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对你还真是情深意重。
心里想着,脚下一个跄踉,一头从楼梯上栽了下去。
“二少夫人小心。”身后的桃枝一声惊呼,想要伸手抓住她,不想却抓了个空,眼睁睁地看着她朝前倒去。
须臾间,只觉耳边一道劲风掠过。
站在她身后的龚四突然腾空而起,一个翻身跃到走在最前面的沈青黎身边,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待她站稳,又忙火急火燎地把手拿开,垂首道:“老奴失礼。”
“龚四叔客气了,我应该谢谢龚四叔出手相救的。”沈青黎冲他感激地笑笑,心有余悸地望了望脚下高高的楼梯,若是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暗忖这龚四身手如此敏捷。
见他依然满脸尴尬,忙岔开话题,一边慢慢地下楼,一边随意问道:“昨晚,龚四叔可曾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二少夫人,老奴在府里多年,夜里一向沉睡,从不曾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龚四眼角的细纹皱了皱,脚步略顿,继而又扬眉从容问道,“难道是二少夫人听到了什么?”
“昨晚我好像听到院子里有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沈青黎压低声音说道,脚下的花梨木楼梯,映出她淡淡的身影。
“二少夫人一定是听错了,哪有人会在清心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龚四面无表情地说道,“也许是野猫子什么的也说不定,二少夫人放心,老奴日夜守在书房这边,若真有什么事情,老奴就会前去禀报二少夫人的。”
“嗯,那昨晚可能真是夜猫子。”沈青黎冲他莞尔一笑。
到了楼下,在书架前翻了翻,随手挑了一本《夕花文集》,坐在案几前,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里面有首《凤鸣花月夜》写得还真不错,文字清丽婉约,声情并茂,作者是一个叫长衫布衣的。
果然高手在民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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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婆媳
(怡卿园。
临窗大炕上,苏氏手里捏着一封信笺,有些愁眉不展,她叹了一声,把信笺放在案几上,轻声道:“童家又来催问上次提的那桩亲事。”
“夫人,以奴婢看,这门亲事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只是不知道大娘子为什么一直不松口。”许嬷嬷垂手立在一边,见苏氏似有愁容,便抬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敲打着,叹道,“夫人为了大娘子,真是操碎了心。”
“唉,大娘子毕竟也是我的女儿,当母亲的,哪能不操心。”苏氏收起信笺,望了望窗外,见天色渐晚,又道,“等老爷回来再作商议吧!”
永定侯府嫡长女慕瑜跟世子慕云霆是一母同胞,都是正室吴氏所出。
她比侯府长子慕云澈还要大一岁,是府里的大娘子。
慕瑜两年前出嫁,嫁的是户部侍郎林又廷的长子林葑,可惜成婚不足半年,林葑便因病去世。
慕瑜成了新寡,由于没有留下子嗣,所以便被侯爷慕长源接回府里。
这一年多当中,慕瑜的婚事自然被提了又提,可是慕瑜却丝毫不动心,似乎还没有从上一段不幸当中走出来。
倒是慕长源和苏氏犯了愁。
前段时间,靖州的童家托了官媒来府上提亲,当时因为慕长源因公外出,不在府里,慕瑜又是一百个不愿意,这事便拖了下来。
靖州虽然离京城远了些,有些偏僻,但是童家却是有权有势的人家,更重要的是人家愿意以正妻下聘。
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
苏氏抚额蹙眉。
须臾间帘子被掀起,慕长源信步走了进来,他脸色有些黝黑,留着胡子,看上去有些历经沧桑的感觉。
“老爷回来了!”苏氏面上一喜,忙起身相迎,替他脱下外套,收好,又满脸肃意地提了提那封信的事。
看完信笺,慕长源皱眉叹道:“这门亲事固然不错,可是此事还得经过瑜娘同意才行。”
早在慕瑜回府的时候,太夫人就说过,慕瑜想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谁也不能说三道四。
这话苏氏当时就不愿意了,什么叫想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难道女儿还能在家里养一辈子?
但是婆婆的话,她又不能反驳,也只好应着。
“老爷,瑜娘毕竟还是个孩子,这样大的事情怎么能由着她?”苏氏见慕长源眉头一皱,脸色也跟着沉下来,抬头正色道,“我虽然不是瑜娘的生母,也知道瑜娘不喜欢我,此事我也不该多说什么,可是老爷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难道老爷就眼睁睁地看着女儿错失这段姻缘?”
说着,又叹了一声:“这女人迟早是要嫁的,老是住在娘家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事还得老爷出面,若是我开口,瑜娘一定会觉得我容下不下她。”
慕长源闻言,眸底闪过一丝愧疚,拍拍她的手,沉声道:“瑜娘性子倔强,这些年难为你了,此事我心里已有定夺,我这就去回禀了母亲,再去找瑜娘说,这次说什么也不能由着她。”
说着,腾地起身掀帘走出去。
待慕长源走后,苏氏脸一沉,顺手把信笺扔到一边,望着半合的轩窗发了一会儿呆,又想到明天慕云霆就要回来了,揉了揉眉,当即唤许嬷嬷进来,让她去春晖阁把慕云澈叫来,说明天家宴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春晖阁在怡卿园的西侧,穿过一片竹林就到了。
夏氏不在,有丫鬟说去后宅看杨嬷嬷和柳烟去了。
后宅是府里下人们去的地方。
昨天,杨嬷嬷和柳烟挨了杖责,一直卧床不起,夏氏已经拨了两个丫鬟前去照顾,但还是放心不下,抽空就过。
许嬷嬷知道慕云澈今儿沐休,这会儿应该在府里,便径自去了书房。
还未走近,便听见书房里隐隐传来女子低低的娇笑声。
轩窗下的美人榻上。
慕云澈轻吻着女子早已泛红的耳根,柔声道:“我就喜欢听你的声音,就像你的名字一样的好听。”
“奴婢贱名,怎能入了大少爷的眼?”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抬头媚眼如丝地望了他一眼,触到他炙热的目光,脸一红,娇软的身子顺势倚在他怀里,两手悄然环上了他的修长挺拔的腰身。
望着怀里妩媚动人的女子,男人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美人榻上。
身下的女子顿时传出一声惊呼,半推半就地娇嗔道:“大少爷,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他纤长的手指慢慢地解着她的衣襟,目光盯着衣襟里的春,光,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这样的女子他见得多,所谓矜持挣扎,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
许嬷嬷听着里面那不堪入耳的声音,心里一沉,便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片刻,便见那个叫画眉的小丫头衣衫不整地从书房里跑出来,眼角瞥见许嬷嬷,便转身进了竹林,抄小径回了春晖阁。
作死的小蹄子!
许嬷嬷心里骂了一声。
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明目张胆地勾,引主子,两个字:找死。
慕云澈见来人是许嬷嬷,似乎并不感到尴尬,若无其事地问了缘由,知道夏氏去了后宅还没有回来,便整了整微乱的衣衫,脚步轻松地跟着许嬷嬷去了怡卿园。
沐影堂这边,皇甫氏拿着一把剪刀,正在细心地修剪着一株枝叶繁茂的珍珠梅,时值八月,这花开得正好,洁白的花瓣宛如朵朵雪花覆在枝叶之间,很是赏心悦目。
“母亲,瑜娘的亲事实在不能拖了。”慕长源毕恭毕敬地立在皇甫氏身后,手里还拿着那封信笺。
“她自己答应了吗?”皇甫氏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把剪下的那些多余的枝叶扔到花台上。
立刻有小丫鬟上前把枝叶收拾好。
“母亲,瑜娘虽然生性倔强,但是她最听您的话,只要您开了口,她就一定会答应的。”慕长源亦步亦趋地跟在皇甫氏身边,顺手接过她剪下的残枝,递给立在一边的小丫鬟。
“这么说,她没答应?”皇甫氏自顾自地地剪着那些枝枝叶叶。
“母亲,小辈们的亲事理应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由着她?”慕长源皱眉道。
“这话是苏氏让你来说的吧?”皇甫氏突然扭头问道,眸底瞬间泛起一丝冷意。
“母亲,这,这是儿子的意思。”慕长源汗颜道。
苏氏虽然被扶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事事入不了皇甫氏的眼。
婆媳两人一直这样冷冷淡淡,客客气气地相处着,至于问题出在哪里,他实在是猜不透。
“你告诉她,瑜娘的婚事不用她管。”说着,把剪刀扔在一边,拍拍手,又看了看慕长源,不冷不热地说道,“再说靖州童家的公子到底是怎么样的,咱们也不知道,也不能一听是个家境好的,又是以正妻下聘的,就迫 ...
(不及待地应下,难道你这个女儿嫁不出去了?”
“母亲,这些儿子早已经打听到过了,童家公子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确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慕长源小心翼翼地看着皇甫氏。
“这些话,你跟瑜娘去说吧!只要她自己愿意,我自然是没话说。”皇甫氏轻描淡写地应着,紧抿着嘴角,目光看向别处。
慕长源只得悻悻地退了出来。
第十章 妯娌
(春晖阁后宅,是座四四方方的大院子,里面分成了好几个独立的小院子,住着春晖阁的下人们。
杨嬷嬷的住处在院子的正中间,一排三间的厢房,这只是她在府里歇脚的地方,不是她真正的家,她的家其实在国公府,她夫君是国公府的管事,早在夏氏未嫁前,就在国公府的巷后街那里安了家。
侯府跟国公府之隔了两条街,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所以杨嬷嬷晚上通常是回自己家的。
可是眼下,想回也不能回了。
别的不说,若是被国公府的人知道她被主家打了,丢不起那个人。
杨嬷嬷脸色苍白地握住夏氏的手,眼圈红红地说:“是奴婢不中用,让大少夫人担心了,奴婢真是该死。”
“说什么话,嬷嬷只管安心养伤,不要想别的,这个仇,我记下了,迟早要清心苑那个好看,她算什么东西,只是没落门第的女儿,也敢跟我国公府的人叫板?”夏氏绞着帕子,恨恨地说道,“先让她得瑟着,等二郎回来,她就会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二郎对月娘情深意重,想必一时半会也忘不了她,更别提一回来就跟沈氏举案齐眉,恩爱什么的了。
“话虽如此,但是月娘毕竟去了,世子是个男人,自然不会守着月娘的牌位过一辈子。”杨嬷嬷叹道,掏出手帕拭了拭眼角,“而那个沈氏长得也不错,又成天在他眼前晃,时间久了,难免世子不会动心,日久生情也说不定,那个沈氏若是把世子迷住了,到时候再生下一男半女,一旦她在府里得了势,岂不是就更加猖狂了。”
她动了动,身下又是一番钻心的疼。
那些杖责她的老东西,真他娘的不是玩意,竟然一下也没手下留情。
哼!这些老东西,等出去再找机会收拾她们。
“嬷嬷,怎么你挨了几下打,就变得认命服软了,二郎是个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呐,当初这京城多少名门贵女想要嫁进侯府当世子夫人,可是二郎愣是不动心,还不是偏偏喜欢上了月娘?”夏氏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别看二郎性子有些孤傲,可他喜欢性子活泼,娇滴滴的女子,哪像沈氏那样的。”
杨嬷嬷眼前一亮。
月娘可不就是个娇滴滴的性子嘛!
的确跟沈氏不一样。
“大少夫人,不如把柳烟送过去。”杨嬷嬷趁机说道。
一来柳烟是伺候过月娘的人,世子一看见她,就会想起婉月,二来柳烟跟沈氏因此此事有了过节,柳烟进了清心苑,正好可以恶心一下沈氏。
“嬷嬷糊涂了?柳烟可是我从国公府带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去伺候那个沈氏?”夏氏眸光一转,吃吃笑道,“你放心,我自有主张,赶明儿,我挑两个可心的丫鬟送过去,奔二郎喜欢。”
“大少夫人,此事还得先知会一下夫人,毕竟大奶奶往清心苑添人不妥。”杨嬷嬷提醒道,“大少夫人跟二少夫人是妯娌,不管怎么说,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嬷嬷放心,我自有主张。”夏氏沉声应道。
“大少夫人,奴婢听说,靖州那边又来了信。”杨嬷嬷说着,脸上又是一阵兴奋,上前低声道,“这次的事十有八九要成了。”
“哼,那个丧门星住在府里,成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不说,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夏氏一提起这个大姑子,恨得牙根痒。
“大少夫人何必跟大娘子置气,她终归是要嫁人的。”杨嬷嬷说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慌得两个小丫鬟来回穿梭着上药按摩。
夏氏好言安慰了几句,便匆匆退了出来。
刚回到春晖阁。
立刻有心腹丫鬟春燕过来密报刚才书房发生的事情。
气得夏氏顿时跳了起来。
“把那个不要脸的小蹄子给我带过来,看我不活剥了她。”夏氏气得拍着桌子,桌子上的茶碗跳了起来,栽倒地上摔了个粉碎。
敢在她眼皮底下勾,引她的男人,只能说是活得不耐烦了。
立刻有小丫鬟上前瑟瑟地收拾那些残渣剩片。
“大少夫人息怒。”待那小丫鬟收拾完毕退了出去,春燕才上前劝道,“明天世子回府,夫人忙着准备家宴,侯爷和太夫人也都心情大好地等着世子回来,大少夫人切不可因为此事大动肝火,等过几天再收拾她也不迟。”
“二郎回府又怎么样?难不成他回来,我还不能收拾一个起了歪心思的丫鬟不成?”夏氏气呼呼地坐在榻上,顺便把那个花心的男人也骂了千百遍,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是男人行的正,女人能有这个机会?
两人成亲还不到一年,他就按耐不住了,这以后还怎么过?
越想越气,又腾地站起来。
不把那个小蹄子碎尸万段,难解她心头之恨。
“大少夫人,画眉自然是该死,可是也用不着大奶奶动手,不如……”春燕忙上前拉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见夏氏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又趁机道,“大少夫人若是这样处置了画眉,不仅得罪了太夫人身边的余姑姑,只会让大少爷对大少夫人不满,若是因此生分了夫妻情分,倒是不值的。”
夏氏闻言,顿时气消了一半。
与其自己落个善妒的名声,还不如借别人的手除掉她。
略收拾了一下,盈盈去了怡卿园。
苏氏正在跟慕云澈商量着明天家宴的事情,见夏氏进来,颇感意外。
这个媳妇除了日常的问安,没事是不会到她这里来的。
慕云澈也有些不安,见夏氏神色如常,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才暗暗松了口气。
适才,的确是他忘情了些。
那张俏脸又在他眼前缓缓掠过,心里又是一阵悸动,竟然有些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回到春晖阁,把那个可人儿拥在怀里……
“母亲,媳妇知道二郎明天回来,家里要办家宴,所以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的。”夏氏看着婆婆那半晴半阴的脸,想起昨天的事情,心里有些不悦,但是一想到那个小蹄子,当下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昨天的事情,是媳妇不对,不该偏袒杨嬷嬷,希望母亲不要怪罪,让媳妇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慕云澈触到那道不温不火的目光,才慌忙回过神来,听她这样说,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你知道是非曲直就好。”苏氏瞥了一眼立在地上的儿媳妇,不冷不热地说道,“府里人多事杂,没个规矩方圆,岂不是乱了套?下人行事嚣张,旁人自然会对主子有所非议,这些道理,我不说,你自然知道,身为长嫂,总得拿出个长嫂的胸襟气度来,若是处处咄咄逼人,失了贤淑的名声,到头来,不痛快的还是自己。”
“媳妇谨记母亲教诲。”夏氏低眉顺目地应道,目光在慕云澈脸上扫了一下,见 ...
(那男人只是在闷头喝茶,似乎没有替她说话的意思,心里冷冷一笑,正色道,“母亲,虽然清心苑有弟妹在打理,但是她毕竟是新娘子,对二郎的喜好也不是很清楚,加上清心苑的人手本来就不够,所以媳妇想拨过去两个人先在那里伺候着,免得弟妹劳心。”
“嗯,难得你思虑周全,那先挑两个手脚勤快地过去伺候着吧!”苏氏嘴角动了动,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十一章 通房
(当天晚上,画眉便和一个叫秋雁的二等丫鬟搬到了清心苑。
慕云澈这才如梦初醒,气得冲夏氏发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火,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晚便赌气睡在书房里。
夏氏气得一跺脚,当晚就跑回了娘家。
沐国公府离永定侯府并不远。
隔着两条街,半盏茶的工夫就到了。
一进门,夏氏便匆匆地去老夫人那里请了安,说多日没有回来,心里甚是想念父亲母亲和祖母,故此回来看看。
恰好嫡母黄氏也在,她冷脸瞧着夏氏,唇角微牵,这个三娘的性子如何,她是最清楚不过了,要不是在婆家受了委屈,断不会这个时候回娘家的。
真是个不知深浅的。
岂不知沐国公府之所以跟永定侯府联姻,无非是为巩固太子的势力。
这样冒冒失失地往娘家跑,成何体统?
但碍于婆母在场,她没有吱声,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茶,这茶是昨天太子派人刚送过来的,是西域新贡的雪山青,据说千金难求。
想起嫡女夏婉冰如今正得宠,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夏氏悄然打量了一眼嫡母,见她脸上有了些许的笑意,才松了口气。
一直以来,她所有的心思在嫡母面前似乎都无所遁形。眼下,也许是嫡母没有在意。
倒是老夫人没想这么多,拉着她闲聊了几句,便吩咐她去樱声阁看看王姨娘。
王氏是夏氏的生母,自婉月去了以后,一直郁郁寡欢,接二连三地病着,鲜少出屋。
一进樱声阁,夏氏便哭哭啼啼地诉说家里那个混蛋如何不要脸,婆母如何偏袒二郎媳妇,扬言说这次要在家里住下,不回去了。
“三娘,你如果不回去,岂不是正好让那些起了心思的丫鬟钻了空子?”王氏不以为然地看着女儿,以过来人的口吻劝道,“男人起了这样的心思,是再正常不过了,何况,你进府一年,肚子也没什么动静,若是因为此事闹起来,倒是三娘的不是了。”
“姨娘,这些我都知道,那些补药我一直吃着,可是就是不见动静,我也没法子,若是让那些狐狸精钻了空子,弄出几个庶子庶女来,那我真是没法活了。”夏氏低泣道,“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大夫说你身子康健,迟早会怀上的。”王氏顿了顿,又道,“眼下,不如遂了大郎的意思,将那个丫鬟开了脸,做个通房,收收他的心。”
“哼,那个画眉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将她收了房,那岂不是引狼入室,再说了,她是家生子,老子娘是太夫人身边的,如果我这边有个风吹草动,那太夫人岂不是一清二楚?”夏氏冷哼道,“如果真的要选通房,还不如把春燕收了房,她好歹是我带过去的陪嫁。”
“三娘,姨娘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春燕那丫头虽然是你从国公府带过去的陪嫁,可是她性子沉稳,心思缜密,你将来怕是拿捏不住她。”王氏低头抚摸着自己如葱的手指和涂的鲜红的指甲,继续说道,“这选通房,自然要选那些知根知底好拿捏的,否则,岂不是给自己添堵。”
“姨娘的意思是?”夏氏恍然大悟</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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