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丝来之不易,忙上前问道,“姨母,你这丝绸是在哪个铺子里买的?我很想知道他们用的天蚕丝是从哪里来的,因为我想看看天蚕到底是什么样的。”
慕云霆闻言反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女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什么时候两人这么默契了……
“咱们京城哪里有天蚕丝,这丝绸还是晋王妃送给我家夫人半匹,因为弥足珍贵,所以每人得到的分量也少,只能做个抹额什么的,我嫌这颜色太素净,就干脆做了花锄的护柄,即使夏日,握在手里也不出汗。”小吴氏笑笑,“府里的人大都做了抹额,听说戴着很是凉爽。”
晋王妃是侍郎夫人王氏的表姐,两家私下里自然是来往不断。
晋王妃得了天蚕丝丝绸,送给表妹半匹,也合情合理。
慕云霆心里顿时明朗了许多,似乎在迷雾里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一点曙光般的兴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沈青黎的目光也格外柔和了些,说起来兜兜转转了一番,事情的转折还是归功于她……
却见沈青黎轻轻地朝他摇了摇头,她思量再三,到底还是没有把慕云起的事情说给小吴氏听,反而觉得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有些不地道。
因为她自己就很反感别人对她旁敲侧击地暗示,若是真的要求人帮忙,就实话实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是真的做不来。
两人表情不一地从侍郎府告辞出来。
不等慕云霆问,沈青黎率先开了口:“我觉得咱们这么做不是求你姨母帮忙,而是在利用她,所以我实在是开不了口,你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慕云霆挑挑眉,半晌才道:“算了,此事我再想别的办法吧!”见她低头不语,又道:“沈青黎,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姨母都要利用。”
“难道你不是吗?”沈青黎不看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虽然不了解你,可是我觉得你做事只考虑自己,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我虽然表面风光,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慕云霆沉声道。
貌似他以前的确误会她了,这些日子,他瞧着她并不是个喜欢耍心机的女人,也许祖母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是他太多疑了。
“谁没有苦衷?难道我就没有吗?”沈青黎反问道,“就因为你的那段旧情,你们侯府的人,常常拿我跟那个夏婉月作比较,我招谁惹谁了?你以为我会傻到去模仿你那个夏婉月来讨你欢心?告诉你,我没兴趣。”
慕云霆听着,见她满脸不屑的样子,只是笑笑,不再搭话。
她跟婉月的确是不同的。
远山阁。
小吴氏倚在花房的栏杆处,看眼前的美人菊在她眼前摇摆起伏,宛如纤纤美人细腰在随风起舞。
当年,长姐吴氏去世的时候,她还待字闺中,皇甫氏曾到吴家找过她,说希望她能嫁给慕长源做个继室,毕竟她是两个孩子的姨娘,以后即使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至于苛待姐弟俩。
原本,她是答应的。
不是她有多么喜欢自己的姐夫,而是为了两个可怜的孩子。
可是后来皇甫氏又满脸愧疚地告诉她,说慕长源想扶正苏氏,死活不肯再纳新人过门。
因为此事,她一度成了当年最大的笑柄。
再后来,她嫁给了许有则,那是他还是兵部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因为一次偶遇,看上了她,不顾一切地找人去提亲。
知道他有妻,她也曾犹豫过。
可是面对风度翩翩的多情郎君,她还是嫁给了他。
知道她爱菊,他在府里特意给她种了一大片菊花。
只为讨她欢心。
那时,她觉得名分实在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要他心里有她,一切都不重要。
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的选择。
直到有一天,她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醒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她的夫君为了官位,竟然把她送给了当今皇上的幺弟
晋王爷。
他说,晋王爷对你一见钟情,亲自来府上开了口,他得罪不起,只能违心成全。
这些年,她冷眼看着许有则步步高升,冷眼看着他娶如花美眷……
相比之下,位高权重的晋王爷却比许有则有良心的多,王爷虽然四处留情,但是对跟过他的女人,却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反而百般呵护,宠爱至极。
所以,她像一只被人倦养的鸟,孤零零游离在远山阁,游离在菊花丛中。
她也曾想到过死。
因为她再也不相信男人。
可是又不甘心这样屈辱地死去。
思量再三,她还是活了下来,因为她要报复伤害过她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当下唤来丫鬟青荷,吩咐道:“青荷,你去打听一下,最近永定侯府出了什么事没有?”
总觉得慕云霆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是。”那个叫青荷的丫鬟应声退下。
第五十九章 商议
(晋王府。
惜香苑里,花团锦簇,到处都挂满了红色的丝带,斗大的囍字在阳光下闪着幽幽的光芒。
一切都是新房的样子。
皇甫泽衣衫如常地在树下负手而立,似乎屋里的如花美眷并没有让他多么兴奋,只是把那个女子从浅月阁接到王府里而已,对他来说,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父亲,您身为堂堂王爷,怎么能纳一个**女子为妾?您知道朝中上下是怎么看您的吗?”身穿宝石蓝直缀的少年大踏步进了院子,神色悲愤地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皇甫泽,用几近哀求的口气劝道,“父亲,咱们身为皇亲,理应在朝中给百官树立起勤政廉洁的榜样,而不是终日里沉浸在女色里往自家脸上摸黑。”
这番话,原本应该是父亲苦劝儿子的,此时却调了个。
“明扬,亏你是我的儿子,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父亲跟婉娘情投意合,自然不能眼看着深陷污泥,所以才不顾别人非议而把她接回府里,让她也有个安身的地方,是慕云起那小子半路杀出,硬说我抢了他的女人。”皇甫泽认真地看着相貌堂堂的少年,一本正经地说道,“抛开别的不说,我好歹是他的长辈,他竟然带人私闯王府,跟我叫板,就凭他这一点,我也得替慕长源好好教训一下他这个儿子,让那小子知道什么是长幼尊卑。”
“可是父亲,咱们跟慕府都是天子近臣,平日里也有些交情,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恳求父亲放了慕云起,免得失了两家的和气。”皇甫瑾苦劝道,“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闹到皇上面前,父亲以后该如何在皇上面前自处?”
眼前这一派喜庆的景色,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父亲多年没纳妾了,看来这次是真的动了心的。
“好了,你不要说了,此次慕云起实在是放肆无礼,就是闹到皇上面前,他们慕府也理亏,想让为父放人,得看他们慕府有多大的诚意,否则,我定把这上门挑衅的小子送到官府里去。”皇甫泽板着脸,拂袖进了惜香苑。
皇甫瑾气得一跺脚,愤愤地退了出来。
“世子,属下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留意春燕的行踪,发现她每隔十日,便会到如意楼去一趟,每次都是去二楼,一呆就是一盏茶的工夫,而且每次去,都是秋掌柜的亲自接待。”书房里,冯六上前低声禀报道,“另外,属下还探知,如意楼的幕后老板是晋王爷。”
“这么说,春燕是晋王爷的人。”慕云霆神色一凛,也就是说春燕在自己回府之前已经接到晋王的指令,要她给自己一点警醒,然后春燕借秋雁的手杀了黑风,随后又把秋雁灭了口。
他现在更加确信在幽州袭击他的那个死士是晋王的人,只是他有些不明白,晋王对他痛下杀手,难道只是为了不让他调查乌尔瓦的案子?
据他所知,晋王和乌尔瓦平日里并无交集。
想到这里,他不禁揉了揉眉心。
“世子,属下不明白,晋王爷为什么会在府上安插眼线,他是针对您还是针对侯爷,这个春燕……”冯六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都暴露了,对咱们也没什么威胁了,先留着她,说不定日后还能派上用场,也许府里的眼线不止她一个呢!”慕云霆沉思片刻,又道,“你去查查春燕跟晋王爷是什么关系,她虽然是大嫂的陪嫁,但是她的底细绝对不是咱们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眼线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安插的。
“是。”冯六应道,刚想退下,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忙说道,“昨晚属下跟踪春燕去了后宅,误进了杨嬷嬷的宅子,无意在杨嬷嬷的衣柜里,发现了一块水红色的香云纱,属下觉得眼熟,才想起二少夫人曾经去针线房问过香云纱的事情,您看?”
他其实是受慕安所托,原本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昨晚他去后宅,想起此事,竟然神使鬼差地进了杨嬷嬷的屋里,没想到,竟然真的搜出了一块香云纱。
那香云纱他自然认得,是世子从幽州带回来给府里女眷的礼物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先把此事禀报给慕云霆才对。
“你把此事告诉慕安,我想他知道该怎么办。”慕云霆自然不知道他和慕安之间的猫腻,又把球踢了回去。
他把事情都查到了这份上了,若是那个女人再不出手,只能说她笨。
“属下明白。”冯六这才退了下去。
慕云霆又抚额凝思了一阵,才起身去了怡卿园。
恰好,二老爷慕长封和慕云澈也在。
屋里气氛有些凝重。
他们在商量慕云起的事情。
“晋王世子派人传来口信,说他规劝了半天,晋王丝毫不为所动,他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见慕云霆进来,慕云澈便把刚刚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此事他也尽心了。
“侍郎府那边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慕云霆皱眉道。
他自然不会跟父亲说姨母小吴氏跟晋王的私情,只说兵部侍郎许有则跟晋王有些交情,又是他的姨父,想通过许有则去说个情。
“许有则这个人处事比较圆滑,这样的事情,想来他是不会出面的。”慕长源点点头,欣慰地看着两个儿子,弟弟有难,当哥哥的都四处求人说情,让他很是满意。
像他们这样的权贵之家,最怕的就是兄弟离心。
“五郎此次甚是荒唐,竟然去跟晋王抢女人,也不想想晋王岂是那么好惹的。”慕长封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叹道,“眼下晋王对咱们侯府的人拒之门外,连见都不愿意见,金银珠宝又入不了他的眼,这可如何是好?”
经五郎这么一闹腾,他才觉得他的四郎不让他那么烦心了。
四郎可从来没有闯过这么大的祸。
“我原本不想惊动母亲的,现在看来,此事非得母亲出面了。”慕长源面带愧色地叹道。
皇甫氏跟太后颇有交情,太后出面,晋王再怎么桀骜不驯,也不会不给太后面子的。
第六十章 一碗水端平
(“其实不一定非得闹这么大动静惊动母亲和太后,我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们同意不同意。”慕长封有些神秘地看着一筹莫展的父子三人。
“二弟但说无妨。”慕长源挑挑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绕弯子。
“晋王这样为难咱们,自然不是跟咱们有多大的仇恨,而是在端王爷的架子而已,咱们只要投所其好,让他知道咱们也是费了心思的,想必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说到这里,慕长封摸着胡须,向前躬了躬身,低声道,“谁不知道晋王最爱女人和马,而晋王马场里的马,网罗了天下所有的奇珍名贵,咱们好多见都没有见过,所以送马是不用考虑了,眼下,咱们只能送女人给他了。”
送女人?父子三人面面相觑。
“晋王虽然喜欢美色,但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要的。”慕云霆握拳轻咳道。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都说晋王**,但是这些年纳入府里的妾侍却不多,如今府里也就只有两个妾侍而已。
对位高权重的王爷来说,的确不多。
“我听说晋王喜欢的女子大都属于那种长相柔美,对凡事都漫不经心,待人若即若离的女子。”触到父子三人眼里的困惑,慕长封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他挠挠头,突然眼前一亮,指了指慕云霆,笑道,“对了,就是像二郎媳妇那样的,”
慕云霆闻言,差点把口里的茶喷出来。
慕云澈见慕云霆一脸黑线,哈哈笑道:“二叔您不要再说了,再说二郎该恼了。”
“二郎莫恼,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慕长封自知失言,忙笑着解释道,“我怎么会让你把你媳妇送给晋王呢?就是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说完,见慕云澈又是一阵低笑,继续解释道,“反正我不是那个意思了。”
“咳咳!”慕长源见叔侄几个把话题扯远了,瞥了慕长封一眼,满脸肃意地说道,“算了,就算晋王真的喜欢那样的女子,这一时半会去哪里找?我还是求母亲进宫一趟吧!”
这都是出的什么馊主意!
随后,慕长源马不停蹄地去了凌霄寺。
皇甫氏轻捻佛珠,静静地听完此事,沉默半晌,才波澜不惊地看着慕长源说道:“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一点不假,这些年,我就瞧着你对五郎纵容的不像样子,大郎和二郎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但是你对他们的疼爱却不及对五郎的一半,眼下,五郎闯了这样的祸,倒是知道求到我面前来了。”
“母亲,儿子知错了,这次五郎回来,儿子一定严加管教。”慕长源汗颜道,“只是委屈母亲进宫一趟,为那个逆子求求情。”
“五郎怎么说也是我的孙儿,我进宫替他求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皇甫氏轻叹一声,把手里的佛珠放下,语重心长地说道,“成业,你如今也是功成名就儿女成群的人了,平日里又是公事繁忙,回到家里,也是处理不完的家务事,我这个当娘的,原本也不该多说什么,可是有些事情却不得不提醒你。”
“母亲,儿子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还望母亲教诲。”慕长源忙起身施礼。
“你且坐下。”皇甫氏冲他摆摆手,叹道,“你知道当年我原本想让吴家小姨进门给你当继室的,可是又经不住你为她苦苦哀求而违心答应将她扶正,现在想想,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懊恼的事情。”说着,看了慕长源一眼,见他剑眉微蹙,索性说道,“苏氏是个什么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像她那样的女人,怕是不会甘心让自己的儿子屈居人下的,所以有些事情,你不得不防着,二郎虽说眼下成了亲,遇事不怕没人商量,但他毕竟失了娘亲,他的事情你要多上点心,不能总是把心思放在大郎和五郎身上。”
“母亲,二郎也是儿子亲生的孩儿,儿子怎么会对他不上心,只是二郎性情稳重,处事有板有眼,也最有主意,从来不让儿子操心,所以儿子对他自然是最放心的。”慕长源皱皱眉,他知道母亲对苏氏心存不满,但是却没想到母亲竟然怀疑苏氏会对二郎下狠手,再说,他没觉得自己哪个地方亏待了二郎。
何况,苏氏这些年对二郎也不错的。
别的不说,就因为二郎不喜京城口味,苏氏还特意让清心苑那边另起锅灶做饭,日常补贴也从未短缺过,就凭这一点,生母也不过如此了。
“哼,若是五郎处于二郎的位置,性情也会变得稳重的,没有生母的照拂,他若是不稳重,放肆给谁看?”皇甫氏知道慕长源对苏氏极为信任,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又见他对此事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一阵不悦,“好了,这些事情你自己掂量着看,若是谁敢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休怪我翻脸无情。”
“母亲放心,大郎二郎和五郎都是儿子的亲生骨肉,儿子绝对一碗水端平,不会亏待了哪一个。”慕长源信誓旦旦地说道。
皇甫氏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当天后晌就让人递了帖子,说要见太后,太后知道她在凌霄寺祈福,便当下派人来把她接进了宫。
果然,还没到晚上,慕云起便灰溜溜地回了府,还没等站稳脚后跟,便被慕长源狠狠地拿家法教训了一顿,然后罚去祠堂罚跪。
清心苑这边,沈青黎早就听说慕云起平安回了府,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心里不由暗忖,早知道祖母能轻松解决此事,慕云霆干嘛还要带她去侍郎府找姨母帮忙?
幸好当时没提此事,否则,姨母肯定会怀疑他们是特意去找她求情的,要是那样,日后见面岂不是很尴尬?
正想着,桃枝挑了帘子走了进来,神秘兮兮地走到沈青黎面前,低声道,“少夫人,慕安来了,说有要事要亲口跟少夫人说。”
第六十一章 偏心
(许嬷嬷领着一个身穿灰布衣衫的中年男子进了怡卿园,走到内苑门口,让那男人在门外等候,嘱咐了几句,便掀帘进了屋,见苏氏正坐在软榻上做绣活,上前低声道:“夫人,奴婢的兄弟来了,正在门外候着。”
“让他进来吧!”苏氏继续凝神绣着手里的绣活,不动声色地应道。
许嬷嬷托了她兄弟许有福去打听慕云霆的伤,想必是有结果了。
许有福见苏氏神色和善,丝毫没有当家主母的架子,反而一见面便对他嘘寒问暖了一番,心里自然很是感动,便如实说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夫人,世子此次去幽州主持土司乌尔瓦之子乌金世子袭爵事宜是不假,但是期间却一直在暗中调查乌尔瓦的死因。还有世子的伤并非是骑马所伤,而是在途中受到了袭击所致。”
“是什么人敢袭击世子?”苏氏波澜不惊地抬眸问道,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洒在了她的鬓间,那支赤金的镂空凤头簪一闪一闪地,映出五彩的光芒。
“小人不知。”在那抹耀眼的光芒下,许有福不敢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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