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1 / 2）

人还未跑过来，就听的有一尖利的声音：“神教威武，什么人擅闯大牢？给我停下！月神庇佑。”

谨一一听便知，是那矮人，却没有人回话。片刻之后就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呼喝声，拳脚声，谨一心中也紧张起来。那矮人哇哇乱叫，听的砰一声响，什么东西咚一声倒在地上nad1（一个男子的声音：“这牢里关的什么人，快将门打开。”

来人将矮人制服了，谨一心中砰砰乱跳，钥匙就在那矮人腰中，谨一正要隔门呼喊。听的来人闷哼一声，那矮人接着又是一声大喝，谨一耳中传来机关运转的扎扎声。谨一心中暗叫糟糕，来人定时着了矮人的道了，现在矮人启动机关，那人不知能否应付。

通道中拳脚掌风四起，不知情形如何。没过多久，矮人哎呀一声，又是砰一声响，咕咚一个东西又倒在地上。谨一心中一阵轻松。矮人大喊一声：“月神佑我，拜月神通！”外面机关一阵扎扎乱响，谨一听的那男子脚步急促，有些不成章法，心中又着急起来。通道中砰砰之声，铮铮之声不绝于耳，一片石屑落地之声参杂其中。看来机关很是凶险，不知来人能否抵挡得住。

矮人呼喝之声又起，定时见来人疲于应付机关，想乘机偷袭。剑声，掌声，机关声，呼喝声，石头碰壁声此起彼伏，听的兰谨一心里七上八下。忽然来人大喊一声：“着！”那矮人啊一声，扑通倒地，之后谨一听那矮人哇一声吐了出来。那矮人接连受伤倒地，看来就要不行了！谨一大呼一口气。就在此时，又听的扑通一声，来人似乎也倒在地上。难道是被机关制住了还是怎么？谨一一颗心刚放回原位又悬了起来。那人刚一倒地，就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听起来感觉是极力忍住，谨一屏气细听，只觉那人牙齿像在打颤。谨一听他呻吟声很是痛苦，心中不禁怜悯，将铁门拍的砰砰直响，大声喊道：“你是谁？你怎么了？你可是中毒了？你快拿钥匙将门打开。我来救你。你听的到吗？”

那人呻吟声越来越长，慢慢控制不住，听起来似乎要发狂。谨一不住拍门，正心中着急，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急急逼近，步法快而不乱，四平八稳。遭了，拜月教的人来了，这来的只怕都不是庸手。谨一疾声喊道：“你是来救我的吗？你快走，有人来了，你快走！”

第二十八章 阿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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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连养伤的大半年一起算上，兰谨一在这石牢中度过的茫茫白日和慢慢长夜已经有两个年头了。熬过的这些日子，兰谨一尝透的孤寂，忍耐和盼望的滋味。这一日，终于有外人来到这里，看样子是来相救，却不知是谁。兰谨一隔着铁门细听，来人被外面机关所困，受了伤，不知严重不严重。现在又来了许多人，多半是拜月教教众，兰谨一心中急惶惶的，焦虑不已。急急拍门教喊着，要让那人快走，也不知来人能否脱困。

便在此时，听得一声娇喝：“无那贼子，竟然擅闯我拜月教禁地，幸而月神保佑，教主英武，才没让你得逞，困在这机关之中。哼，胆大贼人，还不快束手就擒，同我去见司刑的长老！”

又听得两个女子说“是”，跟着便是机关扎扎的响动声，刚才出声的女子有说：“点了他丨穴道，以免多生事端。”兰谨一心中暗叫糟糕，听见扑扑两声响，急的在门后不停得走来走去，却也无可奈何。

一行人快步离去的脚步声响起，走的片刻，一声厉喝，饶是在牢里的兰谨一也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那外面传来不绝于耳的打斗之声，刀剑叮当，女子娇喝低呼，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之前发号司令的那个女子大声疾呼：“快去月辉阁报信，快去，快去！啊！”跟着听见哇的一声，似乎吐了出来。那女子有尖声叫道：“穿黑斗篷的跑了，快追，他受伤很重，多叫人去追！快啊！”

那人穿着黑斗篷。兰谨一一下想起了莫子，可是声音不对，而且来人武功显然没有莫子高。金魔人也穿着黑斗篷，想起兰府寿宴之上，金魔人只怕是敌非友。莫子不知和金魔人有没有关系。当日之事，兰谨一不明白的太多。看样子那人依旧逃走了，兰谨一转身一看这牢房，想要出去不知要等到何日。心中一沉，脸上毫无神采。

兰谨一心情不佳，呆坐在床上，听见自己肚子咕咕直叫，才发现今天竟没人送饭来。也是无法可想，顺势倒在床上，饿了半夜，疲倦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门外的铁链哗啦响了，兰谨一睁眼一看，天已大亮。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行穿白衣的女子，芯儿也在其中nad1（兰谨一见带头的那名女子，年纪哟莫二十左右，淡眉薄唇，冷眼微微上挑，穿和芯儿一样的白衣，不同之处在于，衣袖上多绣了金色的环状纹饰。

领头的女子看着兰谨一道：“你叫什么名字？”兰谨一见她模样倨傲，正犹豫要不要回答她。正自沉吟间，芯儿上去道：“禀环姐姐，她叫兰谨一。”

“滚回去，谁要你多嘴了，忘了教中规矩了？居然没大没小的，越发不成样了！”

兰谨一心想，原来你就是芯儿提过的环姐姐，看着芯儿俯首后退一步，一股无名火起。

阿环冷眼看着兰谨一：“我叫阿环，是素女院的掌事。今天就跟我去素女院吧。”说完嫌弃的冷笑一声：“就你这样的丑八怪也配进我美女如云的素女院？你这样的阴阳脸我还是第一次见。”阿环说完格的一声娇笑。后面的人跟着一阵窃笑。

兰谨一暮然惊觉自己容颜早已不同往昔，腾的站了起来，用手将脸捂住，就要发作。、

阿环笑了一阵，看兰谨一站了起来，二话不说，身形一动，欺上前去，在兰谨一腰中和肋下连点两下。兰谨一本不高兴，又没防备，加上阿环是拜月教中一院掌事，武功本来就高，所以兰谨一一下便着了她的道。

第二十九章 常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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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谨一对着阿环怒目而视。阿环冷笑一声：“你以后就叫京儿好了。来人，将她眼睛蒙了，带回去。”说完叹一口气：“阴阳脸去了我素女院，只怕要被人笑死了。”说完又是一叹。

兰谨一心中气苦，却因丨穴道被制，不能稍动，银牙紧咬，格格作响。芯儿和另外一个女子走上前累，将兰谨一蒙上眼，带了出去。

芯儿见兰谨一面色不善，知她今日受辱，心中恼恨，用手轻轻捏了捏兰谨一的手掌。兰谨一自觉两年来孤苦无依，今天被人当众羞辱，毫无还击之力，心中羞愤难当。不成想有人还善待自己，心中大为感动，鼻子一酸，一滴眼泪滚了下来。

谨一蒙着双眼，被芯儿桥转来转去，曲曲拐弯的走了许久。她对路程远近一事，向来不甚敏感，也估摸不出远近，只记到感到有亮光只是，耳畔听得淙淙水响，想必那牢房出入口是在溪流左近。又过得一阵，芯儿轻轻说：“到了。”顺手将兰谨一眼上布条除了下来。

兰谨一一看是个普通的小房间，四床一几，陈设简单。虽不算多好，但门窗大开，阳光充足，总胜过牢房百倍。不过谨一心中也并不多在意，她想着，既然出来了，就不会在这个什么教待太久了。

芯儿说：“你、我还有另外两人住这里。她们练功区了，等会儿就回来。”边说边从床上拿起一件衣服来：“你以后就是素女院的常女子了，把这个穿上吧。”

谨一一看和芯儿等人穿的都是一样款式，也不多问。将身上短小紧窄的破旧衣裳换了下来，整个人都舒服许多。

芯儿又道：“素女院都是环姐姐管事的，这里的女子分为素女和常女两种。我和你见过的其他人都是常女子。我们除了每天三次练功之外，还要负责教中所有人的饮食起居，包括洗衣，拆被，扫院子，烧水做饭，打扫卫生这样杂事。还有的常女子专门负责某些素女子或教中地位高者的饮食起居。”

“就是丫鬟呗？”

“教中人人平等，我们只是分工不同而已，丫鬟怎能和我们相提并论nad1（我们所有教众均受月神庇佑，教主垂青，在这山中修炼。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去到永生，前往乐土之前不能摆脱的凡尘俗务罢了。”

谨一听的直皱眉头，嬉笑一声：“原来我们是在山中。我可没入你们的什么教，也不想入。”谨一装作看不见芯儿难看的脸色，又问：“为什么放我出来？又带我来这里？”

芯儿气道：“你的蒙神的眷顾，你知道我多为你高兴，你竟然不好好珍惜这样的机会，要知道被人求都求不来。”

芯儿对谨一一直不错，谨一是知道的。可是她打心眼里讨厌这个什么破教，感觉诡秘邪气，耸耸肩，可有可无的说：“我们不说这个了，我饿了，有吃的么？”

芯儿脸色稍缓，说道：“还没到开饭时间。你现在这样想，我也不怪你，等你见过教主神通，月神威力之后，就是有人拉你你也不会走了。”

谨一心中一声冷笑，十分不以为然。

芯儿带着兰谨一浆洗衣服，打扫卫生，忙了一上午。这些事兰谨一从未做过，只一会儿白皙的手上就起了还几个水泡。整个人都觉得烦恶不堪。芯儿安慰她说：“你忍一忍，时间久了做惯了就好了。”

第三十章 姬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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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活计，忙的兰谨一又累又乏。好容易挨到中午，芯儿带着她去吃饭。进到饭堂里，看那饭堂十分宽阔，里面坐了不下百来名年轻女子。谨一轻声问芯儿：“这都是常女子？”

“嗯，跟着我，别说话。”

谨一跟着芯儿找个座位坐了下来，却迟迟不见饭菜端上来，周围的人虽然没有开口，却个个用奇怪的目光在谨一脸上扫来扫去。谨一很不开心，又要发问，芯儿把食指往嘴上一放，做个噤声的手势。兰谨一便不好开口，想了想，从手里拿出一条白丝巾将脸蒙了起来。就在此时，阿环领着两人进来了，往饭堂高处一坐，挥了挥手道：“开始吧。”

谨一正莫名其秒，就见每个人都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书名赫然是《拜月教教义》。正纳闷时，芯儿递过来一本道：“这是你的。”

“我的？我不要。”

芯儿也不理谨一，将书往谨一面前一放，就手翻开来说：“读完教义，才可以吃饭。”

谨一正要说什么，就听见芯儿和旁边的人大声念起来：“唯神的旨意不可违，唯教主的命令不可抗拒……我拜月教中人，一心侍教，一身为教……信月神可得永生，信教主灵魂长存……”

谨一听的直皱眉头，这个什么玩意的教主，到底骗术高明到什么地步？竟然叫这许多人心甘情愿的跟随相信。啊，是了，定是这些女子从小就在这里，便就信了这书中的鬼话。要不也是年纪太小，以至于是非不明，才容易被人蛊惑。

谨一神游之际，一声大喝：“你在干什么？为何不念？”

谨一抬头一看，阿环神色俱厉的盯着自己。谨一想也不想道：“这种骗人的玩意，念来干什么。”

芯儿哎呀一声惊呼，旁边的人纷纷窃窃私语，当中不少人横眉冷对，显然对谨一这种诋毁教义的话语，十分不满nad1（

阿环喝道：“住嘴，亵渎月神，该当何罪？谁叫你蒙面的？给我摘了！”说话间，一个大耳刮子就给谨一扇了过来。谨一如何会给她扇中，身子轻轻一错，就避了过去。阿环见没打中，自然恼羞成怒，中途变掌为爪，对准谨一抓去。谨一见她来势汹汹，不敢轻敌，手在桌子上一掀，桌子飞起朝阿环砸去。兰谨一拉了芯儿身形一动，往后飘去。阿环提气一转，便跃到半空中，单足在桌子上一点，身子像利箭一样直射兰谨一而去。兰谨一连连后退，身后被桌椅一挡，不得不放开芯儿，招架阿环凌厉的攻势。两人你来我往，掌风呼呼作响，片刻之间就拆了十几招。到得此时，谨一心中已明白，阿环比自己拳脚功夫上略胜一筹，可自己轻功却更胜一筹，每次遇险，自己总能利用碎雪轻易脱离。是以总的来说，谁也占不了谁多大便宜。可是阿环却大为火光，久战不下，心中怒气难以遏制，呵斥左右道：“你们都是死人吗？给我一起抓住这个阴阳脸。”

旁边众人齐声答应，一群人冲将上来，谨一大叫不好，飞身而起，远远落到饭堂门口，拔腿就跑。

刚出的门，阿环就如影而至。谨一慌不择路，运气狂奔。见前面有个门，二话不说开门扑了进去。谁知那门中正有人要出来，于是那人和谨一撞了个满怀。谨一一扑之下，便觉自己跌入一人怀抱之中，温暖厚实，鼻中闻得透过来的阵阵气息，抬头一看，竟然是一男子。这一惊非同小可，谨一立即向旁边跃了开去。不成想谨一与那人一撞之下，面巾一侧松动，一跃之下，脸上一凉，面巾眼看就要掉落。谨一急忙伸手遮住自己面容，落地之后一转身，又将面巾重新戴上。

就这短短一瞬间，阿环也追了进来，身后一群人也急急赶来。阿环一众人见到谨一所撞的男子，忽地齐齐跪倒，低头拜见：“参见姬少！”

那名被阿环等人称为姬少的人却好像没听见一般，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兰谨一，丝毫也不避讳。刚才谨一面巾松脱之际，姬少得以瞥见谨一未受损的半边容颜。这一瞥之下，惊为天人，竟然呆住。

“怎会有这样美丽的女子，怎会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姬少不停喃喃自语nad2（

阿环等人见姬少不发话，抬头一看，姬少正在发痴。姬少身边的人见了，扯了扯姬少的衣服道：“姬少，姬少，姬少！“

姬少恍惚之间回过神来，见地上跪着一片人，想起刚才失态，清了清嗓子：“都起来吧。”

话说谨一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别过头去不看他。等他发话叫众人起身之际，谨一向阿环身后望去，想看看芯儿在不在。谁知一望之下，大惊失色，一群白衣女子中赫然站着一人，圆圆脸蛋，温柔可亲，十三四年纪，正是肖敛的姐姐龄儿。

第三十一章 面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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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少看着谨一，问道：“你是常女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谨一回头看了姬少一眼说：“我不是什么常女子，我不是你们教的！”话未说完，又朝龄儿看去。龄儿微微埋着头，并不看这边说话的两个人。

姬少听了谨一的回答，问道：“阿环这是怎么回事？”

阿环俯了附身子：“回姬少的话，她叫京儿，是新来的。她来我素女院不过两日，对神教还不太了解。十分不懂规矩，请姬少重重责罚她，好叫她有敬畏之心。”

“既然如此，就将她拨到我院中做常女子，专门听我差遣。”

“不可能！”听到姬少的安排，兰谨一立马表示拒绝：“我不知道怎么伺候人，我娘只教过我如何为人，从没教过我如何伺候人！还有，我姓兰名谨一，京儿是谁，我从来不认识。”谨一说到自己名字时，故意大声喊出来，想看龄儿有没有反应，谁知龄儿只是不动。

阿环一众人听到兰谨一这样对姬少无理，十分愤慨。阿环厉声道：“来人，给我掌嘴！”

谨一见势不妙，作势要跑，却见姬少大手一抬，表示反对，左右见了都不敢稍动。姬少意味深长的看着兰谨一说：“还从来没有人拒绝过我，不过没关系。”姬少边说边靠近兰谨一，又道：“让我再看看你的脸，这样美丽的脸庞，我怎么舍得不看。”说完伸手作势要摘谨一的面巾。谨一将头一扭，冷哼一声：“不可能。”

姬少手停在半空中，压着声音道：“我如果非看不可呢？”

兰谨一双臂一展，提气一纵，宛如飞鸟，已落在了房上，对姬少说：“我又不是你的什么玩物，你想看就看。本姑娘不乐意，你管不着。”

姬少轻笑一声：“京儿姑娘好轻功，来人，将她拿下。”话音刚落，便有两人身形一动，轻飘飘上了房顶nad1（兰谨一见两人轻功不错，不敢轻敌，拔足飞跑。

姬少眯着双眼看三人追逐，低声对身后的人吩咐了什么。立时又有人飞身上房，东南西北四角站定了，隐隐合围之势，将谨一困在了其中。谨一往前一奔，就见前方有人，数次突围都被挡了回来，心中暗叫糟糕，眉头紧蹙。

“禀姬少，其实京儿并不美丽，她其实长相称的上可怖之极。”阿环立在姬少身边轻轻说道。

“本少爷亲眼所见，此女容貌天下无双，偌大的拜月教，无人能出其右。放眼天下，只怕是怜儿姑娘也不能与其匹敌。”姬少说着说着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阿环脸色难看，闷声说：“阿环不敢妄自揣测姬少所见，更不敢不信姬少所言。只是京儿她是阴阳脸，一半脸上乌黑一团，巴掌大小，乍看之下，令人浑身不自在。”

听的阿环这样一说，姬少变得半信半疑起来，对着房上的人道：“快将她捉下来，快”

兰谨一轻功固然是好的，可是内功太弱，渐渐就没了精力。又被人合围住，只能在房上绕圈跑而已。没有办法，谨一奔到西南角站立的女子面前，脚下虚浮，踉踉跄跄就要跌倒。那女子正要伸手去拿谨一，谨一突然出手如电，刷刷两下，在那女子的肩上点了丨穴道。兰谨一一点即中，双腿一用劲，人如离弓之箭，嗖一下窜了出去。众人本来见谨一就要被抓，精神都松懈下来。谁知突生变数，众人错愕之际，眼看谨一就要溜之大吉。

姬少见此情形，大为火光，人影一闪，直朝兰谨一追去。谨一虽摆脱围困，可是身在拜月教，楼宇层层叠叠，路径一概不识。想要就此逃出实在不可能。心中犹疑之际，惊觉身后有人，还来不及作出反应，来人已然近身。谨一知道断然逃不掉，只得用碎雪与来人周旋。谨一心思快，来人动作更快，谨一一只脚尚在空中，陡然间腰上一痛，已被点了丨穴。来人转到前面，谨一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一心要看自己容颜的姬少。

姬少慢慢走到谨一面前，缓缓将手抬起，道：“我说过，我要再看看你的脸nad2（”

兰谨一早知道自己容颜被毁，虽然难过，却也并非彻骨之痛。所以刚来素女院时，虽然为人嘲笑，嫌弃，心中很是委屈，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在饭堂，人多眼杂，不想自己太过引入注意，才将面纱带在脸上。

兰谨一并不怕别人看她的脸，她也不怕人嘲笑，羞辱。可是现在这个朝她走过来的男人，这个误以为她貌若天仙的男人要看她的脸，兰谨一心里不安起来。

姬少轻轻将兰谨一的面纱摘了下来，随同面纱一起落下的是兰谨一脸上亮晶晶的眼泪。

第三十二章 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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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谨一无法忘记姬少将面纱摘下时的样子。兰谨一当时很怕姬少将面纱摘下，可是姬少真的动手摘下面纱的时候，兰谨一却直愣愣的看着姬少。姬少当时脸上细微复杂的表情，兰谨一全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