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疼?“
男人抚上了女孩的脸:“小妖精,我有了你之后,还会心疼旁的人嘛?“
女孩嘻嘻笑着河南人说着情话走出医院,男人最终忍不住,在女孩的耳后轻轻吻了一下:“小妖精,我恨不得把世界都抢过来给你。“
红裳的一腔怒火立时熊熊燃起:男人的妻子——上一世的自己,现在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而这个男人却已经在计算她死去的日子,不,是在盼着她早一刻死去,好能和他的小情人双宿双飞。
红裳的手又握了起来:她不能放过他们,她绝不能放过他们!
不过,红裳自己也知道,其实她就算没有看到这一幕,也能猜想的出来:他之所以会躺在床上,根本就不是意外的偶然,而是这个该死的男人和那个清纯无害的女孩,一起精心策划的一场车祸生出来的必然。
这一场车祸,唯一让该死的男人和他的小情人失望的地方就是:红裳上一世没有死在车祸当中,而是被人救起送到了医院。
但是上一世的红裳虽然被救醒了过来,却极为虚弱,医生叮嘱不能受一点刺激,否则不是会变成植物人,便会立刻死去;而且她还失了声、手脚也动弹不得。
所以,红裳身边所生的事情,都由她的丈夫、那个该死的男人向警察说明——如此一来,调查结果便成了一场普通的车祸,也就同他和他的小情人无关了。
这些,红裳并没有忘记过,她只是把这些深深的埋了起来;因为无法回去,红裳想把这些痛苦的回忆全部忘记;虽然没有忘记,但红裳至少很少想起。
现在,当红裳再一次看到上一世自己的丈夫和他的小情人时,她的怒火再也不能熄灭。
红裳的眼死死盯着那男人和女孩,她现在想,非常想,也只想活活的掐死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付出她的生命,她也要掐死他们!
回去!她要回去,她现在、马上就要回去!她不能让这对狗男女逍遥法外,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于非命,趁了那对狗男女的心!红裳的心呐喊着,她的双拳握得紧紧的;
可是,就在红裳回去的想法强烈到极点时,那一份酸涩忽然也强大了一分!所以,红裳怎么也张不开口,向钱道长和无尘大师说出她心中的想法来。
直到钱道长又问红裳时,红裳才自铜镜中移开眼睛;红裳现在清醒了一些,处于她本能的一种习惯扫了一眼四周——她总是想让一切尽在掌控中,不过现在她心情激荡下,好多东西都被她忽略了;当她看奶娘怀中的孩子时,忽然间才记起: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孩子,她的孩子。
红裳看着孩子们了半响的呆,然后又看向了那铜镜:镜中,那男人已经挽着女人的手,坐在了一所高级餐厅里点完了餐,正在向服务生算账;男俺男人拿出来付账的卡,却是红裳上一世的银行卡!
红裳瞪视着那男人拿卡的手,她的眼中几乎要滴出了血来;她的手因为握得太紧,长长的指套已经刺破了肉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毯上,厚厚的地毯悄无声息的把血入了身体,如果不是留下了一点殷红,几乎让人无可察觉;但是,红裳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痛。
“施主,你可想好了?”无尘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对于慈悲为怀的僧人来说,他们好似完全没有看到红裳手上滴下来的鲜血;即没有提醒红裳,也没有提醒旁人为红裳包扎敷药。
红裳自镜中移开了眼睛,又一次看向了孩子们:孩子们睡得极好,鼻息沉稳,小脸红扑扑的;睡梦中还不失动动小嘴吸吮几下,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她,回去,还是留下?红裳看着可爱的孩子们心下更加的无措:她不舍得孩子们,可是她看向了镜中:那男人取出了一把钥匙放在了桌上推给了女孩。
男人一脸的笑:“你早就想要了,今儿是我们相好两年的好日子,也是我和她结婚七周年的日子——这么好的日子,这房子送给你,是不是很有意义?”
那女孩迟迟的笑着把钥匙取到手中把玩:“就你鬼心思多!”然后脸上现出一种风情,配上她的清纯样子,更让男人抵受不住:“今儿晚上……”下面的话却没有说下去,只需下一串暧昧之极的笑声。
男人极为高兴,甚至有些急不可待的催促女孩子快些吃东西。
红裳的嘴角也留下了血丝来:那把钥匙她认的,她非常熟悉,那是她自己买得房子,自己亲手布置的心爱小屋!
红裳如何能放下上一世的仇恨,她如何能让那对狗男女就此逍遥?
如果红裳不知道自己还能回去,那她也就不会去想这一对男女的事情,她的恨也就压在心底:虽然消失不掉,但却不会如此让他痛苦。
可是,红裳也不会再容任何一个男人进驻她的心。
红裳艰难的在铜镜与孩子们之间移动着目光:她实在是无法做出抉择。
最后红裳抬眼看向钱道长:“我的孩子们,可不可以随我——?”她唯一想到的法子。
红裳其实在问的时候,便没有一点儿把握。
“我们已经看过你的两个孩子了,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人。”钱道长的意思很明白,孩子们是不能随红裳走的。
红裳看着孩子们痴了,再看着铜镜中的那一对让她恨到骨子里的男女,被心中的仇恨左右的她,泪水一颗一颗滚落了下来。
…………
第八十四章 最终的决定
红裳听到钱道长的话,明白了无尘和尚刚刚所说的“孩子没有问题”是什么意思了:她的孩子既不是像她一样穿越而来的,也没有那个世界的灵魂的一丝半丝影子,他们完完全全属于这个世界!
所以,两个孩子只能留在这个世界。
红裳的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下,她的心痛不可当:她放不下孩子们,让她放弃孩子们,不如让她去死。
可是,红裳也放不下上一世的那一段仇:她只是一个人,一个平常的女子,她做不到一笑泯恩仇!她要的就是天地公道,她要的是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坏报,她要的就是要让那对狼心狗肺、心狠手辣的狗男女有现世报!
可是,要如何做,才能两全齐美呢?红裳的身子摇摇欲坠,她在心中大喊:老天,老天,你为什么要让我面对这样的取和舍。
无我忽然一叹:“女施主,你是不能太过执着了。”然后他宣了一声佛号,这一声佛号似乎又一种神奇的力量——红裳听到后,激荡的心情居然慢慢平复了下来。
红裳不明所以得看过去。她还没有开口,无我和尚又一声佛号后道:“施主,你可想过你如果就此一走,这里,整个赵府会怎么样吗?”
红裳呆了一呆,她刚刚气怒攻心,只顾着想报仇了,没有想到其它;被无我和尚一提醒,红裳心头又是一惊:“红裳、红裳不会再存在了?”
“红裳”无病无痛的,因为自己的离开所以会死掉吗?红裳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两个孩子:真如此,那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钱道长摇头:“不会,红裳不会消失,也不会死掉;女施主如此聪明的人,难道没有想到,你在这里,可是上一世的你还在活着,你不感觉奇怪吗?”
一道灵光闪过,红裳吃惊的看向钱道长:“真正的红裳,真正的红裳……”天啊,真正的红裳根本没有死掉!
钱道长点头:“她受伤极重,所以一直只是在你的身体里沉睡,并没有醒过来;不过,如果你不回去了,我们就会唤醒她,并且为了她在那个世界可以好好地活下去,我们会给她你上一世的全部记忆。”说到这里,钱道长看了一眼红裳。
红裳拥有本尊的所有记忆!她已经不再吃惊了:看来她忽然拥有了那些记忆不是偶然所得。
无我紧紧盯着红裳:“施主,贫僧的话您还没有回答呢;原本女施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施主是清楚地;而施主现在身边的人和事,你认为是原本的女施主能够有能力解决的吗?”
“你走了,画儿怎么办?你的两个孩子会不会还有命在,你弟媳的安危,还有凤歌这些可爱的小姑娘们的安危;还有,你的丈夫赵一鸣,他会怎么样,你可曾想过?”
红裳呆呆的看着无我,随着无我和尚一句接一句的问话,她的脑中就像有一阵又一阵的巨雷滚过:这些人会如何、会如何?她不敢想!
红裳道:“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少了我,地球一样会转。”只是,她答此话时,语气十分的软弱无力。
地球是什么东西,钱道长等人不明白,不过他们听明白了红裳话中的意思;三个方外之人对视一眼,然后长长一叹:“施主不要再看一看?”钱道长一挥拂尘,铜镜中的画面变了,变成了赵府:只是全府上上下下一片的白se!红裳吓了一跳,她以为是老太爷过世了。不过,她立时看到了老太爷,心下稍稍安稳了一些。可是,老太爷是坐在木轮椅上,被魏太姨娘推了出来的:老太爷的神情也不太对劲儿,看上去呆呆傻傻的。
而赵府死的人居然是老太太!这并不是让红裳最震惊的,因为赵府死的人可不是只有一个老太太!看着铜镜中变换的景色,红裳知道时间在飞快的流逝,不知道多久,她的一对儿女也死掉了!
接下来,还有金氏,她是一尸两命!
再接下来是两位太姨娘的孩子!
红裳看着铜镜,她一只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气也忘记了喘!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答案,她虽然并不是很明确,可是模模糊糊之中也能猜得到:一切当然同魏太姨娘有关。
赵府的人都在铜镜中出现,又消失:画儿被嫁到外邦后,被后宫里的妃子们联手害得进了冷宫;而侍书等人也被卖作了苦力!
赵一飞依在金氏的棺木旁,呆呆的不吃也不动; 后来?后来他又变回去了那个花 花公子,不再求上进,任赵府被人夺去后流落街头,最后不知所终。凤歌几位姑娘不是疯了就是傻了,圈到了庄子里过得不如一个奴仆。
可是,赵一鸣呢?红裳心下震惊无比,忽然也担心无比:为什么在铜镜中一直没有看到赵一鸣,他去哪里,做为父亲为什么没有保证两个孩子!为什么没有保住赵府的上上下下一众的好人呢。
红裳心念转动间,赵一鸣便出现在了镜中:他居然现了红裳的前后不一,然后枯坐了一天一夜后,居然拜钱道长为师出家了!
赵一鸣出家了!他扔下了赵家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不管不顾,他就这样出家了!
红裳看的不知道是气还是恨,只是把牙咬了又咬:他的牙根痒啊。
一直铜镜中只有人而没有声音,这时却突然传出了赵一鸣的声音:“我学道只求一件事情,要寻我的妻,生要见人死要见魄——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要扔下我和孩子们,就这样走了!”
红裳一下子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赵一鸣,然后心中的怒火嗖嗖的窜了上来:这又是一个该死的男人!不管是为了什么,为了哪个子女,如此不顾孩子、父母,不顾手足亲情,无视身上应有的责任和义务,就这样出家了——他同自己上一世遇到的那个混蛋一样可恶!
红裳握了握拳,要对着镜中的赵一鸣狠狠打下去,看能不能打得醒他!
钱道长早一件料到先机,立时一挥手,那铜镜便回到了他的手中:“女施主手下留情。” 红裳这才自镜中的情形清醒了过来,可是她依然没有放下心中对上一世的恨意,只是心中又多了几分牵挂后,更让她不知所措。
红裳低头静默了很久,她不知道三个方外之人的举止是什么意思:想让她留,还是想让走。
红裳想了想后,开口道:“道长,能不能容我回去做一件事情,做完后再回来?”她看向自己的一儿一女,目光柔和了下来:“如果不是上一世有我不能放下的事情,我也就不会回去了——有我的孩子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钱道长和无尘、无我相视苦笑,然后注视红裳的眼睛道:“施主,你以为贫道几人是什么人?活神仙吗?施主的心结我们早已经知道,施主的所求,贫道几人却是无能无力的;你走了,再想回来却是难入登天。”
无尘和无我都欠了欠身子,低低的宣了一声佛号。
红裳看着钱道长和无尘、无我两位僧人,忽然间再也忍不住,她暴了:“你们做不到,那你们为什么要来这一趟?那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我可以回去?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安安生生的在这里生活下去,为什么不骗我说永远回不去?!”
钱道长几人倒也没有生气,都欠了欠身:“出家人不打诳语。”
红裳气得几乎要上前打人:“不打诳语,不打诳语!你们知不知道世上有句话叫做善意的谎言嘛?!你们不是来点化人的,你们这是来害人的!”
红裳的眼泪就随着她的怒喝又一次滚落下来: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她指着钱道长几人:“要不,你们给我拿主意,我到底是留,还是走!”红裳不是耍无赖,她只是无法面对,无法抉择。
钱道长和无尘没有想到红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齐齐一愣后,钱道长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道:“女施主,悄声,悄声些。”
红裳却被钱道长的这一句吓了一跳,她立时看向了四周的丫头婆子们;到现在她才注意到众人的不同寻常之处:所有人自始自终没有人做过任何反应,她们全部都悄无声息。 所以的人,就连两位奶娘在内,都立在那里表情道姿势从头到尾没有动过!
红裳指着众人,心中升起了一丝恐惧:“她们、她们……”这是什么妖法!这道士于和尚又来赵府有什么企图?红裳忽然在心中生出了这样的想法莱:这些人还活着吧?
红裳只看到孩子们的小胸脯还起伏着,其他人一动不动。
钱道长闻言再次苦笑了一声:“女施主,她们没有事儿;只是施主的事情,嗯,有些骇人听闻,所以贫道施了点障眼法——我们虽然说了许多的话,可是却不占用世俗间的半点时间。”
红裳再看一眼丫头婆子们,然后又看了一眼钱道长和无尘两位僧人,她心中生出了对鬼神的敬畏之心,也对钱道长他们不敢再随意的呵斥。
“你们,想要什么?”红裳还是把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钱道长很费了一番唇舌才让红裳相信,他们三个方外之人没有所图:呃,也不是一点儿目的没有,只是同红裳他们这些俗世中的人没有关系罢了,当然也就不能所给红裳听。
红裳被钱道长他们这一吓,心情倒是平复了不少;但是事情并没有解决,她颓然坐倒在椅子上:“道长,大师,你们认为小女人应该怎么办才好?”
钱道长却摇了摇头:“贫道等人无能为力,此事只能施主一人做主。”他手中铜镜一晃又出现了二十一世纪的景象,并把铜镜放到了红裳的桌旁。
红裳也隐隐的感觉到,这事只能自己拿主意。
镜中的人自然还是那对狗男女,红裳看了两眼收回了目光;他们的无耻,上一世她已经深知了;刚刚失态,不过是因为猛然看到,引动了心底深处的恨意罢了,现在她已经能控制自己了。
要如何做呢?
红裳闭上了眼睛,开始认真的思索,她的法子很简单:把去和留都否定,想一想结果——哪一个是自己绝对无法接受的,那就反其道而行之吧。
红裳开始想自己如果不回去,那会如何:
不回去,那样一队狗男女也不会一辈子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他们都太没有人性了,不管是那男人又有了新欢,还是女孩感觉男人再也无法满足她对金钱的**,他和她最终都会翻脸成仇。
女孩绝不是爱上了男人,她只是爱上了钱:虽然那钱并不都是男人赚来的——但是,只要有钱就可以了;所以她和那男人才会下狠手要出去上一世的红裳,要夺她的财产。
这样狠毒的两个人,翻脸时绝不会手下留情的;那男人同自己在一起七八年,害自己时可是一点没有手软,当他有心要害那女子时,他当然也不会容情——这奔就是豺狼的本性。
如果让他现女孩子另外看上了有钱的男人,他的手段之会更狠毒一些吧?
而那个女孩子一样也不是易于之辈,那男人想害她,说不定反被她所害:她可有一副清纯无害的样子,哄人上当也是天生的本事儿。
也许上天有眼,就让这两个恶人互相把对方害死了:红裳心下微微轻松一一下:世上有鬼神,自然不会让坏人有好报。
想到自己和那个男人的婚姻,红裳轻轻一叹:说到结婚,也不过是他们两个人刚刚领了证不久,因为自己工作忙还没有定下宴客的日子,亲戚朋友都还不知道;同没有结过婚也没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被男人害死后,红裳更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曾和豺狼结过婚。
红裳忽然间又想起了一事:原来他和自己搬到一起住的当天晚上,他曾为自己精心布置了一番,两个人玩笑般举行一个小仪式;他深情款款的对自己说,要把那一天定位两人的“结婚纪念日”;现在,红裳想起后,只感觉到寒冷,自头冷到脚。
红裳忽然间想明白了:如果不是自己同他领了结婚证,自己也不会被他们下手害死吧?想到自己纵横商场这么久,如此简单的计策居然到现在才想明白!难道真的应了那一句老话,一入情网女人便低了智商?红裳暗暗咬牙,痛恨自己当初的弱智;不过,她也明白:就算没有自己再次出现,那对狗男女也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红裳本章却在那边,如果自己不回去,她就算有了自己的全部记忆,以她的性子能应对的了那两个人嘛?离婚可是件麻烦事情,为了自己留下的家财,本尊在那边不会被那个男人再害死一次吧?
虽然红裳想清楚了,可是她依然不甘心:这一对狗男女,她不能亲自出手送他们去监牢,始终心中难出一口气!
红裳还是想回去的,极想;只是……
红裳深深一叹,又开始想如果自己不留下来的话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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