他的身份也随之有了变化,但是二郎世子的身份,却是不能改变的。
虽然府里的人都没有流露出什么,但是每每有人提起此事,他都会感到无比的尴尬。
也曾经努力过,奋进过,可是却始终走不出世子弟弟的光环。
世子慕云霆十五岁的时候,幽州叛乱,他便跟随父亲前往幽州平叛,一去就是五年,因为他屡屡立下战功,深得朝廷赏识,荣耀归来后,便被任命为兵部郎中,官居五品。
而他只不过得了个国子监司业的荫职。
就连这个媳妇也是自小就定下的,他的一切似乎早已注定。
夏氏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冷讽道:“大郎,你是兄长,比二郎还年长一岁,怎么能跟五郎六郎比,亏你说得出口,你再不为自己争取一下,你这辈子就等着让人这样欺负吧!”
她娘说得对,男人得时常敲打才能上进。
要不然,只能在原地踏步。
“争取?怎么争取?”慕云澈望了望窗外,不时有身影走过,便走到她面前,沉声道,“我告诉你,有些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若是让人看出了端倪,你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知道吗?”
第五章 府里那些事
(“大郎,有国公府在背后支持你,你还怕什么?”夏氏目光一沉,咬牙道,“若是月娘嫁给二郎,倒也罢了,你们横竖都是国公府的女婿,我爹自然也不能说什么,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要想得到国公府的助力,你就必须成为世子,只有成为世子,以后袭爵把控住属于永定侯府的权力,你在人前才有说话的资格,再说了,这个位子凭什么不能属于咱们的?”
“永定侯府世子早已册封,那就是我二弟慕云霆,板上钉钉子的事情,绝无扭转的可能,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难道我身为长兄还要跟自己的弟弟争夺世子之位不成?”慕云澈满眼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屋子。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样毫无忌惮的嚷嚷,难道是担心府里的人不知道吗?
妇人之见!
国公府的嫡长女夏婉冰两年前嫁给太子,成了无比风光的太子妃,现在国公府又暗中支持他来争夺世子之位,很明显是太子的授意。
太子是皇上的嫡长子,虽然一出生便被立为储君,但他天资平平,无论文采武略都远远比不上比他小好几岁的四皇子和八皇子,偏偏这两个人又不是个低调的,常常让太子难堪。
所以,他不得不依靠母族和妻族的助力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这样的事情若是做的天下人皆知,那就是一个字:蠢!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找了个这么个不知上进的男人。”夏氏望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愤然道。
有树叶悠然落下。
天边,一排秋雁越飞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迎着清澈的天光,慕云澈脸上立刻挂上了从容的笑意,穿过落英纷纷的小径,脚步轻松地朝书房走去。
春晖阁的书房设在离正屋不远处的竹林里,极为僻静。
清扫落叶的几个小丫鬟纷纷退到一边,低首垂眸。
有胆大的丫头悄悄抬头看过来,触到那张清风明月般的脸,腾地红了脸,待那令人窒息的男子气息消散后,手上才有了知觉。
她望着那个清秀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竹林深处,眸光转了转,悄然提着裙摆跟了过去。
全然不知,不远处的湖堤上,两个身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二姐,你看这个画眉越来越不安分了,仗着老子娘在祖母身边当差,竟然敢起这样的心思,我看迟早得闹出乱子来,若是让大嫂知道了,不弄死她才怪呢!”其中一个绿衣女子娥眉微蹙,愤然道。
“三妹,咱们虽然是记在夫人名下抚养,形同嫡女,但跟大哥终究不是一母同胞,大哥院子里的事情,咱们少管。”被换做二姐的粉衣女子瞥了一眼那个已经跟着没入竹林的浅蓝色身影,沉声道,“快走吧!去看姨娘才是正事。”
两人一路沉默。
走到宅院深处,轻轻地叩响了斑驳不堪的木门。
片刻,里面传来仆妇惊喜的声音:“二娘,三娘,你们来了,姨娘正念叨着你们呢!”
两人闪身而入。
暮色四合。
厢房里亮起了烛光。
眉姨娘还不到四十岁,样貌甚是清秀,不住地打量着面前这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儿,眸底含笑:“你们父亲虽然不常来,但是心里却是记挂姨娘的,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不曾短缺,你们不用担心。”
“只要姨娘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慕瑶握过她微凉的指尖,柔声道,“夫人待我们一如既往地好,姨娘安心。”
“那就好。”眉氏微微低首,又看了看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女子,迟疑了一下,又问道:“听说前些日子三娘骑马的时候,扭伤了脚,现在好些了吗?”
“不劳姨娘挂念,母亲请了大夫,好多了!”慕琳不看她,扭头望着灰蒙蒙的窗外,冷声道。
要不是二姐慕瑶非要她来,她才不来呢!
省得让人不知道她们姐妹是姨娘养的!
“三妹,你给我住口,”慕瑶轻斥道,“自从姨娘知道你摔伤了脚,急得寝食不宁,执意要我把你带过来,亲眼看着才安心,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二娘,不要怪三娘,都是姨娘的错,姨娘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眉氏低眉顺目地低下头。
“哼,假惺惺,当初若不是你为了争宠,丧心病狂地给母亲下毒,何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慕琳腾地站起来,摔门而去。
“三娘,我……”眉氏顿时红了眼圈。
当年因为亲手端了一碗药给苏氏,导致苏氏小产,太夫人一怒之下,将她禁足于这个冷宅里,已经整整十年了……
她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声。
“三妹就那个脾气,姨娘别往心里去。”慕瑶见眉氏眼底有了泪,忙岔开话题,低声道,“姨娘,今天夫人因为杨嬷嬷冲撞了二嫂,不仅训斥了大嫂,而且还杖责了杨嬷嬷和柳烟,可见夫人还是公允的,若是父亲来此,提起此事,姨娘听着就好,切不可说别的。”
“多谢二娘提醒。”眉氏满目肃然,绞着衣角缓缓道,“姨娘对这府里的事情早就心如死水,眼下唯一的牵挂是你跟三娘能找个好郎君,安度一生。”
要不是为了两个女儿,她又何止于在这仿若深寺的静思苑里一年一年地熬着……
苏氏是个处事公允的?
她嘴角扬起一丝冷讽的笑意,一个连自己未出生的孩子都能舍上的女人的心能有多么的公允……
是夜。
清心苑烛光摇曳,疏影浮动。
不时有笑声传来。
案几上的大白瓷碗里盛着满满一碗葡萄大小的肉丸子,那些丸子光滑圆润,大小适中,清汤里配着几片碧绿的油菜,褐色的香菇起起伏伏地漂在里面,散着诱人香味。
边上,放着几碟碧绿的小菜,不多,但很精致。
“其实我今天偷懒了,这道菜也不是什么难做的,适才你们都看见了,做法很简单,只是在剁碎的肉里加上豆腐跟香菇而已,以后若是想吃,自己做就好。”
沈青黎端坐在锦榻上,看着围在自己身边与有荣焉的三个女子,浅浅一笑:“京城这边的口味跟咱们那里不一样,他们这边喜欢酸甜一些的,而咱们那边则喜欢偏咸的,所以,这丸子的味道是按咱们靖州的口味做的。”
“少夫人说了,日后你们谁嫁了京城这边的,就少放盐,多放点糖,才能对准夫君的口味。”翠枝眉开眼笑地给每个人盛了一碗肉丸子,笑道,“今晚大家得多吃点,等世子爷回来,咱们就没有这个口福,少夫人以后得给世子爷做饭了,哪能顾上教咱们。”
沈青黎闻言,只是尴尬地笑。
给那个人做饭?
从来没想过……
第六章 忐忑
(“死丫头,敢打趣少夫人。”桃枝拿筷子敲了翠枝的手背一下,沉声道,“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骂提拎甩褂,越来越没规矩了。”
两人是远房表亲,桃枝比翠枝要大一岁。
“好姐姐,妹妹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翠枝嬉笑着逃开。
“好了,不要闹了,吃饭!”沈青黎展颜一笑,拿起汤勺,舀了一个肉丸子,放在嘴里,这肉丸子根本不是什么世家的传承,而是前世她父亲的拿手菜。
父亲!沈青黎心情复杂地默念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
一番大朵快颐后。
三人手脚麻利地撤掉残羹剩菜,又回到烛光下,一针一线地绣着手里的绣活消磨时间。
“少夫人,说也奇怪,您病着的这些日子,那个杨嬷嬷也奉大少夫人之命来过清心苑几回,但是每次都是转一圈就走,也没说别的,倒是今日,怎么就闹了这么一场,是不是看春桃姐姐前些日子回家了,院子里只剩下碧桃姐姐一个会些身手的,才敢这样有持无恐地来闹?”翠枝一边熟练地打着络子,一边撇嘴道。
沈青黎的陪嫁丫头一共四个,除了眼前这三个,还有一个春桃,前几天老家靖州那边托人捎信来,说她娘病了,让她回,到现在也没回来。
“我看不是。”桃枝摇摇头,娥眉微蹙,沉声道,“奴婢觉得……”说着,又看了看沈青黎,见她正在认真地看着自己,脸微微一红,低下头去,轻声道,“奴婢觉得她是故意来给咱们添堵的,来提醒咱们,世子喜欢的是婉月小姐,成心不让咱们好过。”
“别人越是不让咱们好过,咱们越是要过得好好的。”沈青黎挑挑眉,又不以为然地说道,“对了,你们见过那个婉月吗?”
“少夫人,我们怎么可能见过婉月小姐?”碧桃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眸光在黑漆漆地轩窗上扫视了一圈,低声道,“听说她早在年初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窗外,有风呼啸而过。
配上碧桃低沉的声音,再加上是在讨论一个死人。
桃枝只觉面上发冷,顿了顿,又问道:“少夫人,您去年还跟春桃来过京城一次,难道您就没有听说过婉月?”
“去年?”沈青黎皱了皱眉。
“是啊!少夫人忘了,去年雨水多,老爷留给您的那个陪嫁庄子淹了大半,您跟春桃亲自去看来着。”翠枝也在一旁提醒道。
“陪嫁的庄子?”沈青黎顿时来了兴趣,拐弯抹角地问了一番,才知道了庄子的由来。
相比永定侯府,沐国公府这些新兴的当朝勋贵,沈家才是名副其实的名门世家,而且还是前朝世袭下来的镇国公的爵位,祖父沈亦淩早年还曾经出任先皇帝师,可谓名耀一时。</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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