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平静了一下后,开始回事道:“公子让小人们找的奶娘,小人们找到了。”虽然掌柜的还有很多话要说,不过当然是说正事儿要紧。
赵俊杰点了点头:“嗯,很好。你还要想法子让奶娘们到人牙子手上,当然要做的隐秘,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所为才行;奶娘到了人牙子手上,后面便没有你们的什么事儿了。”
掌柜欠身应了一声儿。
老掌柜年纪很大了,原就是赵俊杰家的管家,后来赵俊杰托庇到赵府后,他也随侍在赵俊杰的身旁,他对赵俊杰一家是死忠的人;不过他到赵府不足一年,便被赵俊杰安排来掌理铺子和庄子了,并且再没有让他回过赵府。
所以,这位赵俊杰家的老管家也就淡出了赵府人的视线;赵俊杰当日的托词便是让老管家到庄子上养老的——这是赵俊杰的家务事儿,老太爷当然不会过问。
在庄子上养老的老管家不服老,非要在京中为赵俊杰打理铺子,这事(,
儿就算是赵府的人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何况赵俊杰还闲话般的在老太爷面前提起过了呢。
赵俊杰的父亲给他留下了铺子和田庄虽然不多,但只要好好经营也可以让他衣食无忧——当然不是富足的生活。
赵俊杰的家产,老太爷和赵一鸣都是知道的;不过两个人都没有过问,后来更加是不闻不问:过问的太多,只会让人以为赵府收了赵俊杰做义子是为谋夺他的薄产。
原本在赵俊杰搬进赵府住以后,赵氏宗族中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就放出过谣言:不出几年,赵俊杰名下的家产便会变成赵一鸣的。在这种情形下,赵一鸣父子更不会过问赵俊杰名下的产业了。
所以,在赵俊杰表示他有能力掌管田产铺子后,赵府的人就没有再过问一句;更加是没有送给赵俊杰过人手:不想授人话柄。
赵俊杰时常要到铺子转一转,赵府的人不是没有看到过,而是经常会有外出办事的人看到赵俊杰去了他名下的铺子;只是赵俊杰查看自己的铺子是极正常的事儿,他除了办事之后,不在赵府便在自家铺子,而且从来就是空闲下来,赵府绝对无事时他才会去铺子,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注意赵俊杰的会到哪里去了。
赵俊杰又交待了老掌柜几句便没有事情了,起身便要回去。
老掌柜却欠身道:“公子您先不要心急走,老奴这里还有几句话要说;就算您嫌老奴啰嗦,老奴也是要说的,您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您看是不是由老奴去求求赵老太爷,或是越老爷,让他们给您做主说门亲事儿?我们这一支只有您一个人,香烟传后是大事儿,您不能不放在心上啊;您早日成亲成家了,也让九泉下的老爷夫人能瞑目啊。”
掌柜的这是老话常谈了:自赵俊杰十四五岁以后,掌柜提这话不是提起一次两次了;赵俊杰决是推脱,当然也听得极厌烦了。
赵俊杰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是说过让你不必操心了嘛?大丈无一事无成何以成家?等他日我功成名就之时,再议亲也不迟;父母九泉之下有灵,一定知道我心意,不会见怪的。”
掌柜的轻轻一叹:说到功成名就,老奴有句话公子可能不爱听。公子天资聪慧,虽说不能过目不忘,但博闻强记也是很少有人能及的;而且公子原来写过的文章,老奴拿去请教一些老先生们,老先生们可都是交口称赞,说您就算不能中头三甲,举人老爷却是跑不也的;但是公子参加朝廷取士不止一两次了,到现在依然只是个秀才;老奴冒犯了,公子恕罪。
依老奴想,这也许是天意使然,也许就是老天也要让公子早日成家——真说不定公子成家后,便能考取功名了。
赵俊杰听到老掌柜越说越不靠谱,便皱起了眉毛:“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不要再说了;总之,我一日没有考取功名一日不会议亲!你好好的打理铺子和田庄,其它的事情你不要操心,我心中自然有数。”
说完,赵俊杰便走了,他不想同老掌柜的多啰嗦:这个老家人太过喝斥寒了他的心不好,但是他总这样纠缠自己,也不胜其扰。
老掌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年事已高,还能再活多久真难说,如果不能看着少爷成家,他有闭得上眼睛?如何有面目去见地下的老爷夫人呢?
可是少爷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他不知道少爷每日里都在忙些什么,又都在想些什么;赵府那边儿,少爷叮嘱自己不可以去,让自己看好了铺子田庄就好,莫要被人所乘——是不能不防一些,就算老太爷没有这个心思,可是赵家的二老爷可保不齐有这个心思的。
老掌柜想来想去还是两难:不去赵府,少爷无长辈做主如何能议亲呢?去赵府,又怕引得赵府中的人对自家的这些铺子田产起了贪心,给少爷招祸。
老掌柜一下子想得痴了,直到店中来了客人,伙计们唤掌柜的他才收拾起心情去忙了。
赵俊杰心下能不烦成家立业的事情?但他自然有他的考虑,可是偏偏每次这位掌柜总要啰嗦他一番:他的年纪是不小了,他岂会不各?他年纪大的就怕在赵府已经拖不也多久了——他同赵子书兄弟不同,他们是侄儿摆明了是来帮忙的,所以他们不会因为年纪、或是功名、或是成亲等等问题,面临被赶出赵府的境地。
成亲?他如果成亲了,就要马上搬离赵府,所以这是绝对不行的;只好对不起父母,让他们再等上一两年才能有媳妇了。
最让赵俊杰心烦的事情:现在赵府已经有了长子嫡孙,他的处境越来越不妙了!
等,等,等!等到最后便是如此不利的情形,让他如何能够心甘?他几乎想掐死府中那人的心都有了。
如果真依了他的主意,现在赵府早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赵俊杰又想起了小陈氏所管月例的帐本,心下更是暗恨不已。
原来他对小陈氏的账本感兴趣,就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小陈氏在放印子钱:他就是要利用此事。他费尽心思也找不出陈富放出去的银子去哪里——他人手不足,可信的只有老管家和他的儿子;但这一对父子理事可以,做跟踪这种事情却一下子被陈富觉了,根本没有跟踪成功。
而他自己却是不方便直接去跟踪陈富得:就算他不顾及身份,但他当时在赵府还有差事,哪里能走得脱?
虽然陈富对应他赵俊杰那对老管家绰绰有余,但相比他赵俊杰来说却只是一个笨的不能再笨的人;只是,他好像忘了一点儿:如果陈富真那么笨,就会被他找到印子钱的去向了。
所以赵俊杰便不再查找印子钱的去向,而是在府中用心,君然被他弄到了小陈氏月例银子的账本:当然不是陈富他们伪造的账目。他心中大喜,虽然也想用那真实的账本威胁小陈氏,但后来他想了想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在他看来小陈氏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他不想被一个笨人连累。
就在他冥思苦想要如何利用,才能让他手中的账本换来最大的利益时,他的义父居然携妻回府了!而这个时候,她刚刚的了账本不久。
赵俊杰观察了新太太几日后,决定用账本试探一下红裳一来可以利用她把印子钱的事儿查出来,他便可以继续往下谋算了————到那时,他已经扼住了赵府的咽喉,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谋划,也要慢慢谋划才成;二来也可以试探下新夫人的心性、手段等等,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也好准备应对。
第53章 忘恩
赵俊杰谋算到现在,从来没有算到赵一鸣会带一位夫人回来:虽然赵一鸣会成亲,但是他认为一定是在京中由老太爷和老太太做主议亲,他当然会好好的准备一番以应对新来的夫人。
但当日,红裳的出现出乎了他们(所有心怀叵测之人)的预料:因为老太太不喜赵一鸣在外娶妻,所以在红裳回府之前,府中虽然知道老爷在南边儿好像有了女人,但也认为是妾——老天太不高兴当然不会提及,老太爷不会同家中的奴仆说这种闲话,所以知道红裳快要到赵府,老太太才让人收拾院子时,家里才知道大老爷娶了妻!
对于赵俊杰老说,这便是意外,就是出来变故,把他的一些谋划打乱了。
新来的夫人是南边儿的人儿。
对于一个不是京城中的人,就算是想打听她的底细也无从打听,直的采取试探了:当时又有多少人没有试探呢?只是大家采取的法子不同而已。
可是,不知道新夫人是胆子小、还是谨慎,居然把账本儿推了出来。这让赵俊杰根本摸不着一点头脑,不知道新夫人倒底是什么样的人;儿新夫人的作为,又一次打乱了他的谋划,他不得不再另外想法子好好利用那账本儿。
只要赵府印子钱的事情被他查出来了:他会争取查找陈氏和陈富贪墨月例钱一事儿——到时,赵府虽然还不是他的,却已经是他的了
那是,老太爷等人不得不安抚他,到时他就可以要求到租里“并支”,两家合一家,,而赵府无嗣,那他就是赵家名正言顺的大少爷:当然是嫡出!他要认去世的那位赵薛氏为嫡母,这样他的身份在赵府就会是最最最高贵的;而新夫人不过是他的继母
他做了大少爷后,自然会想法子让赵府从此以后,只能邮他这么一位少爷
最终,赵俊杰便决定把账本交给老太爷:那个时候,新夫人正好在查小陈氏月例银子的账目——他当然不能让事情由新夫人掌控
据他在一旁观察,这位新夫人是极厉害的角儿:虽然看上去温柔可亲,善良可欺的样子,但其实很有手段心机的;他相信以新夫人的手段,如果印子钱的事情被她知道后,她一定会悄悄的压下去,让所有人都不知道赵府原来有人放过印子钱
但他要的确实让赵家的主子们知道,他也是知道此事的:当然,他还要有凭有证才可以;就是因为没有,所有他才要借赵府的力查小陈氏和陈富
而他到书房去找老太爷想坦言小陈氏的所为,就在他客套完毕,取出账本儿放到桌上准备同老太爷说时,却赶上魏太姨娘房给老太爷来传话;而正是那个时候,香草暗暗止住了他接下去的举止:她可是同他好上有一段日子了,前两日他心中烦闷的厉害便把账本的事情同香草说了————他只是不太放心魏太姨娘,所以才会勾引她的身边人。
后来香草趁魏太姨娘同老太爷说话的功夫,使了眼色让他出去和他说了几句话:魏太姨娘有话要同他说,让他不要对老太爷说什么,现在他应该去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事晚上再说。
当初他对赵府有了异样心思后,开始并没有想做什么:(,
赵府与他有恩,他可没有忘记;不过后来他在慢慢变了:赵府无后,赵家子侄都想来夺,他做为赵府的义子,赵府不应该就是他的嘛?
赵俊杰百般钻营起来,魏太姨娘却主动示好,后来更是有香草来同他挑明了:她们可以住他得到赵家,但却要赵俊杰答应会给魏太姨娘足够养老的家产————庄子田产铺子等等。
魏太姨娘要的不多也不少,刚刚好是赵俊杰能答应的范围:只是,却要赵俊杰答应,要如何做却要听魏太姨娘的安排才成。
当日他很有几分兴奋:因为他知道,魏太姨娘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然不可能会让香草来同自己说这些:当然魏太姨娘也是有所图,不过要得并不多,再说了一个女子能有多大作为?就算是聪明绝顶,但只要他得了赵府,如果她太过贪心杀之也就无后患了。
他兴奋就是因为魏太姨娘解决了他的烦恼:他在赵府的内宅终于有了内应,还是安在老太爷和老太太身边的内应!这让他如何不高兴?他当日便认了魏太姨娘为干娘,想哄她一个开心,也想安一安她的心。
只是后为让赵俊杰所料不到的就是:这个魏太姨娘太过小心不算,还控制欲极强,不许他自主做任何一点事儿。
赵俊杰听到香草的话,便以为委太姨娘想到什么好法子了,便兴冲冲的办差去了:晚上,他就等晚上了。
不过赵俊杰一直没有对魏太姨娘说过印子钱的事情有多大,会得到多大的好处:他根本没有提及印子钱,只是说小陈氏贪墨了月例银子一事——他当然不会把那么大的好处送给魏太姨娘了。
只是魏太姨娘却只是让他等,等红裳和这些姨娘们斗个两败俱伤。
每次都是等、等、等!等得他心焦不耐,等得他心头冒火!
所以,他终于忍不住没有经魏太姨娘的允许儿动手灭了一个小丫头的口,却被魏太姨娘狠狠骂了顿:说误了她的大事儿!
赵俊杰不是傻瓜,他现在当然猜到魏太姨娘背后有人:香草居然在这个事儿上极为口紧,不管他哄骗,香草就是不吐露半点儿。
香草越是不说,赵俊杰越是断定魏太姨娘背后有人,也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不敢违背魏太姨娘。
“公子,公子!”小童接连呼唤赵俊杰有七八声了。
赵俊杰想心事想得正烦,听到小童的呼唤便有些不耐:“叫什么叫,有什么事儿?没有事儿看公子回去罚你写字。”虽然出口喝斥,不过赵俊杰还知道不能对身边的人太过苛责,让他们生出外心来。
小童倒不怎么怕赵俊杰罚他,只管说道:“公子莫怪,小的知识想问问公子,我们是回府,还是——”
“自然是回府了!”赵俊杰没有好气儿:“不回府,这个时辰了还能去哪儿?”
他自从对赵府起了侵占的心思后,赵府便已经被他看作是家了;只等有一日,他能成为赵府的主人,再考上功名后,就可以要当年那些一心要吞没他家产、欺辱他的人好看!
只是,他后来一直没有想过,他如此谋算赵府是不是太过分了,赵府对他可是有恩情在先呢:赵府无嗣给了他这个想法,而他被这个想法所左右确实被人有意引导了。
奶娘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孩子自然还是由红裳喂养
红裳因为现在奶水还足,素偶并不是很着急,而赵一鸣和于钧好似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赵一鸣又好像和于钧忙着同样一件事情,只是红裳问也问不出来,便懒得管他们了
莲、琴两位太姨娘今儿过来探视红裳:“太太,不如我们那两个奶娘给太太吧”
红裳看了看两位姨娘的大肚子,摇了摇头:“老太爷不是没有想过,我是不同意的,老太太也没有同意————太姨娘也就要生了,奶娘怎么都是要请的,我怎么可以夺了姨娘们的奶娘?”
莲、琴两位姨娘倒不甚在意的道:“太太说哪里的话,我们都是卑下的人,所以由我们喂养孩子几天没有什么的;太太却是金贵的人,怎么能让您亲自喂养孩子呢。”
金氏在一旁接口道:“太姨娘,我说话直你们不要往心里去啊。可是你们生出来的孩子可是我们赵府正经八百的主子,那可是金贵的人!所以,半点也马虎怠慢不得的,奶娘之事还是不要提的好。”
莲、琴两位姨娘被金氏说的不好意思了,轻轻应了一声半响有、没有开口。
金氏并不把太姨娘的神色放在心上,对她来说:妾就是妾,不过老太爷的妾还是有着两分敬重;如果是二房的妾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早让人两个大耳刮打过去了。
红裳笑着打了圆场,莲、琴两位姨娘又坐了一会儿才去了。
金氏看着两位太姨娘的背影:“嫂嫂待人太过宽厚了她们说的话如果落到老太爷的耳中,就算老人家嘴上不说心里怕也是不会高兴的;不管什么样的妾,还是要让她们谨记着为妾的规矩才好”
金氏的这番泼辣却不是人人都有的,而且也应为她的泼辣,所有这些年才不得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欢心
红裳笑着支吾了过去:虽然表面上她行事都如金氏一样极守礼仪,可骨子里没有金氏在心底生出来的那种对妾侍、奴婢们的轻视和蔑视
而且莲、琴二位姨娘也是好心,她怎么能不辨是非的就斥责她们呢
红裳把话岔开:“府中女眷们的来往书信,尤其是姨娘们的书信,府中一直无人照看么?”这样的小事,红裳还真没有问过赵安娘子;本来问画儿也是一样,不过画儿近来神情恍惚,所以红裳并没有问画儿
五十四章 新奶娘
金氏正取了一枚杏子在手里刚刚咬了一口,现在的杏子可还是酸酸的,只一口便把她酸
的一张脸都苦了起来,她=还是答了红裳的话:“一直都是有人照看的啊。有婆子会查
问书信是自哪里来的,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信,当然不可能会送到内宅女眷们的手中,
更何况是姨娘呢?魏太姨娘闺中好友时确实有的,这一点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是知道的,
不过对方也是为妾,所以出不得们来,除了写写信她们这一辈子也见不到面儿了。”
“你们说那信可疑,我倒认为没有什么,就算交情再好,已经多年不见还有什么话要
说?而且很多话是不能写在信上的,她能写的也就只有问候罢了,如果她当真不信
了,就会连这么一个能通书信的人也没有了,岂不是更寂寞?”金氏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金氏是古人又出嫁多年,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有她的看法,同红裳和侍书等人自然不同的。
红裳听了以后,若有所思:“槿柳,你说,魏太姨娘会不会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呢?我是
说你的那种想法,差不多人人都会如你这般想吧?所以才会在我断了她的绣坊之路后,
她又想出来的,传递事情的新花招?”
金氏闻言神色郑重起来:“新花招?不太可能吧,她可是同那人写了十几年的信了,至
于你所说的那道理,我认为有几分可信,只是这事儿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她能十几年前
料定今日,所以早早安排好?”
红裳轻轻摇头:“我不是说她十几年</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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