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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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有些无措:她从来没有如此被动过。

魏太姨娘心下飞快的转着念头,越想她越心冷,越想她越气急败坏:薛氏的事情如此大,为什么自己到眼下才觉这里面有不对呢?虽然早现和晚现,事情的结果没有什么不同,但却把自己置于了一个及危险的境地;如果自己今日还没有想明白此中的关键,怕过几日,自己就是薛氏第二吧?

魏太姨娘如此一想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的心难道早已经乱了吗?虽说自己一直说要定下心,不要着急,其实已知定不下心来的人反而是自己不成?

最让魏太姨娘担心的便是:是不是自己因为心不静,行事早就露出了破绽而不自知,早已经被太太那些人盯上了还蒙在鼓里?

魏太姨娘越想越不安,她的目光都有些乱了,盯着自己的脚闪烁不定:她想得太过投入,被赵一飞的怒喝吓了一跳才记起身在何处,立时又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一贯的冷静自持也失去了嘛。

老太爷问完薛氏后便没有开口:他原也不指望着薛氏会回答。

屋里因为此静了片刻后,赵一飞怒声喝薛氏道:“你刚刚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嘛,现在让你说,你怎么反而不说了呢?老太爷问你话呢,你没有长耳朵吗?还不快快答老太爷的话。”

因为薛氏沉默,赵一飞认为他已经知道罪不可辩驳了;所以喝问她一声儿,让她认了错便可以让人带她下去了:看她在眼前乱晃,心下便烦躁不已——他是真的手痒,越听越想动手暴打薛氏一顿。

不过赵一飞谨记父兄的话,已经决定改掉动手打人的坏习惯,所以才一直强自按捺着。

……

六十二章 钱道长二访赵府

薛氏被赵一飞一喝倒并害怕,赵一飞夫妇二人怕的那个人是金氏而不是赵一飞;因为她已经同赵一飞厮打过,赵一飞有什么好怕的

薛氏被喝后悄悄扫了一眼一脸平静却让她心惊的老太爷,她知道自己一直沉默不是办法,最后一咬牙说道:“婢妾的八字没有作假!只看我们赵府中,在婢妾进门后有这么多人有喜就是明证!婢妾所犯的错婢妾认,但婢妾的大功婢妾也一样明白,就算老太爷和老太太不认为婢妾有功,婢妾相信天下间自有公道的”

眼下宁可再得罪老太爷三分,也不能自认八字有假——那她就真的死定了:只要留在赵府,邋遢有这里还可以徐徐图之

而且薛氏也真豁出去了,她的最后一句话又了三分威胁:你们赵家如果不承认我的大功,那么我就要把此事说出去,让世人评评这个理

这个时代的人多半信鬼神,所以更米线于命运之说:薛氏如果真把她的大功说辞张扬出去,还真能得到绝大数人的相信

轻轻的

老太爷没有把薛氏的威胁当成一回事,他轻轻的看了薛氏一眼:“大功?你的大功先不论;倒是你说的什么“天下间自有公道”的这句话,你一定要相信,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即使现在不亮,也会有亮的那一天,能看的清除事情的本来””

老太爷这话有着警告的意思,薛氏低着切齿在心中痛骂老太爷,却不敢把威胁摆明了讲出来。

老太爷取了茶盏却并不吃,只是吹了吹热气:“再来说一说你的大功——你那个旺子的八字嘛,是真是假你心知肚明,我们同样也是极清楚的;你不是咬定那八字是真的嘛,那要不要我现在把你当日找得那个算命先生请进府来,同你对质一番呢?

赵一飞早已经要气炸了:“父亲,同这个女子讲不通道理的,你就是把人证物证都摆到了她跟前,她还是有本事咬着牙不认的;刚刚不就是这个样子?不被打个半死她会承认是她害槿柳嘛?”

赵一飞说着狠狠的瞪向薛氏:“依儿子之言,把这妇人快快打出去为好,她留在赵府一日就是一日的祸害!”

薛氏听到老太爷提到算命先生,便明白老太爷已经知道她当日的所为,她的八字为假老太爷是十分确定的,但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看起来不像是现在知道的,那他为什么不早早说出来呢?薛氏十分的不明白。

薛氏当日寻得算命先生她已经记不得是哪个了,但听老太爷的语气非常的笃定,她不自禁扫了一眼花然和心然,心下十分担心——事情是她们使人去做的,也只有她们才知道那道士是谁。

花然和心然一直低着头,当然没有看到薛氏的目光。

薛氏得不到花然二人的暗示,更加惶恐不安起来:接下去自己要如何应对?

而且最让薛氏担心的是:旺子的八字如果被拆穿是做了假的,那她还有什么可以凭借呢?难道就真的只能被赶出赵府了吗?

薛氏绞尽了脑汁的想法子,可是心静不下来,哪里能想到什么法子?就算她心能静下来,还能有什么法子?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薛氏看看老太爷,又扫了一眼门外待命的婆子们,把心一横:眼下已经没有法子了,这一步无论如何是不能退的,再退便是死路了!如今只能一口咬定旺子的八字为真,不管老太爷请什么人来和自己对质,自己都要一概说不认识,那人是诬陷自己!再说了,那算命先生也不识得自己,也不认识花然和心然,想要指认自己并不容易。

薛氏拿定主意后便到:“一切但凭老太爷做主。但婢妾的八字的确是真!所以也不怕同人对质。”

魏太姨娘听到薛氏的话暗暗摇头,她为什么还不任命呢?她已经再难翻身了;如此说只会把赵家的人激怒,她的下场只会更惨一些罢了。

薛氏再没有利用价值了,魏太姨娘没有在她身上多浪费时间与精力。

更何况魏太姨娘现在心下也不平静呢!魏太姨娘抬眼往窗外看去时,正好看到人牙子在窗前走过:看她来的方向倒像是人生三急之一。因为看到人牙子,魏太姨娘忽然间又想起奶娘的事情,太太也好似料到(,

先机一般,把奶娘早早的、快快的移走了,让自己的一番不知废了一多半儿。

此事不比薛氏的事情,正所谓事不关己,薛氏的事情她是一点儿也不着急,不管结果如何,她只管在一旁闲闲的看着就好;但现在事关自己了,她哪里能等闲看之?如果太太和二夫人也在谋算自己……

魏太姨娘忽然感觉,她眼下要本不应该再安排奶娘进府:如果太太和二夫人真得盯住了她,她这么做无疑是自投罗网,就处奶娘被捉到了,也不会牵连到她,但太太和二夫人一定会更疑心于她,她到时岂不是动弹不得了。

但是,眼下什么也不做,外面的那些人却不会同意的!魏太姨娘第一次为难了:事情到底是做还是不做呢?

她想不到解决的法子,心下烦燥又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满院绿树成荫:初夏时节,天气还是有些凉的,或者是就是今天自己穿得少了些,要不怎么全身上下都凉嗖嗖的。

赵一飞听到薛氏的话怒气“腾腾”直往上窜,顶得他胸口极难受: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想抵赖不认!赵一飞正要喝骂薛氏时,一个丫头进来回话:“府外有位道长求见,说是去年”来过我们府中,老太爷和老爷都是见过他的。

老太爷和赵一鸣闻言对视了一眼,父子二人都很惊奇:去年来的道长,咦,不会是钱道吧?

“道长可是姓钱?”赵一鸣不太确定。

小丫头摇了摇头道:“二门上来传话的人并没有提及道长的姓氏,不过那道长说去年的时候为我们府上的女眷看过八字,不过那八字很有些奇特之处,老太爷和老爷应该还记得才对。”

听完小丫头的话,老太爷了和赵一鸣都确定来的人

一定是钱道长了:只是钱道长怎么会来了?虽然他来的很是时候——正好可以让钱道长把八字的事情说了出来;但是也因为太是时候了,所以才让老太爷和赵一鸣奇怪不已。

老太爷和赵一鸣、赵一飞商议了几句,便起身一起迎了出去;薛氏自然被婆子们先带下去了,等老太爷会完客后再处置她。

老太太听到钱道长三个字,总感觉有些熟悉,听到看八字的事情也想起了此人是谁,不过她的想法同老太爷和赵一鸣不太一样;她低头想了好一会儿忽然问言梅:“上次不就是这个钱道长给薛氏看的那八字嘛,还说什么旺子!你们老太爷也是的,这样的道见他做甚?还要迎出去,实在是太给他脸面了;依我看,这个道长应该就是个骗子,布施几个钱打走了也就是了。”

老太太说完话的时候,钱道长刚见到老太爷;他正要和赵家父子三人寒暄时,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他向赵府里面看了一眼,甩了甩拂尘笑道:“贵府上有人在说贫道是个骗子呢,此事还要烦请老太爷了,您可千万记得要替贫道好好分说分说;贫道还指着这一点儿薄名在京城中混口饭吃呢。”

老太爷摇头笑道:“道长说笑了,哪有此事。”他一面答话,一面又打量一下钱道长身旁的几位僧人。他们父子刚刚看到钱道长和几个僧人在门前立着时,齐齐又惊讶了一下:本来他们认为来的人是钱道长自己。

钱道长行事总让人摸不着头脑,赵家父子就是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钱道长会同几个和尚一起到府中造访。

不过,同钱道长一起来的几个僧人,赵一鸣却是认识的;当日薛氏上香回来后,说他要纳妾赵府才会有子嗣后,他便使人到老太太和薛氏的当初上香的地方查访过;所以他对薛氏在寺院中收买了解签僧人一事,他早已经知道了。

当日,赵一鸣使人去问时,那被薛氏收买的僧人什么也没有隐瞒,一问便源源本本把事情说了出来;最终还笑道:“那银子却是不能推给施主的,那是女施主施舍的香油钱,同此事儿无关;何况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并没有骗过人。”

原来,僧人当日的断言并没有错,所以才会被薛氏认为僧人一时大意说错了人数;事实是僧人不过是照签上直说而已,赵府笨就是会多两个“大”妾——太姨娘嘛;‘不过这两个大妾同那位女施主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一句话僧人没有说出来。

僧人的解释是:“不是贫僧想要隐下这句话,而是贫僧说了两位‘大’妾之后,那女施主便拖起了贵府上的老太太走了;嗯,女施主听完贫僧的那一句话似乎有些生气,不想再理会贫僧的样子,所以贫僧也就没有敢请女施主留步。”

僧人虽然出家心不在红尘,却身在红尘,见多了红尘中形形色色的男女,薛氏当初的那点心思自然瞒不过这位僧人去: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如果能说得是真话,还能让施主满意——对这位僧人来说,极是容易的事情。

钱道长听到老太爷的话,也只是一笑没有强辩说赵府的确有人在说他是骗子,他转身指着一旁的僧人对赵家父子说:“这位是无尘方丈,这位是无我高僧。”好似他只要一说这两位僧侣的名字,赵家的人就应该知道两位僧人是谁一样。

但,除了赵一鸣以外,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而赵一鸣虽然亲自去庙中拜访过两位僧人,但他对这两位僧人的认识只限于此。

不过,满京城中知道这两位僧人的人并不多,他们远不如钱道长那样远近闻名。

老太爷父子三人同两位高僧互相见了礼,然后又欠身请钱道长和两位高僧进府奉茶。

老太爷会带着儿子迎出来,就是因为老太爷认为钱道长实在是有些真本事的,同那些骗人钱财的算命先生或道士绝不相同;现在嘛,老太爷很庆幸自己给足了钱道长的面子:这两位高僧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府门前,看钱道长的意思,他也是专程前来的。

虽然薛氏的事情没有钱道长也能解决,不过有了钱道长更能堵住世人之口!

不过,赵府的父子三人依然不明白:钱道长如何知道自己府中会在今日要处罚薛氏呢?而且他们出家之人不会理会俗尘之事,为什么却主动来自己府中沾染这种是非呢?

虽然有着百般的不解,但却不便问出来,他们父子都相信,一会儿钱道长会言明的:他们父子只猜对一半儿,等钱道长走了以后,他们又多了新的不解。

无尘和无忧两位僧人的话并不多,虽然也会带一脸笑意,看上去亲切之极;他们宽袍大袖走得好似不紧不慢,没有一丝烟火气,却能紧紧跟随在老太爷之侧,不远也不近。

赵一鸣更加深切的体会到了,当日赵安为什么回来后会对自己说“那不是和尚,那是得道高僧”直言了;他上次去时,虽然感觉无尘和无我同一般的僧人不同,但却说不上哪里不同来;今日两位僧人分外的不同,让人一看到两位僧人,心下就会自然而然的生出敬意来。

落座后仆从们奉上了香茶。

钱道长一拂长须开门见山般的道:“贫僧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到贵府有三事相烦老施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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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章 三件事

老太爷和赵一鸣又对视了一眼,看来自己父子还是料错了大半:钱道长一行人不只是为了薛氏一人而来。

“不知是何事,还请道长说出来,如果是我们父子力所能及的事情。。。”老太爷一脸的笑意,不过话却没有说满——他上次被钱道长狠狠敲了一次竹杠,虽然是用于救助穷苦人家,但老太爷还是有点儿“一朝被蛇咬”的感觉,应对钱道长时很有些谨慎的。

钱道长呵呵一笑打断了老太爷的话:“贫道所求,一定是你们父子力所能及之事,老施主放心就是。”

老太爷被钱道长点破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拱了拱手:“俗人俗心,倒让道长见笑了,道长方外之人,不要同我这等俗人一般见识了,多多原谅包涵。”他索性直认了,反正方外之人不会动嗔念,钱道长也不会怪他。

钱道长闻言笑了起来:“老施主倒是放得开,无妨无妨的。”说完,他看向了两位高僧,然后对老太爷拱手道:“我们几个方外之人,先恭贺贵府添了长孙!日后赵府前程似锦,日后的昌盛在今日始〖定。”他没有说所求是什么事情,反而先给老太爷和赵一鸣道喜。

钱道长一面说着话,一面把一块玉锁入到了桌子上:“这是我们给那两个孩子的礼物,还请老施主不要嫌弃。”玉质并不如何好,不过道观中所出的长命锁不在于它的玉质,而在于它的寓意——能得神仙保佑,自然百病全消。

无尘听到钱道长的话,也自怀中取出了一串沉香木的佛珠,不过看来是特意给孩子做的,珠子也要小得多,串到一起挂在孩子身上倒是正好,并且还留有余地,看样子足足可以带几年的样子。

无尘和无我册时宣了一声佛号,也对老太爷行了一礼:“这是贫道二人的一点心意,还望施主不要嫌弃”

“嫌弃什么?老施主和施主绝不会嫌弃的,这一串珠子不知道多少王公贵族求也求不到呢,哪里会有人嫌弃。你们父子还不好好谢谢人家,人家可是真得出了血本的,这一串木珠子的好处,你们日后自知。”钱道长倒像主人家一笑的调侃了几句。

老太爷和赵一鸣先是道谢,然后又推辞了一番才让人把东西收下了,这两样东西怕都不是一般的物件,而且僧道之人所赠的东西带在孩子身上可辟邪压惊的。

老太爷看钱道长的神色,似乎对那玉佩有丝不舍一样,他一转念便 吩咐到:“把东西给小公子和六姑娘带上吧,叮嘱一声,佩带上以后不要再自身上取下来。”

钱道长和无尘无我对老太爷的话好似十分的满意,都连连点头。

老太爷和赵一鸣又道谢了一番,才问起钱道长等人来的目的:礼物都送上来,看来事情就算能办,也一定不会太过容易的

钱道长好似知道了赵氏父子的想法,他古怪的笑了笑才道:“贫道所求的第一件事,同贵府上的两个孩子有关,不知老施主可否把孩子的生辰八字相告,贫道想为两个孩子取个名字,不知道老施主的意下如何?得罪之处,老施主莫怪”

老太爷连连摇头表示不会见怪,并且再三的谢过了钱道长:富贵人家都有请出家人给孩子起名儿的习俗,不过能请出家人赵名的人家,都是一些可以常年给寺庙道观供奉香油钱的人家,他们赵府还是做不到的,所以才准备由老太爷和老太太起名。

老太爷没有想到今日钱道长居然自己说要替孩子们取名,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不同意。

老太爷把两个孩子的八字一说,钱道长默然良久,然后看向两位僧人:“大师,如何?”

无尘和无我先没有作答而是对视一眼,然后才由无尘答道:“很好,命格清奇。”说完轻轻点头,看钱道长的目光清澈沉稳,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

赵家父子本来听钱道长的问话,以为他和僧人们有什么古怪的,可是看到两位僧人的神情,又好似不是。

钱道长点了点头,拂了拂须:“贫道也是这样认为的,嗯,八字已经略推算了一番,依贫道来看女孩子便 取名——为凤吟,男孩子名子珉,两位高僧意下如何?”他听懂了两位僧人话中的意思,他们当然不会只是为了给孩子取名。

钱道长没有先问询赵一鸣和老太爷的意见,问僧人是有商议的意思在。

两个僧人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点并没有:“不错,这两个名字极好,刚好同两位小施主的命格互补又相合。”

钱道长这才对着老太爷和赵一鸣一拱手:“施主们意见如何?”老太爷心下已经把名字默念了几遍,听到钱道长的话笑道:“多谢道长了。”

出家人为孩子取名,就会为他们祈福的:这里面的事情极多,所以不是富贵之家也不会去求方外人给孩子取名的。

钱道长和无尘等人客气了几句,便道出了第二件事情:“再过些日子就应该给孩子们办满月宴了吧?贫道和两位大师想来叨扰一顿,到时给施主们添麻烦了。”

他们是出家人要吃素的,所以他们来贺孩子满月,赵府就要备素宴一桌,这是极麻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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