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凛,颤颤巍巍地将手机打开,如果自己真的是死后复生重新回到了十七岁,那么这条短信就该是……
“安琪,我仔细想过了,你说得对,姐姐死后我对你关心太少,你变成这样我要负很大的责任,我会将法兰克福的生意结束,以后就可以多陪陪你。”
唐安琪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眼泪如同暴雨,延绵不止,“舅舅……”
四月六号,唐安琪怎么会忘记这一天?
叶承浩因为她的控诉与责怪,急于结束在法兰克福的那单生意,将飞机改签到了凌晨四点,在阿布扎比国际机场中转的时候,遭遇到了恐怖分子劫持,恐怖分子的目标是机上一位邻国的大亨。
国际警察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反恐部队很快赶到,最终制服了恐怖分子,但同坐头等舱的叶承浩却和另外一名本国男子一起受了无妄之灾。
叶承浩的死,是唐安琪心上无法磨灭的巨痛,她固执地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叶承浩,如果她没有对舅舅说那些埋怨的话,舅舅不会就不会急着改签,如果舅舅不改签坐那班飞机,那么舅舅就不会死。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
“丁丁丁咚。”还是叶承浩。
“安琪,我已经到机场了。知道你还在生气,不指望你回复。但是,要早点回家,不要对你爸爸大吵大嚷,其实他很爱你,不要让负气蒙住了你的双眼,清醒理智地去看待你和你爸爸之间的关系,好吗?啊,手机快要没电了,不说这个了。忽然好想去奥地利滑雪,正好你在放大假,等我处理完这单生意,一起吧?”
唐安琪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她猛然想起,自己还能接收到舅舅的短信,那就意味着舅舅还没有死!
她连忙按下叶承浩的手机号码,心中祈祷着电话能够接通。
“喂,是安琪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叶承浩温柔磁性的嗓音,但下一秒,却响起刺耳的“嘟”声,电话被无情切断。唐安琪再打过去,只听到满耳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叶承浩的手机,没电了。
唐安琪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两点刚过十分,离飞机离地还有一个小时五十分钟,这个城市的交通白天令人崩溃,但现在是凌晨,凌晨的高速公路几乎可以说是一路畅通的。仁心医院在市区,离郊区的机场虽然有些远,但只要不堵车,一个半小时一定能够赶到。
那么,她还来得及!
第3章 最后的任性
因为是凌晨,仁心医院急诊大楼的两部电梯只有一部是开放的,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电梯上的数字却一直停留在一层,迟迟不肯上来。
唐安琪不断按着下行键,但电梯仿佛是故意要跟她作对似的,毫无反应。她跺了跺脚,便照着逃生楼梯的指示牌小跑了过去,叶承浩的性命危在旦夕,她连一秒钟都浪费不起,没有电梯,那就用双腿吧!
楼梯间的门刚刚合上,电梯竟然开了,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时髦的金发少年,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厚重的信封抖了抖,又将新鲜的墨迹吹干,表情轻佻地推开病房门。
片刻之后,房间里传来暴怒的吼声,“死女人,我一定要逮到你!”
这巨喊惊动了楼层的护士和保安,但唐安琪却丝毫都没有听到,她不顾一切地往前奔跑,从楼梯一直到大厅,从大厅一直到医院门口的马路,然后扬手招车,“师傅,麻烦您载我去国际机场,最快的路线最好走的路,越快越好,我付双倍车资!”
出租车疾驰而去,径直上了往机场方向的高速公路。
仪表盘上车速仪的箭头已经指向了110,唐安琪却还是觉得慢,她不断地按着手机的指示灯看时间,两点三十五分,离飞机起飞只有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了,机场很大,她必须要留出寻找的时间还有安检的时间。
这样一扣除,能用在路上的时间就不多了,她用希翼的口吻恳求,“师傅,能不能再快点?”
司机指了指前方的限速牌,“这条高速公路限速100,我看你有急事的样子已经开快了,如果再快就要吃罚单了。”
唐安琪眼睛微红,都快哭出来了,“师傅,我有关系性命的急事,求您往快了开,我把罚单的钱也预先给您,我必须要尽快赶到机场救人,求求您了!”
她的模样太过情急,让人看了生怜,司机心里一软,发动机的轰鸣声更加响烈了起来,车速仪上的指针飞快向右滑动,在一路狂飙后终于到达了国际机场,这时刚好是凌晨三点半。
唐安琪将钱包里仅剩的五百块都给了司机,含着泪说了声“谢谢”,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候机厅跑去。
按照航空公司的规定,飞机起飞前半个小时停止售票安检,但唐安琪是持有黑金卡的银行vvip客户,根据机场和银行的协议,她能享受各种特权。所以阿提哈德航空公司的售票小姐还是很客气地给她出了票,“时间很紧张,唐小姐您要加快速度了!”
酒醉刚醒,其实唐安琪的身体很疲软,头痛欲裂,腿脚像灌了铅般沉重,每迈开一步都像是要用光全身所有的力气一样,但她知道现在不能停,一旦她停下,她就再也没有继续走下去的力气。她在地勤的帮助下快速通过了vvip通道进入了候机厅,找到了去法兰克福的登机口。
叶承浩不断翻动着手中的人物周刊,但他一个字也没能看进去,昨日唐安琪的指责和控诉,依稀还在他耳边回响,他感到痛苦心疼和懊悔。
唐安琪说得没错,他将叶家的事业全部都搬到国外后,这些年来一直游走于世界各国,很少有和她团聚的时候,电话倒是常常通联,但电话中的三言两语,又怎么能抚慰唐安琪那颗敏感脆弱的心?
她说,她曾将他当作全部的依靠,想要跟着他一起生活,但他却只会将她推给那个她已经无法认同和接受的父亲。
叶承浩痛苦地扶了扶额头,不管唐安琪和唐四海之间是不是误会,他当初都不该简单粗暴地拒绝唐安琪的请求,而是该仔细听听她的心情。她是他在这世间唯一仅存的亲人了,而他并没有重视她。
“舅舅!”是唐安琪的声音,近在咫尺。
叶承浩惊诧地抬头,看到长发卷曲的少女苍白的脸,她的状态很差,嘴唇毫无血色,身子轻软,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正扶着机舱的内壁,眼神焦虑地望着头等舱内不断寻找。
他倏地立了起来,“安琪,你怎么来了?”
唐安琪的身子一震,徐徐向叶承浩的方向望去。
叶承浩只比她大一轮,今年不过二十九岁,身材高挺瘦削,长相英俊,嘴角永远都挂着一丝微笑,像一块经年的美玉,有着温润秀雅的气质。
五年了,这张只在梦中才能见到的脸,真切地在自己面前出现,唐安琪的眼角禁不住滚落大颗泪滴,“舅舅!”
但此刻她来不及诉说这五年来对叶承浩的思念和悔恨,因为她知道如果不阻止,她将继续思念痛悔终生。
唐安琪看了过去,叶承浩邻座的两个位置都还空着,但座椅上的公事包和杂志却意味着邻国的大亨和前世一同与叶承浩遭遇无妄之灾的男子,仍在这班飞机上相遇。她原本是想同时对他们发出提醒,但既然人不在,她也只能先将舅舅说服下飞机,其他的再作打算了。
她径直往前将叶承浩的手臂拉过,“舅舅,我不想要你坐这班飞机走,我不想要你走,跟我一起下去好不好?”
叶承浩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失笑地说,“你上来,就是要拉我下去的吗?说什么傻话呢,飞机再过两分钟就要起飞了,空乘马上就要关舱门,还怎么来得及下去?”
他想了想,自顾自地说道,“倒不如,你跟着舅舅一起去法兰克福。这样也好,你们父女都在气头上,你留下来也只是彼此说着伤人伤己的狠话。”
叶承浩的毫不在意让唐安琪急得直跳脚,她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对叶承浩说她前世经历过的一切,不管是假托梦言还是别的什么,叶承浩都不会当一回事。
她转头看到空乘面带微笑地走到舱门前,就知道再没有时间磨蹭了,她捂住胸口大声喊道,“救命!救命!我喘不过气来了,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快送我去医院。”
叶承浩紧张地抱住她,“安琪,你怎么了?空乘,快打急救电话,放我们下飞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头等舱一下子乱了起来,空乘对着手台讲了几句,收到指示后,便赶过来帮着叶承浩将唐安琪扶起,“先生,急救人员很快就到候机厅。幸亏廊桥还没有断,我帮着您将这位小姐送过去。但是塔台只给我们五分钟时间,如果您不能赶回来的话,就只能转搭下班飞机去法兰克福了!”
叶承浩将唐安琪拦腰抱起,一边快速离开,一边对空乘说,“谢谢贵机的帮助,我要守着她,不能赶回来搭乘航班。”
江飒打开洗手间的门出来,看到头等舱一片混乱,而混乱的源头则是他的邻座,听到空乘的议论才知道机上有个女孩突发急病昏倒了,需要立即下机接受急救。
急病……昏倒吗?
江飒的唇角不由溢出嘲讽,以他方才站立的角度,正好看到那女孩长长睫毛下面掩盖不住的得逞神色,绝不是错觉。但那种狡黠的眼神怎么可能发自一个急病昏倒的女孩?
他的眉头不由紧紧皱起,他讨厌各种不守时,而这架飞机却要因为一个耍诈的鬼丫头而延迟五分钟,这令他有些不爽。他面无表情地弯腰坐下,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咯着难受,伸手一探,竟然从椅子上找出一条银光闪闪的链子来。
这是一条样式古旧的银链,有葡萄牙金币大小的吊坠,是曾经风靡一时的款式,里面可以放入精巧的人像。吊坠的表面刻着并蒂双莲的图案,虽然是银制,但做工考究,并不是一般手工作坊粗制滥造的产品。
江飒眸色一深,面色微凛,他辨认出来这并蒂双莲是老式富绅叶家的徽号,虽然近些年来,叶家几乎将所有的产业都搬到了国外,但是在s市余威仍在,尤其故去的叶成怀叶公,还是他祖父江振威的挚交好友,他对这徽号很熟悉。
他轻轻将吊坠打开,里面是一对母女的小像,母亲温柔可亲,女儿明丽可爱,那对眸子黑亮狡黠,一如他方才看到的那个耍诈的女孩。
关于叶家的事迹,江飒从祖父口中听过无数次,因此他很快就猜出刚才那女孩的身份,唐安琪,唐氏国际总裁唐四海的长女,自幼丧母,幼弟走失,与父亲关系紧张,自十岁起就去美国寄宿制学校学习,很少回国,但每次回国都会闹出几件坊间笑谈,就是昨天还闹出了父女决裂的丑闻。
江飒的脸上闪过冷淡和不屑,他之所以要借着生意之名,连夜逃到法兰克福去,正是想要躲开母亲第n次给他安排的相亲,而对方正是与唐安琪同类的骄纵大小姐。
但面对这银链,他到底还是犯了难,叶公是祖父最好的朋友,唐安琪再倒他的胃口,却总是叶公的外孙女,而这照片中温柔的母亲,更是祖父时常挂在口上的淑娴阿姨。
想了想,他还是举了举手,对着空乘说道,“不好意思,我忽然有件急事,需要下机。”
唐安琪此时还并未发觉颈间最珍爱的链子不小心失落了,顺利将叶承浩从飞机上拉了下来后,悬在她心上的大石头落地,她全身疲乏瘫软,脑子里除了要紧紧抓住舅舅的手臂这个想法外,一片空白。
急救站虚惊一场,倒也没有过多责怪,医生给唐安琪输液过后对叶承浩说,“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是饮酒过度后又没有好好休息罢了。但她的心脏有力健康,哪里是有什么先天性心脏病?这情况可大可小,若是认真追究,妨碍航班正常飞行,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叶承浩连忙道歉,“太抱歉了,她还是个孩子,不懂得轻重,可能是觉得很不舒服,就随意挑严重的乱喊一通,还望您多替包涵!”
用黑金卡消费坐头等舱的旅客来头通常都不会小,医生见航班已经顺利起飞,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事去为难他们,又见叶承浩说话客气,态度真诚,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等这瓶补液打完,就可以回家了,记得要好好休息,短期内不要喝酒。”
他交代完,就欠身离开了输液室。
唐安琪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叶承浩不解又有些不悦的脸。
“好了,我都看到你睁眼了。”叶承浩毫不客气地捏着她的鼻子,“说吧,这是为什么?”
唐安琪腾得坐起来,紧紧地抱住了叶承浩的身体,过了好久才轻轻开口回答,“我做噩梦了,梦到你坐这班飞机……出了事,我好怕好怕,没有了舅舅,我该怎么办?”
她抬起头来,已经泪流满面,但是眼神却从未有过地坚毅,“就算真的只是个梦,我也不要舅舅坐这班飞机,我不能……也不愿意承担任何一分失去你的风险,所以,就让我最后任性这一次吧!”
第4章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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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的机场辅道车流并不多,空旷而寂静的机场大厅门前,此时正停着一辆ts打头车牌的黑色劳斯莱斯轿车,在它身后还跟着同色系的四辆奔驰e300,几个穿黑西装白衬衫保镖模样的年轻人正在车前张望着,看神色与表情,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唐安琪一眼就认出这是唐四海的座驾,表情一下子就有些纠结。她对唐四海的误解很深,但不管话说得再狠,他们之间血缘上的关联却是永远无法抹灭的。
唐四海曾经也是个称职的父亲,给予过唐安琪一个父亲能给女儿的所有,衣食无忧的生活,体贴细致的关怀,甚至骄傲和荣誉。后来因为陆雪琴的关系他们越走越远,关系也越来越僵,但唐安琪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给他留有隐秘的位置。
一直以来,她真正恨的不是他,而是他对陆雪琴的不设防,恨他相信陆雪琴比相信自己多。后来她以放任自己来折磨他,不过只是以绝望的方式试探他罢了。
前世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甚至还为唐四海担忧过,陆雪琴是条伪装地太好的毒蛇,既然能买凶害死自己,就有可能随时会反咬唐四海一口。
不知道前世的唐四海……后来怎么样了……
叶承浩并不知道唐安琪心中的百转千回,他以为她这样闷声不语是在抗议自己擅自给唐四海打了电话,不由急着解释,“是我打电话叫姐夫来的,你就这样跑了出去,姐夫很着急。安琪,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爸爸!”
唐安琪回过神来,朝着叶承浩微微一笑,“我晓得的。”
叶承浩的话没有说错,不管怎么说,唐四海都是她爸爸。她深刻地记得前世他们父女关系的彻底破裂,就是因为叶承浩的死,她既不肯原谅自己,但同时将更多的过错都推到了唐四海身上,后来才会放弃学业,离家出走,面对那些如今都不愿意再想起的事情。
既然现在叶承浩安然无恙,那么自己难道还要将前世走过的路再走一遍?那条泥泞而黑暗的小路,除了关明宇外,没有一丝光亮,她轻轻摇了摇头,绝不会了。
唐四海透过摇下的车窗看到了唐安琪,叶承浩扶着她正慢慢从机场大厅走出来。叶承浩电话里说她在飞机上昏倒了,是在机场急救室里补完液才出来的,这样看来,她的脸色的确很差,脚步也有些不稳。
他忽然一阵钻心的疼。
他是国内最有钱势的男人之一,大财阀唐氏国际的家长,在全球拥有138个颇具规模的集团公司,其中包括281家顶级酒店,度假村,以及高尔夫球场,财力雄厚的私有银行和国内实力最强的地产集团,涉及的产业还包括传媒,石油,电子通讯以及稀有金属。
但这样不可计量的财富他都可以井井有条地管理,却唯独拿唐安琪这个女儿,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初唐安琪执意要只身前往美国读书,从他内心而言是舍不得的,s市这个国际大都会就有国际知名的顶级学校,甚至很多国外名人都将子女送来读书,唐安琪根本没有必要非要去美国读什么寄宿制学校。
但因为她的坚持,他最终还是同意了,他想早些独立能让这个被宠坏了的女儿变得坚强,在国外独自打拼的不易,会让她更早懂事,将来要接手唐氏这盘大棋,温室里载育的花朵是绝对不成的。抱着这个想法,他亲自将她送到了美国。
没想到,她倒是以优异的成绩提前被美国顶级大学录取,但同时换来的,却是父女之间越行越远疏离冰冷的关系,陈年的误会像滚雪球一般,越积越深,越滚越大,直到……一件本来可以解释清楚的事就能令它一触即发。
唐四海对唐安琪在陆东虎婚礼上的无状,其实并没有坊间议论的那样在意。
陆东虎的婚期选得并不恰当,这是事实,但因为请柬早就已经发出去了,他也就没有同意陆雪琴更改婚期的建议,这是陆东虎的婚礼,他并没有权利指手画脚。
陆家姐弟是对孤儿,当初收留养大他们的甘家,也早就没人了,作为姐夫,唐四海出席他的婚礼理所当然。更何况,陆东虎还是唐氏国际的一名得力干将,这几年来,替唐氏国际的发展出了不少力。
因此,唐四海将亡妻叶淑娴的祭礼改在了上午,他亲自做了她最喜欢吃的点心,献上他亲手为她摘种的玫瑰,还将她墓前的杂草清理干净了再离开的,除了没有像以往一样在私家陵园的小别墅里住上一晚,该做的他都做了。
即使亡妻已经过世八年了,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却依旧很重,重到在婚礼之上众目睽睽之下,面对唐安琪毫不留情的指责,他的全部感受不是对这忤逆行为感到愤怒和揪心,而是羞愧和担心。
羞愧自己没能守在陵园,担心唐安琪又要遭受负面新闻。
唐安琪跑出去后,他发了疯一样去命人去寻找,可是s市那么大,在2300多万茫茫人海中去找一个人,哪怕动用警力,都像是大海捞沙,但他仍旧在书房里一夜未眠,静静等候着消息,他害怕气头上的唐安琪会横冲直撞出什么意外。
可真的看到唐安琪的一瞬间,唐四海却还是感到难过。
她终究还是受了伤。
唐四海推开车门下了车,徐徐上前将唐安琪扶住,尽管满是心疼,但因为他不太懂得表达感情,因此说出来的话听起来有些硬邦邦的,“跟我回家吧。”
唐安琪没有拒绝。
她轻轻点了点头,猫着身子进入了劳斯莱斯车,虽然她还不太习惯与唐四海像平常的父女那样交流说笑,但在再看到他的那刻,她忽然学会了平心静气的接受。
唐家的大宅位于市中心,那是一条种满了法国梧桐的马路,自s市成为初具规</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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