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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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道:“父亲,我们姐妹真得不想过早……,不舍得父母是其一,我们更加不舍得小弟小妹。”说着话,眼眶便红了。

赵一鸣和红裳都是眼睛涩:他们哪里就舍得了?

“父亲,母亲,能不能让那个,那个薛家也搬来京中?我们姐妹不想离家太远饿,那样想见父亲一面十分的不易,而且小弟小妹长大以后,怕是已经不认识我们姐妹了。”凤音也轻轻的开了口。

两个姑娘虽然历练过,已经很敢说话了,但是这样的事情她们还是不便直接说出口,不是略过了几个字,就是模糊着乱以他语。

红裳伸手拉过来凤音:“只是来议亲,到时还要定亲,怎么也要过个一年半载的成亲呢,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一听到成亲等字眼,凤歌二人的脸又红了,她们还是强自开口道:“母亲,一年吧,半载太短了。”为了能留在父母身边久远一些,两个姑娘强忍羞意争取着。

红裳想了想道:“我当然同意,只是不知道你们父亲——”说着话,她对着凤歌两位姑娘一使眼色,两位顾念立时神领心会,对着赵一鸣又扑了过去。

赵一鸣这次学乖了,不等两个女儿缠上来,他便道:“一年,我知道了,一年!”

凤歌和凤音这才红着脸跑了出去:她们实在太害羞,目的达到后立时便跑到了子珉屋里去。

红裳才生孩子不久,可是已经要面临嫁女了: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对赵家的几个姑娘生出了母女亲情;她是真的舍不得凤歌和凤音远嫁,真有一种扯着心的痛。

她不要如此,她真的不舍得把女儿送到其他深宅大院去受原来没受过的苦。

红裳的沉默让赵一鸣有些不安:“怎么了,裳儿?”红裳看向赵一鸣,张嘴想说得话又咽了回去:这个男人,对于礼教可是十分维护的,同他说他也不会想法子吧?虽然是他的女儿。

“没有什么,只是想到歌儿她们要嫁人就有些伤感。”

赵一鸣认真的看着红裳,忽然说道:“裳儿,你不能什么事情都习惯自己解决,偶尔要学会,嗯,或是相信,把事情交给我来做;我是你的夫君,理应为你撑起一片天。”

赵一鸣无头无尾的话虽然把红裳说得一愣,但她到底还是被感动了;而且赵一鸣让她有些吃惊,他居然看透了她!

红裳认真的看了看赵一鸣,歪头想了想其实:说了出来也没有什么,他不同意自己就不能悄悄地做了吗?想到这里她对赵一鸣一笑:“我在想,要不要想个法子,让薛家的人同意让凤歌和凤音两个小两口在京中置办宅院田产住下。”

赵一鸣听完后,摸着下巴看着红裳好一会儿,然后展颜一笑:“就是啊,这样多好;你不说,你永远不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是不是?我告诉你,裳儿,我和你想的一样!我就在想,如果不违背礼法的情形下,让她们在京中留下。”

红裳听了以后脸上微红,故意不理会赵一鸣的前半句话:“两个孩子的夫婿中有人家的长子?”

听到赵一鸣说没有,红裳便知道此事大有可为了;夫妇二人笑得都有些高深莫测。

这日晚饭时分,于均来蹭饭,并带来画儿的消息。

画儿已经可以确定是落选了,不过康王妃进宫想把画儿接出去,却被魏将军夫人的堂姐拦下来:“太后原也不同意的,可是康王妃求了好久,不知道她怎么求得太后,太后居然松动了口气,虽然没有说让画儿出宫,但也没有再拦着;倒是幸亏有魏将军夫人的那位贵人姐姐,不然画儿现在已经在康王府了。”红裳闻言担心了起来:“不会是康王府要把画儿做个政治联姻吧?”

于钧的神色有些奇怪,他似乎有些犹豫:“不太可能吧?因为康王府最近没有人提亲,也没有什么人需要康王府用女儿去笼络”

赵一鸣的眉头轻轻一皱:于钧的消息应该没有错,那康王妃要接画儿出来做什么呢?就算她再不喜画儿,现在画儿已经在太后和宫里各位贵人面前正了名分,她如果想拿画儿出气,便会得一个不慈的罪名——虐女,这个名声可不好听呢

红裳几个人都不得要领,最后只得放弃再想:事情只能行一步说一步了:“魏将军夫人的堂姐,没有问题吧”

于钧笑道:“自然没有问题,不过到时候能不能用得上这位贵人还难说了,画儿这小丫头十分的机灵,居然讨到了太后的欢心——靠的就是霄儿小丫头的几手药汤”

红裳和张艺谋都恍然:原来上一次于钧匆匆来府中,他们夫妇却刚巧不在,于钧寻霄儿要了一些药汤的配方便走了;那配方原来是为了画儿来索要的

于钧摸了摸头:“到时候再说吧,也许画儿短时间出不了宫呢;赐婚的事情倒是不急了,不过到时候太后应该不会亲自指婚的”

画儿人在宫中,除了等红裳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得继续待下去;只是宫中的事情一日多变,天知道画儿什么时候能够平平安安的出宫

为了一份仇恨,画儿牺牲如此之大,让这么多人为她牵肠挂肚,值吗?红裳心中忽然升起了这样的想法,然后心中一动,她便有些不舒服起来,急忙转开了念头

也许伤不在自己身上,所以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吧?红裳又想到,自己的伤痛也只有自己最清楚。

可是红裳经常在不经意的时候,就会想起来,为了仇恨,如此不顾一切值吗?

薛家的人住进了赵府他们的田庄,可是薛老太太尤自不满,“可我们这么小的田庄,足够我们一家人嚼用么?他们赵府天天吃肉,难道想让我们在这里天天吃粗粮嘛?这也算是亲戚,这也算是安顿我们?简直就是打叫花子嘛。?

薛老太爷一瞪她:“你以为你是谁,你也就是一个叫花子!”

薛老太太被薛老太爷一瞪,便吓得不敢再说什么。可是一想到自己会落到这步田地,会是因为薛老太爷所为,她便又挺起了腰杆:“你叫什么叫,我们一家人做叫花子是谁害的?再看看你们这是什么破亲戚,我骂上两句怎么了?我不但要骂,我还要狠狠……”

薛老太爷一拍桌子:“我家的亲戚不好,那你为什么不去住你家,还要赖在这里,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薛老太太想起自己一家人落难后去投奔娘家人时,被人关到门外的情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薛家二老的争吵并没有听到薛家大少的耳朵里,他正盘算着:这庄子值多少银子?如果用来翻本,手气好的话说不定极能就把原来输掉的都赢回来。

六十七章 暗涌

薛家老太爷在外面为乞吃了几日的苦头现在有一处安身之地,感觉十分的好;听到薛老太太的话后,便不满的把她骂了一通,然后让人把帐册拿来仔细看了起来:他想看看这个田庄的收成如何。

薛老太爷看完后,心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不能大鱼大肉,可是绝对能让一家人吃饱穿暖;只要儿子们能争口气,日后薛家也不是不能东山再起的。

他看向身旁一直和他一起看帐册的大儿子,好好的教导了他一番,让他莫要再去赌,好好的读书,希望他日后考取功名后可以重振薛家。

不过薛家大少虽然点着头,可是眼睛却一直看到帐本儿上:看来足够自己赌上一些日子的。

而五爷在薛家人住进赵府所送田庄的当日便知道了此事,他摸着下巴冷哼道:“居然用赵氏的家业帮衬这么一个老东西!”他看向一旁的长随:“有了赌瘾的人很容易对付的,何况他吃了几顿饱饭后,手里又有了两个钱的时候,明白了嘛?”

那长随答应着出去了。

五爷的眼中一片冰凉:他便是劫后余生的人,所以他知道不能给仇家留下任何一份希望,就要把他们逼到绝路、死路上去!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才对。所以,薛家是死定了。

过了二十多天之后,薛家名下的那座小庄园又被五爷收到了掌中:就是自薛大少的手中赢回来的。

薛家大少把薛家最后一座避风的住处也输掉后,又羞又愧根本不敢

回家,自此后不知所终;薛老太太哭成了一个泪人,非要另外的儿子们去寻她的大儿子,可是众儿子中是冷言冷语,哪里肯有人去寻薛家大少。

薛老太太只能去求薛老太爷,却被臭骂了一顿,心下着恼便道:“不就是一个田庄嘛,赵家能给你一个,就能给你第二个,你再去找他们要来一个就是了;我们的儿子岂能是死物可比的,还不托人去寻来!”

薛老太爷被自己的老妻、长子气得一病不起;薛老太太最后受不了乞讨的日子,偷偷一个人回了娘家,求了好久才被接纳:不过却要日日领差做事,哪里有人当她是自家的姑奶奶;可是就算如此,她不久后还是被赶出了家门,重新做起了乞丐;而这个时候,薛家老太爷已经去世有几天了。

薛家的儿子、媳妇们慢慢的都散了,不知道各自去了哪里;只有长媳带着儿子还留在薛老太爷的身边,可是最终长媳也走了。

薛老太爷在生命最后的时候,托两个乞儿把在襁褓中的孙子送到了赵府的大门前:这是他们薛家唯一的骨血了,不能断了香烟后代啊。

门房的人在孩子的小被中现了一封信呈了上去,老太爷看完后一声长叹,让人把孩子抱了进来看了看,便让人送到了金氏那里——红裳屋里的孩子已经足够多了。

金氏听说是薛家的孩子本不愿意养育,不过被红裳三劝说之下,过了一段日子,金氏倒是真心喜欢上了那个孩子;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只能姓薛。她还真想把他收到自己名下为子呢。

红裳看到金氏待薛家的小孩子也很好,便笑道:“你啊,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如果不是这张嘴,哪里能得罪许多的人?”

金氏不以为意:“我说的就是我当时想说的,哪里(,

能顾得上他人心里怎么想?”她倒是活得潇洒。红裳没有再同金氏斗嘴,同她议了一会儿事情,便起身告辞了。

赵一鸣自衙门出来,上了自家的车子,半路上忽然想起红裳说过一种点心极好吃,他记得是另外一条街的老字号卖的,便命车夫拨转了马头。

点心铺还没有到,赵一鸣便现了薛府:薛府本来就在此处,只是现如今这座宅子已经不是薛家的了;他也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但这一眼他便奇怪的皱了皱眉头:贾府?这是哪里的人氏?

他心知薛府的败落同那人脱不了干系,不过他想那人不会就如此光明正大的住进去吧?那人就不怕万一被自己撞到?

马车并没有停下,自贾府门前走了过去;那里房门的人已经换人了;只是这府门前真是车水马龙啊,薛府最鼎盛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人造访啊。

感叹了两句,赵一鸣便自大门收回了目光,可是他却扫到了那出来接人的门房手中的灯笼,上面写着几个字:温柔乡。

他有些吃惊,然后再仔细看了一眼薛府和一旁的马车,他有些明悟了:薛府已经被那人转卖了?还居然卖给了青楼!

赵一鸣没有说话,任马车就这样自现在的温柔乡贾府驶过了:薛家就算是被人骗了,可那也是咎由自取——骗子可恨,可是薛家人也着实让人可恼;所以赵一鸣不会去过问薛府为什么会变成了男人

寻欢作乐的地方。

到了点心铺子,赵一鸣也没有下车,他让车夫买了红裳喜欢吃的点心,便直接回府了。

莲太姨娘已经在上房里伺候了一个月,可是她却找不到机会开口,就算偶尔老太太不在屋里,可是老太爷偏偏有事儿要她去做,等她做完回来,老太太便回房了。

如果换做红裳等人,就算是琴太姨娘,也要想一想是不是老太爷是有意的,可是莲太姨娘却被鬼迷了心窍,居然从没有疑心过老太爷不想让她开口。

况且,在莲太姨娘看了,一个月左右她可是伺候的尽心尽力,老太爷待她也是极好,老太太对她也不错,每日都能赏她个菜色,偶尔还会赏她些头面饰什么的。

莲太姨娘近些日子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办法,最终还是决定去探探魏太姨娘,顺便向她问计,魏太姨娘当日便指点过她,也许她真有什么好法子也是说不定的,

她虽然想去魏太姨娘那里,可是她却现根本脱不开身,现在可不是她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时候了,但这却是她求来的,所以也怨不得任何人。她只能疑心盼着用晚饭,然后便可以回房了:她不会回房,她要直接去寻魏太姨娘;她知道她的儿子一定有机会的,因为老太爷每日看到太太带来的一帆都爱得什么似的——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方法,一个让老太爷能记起要保护他这个老来子的方法。

老太爷和老太太早就感觉出来莲太姨娘的不对劲儿:她有些太多焦躁了,尤其是今天;而且她时不时的就向一个方向看过去半晌的呆——那个方向有魏太姨娘的院子。

老太爷和老太太谁也没有说破此事,只是今日莲太姨娘非常劳累,老太太不停的让她做这做那,几乎是一时也不得闲;不但如此,老太太在用过晚饭后,并没有放她回房,还让她去卧室里铺床,又让她去看着丫头们准备洗澡水……;莲太姨娘终于盼来了老太太的一句:你回去吧,只是此时已经夜很深了。

莲太姨娘坐着车子行到魏太姨娘院子外时,门已经在里面闩上,并且整个院子里都没用了灯光;她无法只能再次上车直接回房,就是再急,也只能等明日再来了。

“你何必拦她呢?就是拦得一日两日,你还能拦下她一辈子不成?而且她不但不会领你的情,还会认为你是在折磨她。”老太爷躺在床上,偏头借着月光看向了身旁的老妻。

即便是在月光底下,老太太脸上依然有着清晰可见的皱纹;可是老太爷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老太太的这样一张;历经岁月的脸,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平静的感觉;他轻轻的伸出去手去握住了老太太,就好像握住了一种幸福:安安静静的幸福。老太太侧脸看了老太爷一眼:“她其实也不坏吧?只是一下子迷了心,如果能想清楚,你不也多一个人伺候嘛”虽然她不知道魏氏为什么讨了老太爷的嫌,但她知道魏氏在赵府的日子不远了

不过老太爷不说,她也就不会多问:有些事情,她不会追问个不停——这是夫妻二人多年来形成的一种默契

老太爷轻轻一叹,握着老太太的手紧了一紧,却没有再说话,反而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老太太等了半晌之后,眼睛也有些涩想睡时,听到老太爷轻轻的一句:“其实我当初留下这两个丫头时就错,有你足矣,纳了这两个丫头,便是害了她们啊”

老太太没有答话,好像没有听到,但她嘴角含着笑睡了过去;而老太爷也没有再睁开眼睛,再美誉开口,这次他是真的睡着了

如水的月光洒满了半个屋子,老太爷握着老太太的手,一夜没有放开

莲太姨娘一大早起来,还没有梳洗完,便被上房的人催请了:“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已经要起了,太姨娘还不过去伺候着?”莲太姨娘听到这话,机会想把梳子掷到那丫头的脸上,只是后来强自忍下,答应了一声:“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莲太姨娘身边的丫头忽然轻轻一叹:“奶奶现在变了”

莲太姨娘一愣,看向身边的丫头:“一大清早的,你嫌我不够倒霉是嘛?偏生药触我的霉头”

六十八章 哪能事事都如意

丫头听到莲太姨娘的薄斥只是一笑,一面为她梳头一面道:“看看,奶奶现如今的脾气也大了,再也不似从前的温柔似水了;婢子还记得第一次见奶奶时,被奶奶自地上拉起婢子来说话,有时候想想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但是再看一看奶奶,却又像是几百年前生的事情;让婢子说,婢子还是喜欢从前的奶奶,婢子想府中很多人也是一样喜欢从前的奶奶吧。”

丫头说话细声慢语的,可是每句话却都有着深意:她只是尽尽自己的心,太姨娘听与不听也是她的事情;她只要尽到她的本分就可以了。

莲太姨娘闻言后,‘嘿’得冷笑了一声道:“那个时候温柔,我那个时候是不敢大声喘口气!不过,日后我要能顺顺畅畅的喘气才成;你喜欢还是谁喜欢,顶得上老太爷的喜欢嘛?只要老太爷不厌我就成。”她说完对这镜子照了照:“这里给我插一根珠钗。”

丫头听完便只是默默的做事了:做主子的心意已决,她说什么也不是白费口舌?

魏太姨娘称病不出屋,上房那里也不去伺候,香草那边是不是在府外带来了消息,香草不来她也不闻不问:就算是来了消息,她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呢!而且让香草传递消息,十成十是有问题的,她也就不用着急那消息了。

她称病也是有原因的:太太前些日子忽然把一帆兄妹的奶娘打走了,而老太爷和老太太却问都没有问一声儿——那奶娘不过是递了一次消息给她;而现在的奶娘却是由太太那里请的,她根本是靠近不得。

既然什么也做不了,她在没有想出来法子之前,便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不如避在屋里图个清静更好;而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也只有利用莲太姨娘了,可是她自进了上房伺候,便整日不再见她的身影儿。

魏太姨娘在等莲太姨娘来,也在等老太爷唤她到上房伺候去:她不相信凭莲太姨娘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也能笼住老太爷的心。

莲太姨娘趁她生病的时候,去上房献殷勤之举,魏太姨娘当然是记在了心中;日后此人无用之时,魏太姨娘不打算放过她。

魏太姨娘今日起床过了早饭后不久又卧倒在榻上,让小丫头打着扇,她闭着眼睛想事情;忽然听到帘子响动,便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

“奶奶,您让奴婢注意的事情今儿又有了动静——今日孙姨***娘家人又来了。”

一个娘子进来,一脸的春风,看到魏太姨娘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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