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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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三刻湖心亭见。

死的人该不会是……

雨荷一下子被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想法给吓住了。她一把抓紧了对方的衣领,紧张的问道:“舞姬?什么舞姬?哪个舞姬?”

对方被雨荷这样激动的态度惊得一下子忘了要怎么去回答,只是支支吾吾地看着雨荷。

见对方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雨荷不由把手一甩,说道:“算了,算了,我自己去看。”

雨荷甩开对方之后迅速朝事发的地方跑去。

才刚一靠近湖边,雨荷就发现在沿湖的某个地方围了很多人。

想也没想,雨荷扒开人群冲了过去。

当她看到地上那人已经被水泡得有点发胀的面容时,她彻底怔愣住了。身体几乎是在瞬间就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怎么会……”雨荷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怕,她怕她一旦松开手自己就会忍不住尖叫出来。

眼泪突然就夺眶而出,并不是因为难过而不能自已,雨荷也说不上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情。可眼泪就是那样流出来了。

转身拨开身后的人群,雨荷几乎是落荒而逃。

“小姐……小姐……”雨荷脚步慌乱地跑进苏盼月的房间,连房门都没有敲完全失去了一个身为丫鬟的规矩。

此刻的苏盼月才刚刚醒来而已,正眯着眼睛摸索着给自己穿衣服,突然跑进来的雨荷让半是迷糊半是清醒状态的苏盼月吓了一跳。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苏盼月扣好最后一颗衣扣,问道。

“小、小姐。你昨晚有没有去见那个芙华?”雨荷紧盯着苏盼月紧张地问道。

“见了啊,怎么了?”苏盼月疑惑道。

“那……那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

“事情?”苏盼月突然想起了昨晚与芙华的见面,随即沉吟了一下,微皱着眉低声道,“倒的确是发生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

“不应该只是‘奇怪’而已吧?小姐,你实话告诉我。你昨晚是不是、是不是……”雨荷的声音突然就哽塞住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其实很想问出自己内心的那个问题,可是当她看到苏盼月的双眼时她就怎么也无法将那个问题问出口了。

虽然昨天苏盼月的确表现得很生气,也说了什么“做了她”之类的话,但……怎么可能?苏盼月怎么可能会真的去……杀人?

“怎么了?干嘛有话又不说?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奇奇怪怪的。”苏盼月终于察觉到了雨荷的不对劲,停下整理衣服的动作。定定地望着雨荷,试图从雨荷的脸上发现点什么。

结果,当她认真望向雨荷的时候,才发现雨荷眼里竟满是慌张甚至还有一些惶惑。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害怕成这样?”苏盼月掰过雨荷的肩膀,认真地问道。

“小姐……芙华她……死了,你知道吗?”雨荷小心地问道。

起初,雨荷是想要问“小姐,芙华是不是你杀的”,但在看见苏盼月之后,雨荷却是怎么也问不出这个问题了,因为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苏盼月会因为一时的恼怒而杀人。

苏盼月听后却是一怔,诧异道:“你说什么?你说谁死了?”

“芙、芙华。”

“芙华?她……她怎么会?”这个消息对于苏盼月来说同样也是令人惊讶的,不,更确切地说是让她感到震惊。不管怎么说,她昨晚才见过芙华,那样活生生甚至是充满怒气的样子都还清楚地印在自己的脑子里,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

“这怎么可能?我昨晚才见过她,那个时候她都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想起昨晚的见面,苏盼月忍不住喃喃低语道。

听见苏盼月的呢喃,一旁的雨荷却突然松了一口气。

苏盼月会这样说,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芙华已经死了的消息,所以芙华并不是苏盼月杀的,这样一来,雨荷悬着的一颗心也就落下了。

可……如果不是苏盼月,那芙华究竟是怎么死的?而且,死的位置还那么微妙?

“怎么死的?”正在雨荷思绪游离之际,苏盼月突然问道。

“什么?”

“我是问芙华是怎么死的?”

“好、好像是溺毙。”

“溺毙?怎么会……这么巧……”苏盼月皱了眉,她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但愿预感不要成真……苏盼月在心底默默道。

“小姐,你要不要过?”

“不用了,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虽然苏盼月也很想知道芙华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对于跑去观赏死人这一点她可没有什么兴趣。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洗漱、梳头,然后吃早饭。这世界离了谁都还是照样转,所以我们自己过我们自己的。”

“哦,那我去给小姐打洗脸水。”因为刚刚事出突然,原本应该在进房前就应该准备好的洗漱用品雨荷是全给忘了。

只是,苏盼月并未能如愿地按照往常的步调去梳洗然后吃早饭。她才刚刚梳洗完,元东就来了。

不必元东开口,苏盼月也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苏盼月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在听元东说明了来意之后点点头就随元东去了。

倒是一旁的雨荷很是担忧,时不时地偷看苏盼月,然后在瞥见前面带路的元东的背影时却又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用紧张,‘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事情不是我做的,没必要担心。”察觉到雨荷的紧张,苏盼月安慰道。

听见苏盼月的劝慰,雨荷的确是安心了不少,点点头,道:“是啊,又不是我们做的,我怕什么?”

“嗯,知道就好。”顿了顿,苏盼月又交代道,“等下到了元业辰面前,他若是问你话,你直说就是,不用心虚也不用刻意替我隐瞒什么。只要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他问话。”

“嗯,好,我知道了。”

虽然苏盼月告诉雨荷不需要担心害怕,但苏盼月心里却一直有份不安。

该怎么说?芙华死的时机太过微妙,死的地点也太过微妙,如果这一切只是巧合那么这一切就未免太过微妙了。

若不是巧合……

那芙华究竟是因何而死?又是被人所害?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是因为恨芙华,还是别有所图?

这里面有太多的头绪理不清,直觉告诉苏盼月,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甚至极有可能对方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芙华而是她苏盼月,这个幕后人或许只是想利用芙华来对付她。

这个直觉一旦成为现实,那这个敌人就实在太过可怕了。

苏盼月自认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会让人憎恨到宁可去杀人也要报复她的地步,所以……这个人也许并不是因为仇恨,而只是因为某种不得不达成的目的而杀了芙华。

纵使苏盼月前世再如何在商场上打拼战斗,那些大大小小的战役也绝对不会残酷到需要害人性命的地步。这样的对手,苏盼月连想都不敢想。

她只能先劝雨荷稳住阵脚,也劝诫自己稳住阵脚。

第一一零章 被诬 陷

当苏盼月踏入大厅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放置在地上用白布蒙着的人形,她不由一怔。

已经从雨荷口中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苏盼月不用掀开那白布也知道那底下盖着的是什么,也知道那副身体有着怎样的面容,一想到自己离一具尸体如此的近,她身体里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寒。

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这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笑着对元业辰道:“怎么,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从苏盼月看见地上之物的反应来看,这足已说明她是知道那白布底下的是什么的。但,她却在瞬间就笑了出来,这让元业辰多少有些意外也微微皱了眉。

“你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元业辰反问。

苏盼月径直在离尸体较远的方位挑了把椅子坐下,然后才回答道:“听说了。”

元业辰微一挑眉,“听说了?”显然他对苏盼月这样随意的回答并不满意。

“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听雨荷说了大致的情况。所以呢,郡王爷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该不会是要我来处理这件事吧?虽然我是郡王妃,但你才是一家之主,这么大的事情还是由你亲自来处理比较好吧?”

说罢,苏盼月还连连摆了摆手,摇头道:“这么严肃的事情我可处理不来。你想都别想。”

“那么,你是否可以告诉我,昨晚你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压下心底越来越不满的情绪,元业辰平静地问道。

“昨晚?既然是晚上那当然就是在睡觉了,不然还能做什么?你真正想要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吧?你真正想问的是……我昨晚是否有与芙华见过面,是吗?”

从元业辰会在这个时候找她过来并特意问她昨晚做了些什么的时候开始,苏盼月就知道自己昨晚与芙华见过面的事情肯定是已经让元业辰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好需要再继续隐瞒的了,不如直接承认算了。

似乎对苏盼月如此坦然的态度有些意外,元业辰稍微楞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小下,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说道:“既然知道我在问什么,那就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吧。”

“没错。我昨晚的确见过芙华,这没有什么好需要隐瞒的。至于我究竟为什么要与她见面……”说到这里,苏盼月突然顿了一下,一想起昨晚的情形她不由又皱了眉。沉吟了小半会儿她才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奇怪。”

“哦?怎么个奇怪法?”元业辰不动声色地问道。

“昨天有人从门缝里给我塞了一封信,信上说约我晚上在湖心亭见面,而且特意指明了要我独自一人前去,落款人正是芙华。我本就对芙华有些恼怒,既然她主动前来找我,我自然没有不去赴约的道理。”苏盼月说道。

虽然苏盼月的话解释了她昨晚与芙华见面的理由,但是她并没有指明这件事情有何奇怪之处。显然她是在等着元业辰追问下去,而元业辰也并没有让苏盼月失望,他果然问道:“然后呢?”

“这件事情原本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奇怪的是,当我去到湖心亭的时候。芙华却问我‘说吧,堂堂郡王妃深更半夜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说完,苏盼月刻意看了元业辰一眼,换上了一脸困惑的神色,道:“郡王爷你说奇怪不奇怪?明明就是芙华她自己约我前去的,可见了面芙华却是问我为何找她。这是不是说……其实约我出去的并不是芙华,而是有人同时约了我们二人呢?可……这个约我们两人出来见面的人会是谁呢?他又有什么目的呢?起初我还很不理解也很不明白。这样约我和芙华出来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呢?直到今早我听见雨荷告诉我说芙华出了事,而且出事的地点正是与我见面的地方……然后,我突然就惊醒了,似乎隐隐明白了些什么。不知道,郡王爷是不是也明白了些什么呢?”

苏盼月的一番话说的很巧妙,虽然并没有十分明确地把话说明。但却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解释了自己昨晚虽与芙华见了面但却与芙华的死亡没有关系,同时也暗示了元业辰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就算他现在掌握到了什么对她不利的证据那也只是别人在陷害她而已。

对于苏盼月的一番话,元业辰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只是微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苏盼月,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而苏盼月在元业辰的注视下依然还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丝毫没有任何的动摇和慌乱。

若不是苏盼月当真是无辜的,那就只能说她这个人十足冷血,杀一个人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拧死一只蚂蚁丝毫不会让她产生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对于这两种可能性,元业辰怎么也无法相信苏盼月会是后者。这段时间的相处,虽然苏盼月总是能带给他意外和惊喜但却不会是这样的“惊喜”,在他看来苏盼月是个聪明但依旧单纯善良的人,而他也正是为苏盼月的这份纯粹而吸引。

所以,元业辰宁愿在这个时候选择相信苏盼月是无辜的,相信她或许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

“所以,你想说是有人在陷害你?”元业辰问。

“我只是诚实地将我所知道的事实以及我个人的猜测告知给你而已,至于你究竟相信还是不相信……”话,苏盼月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虽然她目前还不清楚元业辰究竟是不是已经掌握到了什么“证据”,但她还是由衷地希望元业辰能够选择相信她的。

但,理智告诉她,元业辰现在对她是怀疑的,否则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质问她了。

被自己喜欢的人怀疑这并不是一件什么会让人舒服的事情,更让苏盼月感到担心的是,元业辰究竟查出了些什么。

她并不担心自己昨晚与芙华的会面被元业辰知晓,只不过是恰好成为了与被害人最后一次见面的人罢了,纵使嫌疑很大却也不能够成为确实的证据。苏盼月很担心,那个真正想要陷害她的人究竟准备了怎样的“证据”在等着她。

是人证?还是物证?

要说人证,其实苏盼月还是觉得不大可能的。

虽然她昨晚的确与芙华谈的并不算愉快,但她们两人并没有动过手,她更加没有做出过任何将芙华推入水中的举动。

所以即便是有人看见了她与芙华见了面,那也仅仅只是见面而已,不可能会亲眼见到她“杀了”芙华。

至于作伪证……

这一点,苏盼月也不大相信,毕竟她是北辰王妃,这北辰王府里有哪个敢作伪证来陷害她?

除非是……陷害者本人!

见苏盼月话只说到一半,元业辰不由接下去道:“相信……或不相信,又怎样?”

“相信还是不相信,这只能由郡王爷自己去判断,我做不了主。我要说的就只是这么多而已。”

“所以,你承认自己昨晚与芙华见过面,但却不知道芙华因何而死吗?”

“事实就是如此。”

“你认为……我是不是应该相信你呢?”

苏盼月摇摇头,“我不知道。”这话,苏盼月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没有把握做到让元业辰完全信任她。

但,她心里也还是存有那么一份期待的。

毕竟是生活在同一屋檐底下的人,虽然相处不算愉快但偶尔也有些温馨,她还是期待着元业辰能够相信她的。不说别的,至少他应该相信她绝不是那种会残忍到去杀人的人。

正因为这份期待,所以苏盼月才能如此冷静,因为她相信元业辰并不会因为简单的证据就认定她是杀人犯。

就算有人想要陷害她,元业辰也不会轻易上当。

“我原本以为你至少会坦诚地承认一切,哪怕……”元业辰望向苏盼月的眼神突然就冷漠了下来,这让苏盼月一惊,诧异地望向元业辰。

她很想问一句“你是在怀疑我吗”,但话到嘴边她却问不出口,只是瞪大了双眼定定地看着元业辰。

“你要知道,就算你真的做错了什么,身为我的妻子、身为北辰王的郡王妃我也不会不保你。错就错在,你不应该欺瞒我。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除了以上那些话,你当真就没有别的话什么想要对我说的了吗?”

“你……你认为芙华是我杀的?”苏盼月遏制不住有些颤抖地问。

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栗,而是因为不可置信,因为隐忍不住的愤怒。

元业辰不单单只是不相信她,更甚是认为她就是杀害了芙华的凶手。

这样的指控,怎能让她不生气?

元业辰并没有回答苏盼月的问题,但这个时候的沉默无疑更像是默认。

“虽然,我也不并奢望你能够多相信我,但……我没有想过,你竟然会认定我就是凶手。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样一个残酷无情到可以随意抹杀一个人的性命甚至还能够在事后像现在这样平静地坐在被害人的尸体旁边对着你撒谎的人吗?我该说一句谢谢,谢谢你如此看得起我吗?”苏盼月愤怒地说道。

第一一一章 证人?幕后黑黑手?

苏盼月也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生气多一点还是心寒多一点,只是,内心翻滚而来的情绪她怎么也无法控制。若不是她用双手死死地握着椅子扶手,只怕她现在早已控制不住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元业辰的衣领逼问他为何如此怀疑她了。

一直站在苏盼月的身后静静听着苏盼月与元业辰对话的雨荷在听到元业辰竟然认定苏盼月就是杀人凶手之后再也顾不上什么主仆规矩了,她突然冲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元业辰的面前,激动地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人绝对不是小姐杀的……小姐她……她根本就不知道芙华出事了,还是我……还是我今天早上在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跑去告诉小姐的……所以、所以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小姐杀的……”

“我并未说过人是你家小姐杀的。”元业辰突然说道。虽然是在回答雨荷的话,但眼睛却是看着苏盼月。

“真的不是我家小姐……真的不……咦?”还以为元业辰说的是肯定句所以雨荷想都没想便就低着头开始替苏盼月辩解起来,但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愣住了。

别说是雨荷,就算是苏</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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