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2 / 2）

王掌柜听了赵二虎的话心里舒服，脸上带些得色“赵兄弟是个明白人，我王自白虽然是个逐利的商人，却从不赚昧良心的钱，但凡与我有过生意来往的人都知道这一点，这也是我所以能把生意做到现如今这个局面的原因之一。”

“是，王掌柜的品行让人敬重。”赵二虎附和王掌柜的话说道，见王掌柜今天似乎有些忘形了，乐的多说几句好话，于他又不会有设么损失。

王掌柜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便不再借着说下去，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现在开春了，天气越来越暖和，皮毛的价格比不得冬天的时候，若是在平时赵兄弟的这几块皮毛按现在的行情最多得五两银子，还是因着这块狐狸皮毛实在漂亮才给得起这个价，不过正巧赶上了钱小姐这事，咱们是老交情了，你这回又正好给我救了急，我就不占你这便宜，这样吧，你暂且在铺子里头等着，我让伙计把皮毛给钱小姐送过去，看看钱小姐出的什么价，我再给你结算银子怎么样？”

“那就劳烦王掌柜了。”赵二虎面带喜色的说道，能多卖些银子他当然高兴，等一会算得了什么，现在家里多了个娇娇弱弱的小媳妇儿得好好养着，正是缺钱的时候，今天这一趟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本来他保守的估算这几块皮毛也就卖个三四两银子。

“掌柜的，我今天来这还想帮我媳妇儿买两身衣裳，可有合适的？”趁着这坐等的空当，赵二虎拉着林月到柜台前。

王掌柜早就看见了一直默默站在赵二虎身边的小姑娘，还以为这小姑娘是赵二虎的妹妹，乍一听闻赵二虎说小姑娘是他媳妇儿很是惊讶“原来这是你媳妇儿，我还以为……，咳咳，没想到赵兄弟你媳妇儿年纪这么小，真是、让人有些有些意外。”

其实王掌柜是知道赵二虎有过两任前妻的，毕竟赵二虎克妻的名声那么大，尤其第二任妻子还是那样一个名声，当时的风言风语传的沸沸扬扬的，他们这种长年与人打交道的人本就消息灵通想不知道都难，只是没想赵二虎新娶的媳妇儿年纪会这么小，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会伺候人么？不会那啥的时候哭鼻子吧，王掌柜有些邪恶的想着，不由自主的打量起林月来。

王掌柜会意外也正常，不过赵二虎心里仍然有些不舒服，王掌柜那表情明晃晃的不就是在说他老牛吃嫩草么，而且他很不喜欢别的男人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小媳妇儿身上，虽然他知道王掌柜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于是稍稍移动脚步把林月挡在自己身后。

“掌柜的，烦你找找看可有合适我媳妇穿的衣裳。”

“好嘞，我这布行里的衣服布料可都是最齐全的，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找去。”王掌柜是个精明人，自然看出了赵二虎的用意，知道自己唐突了便也收回目光，在后边的货架上翻找了一番，找出三四套价格和款式都比较合适林月的成衣让赵二虎挑选。

“你媳妇儿身量小还没长成，这几套衣裳布料花色还有款式都不错，大小也应该合适，要不你让你媳妇儿到里间换上让你瞧瞧？”

赵二虎点头接过，然后在几件衣服里挑选了一套浅碧色和一套粉红色的棉布衣裳让林月到里间去换上。

林月接过衣裳却没按赵二虎说的去做，她先是摸了摸衣裳面料又看了看衣服的针脚，确实不错，只是这么一套衣服买下来恐怕不便宜，就光是人工也得花费不少，他们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不在乎这点银钱，与其买做好的成衣，倒不如扯几块布料回去自己做，何况自己现在就是一农妇，要穿那么好的衣服做什么，不是浪费么。

心里有了成算，林月看向王掌柜“掌柜的，这衣裳颜色不错摸起来也挺舒服的，得多少钱一身啊？”

“若是换了别人来二两银子一套是少不了的，不过赵兄弟和我交情不一样，小娘子要是穿着这两身衣裳合适，一共算你三两银子。”王掌柜笑呵呵的说道，这价钱他还真没有开价，毕竟衣料和做工都是上好的，一般人家衣裳都是自己做的，哪舍得花这个钱买成衣，也就是富贵些的人家才有这个闲钱，所以这成衣的用料和做工都极讲究，他考虑到赵二虎的家境挑出来的这几套成衣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人一旦受过穷之后对钱都会变得特别敏感，何况林月本来就是从穷人过来的，更加明白钱的重要性，

第一十一章 好贵的说

？

这么些时间她对这里的物价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一两银子可以换一千枚铜钱，相当于现代五百块钱的样子，就这里的物质水平而言，两套衣服就要三两银子，好贵的说！

“二虎哥，这衣服太贵了，而且我也不怎么喜欢，还是不买了吧。”林月真心觉得花这么多银子买两套衣服不值得

林月能这样为家里着想赵二虎心里很安慰，更加不愿委屈了小媳妇儿，他也不想让小媳妇儿觉得跟他过日子很艰难，前妻李氏就是被富贵迷了嫌弃家里穷才会做出了那样的丑事，小媳妇儿虽然不像是李氏那等轻浮眼皮子浅的，不过他有能力能满足的还是想让小媳妇儿过得好些，而且这次看病郑大夫免了他们的诊金和药钱省下了一笔，再加上皮毛卖的价格比他估计的要高，这样算下来和他先前的预算也差不多。

“你都还没换上怎么知道不喜欢，妞妞放心二虎哥有钱，你只管去试了，合适二虎哥就给你买下来。”赵二虎财大气粗的说道，若不是知道家里的情况，林月都会以为赵二虎是个土豪，可惜偏偏不是。

明明家里都穷的快揭不开锅了，这个男人还愿意为自己花这个钱，可见是真的很疼自己，林月心里暖暖的，越发的为赵二虎打算起来，她这个人就是最受不得别人对她好了，别人对她一分好，她必定会加倍报答。

“还是不要了二虎哥，两套衣服就要三两银子太不划算了，我们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日子还是得精打细算的过，这么贵的衣裳就算买下来我穿着心里也不安生，要不我们扯两块布，回去我自己做两身，又能省钱，自己做的也比较合心意。”

林月这么说，赵二虎也觉得两套衣服要花三两银子是有些贵了，见小媳妇儿坚持不买，赵二虎目光扫过自己衣袖补丁上细密整齐的针脚，想来小媳妇儿的女红是不错的，便顺着林月的意思让王掌柜拿来布料让林月挑选。

隔得这么近，林月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她和赵二虎的对话还是一字不落的挺进了王掌柜耳朵里，王掌柜倒也没有不耐烦，反而对这个瘦弱的小姑娘有了些好感，打趣的看向赵二虎“你媳妇倒是个会过日子的，赵兄弟好福气啊，以后可要好好待你媳妇儿。”

赵二虎也不谦虚“这还用掌柜的说，我媳妇儿这么好的女人我自然会对她好。”

“呵呵，看得出来。”王掌柜说着已经在货架上挑了几匹布放在柜台上“小娘子，这几匹布是我们这卖的比较好的，价格实惠布料也厚实，你看看有没有合意的？”

“哎！”林月应了一声便认真的挑选起来，王掌柜也在一旁给林月介绍报价，林月想起赵二虎和家里几个小的穿的甚是单薄破旧心念一转，没有要赵二虎选的粉红色五百文一匹的细棉布，而是选了两匹粗棉布一匹青色一匹蓝色的，还有一匹灰色的麻布，总共也就花了二百六十文钱。

林月选好布料，王掌柜遣去钱府的伙计已经回来了，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喜色向王掌柜交差，王掌柜知道赵二虎不是个贪的，也没避着他们让伙计直说了。

“掌柜的，那几张皮毛钱小姐很满意全都要了，还夸掌柜的您会办事，说是今年钱府的衣服布料都在我们布行定了，让掌柜的您准备好，到时候她会派人来商谈这件事，这是钱小姐给的买皮毛和打赏的银子，总共二十两。”

伙计笑嘻嘻的说道，这可真是趟好差事，那钱小姐似乎拿这些皮毛有急用，除了这交给掌柜的二十两，他另外也是得了赏钱的，钱小姐可真是个大方的主子，往日里他总是羡慕他人得好处，这回总算轮到他了。

王掌柜经商这么多年，把生意做到这份上已经是人精一样的人物，看伙计这乐呵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另外得了打赏的，不过他不是那抠门的老板，不会逼着伙计非把赏钱上交，本来就是伙计该得的，下面的人有了油水以后做起事来也会更尽心。

“赵兄弟，伙计的话你也听到了，不过钱小姐虽然给了二十两银子，也是因着我们布行这层关系，我王某人不是个拎不清的，这回赵兄弟确实帮了我不小的忙，我承你的情，这银两便分了你一半，赵兄弟你可以意见？”王掌柜无所顾忌摊开来说其实已是给了赵二虎面子，就算不同意一个穷猎户又能拿他如何，按市场价收购没有克扣他银钱已经仁义了，何况还多给了一倍的银子。

赵二虎不是不知道人情世故的人，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自然是连番谢过之后欢喜的接过了十两银子，这几块皮毛能卖这么多银子对他而言已经是意外之喜了，用身上的散钱付了布钱，赵二虎便要带着林月往别处去，却被林月拉住了。

林月也是路过柜台无意看见伙计把裁布时多出来没用了的零碎布扔到一旁的大麻袋里，这逢年过节的布行生意好，这些零碎布还没来得及处理，已经装了满满一大麻袋，林月本就是个心思活络的人，心思一动。

“王掌柜，这些碎布能卖给我么？”林月看着麻布袋里的碎布，布料好坏参差大大小小都有，虽然不能做什么大件的东西，用来补衣服或者绣绣荷包这样的小物件最好不过了。

林月自来到这里意外得到一手好绣技正是兴趣浓厚，绣些荷包什么的卖到绣庄也能挣点零钱花花，不论古今女人私房钱什么的还是要有的，尽管这个便宜丈夫现在看起来对自己挺大方，其实对钱可把得紧，不肯把银钱放在她身上，要买什么都是从他手里拿，现在她身上可一个铜子儿都没有。

林月倒没有因此生气，她知道赵二虎虽然看起来宠她，但心底里并没有真正的信任她，本来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何况以前的林二妞还有过前科，当然也或许是其他原因，所以不能怪赵二虎如此行事，

第一十二章 取之有道

？

不过一码归一码，银钱不能自主的感觉真的不太好，让她觉得自己就跟菟丝草一样依附男人而活。

赵二虎不知道自己媳妇儿要这些碎布有什么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一袋子碎布能值多少钱，媳妇儿高兴就成，

“不过是些碎布放着也没什么用处，倒是占着地方，小娘子要就拿去就是了，还用给什么钱！”王掌柜因着钱小姐许下承诺心里高兴，对在此事上有大功劳的赵二虎大方的很，毫不在意的说道。

林月虽然有时候喜欢占点小便宜，但并不愿白拿人家的东西，这些碎布也花不了多少钱，何必为这点东西欠人家人情，何况以后她还想来买这些碎布，总不好意思此次都白拿，就算她自己好意思，恐怕王掌柜也不会乐意。

“掌柜的是个大方人，可我怎么好意思白拿你的东西，我和相公虽然是见识粗鄙的山野之人，但也懂君子取之有道的道理，不管是多是少烦请掌柜的开个价，不然下回我也不好意思再来不是。”林月不卑不亢的说道，这一番话倒让在一旁默默站着的赵二虎对自己这个小媳妇儿又高看了一眼。

“是啊，王掌柜，我媳妇儿说的没错，咱不能白拿你的东西，你还是开个价。”赵二虎也在一旁帮衬着说道。

王掌柜是真的没有要收钱的意思，不过既然赵二虎夫妇这么明事理，他便意思意思收点钱“这样吧，这些碎布平日里有人买都是按称的，八文钱一斤，你们若是要便收你们五文钱一斤，这一麻袋也不用称了，就算六斤，你们一共给三十文钱，以后来我也还是给你们这个价钱。”

林月目测这一大麻袋碎布装的满满实实的，一看就知道不只六斤这么重，很明显是掌柜的有心卖个便宜给他们，林月也不是个不识趣的，这会要是再推脱就是拂了王掌柜的面子，所以也不再说，乐呵呵的让赵二虎付了钱，把东西都托寄在了王掌柜的布行，等傍晚回家的时候再来取。

“二虎哥，我们不是只要买些家用和粮食了吗，应该很快就买好了，怎么要到傍晚才回去？”林月不解的问道，好在早上出门的时候她怕回来晚了所以多做了些吃的，不然等到他们傍晚回去几个小的中午就要挨饿了。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村里的人拿了东西到集市上去卖，一般要下午才能收摊，陈叔的牛车等到大伙一起得傍晚时分才能回村，我们要搭陈叔的牛车就只能等到傍晚才回去了。”赵二虎笑着解释，若是换了平时他一个人就走回去了，他经常在山里活动脚程快，不过一个多时辰就能到家，带了小媳妇儿出门就不一样了，小媳妇儿娇娇弱弱的，他哪舍得她这么劳累，所以只好等着搭陈叔的牛车了。

“妞妞以前有没有逛过集市？”在古代赶集是很平常的事情，每隔个三五天便有一次，虽然一般家里对未婚嫁的女子管教很严，轻易不许自家女儿出门抛头露面影响闺誉，但求求情偶尔去个一次还是会通融的，毕竟女子出嫁到夫家以后更加没有自由了，赵二虎之所以这么问也是知道林月的父母对她并不好，家里的大把事情等着林月去做，恐怕不会让林月有那个闲时间浪费在玩乐上。

“我？……”林月也不知道以前的林二妞有没有逛过集市，一时回答不上来，所幸赵二虎忽然想起林月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你看我真是糊涂了，你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还这样问你。”赵二虎说完又怕林月因为失忆的事情难过，便提议带林月去逛集市，正好家里许多东西都要添置了，有没有合适的，一般集市上的东西都比到铺子里买要便宜，先到集市上挑了，还缺什么再到铺子里去买好了。

“我还真是丁点都想不起来了。”林月适时宜的说道，眉头还轻微的皱了皱眉装作一副努力想却想不起来很是纠结的样子。

“想不起来就别再想了，有什么要紧，你只要知道以后我会好好待你，让你过上好日子的，走，我现在带你去逛集市去。”赵二虎不喜欢林月去想过去的事情，大手掌裹住林月的手拉着她往前走去。

林月一听赵二虎要带她去逛集市两眼放光忙不迭的点头，话说她还是小的时候随爷爷在赶集的日子一起去集市上卖过一些爷爷自己制作的吃食和小玩意，印象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集市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也不知道古代赶集是什么样子，真是很好奇。

赵二虎桥林月一路往集市上走去，路过一家卖面食的小店忽然停了下来，林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明所以的看着赵二虎“二虎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忽然停下来？”

赵二虎也是看到面食店才想起现在已经快中午时分，他们还是清早出来吃了点东西，他自己都有些饿了，何况媳妇儿吃得那么少“妞妞出来这么久饿了吧，我们先吃点东西再去逛集市不迟。”

林月现在确实有些饿了，赵二虎要带她去吃东西她自然是没有意见，只是她听小二在那吆喝一碗清汤面便要十二文钱一碗，是不是卖的有些贵了？

林月跟着赵二虎在小店找了个位置坐下，特地看了一眼邻桌的一个大汉点的就是一碗清汤面，汤面上浮着几点油星子，里面什么也没放，大约就是把面放在清水里煮了捞起来，然后加了点盐，再一看大汉粗鲁的吃香，林月顿时没了胃口。

赵二虎大约也是觉得有些贵，所以只点了一碗清汤面，他自己另外要了一碗两文钱的面汤，这男人真是越发的让人容易动心了，林月没让赵二虎再买一碗，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胃口，意思的吃了两口便将碗推给赵二虎。

“妞妞怎么就吃这么点，不喜欢吃？”赵二虎看着林月推过来的面碗皱着起了眉头，难怪那么瘦，每餐就吃那么一点点，不瘦才怪了。。

第一十三章 有错在先

？

林月没做声表示默认了，这面确实不好吃却也没到难以下咽的地步，比起前日吃的那又干又硬的面饼子还是好吃许多，她是见赵二虎一个大男人饭量本来就大，中午喝这么一碗面汤哪能饱肚子。

林月这样子还真不像是穷人家出来的，要是以前的林二妞能有这么一碗面吃不定得多高兴，赵二虎倒没有多想，只不过在他看来这清汤面已经是很好的吃食了，赵二虎又劝了林月几句，见林月坚持不肯再吃有些不高兴，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把小媳妇儿这个挑嘴的毛病改过来，这一次暂且随着她了，等会再给媳妇儿买点别的吃食好了，总不能就吃这么

吃完面赵二虎便带着林</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