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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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娘子带上来的婆子:她那日也在屋里,也在自己身后?怎么就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呢?

那娘子战战兢兢的,上来就跪了下去。

赵一鸣似乎是累了,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只管坐在那里吃茶;红裳只得向老太太把此事的前因后果回了一遍。

这婆子便是在四更左右去莲太姨娘关着的娘子们的房里送东西的人:送得也不是什么出奇的玩意,不过是一些点心,也只有二三块而已;同一般的点心不同,这三块点心却是会要人命的东西!

老太太听完红裳的话后大怒的同时,也明白了当日赵一鸣和红裳把娘子关在莲太姨娘的院子里的用意。

红裳便问起了婆子事情的原委经过,这婆子倒是配合的很,问就答;只是她知道的事情极少,常常都是一问三不知。

据婆子所说,她只是接了赵俊杰书僮的几钱银子,给书僮“干姨娘”送几块点心充饥而已,其它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红裳相信这婆子的话,因为这婆子在当日便知道,那书僮已经有了要灭口的打算:她屋里桌子上的茶水和两块点心中都有毒!所以,她现在是知无不言。

居然又是赵俊杰的书僮!

老太太先恨恨瞪向婆子,不死心的又问了几句后,那婆子也没有说出赵俊杰的名字来;老太太的不满终于忍不住了,她看向了赵一鸣嗔道:“一鸣,你怎么对那个狼子野心的东西那么客气?他可是要害你父亲,还要嫁祸你的妻子,还要害你的孩儿们!听听,他还算是个人嘛,行事如此狠毒,这样的人怎么能轻轻的放过,难道还要留他在世上害人?”

魏太姨娘听到老太太的话,很想点头附和:就是,把赵俊杰弄死在大牢里算了!

红裳说了许多的话,正趁老太太问婆子话时吃茶润润喉咙,不想却听到老太太怪赵一鸣的话,她十分的惊讶,差一点被茶水呛到了:赵一鸣的所为还叫客气,也能算是轻轻放过了赵俊杰?那真不知道老太太想让

赵一鸣把赵俊杰如何了——五马分尸了赵俊杰不成?

就算五马分尸也不比身败名裂重吧?人死也就是一了百了,而身败名裂后再死,那才真是最厉害的责罚呢——赵一鸣一定不会放任赵俊杰活太久的,只要他认为时机到的时候,赵俊杰就要为他所做的一切,接受衙门的审问,等待他的当然是死罪!

赵一鸣被老太太质问的也咳了两声儿,无奈的道:“老太太,虽然人人都这么说,可是并无真凭实据,所以儿子才交由衙门去查个清楚啊。”

老太太依然气愤不已,赵一鸣不得已对老太太讲了一通道理:“虽然几乎所有的人都提到了书僮或是老管家,可是两个人已经身死了;所以,也有可能此事是赵俊杰所为,但也有可能赵俊杰只是被人陷害。”

魏太姨娘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动,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只要赵俊杰去了官府,他便死定了;即使官府不判他死,他也活不了多久的。

老太太听完依然是不相信的样子:“既然人人都说,就应该不是空丨穴来风吧?”

赵一鸣看老太太不明白,只能把道理讲得更浅白一些:“也不能说是人人都说,只有这么几个人在说而已;而且他们口中所指都是死去的人,根本是死无对证,所以说俊杰被人陷害也是极有可能了。”

老太太想想便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不过她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事关老太爷中毒的事情,老太太哪里那么容易放下?

赵一鸣看到老太太没有再继续追问,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不是怕老太太问,而是有些事情赵一鸣不能当着某些人说出来。

红裳在一旁趁机向老太太开口,说要继续询问下去;红裳如此一说,也就替赵一鸣真正的解了围,老太太当然不会阻止红裳问下去,她的注意力也就被引开了。

红裳看向那一群娘子:“是哪一个说的,自己站出来吧?不然,你出了老太太这房门,能不能活到晚饭时分、或是明天早上,还真是说不定呢。”

一群娘子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人站出来。

红裳冷冷的哼了一声儿:“蓝娘子,你还不出来?”她知道蓝娘子不是那个婆子,不会自承其事的。

蓝娘子上前跪下:“太太,真得不关奴婢的事情。”她一开口,众娘子都认为红裳认错了人,因为她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像那天说话的人。

蓝娘子的声音细细嫩嫩的,就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哪里像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娘子?和当日那个有些闷闷的声音绝对不同。

红裳也不理会蓝娘子的话:有一种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红裳早就有准备。

红裳当初就怕蓝娘子不会相信有人会灭她的口,所以当日她只让人取走了其中的一块点心,其余的还在蓝娘子的那里——已经吩咐过不让她吃了,有人看着,她就是想吃也吃不成的。

红裳让赵安娘子把那点心自蓝娘子的袖中取出来,然后就把其中一块点心捏碎喂了几只大公鸡。

随后,红裳便同老太太说起了闲话,又请方老先生为老太爷请了脉;还提醒老太太,应该让人去请吴老太医回府:不为了请人家治病,而是应该向人家赔罪的。

老太太当然答应了,赵一鸣认为应该由他或是赵一飞前去,才能算是赵府的有诚意;老太太当然统一了,只是赵一鸣现在走不开,老太

太便让人去二房传话,让赵一飞带着礼物去吴老太医的府一趟。

方老先生为老太爷请完了脉,老太爷除了虚弱以外没有什么不妥,众人更为放心,注意力更是集中在了眼前的事情上,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表示,一切好似赵俊杰所为,却又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这蓝娘子会不会知道些其它的,把下毒的人真正指出来呢?

红裳安排事情的这么一会儿,那几只吃了点心的大公鸡便倒在地上死了,嘴巴里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宵儿过去看了看道:“应该是中了砒霜的毒。”

蓝娘子看着那些大公鸡半晌,忽然惊醒一样,把手中还剩下的一块点心一下子给扔掉了,她全身抖个不停,脸色已经白的不能再白,然后她一下子仆倒在地上哭着认了罪。

只是指使她的人,也是赵俊杰的书僮,她还真就是书僮的“干姨母”,至于语声不同,是因为她的外公曾是卖艺的人,在她小时候为了好玩儿学过一点异术,会用一些“腹语”。

红裳和赵一鸣互相看了一眼,认为此事真要查明白,找出主谋来的话,最主要的那个人便是香草了,应该是她直接把话带给赵俊杰,由赵俊杰去做的这些事情才对。

不过,现在却不是找香草问话的时机,还要再做一番布置,好好的用一番心思,应该可以自香草那里得到实情的——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而且,红裳和赵一鸣现在并不着急想捉到主谋的痛脚

用一番心思,应该可以自香草那里得到实情的——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而且,红裳和赵一鸣现在并不着急想捉到主谋的痛脚

处在暗处设下此计的人便是魏太姨娘无疑:事后她再想得手是不可能了,只不过再寻到府外支使她的人之前,不会先动她而已

赵一鸣和红裳最后没有把相关的人责罚后卖出去,而是把事情相关的人都让赵安娘子安排房舍,严加看管了起来

这些人留着,日后还有用呢

安排完了这些事情,又伺候老太爷和老太太吃了一些东西后,赵一鸣和红裳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红裳夫妇并没有闲着,他们也只是看了看孩子,匆匆吃了一些饭,便到花厅去见赵子平和赵子书兄弟了

第七章 真真假假

红裳夫妇去见赵子平和赵子书的时候,魏太姨娘已经离开了上房;因为老太太感觉自己和魏太姨娘说了几句话,便差一点铸成大错,所以不想看到她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冷言冷语了几句,便把魏太姨娘打走了。

魏太姨娘回到房里,看了看香草便在椅子上坐下,却没有言语。

香草虽然心里已经恨极魏太姨娘,可是却还知道自己的小命中捏在魏太姨娘的手里,所以不敢露出一点恨意来;她猜想魏太姨娘现在是要自己的错处:因为老太太房里那娘子的愚笨,坏了魏太姨娘的大事。

香草压下满心的愤恨,做出惴惴不安的样子,给魏太姨娘上了一杯茶:“奶奶,请用茶。”

魏太姨娘没有接香草手中的茶,直直的看着香草问道:“你和那个赵俊杰,到底有没有……”这种事情魏太姨娘也不好直接说出口,只能红了脸住口盯着香草。

香草没有想到魏太姨娘上来便问自己这件私情,而不是问自己办事不力的事情;她有些摸不清楚魏太姨娘的心思,一面跪下一面思索着喃喃的道:“奶奶……”可是却没有说是或者不是。

魏太姨娘盯着香草道:“你还不实话实说,是不是死到临头你才会说实话?你知道不知道,到时,就算是我也救不得你!”

香草已经不相信魏太姨娘会有这个好心救自己,所以低着头飞快的转着心思:认还是不认好呢?

魏太姨娘早已经知道香草和赵俊杰的关系,她今天有此一问也不过是为了安香草的心:香草有几分聪明,她怕香草已经猜到了她的用心而再生了其他的心思——身边的人要谋算自己,总是有些防不胜防的。

“香草,我们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多年,不管有什么事儿你也不应该瞒着我的,你不明白嘛?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内情做的安排自然不同,就像今天的事情一样,不是会害了你嘛?!想想今日的事情,有多凶险,如果你早日同我说过,那么我们也不至于处处被人制肘了,那赵俊杰我有准备的话,也能救下他来。”魏太姨娘说完,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今日在上房的一切,都是因为被红裳所逼的迫不得已。

只是香草深知魏太姨娘的为人,而且事关她爱郎的生死,她哪里会相信魏太姨娘的话?如果不是魏太姨娘就有这个打算,那么不会事事都要赵俊杰去安排,不要说魏太姨娘安排其他人做事了,就是香草,魏太姨娘也没有让他出面做过一点儿事情——这与原来魏太姨娘谋划事情时截然不同。

香草明白,不管今日魏太姨娘时得计后除去了她要出去的认,或是不得计却按计策让赵子平兄弟背了黑锅,不会牵扯出赵俊杰来,他日魏太姨娘也不会放过赵俊杰的。

为什么魏太姨娘一定要出去赵俊杰呢?香草立时便想到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感觉有人跟踪的事情,她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魏太姨娘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和赵俊杰的事情,她怕自己会因为私情碍了她的事情(,

,所以才想把赵俊杰除掉!当然,她只要找到适合的人,也不会容下自己的。

香草想到这里,心里更是恨得厉害,面上却越的显得惶恐来:“奶奶,是,是奴婢一时糊涂……”既然魏太姨娘已经知道,她不妨直接承认的好。

魏太姨娘长叹一声儿:“你如此做,可想过你的夫君和孩子们?”这话说的有几分伤情,好似再为香草打算一样,说着话她突然微微一愣:“你的孩子、孩子们不会是、是赵俊杰的吧?”

香草已经面红过耳,低着头没有说话:此事要不要说出实情来?香草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孩子是、是夫君的。”

当然不能告诉她实情,不然她可能会设什么毒计,去害自己的孩子——看来要想个法子,让夫君带着孩子们远走才是最好的法子;香草因为魏太姨娘的话,已经在想后路了:她太清楚这位柱子了。

魏太姨娘的目光在香草身上一转,并没有再追问她孩子的事情::“唉,你胆子真是不小,也不想想,如果被外面的那人知道了,还有你的活路嘛?”

香草听到这里心里恨得直要掐死魏太姨娘:外面的人如何她还不知道,但是眼前这位”主子姐妹“却打定主意要她的姓名了,还装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来。

香草表面上却越的惊惧,全身上下抖成一团、面上也没有了血色——这不是装的,不过是香草被魏太姨娘气的;香草连连叩头:“求奶奶救我,求奶奶救救我!”

魏太姨娘依然还是长叹:“香草啊,府外的人还好说些,我们不说他们八成也不会知道;可是你一颗心放到那么一个男人身上,差事办砸了,死得科不就是你一个人了。”

香草猛的抬起头,已经是一脸的泪痕,她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没想过会连累到奶奶,请奶奶责罚奴婢。”

魏太姨娘终于伸手把香草拉了起来:“你真知道错才好;那些人的手段你也知道的,你我的性命还不是在人家手上?我们能不小心一些嘛。”

香草哭有些上汽不接下气的样子:自赵俊杰被送官她便想哭的,只是,没有实际罢了;现在正可以借“悔过”的机会,好好的泄一下心中的对赵俊杰的担心与痛惜。

魏太姨娘指了指脚踏,示意香草坐下去:“再说这个赵俊杰吧,我并认为他和你合适呢;他比小了何止几岁,只这一点便不是良配了!我知道你那夫原也配不上你,我呢也不认为你应该守着你那夫过一辈子,但你也要睁大了眼睛好好找一个人啊——赵俊杰,他啊,根本就是一个花花公子。”

魏太姨娘有几分怜惜的看向香草:“原来我不知道你和他的事情,所以没有同你提过,这个,真真不是一个好人。”然后魏太姨娘便把赵俊杰同府中两个婢女的私情,还有他和青楼女子相好的事情,一一说给了香草听;这些,她早已经让人打听清楚了。

如果魏太姨娘在赵俊杰出事之前说这些话,香草至少会半信半疑去查对,最终会相信了她,并会远离赵俊杰,一心一意为魏太姨娘做事儿;但是现在,香草哪里肯信魏太姨娘半句话?

魏太姨娘虽然小心谨慎惯了,可是她这些年来谋算人也已经习惯了,哪里曾真正的与人推心置腹过?所以她现了香草和赵俊杰的私情后,想到的第一个法子便是除去这两个人。

眼下,她当然不能除去香草,怕会引起红裳等人的注意;而除去香草,她也要找个理由对府外的人有个交待;现在,她也不能没有香草在身边。

香草听完魏太姨娘的话,呆了呆然后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如此对我!”

魏太姨娘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香草终于大哭着扑倒在地上:“奴婢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奴婢对不起奶奶,更是让那该死的男人骗了身子又骗了心!还连累了奶奶,让奴婢去死吧,去死吧。”

魏太姨娘静默了半刻,才起身拉起了香草来:“赵俊杰那人一定不会得好报,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魏太姨娘倒是好生劝慰了香草一番。

香草哭了好一阵子后,又一次跪倒在地下请罪:这一次如果不是她只顾着和赵俊杰亲热,也不会让赵俊杰选错了人坏了魏太姨娘的事情——就算她好好交代了赵俊杰,赵俊杰怕也不会放在心上;在赵俊杰看来,魏太姨娘和香草不过时女子,她们的看法当然太过妇人之见。

魏太姨娘这一次没有拉起香草来,她静默了很久后才道:“这一次的事情的确是毁在你和赵俊杰的手上,原本可以奏功的事情,现在已经无望了;此时的关系大小,你是知道的,那些人催了我们多少次了?”

香草只是哭泣着叩头,却并没有辩驳:她已经认定魏太姨娘一心要害赵俊杰和她自己,哪里会认真去听魏太姨娘的说辞?

魏太姨娘又道:“现在府中的情形你也知道,我们每多动一次手就多一分危险;原本我认为依着这次的计策,至少可以除去一两人,对府外的人也就有了交待;然后我们便有时间,可以慢慢的从长计议了;但是现在——,唉!”

香草根本没有把魏太姨娘的话放在心上,她原本也是有这些担心的,但现在已经不同以往了:如果她能和魏太姨娘同归于尽,她是半分迟疑也不会有的。

眼下,她还不能置生死于度外,是因为她还牵挂一件事情:赵俊杰还有没有生机?只要确定了此事,香草便会同魏太姨娘拼个鱼死网破!

香草好好的认了一番错,魏太姨娘这才让她起来。

其实,魏太姨娘又哪里肯相信了香草,她当然不相信香草现在对她还有忠诚,但她偏生要做出十分相信香草的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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