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把麻烦事情推给了兄嫂,他也没有多少不安:能者多劳嘛——而且这夫妻二人应该辣手时的决绝,让他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所以他听到红裳的话便找借口推脱,打死也不想沾染这生意:他啊,不要这皇商生意了!
赵一鸣看着赵一飞,慢慢的道:“一飞,此事并不是你的生意还是谁的生意的问题,而是你是赵府的子孙,我们赵府的所有事情,你都应该……”
赵一飞心下一凛,正色欠身道:“兄长教训的是。”然后转身便应下了红裳的话。
而此时,薛家老太爷正在宴客,他万万没有想到可以又遇上“贵人”相助啊;虽然此人没有什么官职,可是他想出的法子,立时便把赵府逼到了绝路上;最后赵府不把那生意让出来还能如何?并且到时根本不用花费太多的银两。
至于眼下花的银子,薛老太爷虽然心疼,不过他也知道什么叫做放长线钓大鱼:现在多花费些,日后很快就能赚回来的。
莲太姨娘近日寻过琴太姨娘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琴太姨娘就是不见她:说是正在斋戒沐浴,不能见客;她心里更是恼了琴太姨娘,她认为琴太姨娘一定是在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得了好处,不过琴太姨娘却把好处独吞了。
还说什么姐妹,哼!莲太姨娘坐着车子经过琴太姨娘的院子里,看了一眼心里冷哼了一声儿。
原本她是打算在琴太姨娘去上房的次日便也去给老太爷请安,可是金氏要生了!太太命人到各处院子传话,让她们不要到处走动,各自在房里看紧了丫头婆子们。
莲太姨娘这一等便是两天一夜:她得到的喜信儿时比较晚,已经过了午后;而她知道那个时候去,上房肯定没有人,赶去二房那里?老太爷现在除了他孙子,还能看到谁?所以莲太姨娘只得打算明日再去。
莲太姨娘知道老太爷对她们这些妾侍意味着什么,而且她想让儿子谋个嫡子的身份,也要她讨得老太爷的欢心才有可能成功,所以她一心挂着去上房请安,反而把魏太姨娘放到了一旁;就算她问到能让儿子为嫡子的方法,可是她见不到老太爷的话,那法子就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她还有另外一番小心思:她想试探一下老太爷对儿子的喜爱——如果老太爷待她儿子只是一般,那她不是早早死了这份心的好。
这么几日的功夫,莲太姨娘对于嫡子的身份已经有了七信分的心思,不再是犹豫不定要不要争取的样子了。
莲太姨娘还没有去上房,便听到了魏太姨娘生病的事情;她只能备了东西去看了看魏太姨娘,并且她为了不让魏太姨娘以为她要乘此机会,争去老太爷的宠爱,只得再次决定先不去上房了。
就是因为莲太姨娘有了其它的心思,所以患得患失的更加厉害,一日心思便能变几变,倒让一直等她到上房去的老太爷和红裳,都奇怪她居然能忍到现在还没有去上房。
不过老太爷心里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的:看来他当初没有看错人,琴儿是极好的,就是莲儿也是不错的。
老太太这几日因为红裳不时的提点,开始想一些事情:嫡庶的事情,她总不能什么态度也不表明吧?失了老太爷的心总是不好。
虽然琴太姨娘是个安份的人,可是她的所为还是极得老太爷的心;自己一把年纪了总不能再任着自己的性子来,不然老太爷就真得会对她失望了。
就在老太爷也认定莲太姨娘是个安份人时,这天一早外面的人道:“莲太姨娘来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
老太爷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如果莲太姨娘不是拖这么久才来,老太爷对她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也许现在也就不会如此生气了。
老太太看老太爷的脸色不太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让她回去吧?”她是询问。
老太爷缓了缓神色:“让她进来吧。”是什么样的人儿,早些弄明白也是好事儿,不然日后也是大麻烦——他的妾侍里有一个魏氏已经足够了。
莲太姨娘侯在外面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有没有琴太姨娘的好运道:得了太太的指点,一求见便被允了进去;她可是无人指点,只是全凭运气了。
言梅挑开帘子,看着莲太姨娘平静的道:“老太爷请姨奶奶进屋回话。”
莲太姨娘心里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看来老太爷还是偏宠自己一些的,儿子的事情看来是有希望的。哄老太太开心她是完全不指望的,她只希望哄得老太爷高兴,把儿子归到老太太名下时,就像当初纳她们时一样,老太太就是再反对也没有用的。
莲太姨娘行完了礼后立到一旁,瞄了一眼老太爷的神色:“婢妾听说魏姐姐病倒了,而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没有人服侍,所以婢妾才来请安,有什么事情老太爷和老太太尽可以吩咐婢妾去做。”
才太爷看了莲太姨娘一眼,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儿:莲太姨娘有些不确定;这是答应她留下上房伺候呢,还是没有答应呢?
老太太看着莲太姨娘忽然心中生出了一声叹息:这人原本有几分聪明的,现如今因为有了其它心思,却把那几分聪慧丢得一分也不剩了
“也好,魏氏病倒好,老太爷身边还真是缺了个伺候的人,你能来最好不过了;”老太太不再看莲太姨娘:“原本你不来,我也要使人去叫你和琴太姨娘的,只是琴太姨娘前几日忽然来求我,她要为了老太爷去祈福,要在佛堂中诵经百日,是不能来伺候的了。”
莲太姨娘没有想到琴太姨娘不是得了好处,而是被老太太开到佛堂中关了起来!她当然不会相信琴太姨娘这个时候会舍得丢下女儿不理,去佛堂诵什么经——她这一去三个多月,等她再回来,老太爷对她的心思岂不是淡到快没有了嘛?
如此想着,莲太姨娘也忐忑不安起来:老太太不会也想个什么法儿,把我也关起来吧?
老太爷对莲太姨娘招了招手:“你是有心的,不过你和琴儿一直都是在书房里伺候着,这上房里的事情你是什么也不清楚,其它的事情也不必你做,你只要伺候我就好——我现在行动不便,还真是离不了人,而你们老太太身子也不好,这些日子看来只能偏劳你了。”
莲太姨娘却听得大喜,她福了下去:“婢妾不敢当老太爷偏劳二字,婢妾原本就应该是随侍在老太爷和老太太身边的。”
老太太笑道:“有了你,我也轻松多了,不过要如何伺候老太爷,要让言梅多教教你才可以,老太爷的身子可是半点也马虎不得,其它人伺候我还真是不放心,你伺候我倒是一点儿担心也没有了。”
莲太姨娘口是心非的应付了老太太两句话:老太太会放心才怪!不过是看到老太爷待自己很好,她不得不摆出一副贤良的样子来罢了。
不过她对自己儿子的能得嫡子身份有了更大的把握:因为老太爷把留在身边,而琴太姨娘却被关到了佛堂,就连魏氏,病倒了老太爷过问的也不多,老太太?老太爷当初非要纳她们姐妹,老太太当然没有放在老太爷心上——算来算去,老太爷入在心上的人,只有她了。
那她再好好伺候老太爷一段日子,找个老太爷高兴的时候求一求他,此事十有**可成。
五十八章 绝断
莲太姨娘便立到了老太爷身后,立到了魏太姨娘常在的位置上;言梅在一旁扫了一眼莲太姨娘,却什么也没有说。
自此的几天里莲太姨娘终于知道她原来在书房伺候时,是多么的清闲幸福了:每天早上没有早饭便要到上房伺候老太爷和老太太起床,接下来要整理、打扫上房,然后便要再伺候老太爷和老太太用饭。
她要在老太爷和老太太用过饭后奉上茶后,才能告退用早饭——可没有时间让她慢慢用,匆匆用完后便要赶回上房中。
这一天只要老太爷和老太太有什么事儿,一般来说跑腿什么的人必是莲太姨娘;就算什么琐事儿也没有,只她立在老太爷身后这一天,也足够她累的了。
莲太姨娘每日起床时,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酸痛酸痛的叫嚣着,她能坚持住就是因为:老太爷和老太太十分的相信她、爱重她。
魏太姨娘一连几日都不见莲太姨娘来探她,近来精神好多了,便问起了莲太姨娘来,这才知道她在上房中伺候好久了。
魏太姨娘听说后一时间没有说话,半垂着眼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娘子扫了一眼她的脸色道:“奶奶倒是好心助她,可是她却趁奶奶病了,到上房老太爷那里献殷勤争宠,实在就是一个白眼儿狼!“
魏太姨娘闻言看了一眼娘子:“你怎么就知道她得好了呢?说不定啊,她现在已经失宠了。”她的说话很慢,好似没有什么喜怒,只是眼底还是有着一丝焦虑。
莲太姨娘真是愚不可及,她如此一来想要为她儿子争个嫡子怕是不会成功了——成不成功魏太姨娘就不在意,但是她想借莲、琴二位把水搅混却难以办到了。
“你们琴太姨奶奶呢?”魏太姨娘想起了琴太姨娘来,虽然这人不好哄骗,但如果能说服她,成事却比莲太姨娘容易多了:“她怎么一次也没有过来探过我?她忙什么呢。”
那娘子答道:“前两日奶奶病得晕沉沉的,所以没有告知奶奶;琴太姨奶奶去了佛堂,没有百日是出不来了,当然不能来探奶奶了。”
“去了佛堂?”魏太姨娘的脸色一变,这人好聪明、好明白,好一个明哲保身!
她只能低下头好好的思索,看看莲太姨娘是不是还可以利用:她现在就是不想用莲太姨娘也不行了;只是她身子经此一病虚弱了很多,没有许多的精神想事情,不一会儿她便困倦的睡了过去。
红裳得知莲太姨娘去了上房后,便没有再理会这个人:只要魏太姨娘的病没有好起来,那她就不必再莲太姨娘身上费神了。
她现在的精力几乎都放在了花坊里。
赵一鸣兄弟和红裳到了花坊,管事们请他们到帐房奉茶。绘制花样儿的几个人见到赵一鸣和红裳三人心下暗喜,以为赵府的主子们来了这么许多,想来自己这些人的要求他们答应了——赵府的主子们除了答应之外,还有怎么办?
赵一鸣兄弟先是查了一下账目,然后又问了问管事们现如今花坊里的情形,便让管事们出去召集匠人们。
红裳一直没有怎么说话:这种事情本不应该她出头的,而且她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看看这些匠人们,大约的了解一下情形,好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匠人们集齐后,赵一鸣兄弟起身出屋了,而红裳依然戴着纱帽坐在屋里,只是她坐到了靠近窗子的地方,能把外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绘制花样的几个匠人站在前面,他们虽然极力想掩饰住脸上的得意,但是那得意还是在他们脸上表露无疑;而且他们几个人刚刚已经商议过了,原来他们提出来的要求太过低了一些,应该再提出一些要求来才对。
赵一鸣和赵一飞并没有站着,管事们亲自搬了椅子、小几等物,又奉上了茶请他们兄弟安座。
赵一鸣扫视一眼聚集起来的匠人,那些人和他的目光一对都低下了头,就连那绘制花样子的匠人也不例外;他看到十几名年老的匠人时,目光倒是柔和的很,那些老匠人们也点头向他们的东家致意。
赵一鸣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我听说薛家出了两个月的工钱,想请你们过去,不知道有哪些是要过去的?”他说的话慢悠悠的,听不出一丝怒气来。
但是众匠人听得心下都是一颤,刚刚的得意都化为乌有;直到这时他们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做官儿。
也因为众人一时的惊惧,所以没有人答一句话。
赵一鸣也不急不恼,又慢腾腾的道:“那么没有人不愿意去薛家,而想要留下来的?请站到你们管事的身后吧。”
绝大多数的老匠人一丝犹豫没有,便站了过去:一个花坊要用多少匠人他们是清楚的,依着现在薛家的情形,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的匠人,他们的用心不言自明——到时赵府的这门生意垮了,他们这些匠人除了要依附于薛家过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到时,薛家还会同他们客气?两个月的工钱?怕是现在一半的工钱都拿不到:薛老太爷的吝啬,这些匠人们可是太过清楚了;而且人老成精,他们可不认为薛家能凭阴谋斗得过赵府,赵府可是官家。
七八个年纪不大的匠人也立到了管事身后,其余的人都留在原地未动。
赵一鸣看了看,要走的人占了足足有六成;他扫向了一旁的窗子:“裳儿有办法可以让剩下的四成*人完成那些宫花?
红裳也看到了要走的人数,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留下来的人不少于四成,她便有法子让花坊按时交上去宫花。
赵一飞看向了留在原地的匠人们:“你们都是要走的?”他还有些不死心,尤其是前面的几个匠人,如果真走了,他们赵府的损失还是挺大的。
立在原地的人悄悄看了看赵府的两位主子,心下猜疑着:看着不像是要答应他们要求的样子;不过也不像是要找他们麻烦的样子。
有几个人想了想,感觉花坊一到赵府人的手中,他们的工钱比原来高一些,并且没有人再打骂他们,便也行到了管事身旁站定:薛家的人,他们有些信不过;原来他们跟着闹事儿,只是因为认为有便宜可以占罢了。
现在留在原地的人只占了五成左右。
绘制花样的匠人看到又有人站了过去,他们便有些心急了:他们这一边儿的人数越少,赵府的人越不可能答应他们所求。
“敢问东家,今儿可是给我们这些人答复的?我们也不要求太多了,只要能同薛家那边一样,我们自然留下来为东家卖命——我们都是凭手艺吃饭的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哪一个也……”
“我是来给你们答复的。”
赵一鸣打断了那匠人的话:“我也知道大家在花坊里的辛苦。”他顿了顿看向留在原地的人,没有等他们松一口气便接着说道:“但是我自问我们赵府没有对不起诸位,给的工钱也是合理的。”
赵一鸣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吃惊至极:这就是不答应那些人所求了?就连留下来的匠人们也不敢相信会听到赵一鸣如上说话。
绘制花样的人一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们的目的原本就不是想要到薛家去,他们只是想以此谋些好处。赵一鸣说完后并没有再说下去,和赵一飞一起吃起了茶来。
院子里越是静,匠人们越是感觉到压力。
“东家的意思是不答应我们的所求了?”绘制花样的人心下一横,反正这里不成还可以到薛家去,那边一样也是银子给得很多;他们原来只是本着做熟不做生罢了,既然赵府不领情,那她们也就不用客气了!
而且说不定,他们今天一走,明天赵府的人就会使了人请他们回来:那批宫花送不到宫里去,赵府的生意便会丢掉了!他们不相信赵府的人会生意都不要了。
赵一鸣看向那开口之人,稳稳的点了点头:“你说对了,你们所求的太过分,所以我们不会答应;而且你们既然想走,俗语说强扭的瓜不甜,那各位现在就可以结了工钱走人了。”
赵一飞立时便道:“摆账桌。”一旁的人很快把账桌摆好,账房先生们也坐下了。
留在原地的人中有一些面上露出了犹豫之色,看了看寻账桌后;“东、东家,我们现在想留下还可以嘛?”
赵一鸣和赵一飞都没有开口,院子里又是一阵沉寂。
他们兄弟是故意的:现在想留下来的匠人当然要留下他们,只是要言明了条件而已。
原地的匠人们一看赵府的人不开口,脸上开始变色,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了;只是再相求的话,他们却也没有那个胆子。
绘制花样子的几个人听到有人还要留下,脸色便变了,不过赵一鸣兄弟没有开口才让他们放下了心来。
“夫君,依妾身看,这些匠人们也知错了,不如就留下他们吧。”红裳这个时候开口了。
五十九章 薛家的贵人
那些有心要留下来的匠人听到红裳的话,脸上现出了喜色!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有几个机灵的便跪倒在地求恳起来。
绘制花样子的几个匠人却回身狠狠瞪了一眼那几个跪在地上的:这些人还在妄想什么?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能回头嘛?可是那几个人却对他们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叩头求恳赵府能留下自己。
绘制花样子的匠人又气又羞,却也无可奈何。
赵一鸣却是一脸的为难:似乎还是不想留下这几个人,但又不能置夫人之言不理不睬。
赵一飞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兄长,嫂嫂一直都是菩萨心肠,既然为他们开口求了情,不防就留下他们吧。”
赵一鸣沉吟了一下:“好吧。”跪在地上的匠人大喜,,连连拜谢赵一鸣兄弟,更是对着窗子哪里的红裳扣了几个头;而绘制花样子的几个匠人更是脸色难看起来,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咬着耳朵商议起了什么。
赵一鸣扫了一眼议事的匠人,对着拜谢的那几个人摆手道:“你们先不要谢我们,我还有几句丑话说到前面。”
那些匠人的喜色褪了下去:不会是降了他们的工钱吧?
“你们留下来,我们会一视同仁,不会降了你们的工钱,也不会让人为难你们;但是,你们却要同我们赵府签一种押身契——日后你们如果要辞工不做了,却要提前三个月告知我们,而且还要同我们商量何时离去的时日,不然我们便会把你们告到官府中治罪。”
“当然了,在押身契中也会言明,商议何时离去的月份不会多于半年,在你们提出辞工不做时算起。”
所谓的押身契当然是红裳想出来的主意,而她也不能为了剥削这些手艺人,所以这押身契只是保证了同样的事情不会再生在花坊中。
但是考虑到了这</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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