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想了想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这一条儿,便要压死你了。
”
赵一鸣看了红裳一眼:“我现今已经娶妻了,且不过七八个月而已,怎么可以说是我不娶无后呢?这是极不对的。”
红裳点了点头:“父母亲做了不对的事情,做儿女的要好好的劝解和阻止也是尽孝?”
赵一鸣点头:“当然。”
红裳歪着头想了想:她在二十一世纪时。感觉古人只是愚孝不管父母对不对。儿女都要听从。原来却不是这个样子。
赵一鸣看红裳似乎有困惑。便笑道:“裳儿。你是识字并会写字地。为什么却又好似没有读过很多书一样?”赵一鸣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他忍住笑意道:“裳儿。你不是自帐本上学识字地吧?”
红裳听到赵一鸣地玩笑话。瞪他一眼。不过赵一鸣这样一说。红裳也就放心了:她怕赵一鸣半途变卦。来个父有命子不得不从她就要真得恼死了。
红裳道:“如此说来。尽孝也并不只是一味地顺从父母啊。”
赵一鸣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儿一样。忽然一叹道:“其实事情并不好说。前两年。有一位同僚。因为他地继母告他不孝忤逆而丢了官职虽然他并没有虐待他地继母。只是没有同意他继母地话。让他继母所出地儿子出仕罢了。”
红裳听得一愣:这、这还有公理吗?
赵一鸣看红裳愣了,便苦笑道:“这是继母,而且后来查知还是继母理亏,但是朝廷以孝治天下,认为那位同僚没有找到好法子平息母亲地怒火也是不孝,所以才会免了他的官儿当然,此事闹得也极大,可能朝廷也是因为体面着想吧?不过,如果换成是亲生之母相告,你想想会是什么下场吧。”
红裳听得打了一个冷颤,然后再三的在心底警告自己:这里是封建礼教的社会,不会讲究什么人权、什么平等。那老太爷和老太太,还真是不能太逆了他们的意思,只是,那也只能设法,不然日后就不要想有日子过了。
红裳还有着一层担心,她看向赵一鸣:“夫君如果总是不同意纳妾,老太爷和老太太一恼如果也”
赵一鸣看向红裳大笑:“你是被吓到了吧?那样的事情也不是常常都生的,亲生的爹娘有几个会对自己地儿女做那样的事情?只是我们那个同僚倒霉吧,遇上那么一个不通透的继母也不想想,她的继子丢了官儿,她的亲生儿子还能有什么好?她们家还能有什么好?后来也是后悔了,可是朝廷的旨意是玩的吗?她是不闹了,可是朝廷还是让我们那个同僚回乡了。”
红裳终于松了一口气儿,不过却并没有撤掉心中的警惕:人家不会告儿子,可是告儿媳应该不算什么吧?所以,她决意行事还是小心再小心方可。
随后,红裳夫妻二人没有再议此事儿,让人摆饭两个人用饭去了。
而小陈氏却在屋子里正咬牙,而她骂得人正是薛家地姑娘:薛倩芊。
小陈氏没有想到大家出身的表姑娘居然想要做妾!小陈氏暗暗骂了几声儿后,便招手让喜心走到近前问道:“你说得这话儿准不准?是不是又有哪个烂舌头的在那里乱嚼呢,你却听了当成事儿一样回了我?”
喜心今日本来心里就不高兴,男家那边又来信催着定日子,可是自己一个奴婢说了能算吗?成亲,成亲,她不想吗?可是也要主子同意不是现
定不下来什么时候能放出去呢,日子能定下来嘛,只的催。
喜心嘟起嘴来:“我的奶奶,婢子哪里敢把那些着三不着两地话儿回给您?这可婢子去送衣服洗的时候,听桨洗房地婆子们说的。”
小陈氏地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喜心,一指点到她的头上:“你还不高兴了,听听,几个婆子乱嚼蛆,你也当成事儿来回我!”
喜心地嘴巴嘟得更高起来:“姨奶奶,您听婢子把话说完嘛。婢子开始听的时候,也和姨奶奶一样是当那几个婆子嚼蛆了,所以就随便搭了两句话,;可是听到后来却真像有那么一回事儿,婢子便激了那几个婆子几句;不想,那几个婆子回了婢子一句‘不信?这可老太太屋里的人送衣服时与一个小丫头闲聊时说的话,我们听到的,你说是不是真的’,您听,这是没有影儿的事儿嘛!”
小陈氏听了以后沉思了一会儿,不过让她相信一个大家的姑娘甘心做妾,还真是有些难。小陈氏想来想去,便吩咐喜心拿她做好的抹额及几个荷包儿去老太太屋里走一趟,和那些丫头婆子们多闲聊几句,探探此事是不是真地。
喜心依然嘟着嘴儿,在那里站着只管玩手上的帕子,就是不应小陈氏的话。
小陈氏看喜心的样儿,心里明白便伸手拍了她一下:“怎么,还同我生气了?真是把你宠得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居然同我耍开了脾气。”
喜心扁嘴:“婢子哪里敢。婢子只是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想想,婢子一个奴婢,也只是盼着姨奶奶能得老爷地欢心,那么我们这些伺候的也跟着有些体面,在府里也不至于让人看不起;可是婢子一心为了姨奶奶着想,不想姨奶奶不知道婢子的心也就罢了,还错怪婢子,真是”
里,就是满院子、满府里,在我眼里,除了你喜心还有第二个嘛。只是她一个大家姑娘,你说她有这个心思,不要说我,你自己就十足十的相信吗?还不快去,皮痒了是不是?”
喜心抬头仰脸,带着几分玩笑的意思:“姨奶奶舍得,你就打!”
小陈氏一掌拍在她头上:“还贫嘴,快去吧。回来到屋里挑块料子做身衣服去你家大哥不是过十几日就要成亲了嘛,再选两块给你爹娘送回家去做身体面的衣服。”
喜心这才一甩帕子:“我的姨奶奶!婢子谢谢***赏了。只是婢子可不是看那几身衣料才去的,只是看奶奶真得着急。”
小陈氏拿起帕子掷了过去:“惯得你!”
喜心把小陈氏地帕子送了回去,便转身跑了出去。
小陈氏攥着帕子看着门外的喜心好半日才收了目光:想哄着我放你出去?!哼,把你家妹子送上来学会了规矩,你再出去配人吧。
小陈氏了一会儿狠,忽然又深深一叹:如果现在府中没有太太,也没有宋氏,那么就是放了喜心出去也好,她年纪也不小了;可是现在却是不能放了她走自己在府里就没有个能做事儿的人了。
小陈氏坐在椅子上又了一阵子呆,她也不是不明白:如果就是不放喜心出去,喜心真得恼了她,怀恨在心也不是不可能的;真被喜心恨上,不要说让做事儿,不坏她的事儿就不错了。
所以,只能让喜心的妹子来了,这样喜心也可以放出去,而自己还能有个信得过的人儿做事儿。只是不知道喜心的妹子是不是同喜心一样机灵,不然喜心一年两载地还出不去。
小陈氏还在呆的时候,喜心回来了。
她一进门儿看小陈氏呆呆,便吓了一跳,急急奔了过来:“姨奶奶,您没有事儿吧?”
小陈氏看到喜心一脸的担心,忽然心中一动便道:“没有什么,只是忽然间想起你也大了,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该放出去了,我一个人呆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唉,这日子……”
喜心脸上一红,然后道:“姨奶奶说什么呢?我妹子不能挡了这院子里地事儿,我能放下姨奶奶出去吗?”
里的人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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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老公来电话,孩子烧输液,正在验血,阿弥陀佛,上天保佑!我现在去看孩子,所以,只能同大家说晚安了。如果明日孩子没有什么事儿,那么小女人一定四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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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七章 一手借力,一手断后
心来回走了许多的路,有些累了便坐到了脚踏上:“表姑娘的那事儿竟是真的!老太太的屋里不止是一个人在说,几乎是所有人都这样说;而且她们还说表姑娘的八字虽然一般,可是却是旺子的命您听听,这还能有假吗?人家大姑娘的八字是随便能看的嘛。”
小陈氏听到这里狠狠“呸”了一声儿:“旺子?我呸!偏她就是旺子的,我们这些人都算什么?她一个大姑娘旺子不旺子的关我们赵家什么事儿,真是不要脸的很!把一个八字巴巴的摆到老太太跟前,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样做,真是厚颜无耻至极!还什么都没有什么,就到老太太跟前显摆她能生儿子?我们不是生不出儿子来,而是老爷一外放就是六七年,让我们生鸭蛋也生不出来!”
喜心听得想笑可是知道笑不得,便又强压了下去:“姨奶奶何必同她生气。你听婢子说,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儿,绿蕉姐姐今儿我同她说话她都不理会我,我问了其它的丫头,她们说什么‘表姑娘的八字都旺子了,绿蕉姐姐当然就失了魂’!”
小陈氏眉头一挑:“绿蕉失了魂?此事又关她什么事儿?”喜心斜着眼儿看向小陈氏:“姨奶奶气糊涂了?这府里有多少丫头想攀上高枝,梦想着一日之间变成姨娘主子啊。”
小陈氏气得狠狠甩了两下帕子:“我一直就奇怪老太太屋里的这个绿蕉,老大的年纪就是不出去,也不配人我一直以为她是牵挂着二老爷那个不成气的,不成想她想得居然是老爷的那张床!这些不要脸地!”
喜心劝了几句:“姨奶奶,您现在生气有什么用?咱们眼下最要紧的不是要想个法子嘛,不然真等表姑娘进了门儿,我们娘们在府里可也就不用混了。”
小陈氏咬着牙没有答话,她在心里飞快地转着心思:那个表姑娘本就长得妖媚,年纪又比她们这几个姨娘小,且又是大家出身,和老太太还是亲戚她如果进了门儿,除了太太这府里就是她了,自己这些早进门儿的姨娘还怎么过活?
小陈氏越想越气,又甩了一下帕子道:“吃茶。”她一时间想不到法子,气闷之下只得吃茶灭心火。
喜心知道小陈氏在想法子,便没有作声儿起身给小陈氏重新奉上了热茶。小陈氏却只吃了一口,她是胸口堵得很,又不是真得渴了,哪里是真得要吃茶。
小陈氏又想到:表娘只要一进了门儿,就算太太再厉害,最开始老爷就是看老太太的面子,也是要留在那个贱人的房中几日,或是十几日也说不定,这要是万一被她一举得男可是极有可能的,她可是旺子地!那她岂不是成了赵府的宠儿?太太是妻房正室,到时候把她那个孩子过到自己名下,一样过日子,可是自己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小陈氏撕扯着手中地帕子:绝不能让那个厚脸皮地表姑娘进门儿!
喜心看里还遇上了孙姨奶奶地丫头。雅音。”喜心知道:对付那个表姑娘。只有自己地姨奶奶一个人是不可能会做到地;所以她才提醒了自己地主子一声儿。
小陈氏听了以后眼睛闪了闪:“雅音?难道说孙姨娘也?唉。只是可惜了她在禁足中。不然有她在一起核计核坟。总能想到法子地对付那个表姑娘。”
喜心轻轻地道:“孙姨奶奶是在禁足中。不过她只是出不了屋子而已;只看她使了雅音去老太太屋里打探。便知道孙姨奶奶虽然在屋子里。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孙姨奶奶凭这样地手段儿心计。怎么也是姨奶奶地臂膊啊。”
小陈氏看了喜心一眼。然后低头想了想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却不好去探她如果她真得知机了。雅音能去得了老太太那里。难不成来不了我们这里嘛?我们等雅音好了。如果明日雅音还不来。就只能我们自己想法子了。总之。不以让那个厚颜地贱人进赵家地门儿!”
喜心点了点头:她虽然有些小聪明。但也不是很聪慧地人。所以并不能真得替小陈氏想到对付表姑娘地法子。
随后小陈氏取了茶钟儿在手中,想要吃茶时忽然喃喃的道:“太太呢?太太难道什么也不知道吗?是不是应该透个信儿给太太知道呢?”
小陈氏现在虽然想到了法子,想把陈富二人推出去,不过毕竟不是很有把握,所以她现在心里是真得乱七八糟,哪里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所以,她后来干脆什么也不想了,只等等看孙氏会不会使人过人商议。
小陈氏地话还真就说对了,晚饭后,雅音到访了。
红裳早早把姨娘们打回去,是因为她要见两个人两个送到了老太爷内书房中伺候的人。
这两个丫头早已被红裳赏了新名字:一个名洗笔,一个名弄墨。这样两个毫无女子味儿地名字,当初也安了老太太不少心。
红裳先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个丫头几眼,然后轻声道:“你们的在府中过得日子还好吧?”
洗笔和弄墨福了一福:“回太太的话,一切都好,谢谢太太的关心。”
红裳轻轻一笑:“我看你们的神色,倒似不好呢。”
洗笔和弄墨勉强笑了一下:“府里很好,婢子们没有什么不满的,婢子们不敢欺瞒太太。”顿了顿,两人又加了一句:“还请太太不必为婢子们挂心。”
红裳抚了抚手,淡淡一笑:“原来真得很好啊,那这几身衣物与几件饰看来是我准备错了;那就叫你们老太太屋里那两个丫头过来领好了,你们还是回书房好好伺候老太爷一辈子笔墨吧。”
红裳说着话,一旁早有小丫头捧了几身衣物过来:布料虽然普通,不过竹得花样极为别致不说,颜色搭配的也极好虽然不是很艳丽,但却不失雅致妩媚。
红裳弹了弹指套又加了一句话:“你们的出身,我已经知道了,其实留你们在府中做丫头,我还真不是很放心呢。”
洗笔和弄墨看到那衣服,眼睛都是一亮:自己自进府后便只能穿着府里放的几身衣物,哪里还能看出她们的玲珑身段儿?而且颜色灰扑扑的,没有半分让人心动之处。
随后听到红裳后面的话,两个人的心中都是一惊,脸色大变。
弄墨还要机灵些,当即便跪了下去:“太太恕罪,不是婢子们有意隐瞒,只是想能有口饭吃,太太恕罪!”弄墨一跪,洗笔也就反应了过来,也随着跪了下去。
红裳打断了弄墨的话:“嗯,我当然知道你们是有苦衷,不得已而为之。此事儿一会儿再说,不过当初买了你们来呢,原也是想要你们好好服侍老人家,代我们做儿女的好好尽孝道;可是现在嘛。”
洗笔和弄墨听到红裳的话,两个丫头眼睛都亮了:“太太?!”她们的声音并不大,带着一分惊喜,九分的不确定。
红裳看向了洗笔二人:“不过,我现在却有些后悔买了你们两个。”
洗笔和弄墨又一次脸色大变,连连叩头道:“太太为我们赎身,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今生不敢相忘太太的大恩,来世也一定结草衔环来报答太太;只求太太给我们一个容身之地。”
红裳轻轻一叹:“我不用你们来报答,买你们来本就是为了能好好服侍老太爷,以尽孝道的,只是当初我对于老太爷的喜好也没有懂很多,只想着找懂文墨,又会好好侍候人的女子;没有想到人牙子居然瞒了我你们的出身,只说你们才情不错,所以当时才会买下了你们。可是,现在就算我不说,你们也是知道老太爷的脾性,如果被他知道了你们的出身”
洗笔和弄墨都伏在地上:“太太、太太开恩!婢子们已经把前事尽忘,只求能有个安稳的日子过,求太太不要送我们走。”
红裳叹道:“我也想开恩啊,你们瞧,衣服我早就为你们准备好了可是你们的出身,唉!”
洗笔二人连连叩头求情:“太太开恩,不要再把我们送回去了。太太,救救我们,太太开恩啊。”她们二人如此哭求了好一阵子。
红裳好似被她们哭得有些心软,可是却还是没有说话。一旁的侍:“太太,我看她们两个人自进了府以后便规行矩步,没有做错了一点儿事,是极稳重的女子,不如就留下她们吧;也算是太太救了她们,积下的阴德。
”
红裳听了侍书的话后微微沉吟了一会儿,看向洗笔和弄墨:“嗯,既然有人代你们求情,而且你们进了府以后行事也的确是很稳妥,那就暂切留下吧。”
洗笔和弄墨两个人急急谢过了红裳。
红裳却又道:“你们不要忙着谢我们,我也只是暂切留下你们而已;我买你们来是为了孝敬老太爷,如果你们不能好好伺候老太爷,那</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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