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皱起眉头
的确在车门上装炸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不说炸药怎么来,光是那套精确的遥控引爆系统就不是一般人能安装到车上去
邸梁也不相信邸稼骞身边会有那种人才
“与其说我,不如说我父亲,我觉得他得罪人的机会比我大得多”邸稼骞自嘲地笑
邸梁咳嗽一下,不太愿意谈论到他头上:“可是这事的偶然性太大,如果目标是你父亲,通过你,再通过一辆不属于你的车,太绕了”
邸梁说着说着,突然有什么闪过脑子
他咬牙切齿地骂了句:“□的”
邸稼骞皱起眉头,说:“不要说脏话”
“……”邸梁拂去心中的念头,打起精神跟邸稼骞说话,“那你最近就住这里?”
邸稼骞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冷漠的表情,放空眼神,说:“嗯,我主要想收拾一下父亲的遗物”
邸梁想不出他那间老房子里有什么好收拾的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但我就是想看看”邸稼骞说
邸梁点点头
真奇怪,当父子的时候,他们关系冷漠,现在是陌生人,反而能好好地聊会
“艾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大记者”邸稼骞揶揄地看着邸梁,脸上表情生动不少
邸梁立刻挺起胸膛,用像领导一样的口气说:“你好,我叫欧阳智
7第二章 父亲这词我从没懂过(1)
(“同志们,今天我怀着非常沉重的心情悼念我们的好战友好同志,原xx市公安局xx派出所所长邸梁同志”
张诚凯副局长拿着一张纸,沉痛地念
但是在邸梁眼里,他的表情像是便秘
“邸梁同志从事公安工作3o年来,组织侦破的各类刑事案件xxxx余起,查处治安案件xxxx余起,抓获各类违法犯罪嫌疑人xxx余人,为人民群众挽回经济损失达xxx余万元”
邸梁忍不住摸摸鼻子,原来这三十年他还是干了不少事情的
但是在自己的葬礼上听别人悼念自己,对于从警三十年的邸梁同志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他听了一会,就觉得听不下去
今天是邸梁出殡的日子,听起来有点怪怪的,邸梁自己还是从邸稼骞那里听来的消息,缠着莫莉死活让她把他塞进来,坐在警车里跟着灵车一路开到殡仪馆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参加自己的葬礼的
邸梁站在灵堂里,听着张诚凯的长篇大论局长当多了就是这点不好,每次讲话就讲半天,连他死了都还要躺在棺材里听着
邸梁老早就从老家出来了,父母去世之后每三年回去祭祖一次之外,跟老家的亲戚也没有什么联系了,说起亲戚,反而是前妻的娘家的人比较多
这次他的葬礼,老家来了几个人,更多的是前妻的亲戚
邸梁觉得他们大概是看着邸稼骞的面子来的
除了亲戚们,原来市局刑警队所有的人都来了
以唐政平为首,他们站在张诚凯的两侧,笔直得如同小松一样
邸梁看着昔日的兄弟们,感慨万千,邸梁记得去年他从市局走的时候,还拍着他们的肩膀,让他们好好干,现在他们一个个高大挺拔,邸梁胸中涌起自豪的情绪
邸梁看了一圈,最后把视线汪在了房间中间
那是他的尸体啊……
邸梁又觉得称呼自己的身体为尸体不太好,他因为整个背部承受爆炸的冲击,车门又嵌进他的身体里,所以他后面半片实在惨不忍睹,幸亏前面看起来还好,还算比较体面
邸梁觉得自从他穿越——是的,穿越,他从欧阳智电脑里的那些小说里知道了这个词——之后,他对于生死这方面的事看得很开,就连他破烂的身体在他面前,他都能泰然处之了
不过他还要试试,万一他又穿回去了呢?就可以来个诈尸,把站在他身体前面唠唠叨叨的张诚凯吓个大跳
邸梁还是很喜欢他这位老战友老上司的,所以消能吓吓他
他瞪着他的身体,努力在心里喊,起来艾起来艾但一点反应都没有
邸梁眯起眼睛,往前挪了一步,想靠近点,是不是就能产生点心电感应,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反倒是邸稼骞淡淡的目光扫过来,冷冰冰的
邸梁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邸稼骞收回目光,继续看着父亲的遗体,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警告吗?
邸梁摸不出邸稼骞的想法,不过他一惯都摸不出
他神色复杂地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一眼,果然是没消了,这种跳大神的事发生第二遍非他能力所及了
只是葬礼结束后,他怔怔站在那里,他就真的只能是欧阳智了
在五十岁这个知天命的年龄,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邸梁觉得他接受不了看见自己骨灰的画面,想着还是回去好了,但他看见戴着白纱的邸稼骞又有些迈不开步子
结果他看见一个男人朝着邸稼骞走了过去
那是个很体面的男人,大概跟邸梁年纪差不多——不是说跟欧阳智年纪一样,大概五十左右的样子,这是邸梁推测的,实际上男人看起来年轻很多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站在邸稼骞身边,垂着头,一脸忧郁又和蔼地在跟邸稼骞说话
以邸梁三十年的从警经验来看,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他迈开步子,走到邸稼骞旁边,跟他打招呼
邸稼骞身边的男人好奇地侧过头来,看他,问:“这位是?”
“这是欧阳记者”邸稼骞介绍道,又给邸梁介绍那个男人,“这是我的老板,傅总裁”
哎哟喂,传说中的总裁
“你好,傅嵘”傅嵘朝邸梁点点头
邸梁伸出手,跟傅嵘握了握:“幸会幸会,傅先生”
就是这位老板借车给邸稼骞啊……害人不浅,邸梁非常想把这个有钱人拖出去揍一顿,但他忍住了
傅嵘对邸稼骞说:“那我先回去了,你父亲的事,节哀吧”结果他没走,反而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唉,那天要是我没有借车给你就好了”
“不管你的事,总裁”
傅嵘皱皱眉,欲言又止地抿抿唇:“我总觉得……算了”他捏了捏邸稼骞的手臂,这个东西看的邸梁火大
动手动脚干什么?
傅嵘继续说:“你父亲也是我的老同学,我也很难过”
邸梁猛地抬起头
“傅先生和……邸所长是同学?”邸梁问,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傅嵘点点头:“那还是上个世纪的事了,高中我们确实是同一个班”
……完全不记得了
只能说这个世界真是鞋同班同学混成集团总裁了,自己却死在犯罪分子的魔爪下
邸梁心里自嘲了一下
傅嵘后来就走了,邸梁忍不住对邸稼骞说:“你别跟他走太近”
邸稼骞有点心不在焉,说:“为什么?我不跟老板走得近,谁发我工资?”
邸梁忍不住提醒他:“你没想过他借你车,或许那个安炸弹的人目标根本不是你们父子而是他呢?”
邸稼骞缓缓转过头,看着邸梁
“我只是猜猜”邸梁说,“我也先走了,节哀顺变”
邸梁回到报社,垂头丧气地写稿子,又把自己讴歌了一番,发给莫莉看莫莉评价,感情真挚但笔头很烂,又说这稿子不上了,毕竟邸梁是为救自己亲人而死,不算烈士
邸梁坐在座位上看书,他把欧阳智的大学课本都翻出来看,企图学习一下基本知识,但是他发现他能在会议室里查犯罪资料查整整一个星期,看这个《当代新闻理论》还是看得想睡觉
挨到下班,估计他的骨灰已经交给公墓了吧
邸梁抖了抖
下了班,邸梁不想回去,晃晃悠悠地去常去的摊子喝酒,他居然遇见了邸稼骞
奇了怪了,以前他们三个月见不到面,换个身体,隔三差五就遇见了
邸梁坐到邸稼骞身 ... [,]
(边,说:“嘿,哥们,喝闷酒呢?”
邸稼骞撑起身体,看见是欧阳智,冲他笑笑:“是艾我老子变成灰了”他拍拍心口,“闷得慌,所以来喝点酒”
邸梁沉默一下
喝多了,混话都出来了
邸梁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们曾经吵得那么厉害,他伏下身体,问邸稼骞:“有这么伤心吗?”
邸稼骞给自己倒了酒,说:“不知道,我跟他其实不亲,在他挂的那天,他还打了我一巴掌”
“嗯,所以他马上遭报应了”邸梁说
邸稼骞抬手拍了邸梁一下说:“说什么呢,我爸是为了救我挂的”
邸梁忍了他犯上的行为,不能跟醉鬼计较
酒摊子上的酒杯都是那种广口的透明钵杯,满满一杯白的还挺够喝,邸稼骞拿起酒杯往喉咙里灌,让邸梁刮目相看
邸梁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小白脸型,没想到喝起酒来也挺爷们的……
“我爸艾说起来是警察,但是看着跟土匪头子似的”邸稼骞把胳臂绕过邸梁的脖子,手搭在他肩膀上
你懂个屁艾你爷爷小的时候跟着你太爷爷是在道上混的,后来才下山跟着八路打日本鬼子,说起来咱们一家全是土匪
邸稼骞挂在邸梁身上,垂着眼睛,自顾自地说:“小的时候,觉得爸爸的形象可高大了,我一说我爸是警察,小区里的那些混小子没一个不服帖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他一手搂着邸梁,一手拿着杯子喝酒:“刑警常年待岗,局里一叫他就要走,有时候在外面几个星期不着家,好不容易回来了,胡子邋遢往床上一倒什么都不管家里的事都是我妈在弄,后几年我妈身体越来越不好,我跟着我妈去医院,他都不回来,跟他说,他只知道往我妈手里塞存折”
邸稼骞揽着邸梁的脖子,逼迫他正视自己,问他:“你说我爸是不是很浑?”
邸梁心虚地移开视线
“从小到大他都没怎么管我,我妈离婚的时候,他连我年龄都记错了”
邸梁咳嗽一下
“而且你说说,他给我起的这叫什么名字?”邸稼骞拍拍邸梁的胸脯,问他,“从小到大,别人都不愿意叫我全名,觉得拗口,我自己也不愿意写,你知道我学写自己的名字学了多久吗?”
邸梁扭头,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儿子的名字不好叫,所以一直“骞骞”“骞骞”地喊
邸稼骞继续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不过最近这一两年,他倒是有点转性了,时不时喊我出来吃饭,但是我心里还在怨他”
“他死之前我们还在吵架,他死的时候我还在怨他……”邸稼骞靠在邸梁身上,一动不动了
“他为什么要救我呢?”邸稼骞喃喃地问
“他是你老爹,哪个父亲看见儿子有危险不扑上去啊”邸梁说
“是吗?”邸稼骞迷迷糊糊要睡着的,“父亲这个名词我从来没有懂过啊……”
其实我又何尝懂过,邸梁心想
邸稼骞挂在邸梁身上醉过去,邸梁招招服务员结账,捞起邸稼骞往外走
“等你当了父亲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邸梁拖着邸稼骞,这小子真够沉的,哎,其实要是以前一只手就把他拎起来了,现在这个身体实在太弱了
没想到邸稼骞居然有点意识,话还在嘴里跟鼻音似的漏出来:“可是我是个同性恋艾生不了”
邸梁一愣,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摇晃他:“我不准!你一定要给我生个孙子知道没!”
9第二章 父亲这词我从没懂过(3)
(快到吃饭的时间了,邸梁和邸稼骞去了一家餐厅,还是要的包间
邸梁不明白邸稼骞为什么这么喜欢包间,还有什么时候养成的这种铺张浪费的习惯
他再一次后悔小时候没教他
他忍不住说:“我们坐外面就好,两个人没必要用包间”
“我不是觉得包间安静吗?你不喜欢的话,下次就坐外面吧”说着,邸稼骞就推着邸梁进去
邸梁心里摇摇头,邸稼骞也是个倾向于掌控别人的人
两个人坐下,先点了茶
邸梁嗜茶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办案的时候是不允许喝酒的,所以他就靠茶提神,茶越喝越浓,他知道喝茶也不是这么喝的,但就像抽烟一样,这也有瘾
可邸稼骞却不一样,他喝茶喝品种,喝口感,端起茶杯的姿势都颇为老道
邸梁又想到他出事的那天,邸稼骞坐在那里,衣着精致,表情冷漠,一幅帝国主义剥削阶级的涅
“怎么了?不喜欢喝茶吗?”邸稼骞抬起头来,放柔了口气,问,“要不要点可乐?”
“……”真的把他当小孩子了,邸梁可以说一辈子都没怎么喝过可乐这个东西
邸梁摇摇头,说:“就喝茶,把你的那个袋子给我看看”
邸稼骞递过去文件袋,邸梁把里面的资料拿出来,觉得感慨万千
这些都是以前他到处去找的,那时候心里存着一丝想念,想着买个大房子,与儿子搞好关系,然后看见儿子结婚生子,那他这辈子已经五十了,也没有别的什么追求了
他看着邸稼骞,邸稼骞不明所以地回望,眼神润润的
哎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把那些宣传材料和报价排开,一一说明每个楼盘的优缺点
其实他的心里早有偏向,甚至已经有个地方想去买了,可是他现在要尊重邸稼骞的意见
邸稼骞怔怔地听着邸梁说,不时抬头仔细端详他,心里有点异样,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异样
“所以我觉得这里最好,周边设施不错,房子质量也好,治安也不错”邸梁说
邸稼骞看着那张楼盘宣传单,沉默不吭声
“怎么了?你觉得不好?”
邸稼骞笑笑,说:“离我爸原来工作的地方太近了,我再考虑一下吧”
“……”邸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邸梁还是忍不住问,“你父亲就那么糟糕吗?”
糟糕到连死了都无法挽回他的形象
邸稼骞摇摇头,只是说:“我们别说他了,我看你懂的挺多的,有空陪我去跑跑看房吧”
邸梁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他喝了口茶,别怪他这个粗人,尽管口里有淡淡的香气缭绕,他还是消这茶能浓一点
本来邸梁以前是想把老房子卖了,再换一套大点的新商品房,付大半的首付,然后贷款十年,刚好到他退休
但显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他问邸稼骞:“你准备怎么买这房子?”
邸稼骞说:“我爸有笔抚恤金,然后我手头有些钱,付首付,然后我贷款”
邸梁一愣:“我还以为你会卖房子”毕竟他一套,他妈留给他一套,他一个人也住不了那么多
邸稼骞笑笑:“一个是我妈住过的地方,一个是我爸住过的地方,我哪一套都不想卖”
本市房价并不低,现在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除非富二代官二代,否则几乎没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在市里买房子的
邸梁打量邸稼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然后恍惚地想起他站在那辆豪车的边上时,居然一点都不显突兀
“你可千万不能干违法的事”邸梁猛地来了一句
邸稼骞一愣,然后意会过来,不禁莞尔:“你想什么呢?我们这行业比较来钱”
后来两个人一起吃了饭,邸梁剔着牙,看邸稼骞结账,反正他有钱嘛
邸梁眯着眼,看着自己的儿子
邸稼骞的个性像谁先不说,他的身材还是随邸梁的,高高大大的,就是不像邸梁做警察的身体结实一些,他看上去有些瘦
至于那张脸,还是像他妈多一些
这些天,邸梁跟邸稼骞熟识了起来,居然也有种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好的感觉,看那个结账的小服务员眼睛直往儿子身上瞟,他觉得还蛮自豪
摆出去就是吸引小姑娘的人,搞什么,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搞什么基呢!
吃完饭,两个人往楼下走,其间邸稼骞突然接到电话
他掏出手机,一看屏幕,叹息般的低声说了一句:“老板”
然后他接起了电话
“我在跟朋友吃饭”邸稼骞垂着眼睛说
邸梁心想这老板管得真够宽的
“您不用来接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去”邸稼骞看了邸梁一眼,“而且我朋友还在我身边”
等邸稼骞挂了电话之后,邸梁有点怒了:“那个傅嵘要来接你?”
怎么怪怪的,现在的领导也太关心下属了吧,当年他好歹也是一领导,从来没想过底下民警吃个饭,他也过去接的
邸稼骞勉强地笑笑:“上次你不是跟我说那事吗?我总想着不舒服,就躲着他,结果好像被他看出来,最近他还蛮关心我”
邸梁总觉得这个傅嵘没安好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们两个走到了外面,商量着怎么回去,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个人冲了出来
两个人都是一愣,但明显邸梁的反应更快
那个人的目标是邸稼骞,他猛地扑上来,就要去抓邸稼骞,邸梁在旁边拦了一下
“你干嘛?”邸梁气势汹汹地把那人推开
邸稼骞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倒是看清楚了那人的脸,不禁惊呼:“杨会计?”
那人听见邸稼骞喊他,更是激动地抖动起来,但奈何邸梁不停地推他,根本不让他靠近邸稼骞
然后那个人突然拔出把刀来
所有人又是一愣
好家伙,携带管制刀具进入公共场所,就冲亮刀子这么一下,就可以把他丢进去关几天
旁边已经有一些围观群众了,可一看刀子白花花地出来,都后退了几步,不敢上前来
那人张牙舞爪地上前来,要去砍邸稼骞
可邸梁一看就知道这人心虚的很,大概平时连菜刀都很少拿,这种人最禁不住吓,于是邸梁上前一步凰他一下:“要坐牢的艾你想清楚”
那人果然被吓了一跳,刀都差点掉地上,但他看邸梁一副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邸 ... [,]
(稼骞,心里羞愤,挥舞着刀子又扑上来
邸梁拽着邸稼骞躲了躲,看准机会,一脚踹上去,就把那人手里的刀子踢掉了他上前扭住那人的胳臂,脚往人膝弯处一踹,那人就往地上跪邸梁把那人按倒在地上,双臂扭在身后,跪在那人背上,死死钳住了那人的动作
所有人又看愣了
邸稼骞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突然有点微妙的感觉
第一眼看见欧阳智的时候,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辍学青年,看爸爸的自行车破没人要,推了去卖钱当时他心情低落,想着算了吧,人都没有了,还要什么车,就随他去了
第二次他居然又看见这个青年在爸爸家附近转,他想叫住他,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地上有石头却怕砸到他,只好随手揪了一支一串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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