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2 / 2）

刚才之所以会帮助她，是因为我当时以为小区下面围观的人群全是来凑热闹的，没想过还有走投无路而寻求帮助的

这让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被一些小混混欺负后没有去找母亲而是选择向班里一名同样是在外面混的学生寻求帮助的事情

“要我去找他们的麻烦？很简单艾拿两百块钱过来”

当时那名小混混是这么回答我的

两百块几乎是我那时候一个月打工的工资了，尽管如此当天我还是请求老板提前结算了工资把钱交给了那名混混对方的办事效率也很高，第二天就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那几个人领到了我的面前让他们给我道了歉

于是我明白，很多事情，正规的程序是不一定走得通的

作为同班同学，那个混混要钱的行为虽然无情，但是他的确履行了交易的义务相比之下，比如医院，当大量的投入换不回心目中理想的回报之后，很多人便会另寻它路

为那名再障患者治疗差不多消耗了我三分之一的灵力，我不是圣人，我必须趁他们没反应过来之前离开，毕竟那里是一所医院，有无数像任茗母亲一样的患者在绝望地等待着治疗，我不敢保证在那边呆久了那些患者家属会不会对我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而且看刚才那些国安部队员的表现，尽一切可能搏取我的好感，十有八九还想要和我谈什么事情对那种刚认识就耍阴谋的老狐狸我不认为自己每次都能轻松应对，所以我仅仅是给了他们一个我不是国家敌人的印象后便逃掉了

不对，咱才没有逃，应该叫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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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毕竟明天

“噗通！”

前方齐刷刷跪倒了一列人

“请救救我的妈妈……”

“我的儿子只有不到一个月的生命了，求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br />

“帮帮我，我不要爸爸死……”

那些眼睛，就像已经在黑暗中苦苦挣扎了许久最后终于重见光明的人们一般，惶恐与喜悦凌乱交织，让飘渺的消不断在空气中漫延着

我不忍拒绝，却无能为力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这个城市，虽然我已经很尽力地远离人群了每天还是能碰到许多类似这样的人们，不是家里亲人生了重铂就是一些记者之类的采访，简直无处不在

父亲，你究竟去了哪里……

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灵力者，不是每一名灵力者都能拥有优异的灵力天赋我虽可以为他人做治疗，但毕竟在受到声波干扰的那些时间里我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尽快破坏笼子逃出去，我的能力也就更偏向于破坏治疗那名母亲和方奶奶，前者是出于愧疚，后者是出于感激

而这个城市的他们于我，只是陌生人，我没有什么义务起帮助他们

更何况，在现在这个紧要的时候，今天已经是12月20日了

我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

明天时间一到，也许我就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子盲目寻找了

向那些人稍低下了头，我再次飞离了这个地方

虽然我知道，自己的拒绝对他们来说无异于让他们放弃最后的消

「闭翼翼，你身为大小姐的尊严呢？」

往事一幕幕浮现，某人曾经说过的话不知为何又浮现在了耳边，让夜空下的我感到了一丝迷茫

我的尊严

从小我就知道，被人嘲笑，被人孤立的感觉很难受，所以我一直都是以宽容的眼光去看待周围的人和事情

就像现在我们的很多家庭，上司骂了爸爸，爸爸回家骂妈妈，妈妈再将气撒到孩子身上，而孩子也会因此为了什么小事情和朋友闹矛盾甚至翻脸

但是很少有上司夸奖了爸爸，爸爸回来夸奖妈妈，妈妈再夸奖孩子的事情发生

所以从小我就消能做这样的孩子

无论母亲怎么骂自己，怎么样拿自己出气，第二天我都会以平常的心境去面对同学，因为我知道那种被莫名指责的感觉，很不好受

所有悲伤，所有黑暗，都由我来承受

你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没有伤害任何人

这就是我前世的处世准则，十几年的光阴，我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背负了太多的悲伤与黑暗

然而在如今这个让人心碎的世界里，我发现，自己真的有点累了

在这里，我失去了自己曾经的一切，包括生命

我不知道自己在报纸和网络上留下了多少东西，又有多少人像刚才的那些病人家属一样千方百计地要寻找我

如果我不会那些治疗术，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者，如果我不是一名女生，一名拥有美丽躯壳的女生

那么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吧

不过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如果

这已经是自己既定的宿命了……

在这个大城市里飞行了一整天后，我依然没有找到关于自己父亲的任何痕迹，我甚至怀疑他已经和妈妈一样已经不在人世了，否则，以我的感知能力为什么会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

又或者，父亲已经离开魔都了？

还有一个更为让我绝望的可能：邕城的那名医生在说谎，父亲和母亲根本就没来魔都

只能自己好运了，现在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我和往常一样习惯性地回到郊区，准备随便找一个地方准备休息

“哟，你今天似乎精神不太好啊”随着那阵清冷中伴随着厚重嘲讽的声音响起，绯色月下，那个女人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了我的前方

什么？！

迅速凝聚出了长枪，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菲丽丝的幻影

“你真的还没有死？”

不可能翱她的尸体还是我亲手埋了的，就算身体可以作假，上边的灵力可是不会骗人的，吸收了她的血液后我的能力还因此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我一直以为，几天前对方的那个影子只是她仅存的最后的幻影而已

“我亲爱的妹妹，姐姐知道也许现在的你很吃惊，或者是疑惑，但姐姐请求你，能好好听完姐姐的这最后一段话”

“我们没什么说的”我握着长枪，冷冷地说道

“我啊……很久以前就被雅子博士制造出来了，也许是三十多年前吧，虽然是用于研究地球人类的实验品，但是博士真的对我很好很好”前方的菲丽丝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继续说道，“我一直都把雅子当成是我的妈妈，就这么幸福地在露米兰上度过了10多年的光阴”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温度，没有心跳声

又是幻象？

我犹豫了一会儿，收起了长枪

我看看你还能搞什么鬼

“应该是10年前吧，迪那人入侵了露米兰，虽然大家都在很努力地反抗了但是我们还是失败了，太多的城市被摧毁，太多的森林被夷为平地，人们流离失所，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不过迪那人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新的变异方式，在那之前我们竟然一直都不知道我们的大气中存在着如此之多的灵力”

“但残酷的现实是，博士他们的身体无法吸收这些灵力，于是，全部的消都落在了身为地球实验品的我身上”

“博士对我更加宠爱，到了后来简直达到了溺爱的程度，我们建立了两艘飞船，用于训练以我为中心的复仇计划，我也很努力地按照博士们的要求训练着自己，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让自己的灵力等级突破了16级”

“也许妹妹你还不知道吧，灵力是遵循一定的规律产生质变的，5级和6级是一个瓶颈，10级和11级是一个瓶颈，相对的，15级和16级也是一个瓶颈，打一个比喻就是，15级的灵力者对上16级的敌人，完全没有胜算”

“复仇计划的最终结果是我们失败了，我们不但损失了一搜飞船，连主要的基地都被迪那人完全摧毁了但是我们没有放弃，我们依然相信有朝一日这个星球还会恢复以往的和平和安宁，在这样的期待中，‘方舟计划’诞生了，我被派来地球担任这里的接应员，顺便小小地在这个国家建立了自己的势力”

“呵呵，妹妹，你的确是我的妹妹哦！你的身上有我的一部分基因，博士从地球带来的那只蝙蝠和人类都是男性，理论上是不可能合成女性个体的同时这也是方舟计划的最大秘密，‘诺亚’的受体其实只存在我的基因里，那个基因被我很隐秘地用灵力上了密码锁，就算不小心被迪那人采集到了你的血样，他们克隆出来的也都只会是男性，比如那个xd—”

姐姐……

“不过那时候的你还是博士失败的实验品之一，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刚从试验舱里诞生的你，连心跳都没有，博士很理所当然地把你丢到了回收房，刚准备继续制作下一名‘方舟’呢，没想到妹妹的生命力这么顽强，竟然还能在那样的环境中活了下来”

“也许妹妹会觉得那个时候博士是在那些丑陋的生物中挑选最强大的生命吧？不是哦，整个计划都是围绕着翼翼妹妹进行的呢那个大厅的武器随时都在开启状态，如果妹妹真的陷入了生命危险当中，它们肯定会开火的，博士只是想让妹妹从一出生就明白：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保持警惕和勇敢，这也是成为‘方舟’最基本的素质之一”

可是语言学习还是具有非常大风险的不是么……

“说实话，姐姐有些嫉妒了呢……在你诞生了之后博士立即将所有的爱都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呵呵，我这个当姐姐的心里偶尔也会有一些不平衡哦……”

“之后，从地球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一切都在很安详地进行着，方舟计划顺利启动，妹妹也在很努力地训练着自己，似乎胜利就在眼前了”

“可是，妹妹，博士叛变了或者说，真的博士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估计是迪那人利用生物技术克隆出来的假的博士”

“那时候我不清楚为什么一向对我和蔼可亲的雅子博士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都对我不理不睬，于是我每天都在悄悄地观察着博士的一举一动，终于有一天发现了她给迪那人发送的信件，上面详细地记录了你的情况和她根据你血液克隆出的xd系列的详细资料，而且我还得知其实基地里绝大部分同伴已经被掉了包了的事实，那个时候，姐姐真的有一种天塌下来了的感觉”

“最后当博士命令我带领着那群地球人类制造一起混乱的时候，我想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司令，而这时你却主动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从那个时候的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我不消五年前的悲剧在你的身上重现，这场星际间的争斗，牺牲姐姐一个人就好了……”

“我决定帮助你返回家乡，这里的恩恩怨怨，不应该由仅仅10岁的你来承担我欺骗了司令，称凭借姐姐在地球上的势力，我们有八成的把握能彻底地消灭那些迪那人，前提是‘方舟’必须存活，司令相信了我的话”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和我说……

我看着眼前菲丽丝的幻影，缓缓地跪到了地上

“你太善良了，我的妹妹，这会让你必须承担更多的痛苦，而且在这点上我无法帮助你，又或者说，被博士抛弃了的我，其实已经无家可归了吧”

“姐姐的能力只是制造出幻影让敌人产生幻象，这些在面对迪那人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作用，我知道那些迪那人不可能会放过你，估计等他们掌握了空间跳跃技术之后还会来跑来这里的，于是姐姐就做出了这么……呃，可能是有些愚蠢的事情，这是让妹妹迅速成长的唯一方法了，我知道饿了几天的妹妹在那个时候一定会吃了姐姐的对不对？吸收了姐姐身上的灵力，有没有成功晋级呢？”

“抱歉了……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妹妹明白……很多东西……一旦失去了就不能找回来了……失去了博士的姐姐……已经……”

前方菲丽丝的幻影越来越淡，声音也渐渐地模糊了起来

“这是，姐姐最后的幻影了……以后，姐姐不会再来打扰妹妹了……”

“今天……是20号了吧……明天……妹妹要小心……躲好……”

“又有些孤独了呢……”

“好想……听你叫我一声……姐姐……”

“轰！”

前方菲丽丝的幻影突然化成了一团火花直冲天际，在昏暗的夜空中炸裂开来，幻化成了一朵美丽的百合花，照亮了整个城市

“姐姐……”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为什么你们都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却一个一个千方百计地要离开我……

我只是……想有一个家……

“扑铃铃～”

突然传来的这阵熟悉的翅膀拍打声让我有些恍惚，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只黑色的蝙蝠已经安稳地落到了自己的左肩上，委屈地叫着

“吱……”

“小黑？你是怎么过来的？”

在这里看到这个小家伙让我感到有些惊讶，虽然小黑和别的蝙蝠外表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但是直觉告诉我这只蝙蝠真的就是两个星期前刚和自己分别的蝙蝠小黑

“吱……”

小黑再次无限委屈地叫了一声

我的天，这里距离我们原先的山洞有快500公里了吧，它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用那比人类汽车快不了多少的速度延着我的气息飞过来的？

“你发烧了？”我感到小家伙的身子有些烫

“吱”小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你啊……”无可奈何地用再次灵力治疗了一次小家伙后，我摸了摸它脑袋上的绒毛，“明天可能我就不能照顾你了”

“吱！”对方只是坚定地叫了一声

“呵呵……”

真拿你没办法呢……

“啥？明天要发生什么事情？”

一阵熟悉的萝莉音从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传来，我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地转过头看向那个地方：“你怎么也来了”

“好过分，你以为凭那只蝙蝠自己能跑那么远呀”一直通体粉红的小狐狸从树林中钻了出来，用爪子抓掉脑袋上的几片落叶后，小狐狸不满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用好奇的语气说道：“明天的太阳是不是不会升起来？我听到那些人类都是这么说的”

这家伙……

随随便便就听信陌生人的话可是会吃大亏的

“明天将会有外星人入侵地球”

“哈？你以为我像那些人类那么好骗呀？”小狐狸撇撇嘴，“好歹我也是偷偷跑去人类学邢过课的”

原来你那一口流利的中文是这么来的呀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虽然……我知道这么说有些喜感，但这个是真的，明天真的会有外星人入侵地球”

“证据呢？现在都讲究证据的”小狐狸随时拔起一根稻草叼了起来，一副大侦探的样子，“证据证据”

证据……你让我上哪里找证据……

“玛雅人是这么说的”

“玛雅人是谁呀？”

“是美洲……一个很出名的部落……”

“咦？我们这里又不是美洲，他们的预言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呀？”

“好吧……那没事了”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实验证明和天然说话的确是一件很……费体力的事情

“哦对了，差点忘了”小狐狸突然看向了我：“你那把枪还在吗？”

“这把？”我将那把奇怪的枪召唤了出来

“那天我忘了说了，我以为你会知道的”小狐狸一脸歉意地看着我说道：“任何‘宝具’都会跟第一个接触它的人签订契约的，而且这个契约还不能拒绝”

“契约……”我嘴角抽了抽，“是不是还能有一个愿望？”

“你脑袋瓜里都想的什么东西呀……签订契约的意思就是，它以后将永远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了，除非你死掉”

终身契约么？

“那样不是挺好的吗？”我无所谓地说道

“可是，一名生物一生只能签订一个契约”

“你说什么？”我转过头看着手中的长枪，“你的意思就是说我莫名奇妙就跟这把枪签了契约？”

没有回答，我回头，空荡荡的荒地上已经没有那只小狐狸的身影了

跑得真快

算了，这把枪似乎也不算很弱的样子，契约什么的签了就签了吧

“小黑，你累吗？”

“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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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那些天使

某个不知名公园的小小秋千上，我双手抓着秋千两边的绳子，时不时扇动一下身后的翅膀让身体前后摇摆

已经多久没有来这样的地方了呢？zxsbr />

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懂事了，像这样的“小孩子”一类的玩具就不要去接触了

结果还是回到了从前呀……

“看来只有你能陪我到最后了”我稍转了个脑袋，看了看左边肩膀上的小黑

“呐，小黑，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小家伙什么反应也没有，不过那均匀平稳的呼吸告诉我它现在睡得很香

“你的时差也倒过来了吗？现在可是晚上三点整哦？”

小家伙还是没有说话，估计是因为那几天的连续长途跋涉给累到了吧

“真消你能说话呢……那样的话你就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了”

小黑的耳朵动了动

“你听得到对吧？就这样说好了，有时间你要和我一起学说话，蝙蝠发声的频率应该很广的吧，那肯定没问题的……”

“小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明天我死了，你要怎么办……”

“我真的一点信心也没有，也许这很可笑，可是实际上到现在我连敌人长什么样子都还不清楚”

“小黑，别睡啦，起来和我聊天”

小家伙咂了咂嘴，似乎在做一个很香甜的梦

“呃……看你这样，我也有些困了”

“突然发现我还真是奇怪呢，明明你什么都听不懂，还要和你说那么多，算了算了，还是养好精力面对明天吧……”轻轻地落下秋千，我走到公园边的一个长椅上，取下了脑袋上的荷花帽将小蝙蝠放了进去，自己则躺到了椅子上蜷起身子闭上了眼睛

……

“吱吱吱！”

小黑……别闹

“吱吱吱吱！”

怎么了啊……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大圈人，大多数是早起晨练的老人，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好奇的目光，似乎是受不了人类的气息，小黑焦急地在我的脸上吱吱地叫着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乌云朵朵，看不到一丝阳光

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吗？

伸了个懒腰，我整理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