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答应声儿,叫上两个婆子点了琉璃灯去请于钧:太太的兄长,当然不能使个小丫头去请。
赵安和他娘子不一会便到了。而于钧却没有来:他被老太爷请到暖阁中饮酒去了。
鱼儿道:“我给舅老爷言了。舅老爷明儿有时间就会过来瞧太太地。”
红裳点了点头。向赵安娘子道:“你做得很好。没有想到你居然写得一手好字呢;事儿我都同鱼儿和画儿说了。你同她们再商议一下好嘱咐一下二门上地几个婆子;”说到这里红裳忽然一笑:“看到你我倒想起了另外地一件事儿。倒底如何了?”
赵安娘子欠身:“太太。已经找到了几家苦主儿。只是还没有惊动他们。也没有问过他们什么事儿。只等太太地吩咐了。”
红裳想了想道:“嗯。我知道了;这些人记下他们地姓名、住处就好。到时如果有用再去找这些人就是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吧。可是过了不少日子了们这几日看得紧一些。等到他们这次收银子地时候。你们便可以动手了。明白么?”
赵安和他娘子一齐答道:“奴婢们省得。”赵安娘子又笑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头儿出了差错筹不出银子来。他们早被奴婢们安排地人捉个正着了。”
红裳笑着点了点头,又叮嘱道:“此事要小心,不要让外人知晓——所以捉人时,你们不要惊动了对方知道嘛?安排好人看住了那一方就好,到底要如何处置,到时还要请老太爷示下。”
赵安和他娘子答应了。赵安娘子看红裳没有事儿再吩咐她自去同鱼儿、画儿议事。
红裳对赵安道:“孙氏娘家人里有婆子行迹有些可,此事却是可大可小;我想你安排几个妥当而又嘴巴紧的人守在几个路口,慢慢查找那婆子住处——你认为可行嘛?”
红裳说是哪几个路口:赵安一定是知道的。赵安略一想便道:“回太太的话儿此法可行,只是耗费些时日。”
红裳点了点头了一眼赵安轻轻一叹:“慢些就慢些,倒也无妨;你也是府中的老人儿有些事情我想你比我还要清楚三分;所以,人手一定要挑好不想最后被老太爷或是你们老爷再杖毙几个人,你明白吗?”
赵安脸色一变,更加郑重起来:太太暗示的意思他现明白不过了;他肃容弯下腰去行礼答道:“奴才明白。”
红裳摆了摆手道:“就是这么点事儿,大冷的天儿倒让你们跑了一趟,和你娘子吃碗热汤再回去。宵儿也包好了一些点心,你带回去给你们家的孩子吃着玩儿吧;府中的事情,不管大小,你和你家娘子多操些心——其它的话儿我也不多说了,只是辛苦你们了。”
赵安也没有推辞,谢过了红裳赏下的点心,又答:会好好做事儿,让红裳自管好好的调养身体,不必为了府中的琐事儿烦心。
赵安和他娘子告退后,侍书便请
晚饭:“老爷和舅老爷、府中的少爷们在暖阁吃酒来用饭了,太太是现在用还是再等一会儿?”
红裳想了想道:“你们把这两张小几拼一拼,把饭菜就摆在这里好了,连同你们的也一起摆上来——这屋里要暖和的多,我们在这屋里将就些,一起用晚饭算了。”
侍书等人答应把饭摆上了,可是没有哪个丫头真得同红裳一起用饭,红裳也没有相强她们:有些规矩在丫头们的思想中已经根深蒂固,她的善意说不定让丫头们更不舒服。
红裳用过了饭倚在榻上笑道:“你们一齐用饭好了,我就在一旁有什么需要就会唤你们的。”
侍书四人互相看了看,也就答应了半坐在椅子上用起了饭,不时同红裳说两句话。
侍书终于可以她想说的事儿了:“太太,虽然大姑娘早晚是要回府的,可是您干嘛要那样说呢?她晚回来一时我们就安生一时什么不好?”
红裳没有直接答侍了,你看画儿和鱼儿为什么不问呢?”宵儿根本没有想到大姑娘回来,对太太有什么好。
画儿到红裳的话,笑指侍书:“侍书,你的脑袋中,是不是除了黑的就是白的?爱憎分明的很啊。”
侍书一撇:“我不像你,一肚子弯弯肠子。不对,是不像你和鱼儿。”
鱼儿啐了侍书一口:“你你们的,干嘛扯上我。不过,太太今儿向老太爷说大姑娘回来,依我说倒是对的;你说是不是,画儿?”画儿连连点头。
侍书点了点鱼儿两人:“还说你们不是弯弯肠子?我怎么就只感觉就生气呢,那个大姑娘做了那样的事儿,居然到山上住了两个来月,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大家没有接侍的话:凤舞是赵家的大姑娘,她如果真有事儿才奇怪呢。
宵儿轻轻的说了一句:“侍书姐姐,我听着你好像把太太也骂进去了。”
众人听到宵儿的话后大笑,侍书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红裳也在笑;侍红裳不会生她的气是她还是先起身对着红裳福了一福谢过了罪,才一指头点到宵儿的头上:“真真是想不到啊,我们屋里最坏的人居然是你。”
鱼儿大力点头:“侍书,你没有听说过——咬人的狗儿从来不叫。”
红裳听到鱼儿说得这句俗语,心中一直隐隐的担心又浮了上来,却想不起什么具体的人或是事儿,想了一会儿无果便又丢到了一旁。
侍书嗔了其它三个丫头一眼:“你们说得轻巧,可是大姑娘回来后,她会轻易伏小认错儿嘛,不知道她会弄出什么妖蛾子来呢。”
鱼儿看了侍:“她会想法子,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连一个闺中娇养的千金小姐也斗不过?你啊真是太长他人志气了。”
侍书被鱼儿咽得一下子没有说出来话来,她连吃了两口汤才道:“太太现在不比从前啊。”
红裳知道侍书是太过关心自己且她一向不如画儿、鱼儿聪敏,便笑着替她解了围:“我自然是想到了法子会答应让大姑娘回来的;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法子会同意让大姑娘回来嘛。”
侍大姑娘年纪不小了,可以给她找门亲事儿嫁出去;可是说亲到成亲可不是一两个月就能成的事儿;可是大姑娘一回府,却赶上二姑娘和三姑娘学理事儿——让她理事儿不够她给我们添乱的!”
红裳笑着摇头:“这有何难,我都说了我有法子。”红裳自然是想好了法子:可以先让凤舞把四个姑娘学过的功课补一补,等她补完后,也应该备嫁了;到时有的是事儿让她忙,她哪里还有时间来帮着料理家事儿?
如此做即不会让凤舞说出其它的话来,也不会让老太爷和老太太认为自己待凤舞有二心:就是因为风舞是赵府的长女,而且又到了要成亲的年龄—妹妹会的东西,她当然要会并且还要做得更好才对,嫁出去不能丢了赵府的脸面不是?这可比只会掌家理事儿重要多了,因为凤舞并不是嫡女,就算她嫁出去做了正室,也不会是长子嫡孙,一定会是旁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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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四更完了。谢谢亲们的支持,没有亲们的支持,就没有小女人,也不会有这个文,感谢大家!衷心的。
晚,亲们。
二百九十章 雪夜闲话却不闲
让凤舞跟在身旁理事儿,安排她去学东西,就算是到老太太跟前说红裳些什么,红裳也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老太太现在不像原来那样宠她,她说得话老太太不会一听就信,怎么也会问过红裳,而红裳现在说得话儿老太太倒是会信足十成的;再还有老太爷呢:有什么能比把凤舞教成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更重要?所以,凤舞先要做的就是埋于她给赵家姑娘安排的各种学业—其中大多都是打理家务、接人待物有关的课业,让她先学好再实际操练吧。
红裳把话说完后,侍书的心完全放回了肚里:“好法子,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顿了顿侍书又想了起其它人来:“太太,您说二夫人今儿这是怎么了?自她回府后我们也没有同她过不去,太太倒是什么都记得那一份儿,她为什么偏偏不识好歹的要找太太的麻烦?”
红裳一笑:“哪个说她找我麻烦了?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侍书看了看红裳,猜想太太可能也是有了主张,不然不会一点也不焦心吧?她可不相信红裳没有看出二夫人不怀好意思来,现在这种情形下,太太不可能不想个法子就对二夫人:太太不为自己想,也会为了腹中的胎儿着想。
侍书看到红裳一脸的轻松,也就不再担心什么,专心对付起桌上的饭菜来。
画儿放下了筷,她已经吃饱了:“太太,大姑娘的事儿我们也不能太过大意了,您不可不防府中的有些人会利用大姑娘生事儿;说到二房的夫人,其实她今儿言行并不出奇,她虽然看上去是一个很爽利的人,其实不然;怎么说呢?她如果不是有个贪利的毛病儿,应该是个很好的女子;所以太太也要防她一防府的家业二老爷夫妻可是谋算了很久,而嫡长孙出自于太太的肚皮,也可以算是对二房有一定的威胁。”
红裳笑着点头:“我知道的。只是大房和二房能和和乐乐的比较好,不然就真会伤了老太爷的心所以面儿只要过得去也就罢了,我们不能指望着二夫人和我成为手帕交对不对?不能不防,倒也不必太过担心二夫人是一个聪明人,她应该不会做糊涂事儿——今天的事儿只不过是她气闷,想出口气罢了,再出格儿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至少现在不会。
”
鱼儿在一旁提醒道:“太太,就像画儿说的,二夫人还有其它一些人,防备一些总是好的;而且我们现如今更要防着那狗儿急了跳墙——您现在想收拾那些人,二房和我们不是一条心,而大姑娘却在这个关口回来事儿便有了不少的变数,我们要小心再小心些才好。”
说金氏对于大房没有算计不可的自她一回府她便在算计大房了:大房的姨娘们,在赵一鸣外放的头三年里可是与她们相处并共过事儿的,对于她们的事儿她能不知道?
二夫人出府不过三年宋氏她们帮老太太理事儿有七八年了。金氏对她们间地勾当早有察觉地了:虽然刚开始地时候宋氏等人不敢胡来。可是半年多以后宋氏便开始小小地贪墨了。到一年多地时候。宋氏地胆子更大了一些。贪墨地银子已经多了一些。但每次也不过十几二十几两罢了;所以直到宋氏帮着料理府事近两年。金氏才查觉到宋氏手脚地不干净。
这然也是因为金氏一直都极不得老太太地心。所以府中地事情老太太根本不让金氏插手。不然金氏早就能觉到宋氏地不对;不过。因为赵府没有了长媳。老太太再看金氏不顺眼。也不可能一点事儿也不让她管—赵府迎来送往那些事。总不能让姨娘们出面不是?
就因为金氏在。那个时候地宋氏等人还没有敢明目张胆地疯狂贪墨。但金氏察觉后便命人暗中查了宋氏等人。等她查到了宋氏几个人地不妥时。赵一飞却要外放了:金氏想来想去。最终什么也没有对对老太爷、老太太说。
金氏原本地打算就是要等宋氏等人反事儿闹得再大些。她和赵一飞外放回府后正好可以整治宋氏等人:她当时就整治宋氏她们不是太过便宜了老太太?而且只有宋氏她们胆子大了、才能把祸闯大了。老太爷到时才能把府中地一应事情交给她掌理—如此。这赵府日后便没有大房地什么事儿了。
不过。金氏没有料到地就是:赵一鸣在任上居然娶了亲!所以她地盘算都落了空。她和赵一飞一路上慢慢行来。就是想等着宋氏等人给这位新嫂嫂些难堪:金氏以为一个十几岁地小丫头。应该斗不过那几位姨娘。到时候赵府被新嫂嫂弄得鸡飞狗跳。老太爷也就只能让自己来掌理府中地事情。那日后嘛自己所想也就好
了。
只是金氏又失算了:这位新嫂嫂没有被吃姨娘们的亏,反倒把宋氏弄出了府去;赵府不但没有鸡飞狗跳,而且还被新嫂嫂整治的上上下下都收了心——她再不急急的赶回来,这赵府就真没有二房的什么事儿了。
所以,金氏回来后虽然明知道小陈氏在月例银子上动了手脚,而孙氏的银钱来得总有些蹊跷:她娘家如果真有钱,也不会让孙氏来做姨娘了;就算是有银钱的人家,也不会常年累月的贴补女儿啊——她可是有兄有弟的;这些情形金氏是一个字都没有向红裳提:还有比坐山观虎斗更有意思的戏码嘛?
金氏现在打得就是混水摸鱼的主意,她当然不会提醒红裳一言半语了;只要她平日里对嫂嫂做出一副亲热状来就成了。
画儿跟在老太太身最久,对于二夫人回来后对红裳一字不提姨娘们的事情,她是心中有数儿的:以二夫人的为人,她绝对是知道宋氏等人私下的勾当,她不说自然是有她的打算了;画儿把这些曾对红裳细细说过——所以鱼儿等人都感觉二夫人有些奇怪,可是画儿和红裳却认为很正常。
红裳听到鱼儿话后轻轻一叹:“人再聪明也有失算的时候,更何况我们还只是一般的女子呢?大姑娘的事情本就不在我们的预料中——我是想到了她会回府,可原本是打算在收拾完了那事儿后,赶在年节前把她接回来的,不想……;”红裳说着又一笑:“变数嘛,就是过日子的乐趣了。如果什么事儿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儿?”最后一句话,分明就是苦中做乐的话。
侍书四个丫头一笑,便放了凤舞的事情没有再提:她们私下会好好商议商议,明儿就要接大姑娘回府了,她们要好好做些安排,千万不能让太太有什么闪失。
魏太姨娘晚伺候老太太安歇时,闲话般提到了凤舞:“老太太,今儿这天可真冷;现在想想夏日,那个时候人人都恨不得找个阴凉的地儿呆着,人们为了凉一些都爬到山上去避暑,说是山上要比城里凉爽许多;现在想想,那山上更冷吧?唉哟——!一说这个我倒想起了大姑娘,上次我使人去山上给大姑娘送了一点东西,那人回来说山上比我们城里冷呢,眼下这个天儿,真不知道大姑娘要怎么过。真是可怜见的,她那个一个姑娘可不要着了凉才好。
”
老太太看了魏太姨娘一眼,然后淡一笑:“你倒是有心了。说起来也是,你同那孩子原就投缘的很,她在家时,你们就常常在一处说句话儿什么的,想来你也是想她了吧?”
魏太姨娘好像有些不意思,她带着一丝怯意道:“婢妾只是想着老太太一直极疼爱大姑娘的,她这一去可有两个来月了,老太太能不掂记着?且现在天儿又冷了,我也是怕大姑娘在山上再受了凉什么的,到时也是老太太心疼、烦恼。”
老太一面除去钗环,一面答道:“就是这么回事儿。我前两天也有这个想法,可是你也知道,大姑娘上山可是老太爷的意思,哪个敢轻言让她回来?今儿下了这么大的雪,我能不担心嘛。不过你也可以放心了,你们太太已经同老太爷说了,明儿就使人把舞儿接回来了。她的屋子,我下午使了丫头去收拾,丫头却回报说你们太太已经把舞儿的院子收拾妥当了,连火盆都点上了,说那院子久不住人了,烘一烘免得屋子凉,大姑娘回来住着不舒服。”
老太太话里透着对红裳的十二分的满意:现在这个媳妇,哪个人在老太太跟前说她个不好也是不成的!老太太就这么个脾气,她看人好就好上了天。
魏太姨娘正在整理床铺的手顿了一顿:太太说的?她继续给老太太铺床,笑道:“要不说太太和老太太您有缘份呢?您想什么,太太都能替您打算好,这样贴心的媳妇可不好找;虽然这媳妇不是您挑中的,可如今想想不也正是一种缘份。”
*****
赵一鸣拱了拱手:昨日多得亲们的支持,我家裳儿腰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走路也有劲儿了!不只是我们家裳儿,就是我现如今得了些好处,腰杆也直了,在父母面前为裳儿说话底气也足了,所以说小女人的补奇方就是好啊!我今日一来拜谢大家对裳儿的爱护,二来求大家再继续为我们裳儿补,她还没有大好对不对?求求大家了,补的奇方大家知道吧?就是粉票和推荐票了,大家一定要记得投啊!裳儿生了,我一定请大家吃满月酒,谢谢了,谢谢大家!
二百九十一章 老了吗
太太起身让丫头们更衣:“可不是嘛。****人的缘份啊,了,我和你们太太,娘俩一南一北的能聚到一起,说不是缘份哪个相信?更可贵的是你们太太什么事儿,都能想到我头里;瞧瞧我这屋里的一些小东西,像这个鞋拖,暖手等等,虽然并不精致却但极实用的——不也是她的一番孝心?想想,这样的媳妇极好了,什么自己挑不自己挑的,人啊总是要知足才算是惜福啊。
”
魏太姨娘没有听到往常一说太太好,老太太就对太太这般那般的报怨;她仔细瞧了一眼老太太,感觉老太太虽然是因为孩子才对太太不错的,可是话里话外也透着对这个媳妇的几分真心夸赞。
魏太姨娘收拾好了床铺,过来服侍老太太上床,口里应答道:“就是,老太太说得有理儿,太太是南方人,如果不是缘份能进得了我们赵家的门儿?说起来,老太太本就是有福之人,所以就算不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儿
魏太姨娘说老太太是有福之人,这话可说得是真心实意,且在心中带着三分嫉妒的。
老太太真得不是那种极有心计与手腕的人,但她嫁了老太爷做下妻,这是一福;而她一进赵府便当家作主了:她上无婆母,这是二福;老太爷因着原来的共过患难一直很敬重她,只要老太太行事不太过份老太爷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从来没有因为家事与老太太争执过,这是三福;后来老太太一连生了两个儿子,她腰杆儿更</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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