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声色厉苒的叫道:“听说就是因为这个,你哥哥才把你送到国外去的!听说你是你哥哥养大的!你简直不孝!”
何言之依旧一言不发的平静的看着他,焦路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跟他对视。
招待室里静极了,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默默地注视着何言之,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只有摄像机和笔尖发出不太一样的沙沙声。
在这样全神贯注的静寂中,何言之的嗤笑如同□□一般,炸响在所有人耳边。
“你想跟我谈什?道德吗?你觉得,我违逆兄长的意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是不道德的?”
焦路隐约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但现在的局势却不容他多想,于是他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判了他记者生涯的最后死刑。
杜笙箫嘴角挑起一个轻蔑的笑容,看向焦路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跟一个学心理和哲学的男人谈论道德,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道德是什么?道德是统治者拿来强加于受统治者的一把枷锁罢了,你是统治者吗?你是,但我也是啊。从高中课本上我们可以知道,在我们这个国家,大多数人,都是统治阶级。”他脸上浮起一丝嘲弄的笑:“所以你是想干什么呢?你有什么权利在我脖子上套上这把枷锁呢?还是说,虽然你和我看起来是平等的,但你……其实有什么我所没有的特权呢?”
焦路哑口无言,何言之这句话来的太犀利也太突然,一顶这么大的帽子铺头盖脸的压下来,让他忘了自己是媒体,就是比何言之多出一项权利——话语权。
何言之接着说道:“不,你没有特权,你也不是反对同性恋,你自己也说了,你认为我不孝,那你反对的,是我违逆兄长的意见谈恋爱。那么恋爱对象的性别在这里就可有可无了,就算对方是个女人,但我兄长不喜欢她,你还是会在这里,抨击我不道德——因为我不孝。”
焦路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是他亲自承认,自己认为何言之违逆兄长的意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是不道德的。他的重点本来在“和一个男人”身上,可是却被何言之模糊了焦点,变为了“违逆兄长的意见”
“那么在你看来,什么样的人是道德的呢?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天啊!”何言之夸张的耸耸肩膀,嘴角浮起一丝轻松的笑容:“我要举报你!你简直是封建残余!说,祖上什么成分?”
现场沉默一秒,继而哄堂大笑。
在这刺耳又悦耳的笑声中,焦路夺门而出,何言之则轻松的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淡淡的补充道:“对了,当时我哥把我送出国并不是因为反对我和黎烽,而是当时我家企业出了一些问题,他不想让我担心而已。anyoneelse”
现场沉默了片刻,继而爆发出巨大的掌声。
在没有一个人提出一个问题。
第二天的《新娱乐》头条是这样写的——“这个男人你无法为难,因为你既不忍,也无能”
开头第一段是这样写的:“这个男人站在那里,从容不迫诚恳风趣,让你没办法置疑他……和他的爱情。”
但这份报道,何言之和黎烽都没有看到。
就在前一晚,招待会结束两个半小时之后,恐怖分子劫持了一架从东北飞往M市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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