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看了看陈氏,没有再往下深说:陈氏的女儿和太太走得极近,她也一直待在太太身边,什么苦头也没有吃过,想来已经变成了太太的人吧?自己就算是要笼络她,也要小心谨慎一些才成,不能呗太太再捉到把柄作自己。
孙氏没有再说什么,拉了陈氏亲亲热热的坐下用饭;孙氏的举止倒是让陈氏极为不习惯,孙氏从来不曾好言好语的对过她,就不要说像现在如此的亲热了。
孙氏一面用饭一面想着一会儿如何设法,能让老爷同意她下午不在红裳这里立规矩呢?她还要在房里等娘家的人。
让孙氏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脑筋都是白费了。她和陈氏一回到花厅上,给红裳和赵一鸣奉了茶,赵一鸣便开口让她们各自回房去休息。
“下午没有什么事儿,我和你们太太躺一躺便会去上房陪老太太,这院子里也没有其它事情,你们不用过来了。”赵一鸣说得时候,还看了孙氏一眼。
孙氏心里却是一惊:老爷不会晚上过来吧?虽然她极为担心,不过现在也不好问,只能同陈氏答应着,行完礼回房了。
三十章 因恨成疯
孙氏和陈氏走了不久,赵一鸣和红裳便换了衣服出府去了:当然没有几个人知道——赵安夫妇做事,还是极稳妥的。
红裳和赵一鸣出府的并没有四处游玩,而是直接去了茶楼;茶楼雅室里等着他们夫妇便是赵子书兄弟了。
因为不想让魏太姨娘疑心到赵子书身上,所以红裳和赵一鸣决定: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和赵子书在府外议事;偶尔赵子书也可以到红裳的院子里议事,也免得兄弟二人只是请安,平时不走动反而也会令人起疑。
他们要议的事,自然同赵俊杰有关。
原来赵俊杰被送官府后,次日官衙便升堂问了他的案子;大堂之上讲求的是证据,所以事情审问到最终,也是对赵俊杰十分不利。
不管赵俊杰如何分辨,没有活人可以为他作证:书童已经死了,老管家也已经死了;而这两个死掉的人都同下毒的事情有牵连,所以他身为主子,怎么可能无错?
大堂的惊堂木一拍,赵俊杰的秀才身份便没有了,而且因为他犯了律法,所以从此以后他都同功名无缘了,再也进不得考场。
赵俊杰是被衙役们扔出来的,他自听到秀才的功名被革去,便哭叫着分辩、苦求那堂上的官老爷,可是哪个会理他?那官老爷一拍惊堂木,退堂走了。
赵俊杰呆呆的坐在地上,对身周人们的目光视而不见,他全然没有想到这一次会把功名弄没有了!
这一切都是谁害的?是魏太姨娘,是赵府!对,是赵府!赵府说到底还是贪他的家业,居然卑鄙无耻的把他送到官府,弄得自己身败名裂。
赵俊杰如此呆坐在地上思来想去,越想越恼,忽然间怒吼起来:“赵一鸣,该死的赵一鸣!赵府,你们居然害我,我赵俊杰有生之年,一定会原数奉还!要让你们赵府的人,全部都没有好下场。”
道路上的人以为这是一个疯子,都吓得离他远远的,生怕他会扑过来咬人;至于赵俊杰喊得名字,世人也不知道是哪个:赵姓很普通的,京中赵姓的人家不计其数,而赵一鸣这名字也没有什么奇特的;总这,世人不知道赵俊杰所喊是谁的名字。
而衙门斜对面的酒楼上,赵子书兄弟正倚在窗户上看着坐大路上的赵俊杰;赵俊杰的那一声儿大喊,还真是把他们吓了一跳。
“忘恩负义也就罢了,居然还丧心病狂!”赵子书不满的盯了一眼赵俊杰:“他还有脸说叔叔一家人害他?真真是颠倒是非。”
赵子平撇嘴:“他如果有良知就不会下毒手害老太爷了;而且你听他骂的话,可能认为他的那一点家业被叔叔给贪了呗。”
“不要说叔父不会贪他的,就是收了他的那点家业都怎的?这些年他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叔父府上的?可是反观他呢,不便不知道感恩图报,还做出了下毒害人的勾当,他的那些家业用来赎罪的话,不足以赎其之万一!”赵子书对这赵俊杰的方向啐了一口:“他居然还想要嫁祸我们兄弟,这等人就不应该让他有一分银子,免得他利用那银子去害更多的人。”
赵子平忽然一拉赵子书:“我先下去,你结账,我看他要走。”
赵俊杰破口大骂了一番后,自地上爬了起来,他却没有像赵子平猜想的那样起身回家,而是继续骂人;这次他骂得人却变成了魏太姨娘,就连香草也被他骂了一个体无完肤。
赵子书结完帐悄悄爬上了马车,借车窗向外看着如(,
疯子一样的赵俊杰:“他没有回家?还在骂人,真是斯文扫地。”
“我看他一时半会儿还不想回家的样子,至于斯文,放在他身上岂不是玷污这两个字;”赵子平叹了一口气:“他要骂人任他骂呗,疯子的想法,当然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赵子书挺赵俊杰骂魏老妖婆,便看向赵子平;“他骂得可是魏太姨娘?”
“我也这样认为;”赵子平的眉毛皱了起来:“只是不懂,他为什么要骂魏太姨娘。”
赵子书和赵子平都沉思了起来,直到赵俊杰骂累了看他的意思要回家时,赵子平二人才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猜想:魏太姨娘八成和下毒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这样的事情,当然要同赵一鸣和红裳说一声才可以。
可是赵子平二人急,赵俊杰不急啊,他走了两步后便立在原地不骂人却也一动不动了。
赵俊杰现在很茫然,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家业已经被赵一鸣侵占,他无家可归,眼下已经无处可以容身了。
赵俊杰站了半晌后,怒气又生:他要去他的铺子里看看——赵一鸣拿走了属于他的财物,他便去大闹一场出口恶气的同时,正好顺便也可以让人知道赵一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弄掉了我的秀才身份?哼,我让你做官也做不成!
打定主意后,赵俊杰便摇摇晃晃的向自家的铺子走去,赵子书二人也命车子慢慢跟上;赵俊杰的铺子极远,而他又是步行,所以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
赵俊杰到了铺子以后,却吓了一跳:铺子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什么也没有变!掌柜的和伙计看到赵俊杰如此模样倒是吓了一跳,急忙把他迎了进去:“东家,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打劫了?”
赵俊杰不太确定的问:“这里还是我的铺子?”
掌柜听得莫名其妙:“当然是东家的铺子啊,东家,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赵俊杰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你们先忙,找个房间让我歇一歇。”
这一间铺子不是原来老管家掌理的那间,这里,当然也没有赵俊杰的房间;掌柜的把他让到了自己的房里,让小丫头好好的伺侯着,这才狐疑的回到前面。
赵俊杰虽然在大牢里没有睡好,但是现在躺在床上却就是睡不着:为什么铺子还在呢?这间铺子在,那么另外的铺子也在了?
赵俊杰有了这一间铺子后,心里的惶恐更甚了,他想了一会儿后心里更是不踏实,便起来让小丫头打水来梳洗了一下,又让伙计们出去买了一套衣服回来换好,最后还让掌柜的把铺子里的银子都取了出来带在身上,他要出其它的铺子如何,万一这一间是赵府漏下的,或是还没有来得收这间铺子呢?所以银子还是带在身上保险些。
赵子平和赵子书兄弟本想回赵府送信的,可是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想再等等看,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晚上回府再禀明了叔父也是一样。
赵子平兄弟还真就等对了,他们看到赵俊杰居然自铺子里又走了出来。
这一次,赵俊杰雇了一辆车把他的四五家铺子都转了转,现除了死掉的老管家和走了的赵忠外,所有的铺子里什么变化都没有。
赵俊杰知道赵府根本没有来动自己的这些家业,庄子当然也没有问题了,那老管家为他买下的那处小院应该还在,便让人把他送了过去。
赵子平兄弟看到赵俊杰进了家门后,知道他应该不会再出去了,便给随身的小厮了一些碎银,让他在对面的小酒铺坐着盯着赵俊杰家,他们赶回了赵府。
赵俊杰好好的吃了一顿后,洗洗澡便躺在了床上,现在他的心情平复了不少,而且因为铺子的失而复得,他的心理生了一些变化,他对赵府的仇恨少了许多,面魏太姨娘害他的恨意却无限的扩大了。
赵俊杰恨得咬牙切齿,他不能放过魏太姨娘,如果不是她陷害自己,自己现在还是赵府的少爷,还是秀才老爷!只是要如何才能让那个老妖婆不得好死呢?他辗转反侧了一府,还是把主意打到了香草的身上。
他当然恨香草,居然也不想法子救自己!不过眼下还是要先对付魏太姨娘要紧。
赵俊杰看着窗子慢慢亮了起来,忽然握拳捶了一下床,他一定不能让魏太姨娘好过了!就是因为她,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重振家业。
当然,他也不会放过赵府,只是他要先把魏太姨娘弄得灰头土脸,声名狼藉以后杀了她以后,再对付赵府。
赵子平兄弟回到赵府直接去了外书房,同赵一鸣的小厮说有事要寻叔父后便回房了,赵一鸣和红裳要在哪里见他们,会使了人来说的。
所以,今天,他们在茶楼的雅座中会面了。
赵一鸣和红裳听完赵子平兄弟的话后,对于魏太姨娘的事情虽然有兴趣,但是却不像赵子书他们认为的那样,他们感兴趣的是赵俊
杰都骂了魏太姨娘什么话。
赵子平二人都是有些心计的人,也就明白自己猜想的不错,只是叔父和婶娘看来早就知道魏太姨娘有问题了。
赵一鸣和红裳细细问过了赵俊杰骂过的所有的话后,赵一鸣轻轻叩了一下手指:“我岂是贪财忘义之人?他现在知道所有的家业都
在,应该不会再那么愤恨我们赵府了吧?”
赵子书迟疑了一下,想起赵俊杰的疯样儿:“叔叔,我们还是小心些的好;那人现在就像疯子一样,说不定会反口咬我们的;他的
想法,总是和我们的有些不同。”
三十一章 服药了嘛
赵子书的话音刚落,赵一鸣便点头道:“子书说得对,不能不防啊;不过不要紧的,我和你们婶娘已经有准备了。”
红裳只是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赵子书兄弟也就很机灵的没有再提及此事,而且他们听到赵一鸣的话后,也完全的放下了心来。
赵一鸣叔侄三人商议完了以后,赵子书兄弟便起身匆匆走了:他们还要急着赵俊杰的情形,而且他们还担心赵一鸣和红裳的猜测如果不准,那他们还要再议一个法子做后手才可以——他们兄弟行事,只论结果成败不会巧言推脱。
红裳看赵子书兄弟走了,便伸了一个懒腰:“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回府吧。”
赵一鸣过去给红裳揉了揉肩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陪你去走一走吧。”眼下回府也没有什么事情,他想陪红裳在外面走一走,好让红裳松一松心神。
红裳摇头:“现在哪有这个闲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赵一鸣不死心:“那就多坐一会儿,听人说这茶楼里有一种茶极为不错,我们叫一壶来吧。”
红裳好笑的看了一眼赵一鸣,这一次她没有反对。
赵俊杰看到天色已经大亮便没有再睡,起床后匆匆梳洗完了,交待院子里的一个老家人几句后急急的出门了:老家人想问他用不用早饭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赵俊杰赶得如此急,就是因为他要赶到一个地方去:他想看看今天早上运气如何,能不能遇上他想遇到的人。
赵俊杰自租的马车上跳了下来,丢下一块银子边走,让那手里拿着小凳的马夫愣了一愣:一大早上的,至于这么急嘛!
小二看到赵俊杰直直奔了进来,便迎了上去:“客官里面请,您老想用些什么?清粥配小菜,还是来碗鸭血汤?我们这店可是百年老字号了,您用完我们这里的东西,一天都会精神百倍!”
赵俊杰一面往里走一面挥手驱赶饶舌的小二道:“我约了朋友的,找到他们后再唤你们过来伺候。”
小二闻言也没有再多言,答应着行礼又出去迎其他客人了;赵俊杰游目四看:这店的确是老店,来用早饭的客人极多,人声鼎沸十分热闹;他着实走了两趟才确定,这里没有他要找的人,当下转身拾阶而上想到二楼去找找看。
他一面走一面心里嘀咕:难不成今天没有来?那也只能明天来碰运气了;当然还有其它的法子能找到他要找的人,可是他却不方便明目张胆的去找,也“不屑”于到那些地方去找。
不过,赵俊杰在二楼一站定现了他要找的人,心下暗喜:看来今天的运气真不错啊!
赵俊杰满脸堆起了笑意的走过去,还没有到桌前已经抱拳道:“两位兄长好。今天真巧,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两位。”
“啊——,是、是,咳、咳,是俊杰兄弟啊?来,来,快坐下。”
赵子书这才现赵俊杰,虽然初时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掩饰了过去,起身请赵俊杰坐下。
赵俊杰嘴里说这话,却暗中一直注意到赵子书兄弟的神情变化,听到赵子书的答话后,他心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看起来他们兄弟不知道、或是不相信自己陷害过他们,见到自己居然没有恼意、恨意;居然还当自己是赵氏的族兄族弟,也没有因为眼下的窘境而假作不认识自己;那事大可以商议了。
他一面想着一面笑道:“我也是来用早饭的,不想今日一来便看到了两位兄长,也是我们兄弟的缘分。”
赵子书兄弟应和了两句,虽然没有给赵俊杰难堪,却也没有像原来那般亲热鹅;如此,赵俊杰更放下了不少心思:如果这兄弟待自己一般无二,那才是又鬼呢。
再怎么说赵俊杰也被送进过官府得到了惩治,所以三个人说话时怎么都有些尴尬;几句后以后,赵子平似乎是不知道再和赵俊杰说什么,便唤了小二过来给赵俊杰要了几份早饭。
赵俊杰自己也有些难堪,只是为了大计他强自忍下去了,强颜欢笑着同赵子书兄弟周旋。
三个人一面用饭一面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不一会儿赵子书兄弟便以吃饱为由想起身告辞,却被赵俊杰烂了下来。
赵俊杰深深对着赵子书兄弟深施一礼:“小弟有一事相求,还望两位兄长能够相助。”
赵子书兄弟互看一眼,眼底都闪过了一丝惊讶和得意,不过他们嘴上还是找了托词,虽然说得极为委婉,但还是表明了不想帮赵俊杰的忙。
但是,赵俊杰缠住了他们兄弟不放,最终他们兄弟好似被缠不过,只能无奈的坐下听听赵俊杰所说的是什么事情。
赵俊杰看到赵子书兄弟坐下后,他脸上显出喜色来,不过心下也有了几分恼意:这两兄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只说有事相求,他们问也不问就要走;居然让自己如此低三下四的求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
赵俊杰的所求其实极为简单,只是想让赵子书兄弟每日晚上,在赵府大厨房里点一份当归鸡送到自己原来的院子里,让他们连着送三天。
赵子书面上有着犹豫:“此事虽然不难,只是你不会是在打什么注意吧?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也不能拖我们兄弟下水!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我们兄弟今天就当没有听到过此事,就此告辞了。”
赵子平闻言也起身做势要走。
赵俊杰又一次拉着二人不放:“两位兄长怎么如此猜疑小弟?我们在赵府一起住了那么久,人人都说我们兄弟怀有异心,可是旁人不知道,我们兄弟自己还不知道嘛?现在两位兄长怎么可能如此疑我?”
赵子书兄弟闻言止住了脚步,却没有坐下也没有说话。
赵俊杰又道:“小弟现在被逐出府,也是因为被奸人所害,两位兄长想一想,族里根本没有人来问小弟的事情,兄长们还不相信小弟?”
赵俊杰又道:“小弟现在被逐出府,也是因为被奸人所害,两位兄长想一想,族里根本没有人来过问小弟的事情,兄长们还不相信小弟?”
赵子书兄弟对视一眼做了下来:“那你让我们兄弟送当归鸡是什么意思?”
赵俊杰深深叹了一口气:“我那院子里还有一位书童,身子有些弱,大夫看过后除了服药意外,还叮嘱让他吃些当归鸡;他家中无此能力,我知道后便花银子让大厨房给
他做了一些吃,原本已经吃了不少,只差最后这么三只了,只是小弟现在如此模样已经无能为力,而他跟我一声也只能再助他这么一点,也算是全了主仆情谊了。”
赵子书兄弟听说以后一口答应下来,赵俊杰反而不会安心,现在他倒放心这兄弟二人,认为他们没有作伪要骗他。
赵子书沉吟了一声:“我去你的书房看一下吧,如果那人还在,我们兄弟自然会尽力的。”
赵俊杰知道他们兄弟还是不放心,这是要去书房探一下是不是有这么一件事,却也不挑破深施一礼,又取了几两银子:“那此事就劳烦两位兄长了。”
赵子平看赵俊杰如此,轻轻一叹:“银子就算了,三只鸡也用不了几个银子,只是我们兄弟也是寄人篱下,有些为难之处想来兄弟也是明白的,所以日后可能再也帮不上兄弟什么忙了。”
赵俊杰苦苦一笑,行礼道:“小弟以后不会再打扰两位兄长。”他明白赵子平的意思,就是他们兄弟不想再同他有什么瓜葛,最好日后再也不相见才好,不过如此一来,赵俊杰更是一丝疑虑也没有了。
赵子书兄弟没有再多说什么,一拱手便相携走人了。
赵俊杰直到他们兄弟二人身影不见了,才露出一丝冷笑:“什么东西!不过是庶出的jian种,居然在我面前充少爷,我呸!”
赵子书兄弟出门上了马车后相视一眼,赵子:“叔叔所料分毫不差!他居然真来寻我们兄弟帮忙,”他语气冰冷了起来:“只是他把我们兄弟当成了什么?傻子嘛?”
赵子平也冷笑了两声:“日后他会知道,谁才是那个傻子!”他看向赵子书:“只是,当归鸡是什么意思?叔叔虽然说他会来寻我们帮忙,可是叔叔他们等的就是这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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