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无双站起来,将总舵主的令牌放在桌上,道:〃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巴舵主,请送我出去吧。〃
〃姑娘请留步。〃
无双回头,说话的正是最先说杀无赦的那名老者,他离开座位,走上前来,道:〃敢问姑娘与总舵主是何关系?〃
〃没什么关系。〃无双不知道该怎么说才算对,若说是友,二人又是死敌,一个要杀皇帝,一个要保。若是说敌,似乎二人之间又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刀剑相向的事。
那老者道:〃既然没有关系,你又怎么能知道总舵主的遗言?〃
〃他临死之前刚好遇见我,就对我说了。我只是个信差而己,至于你们要不要解散,要不要继续刺杀皇帝,我管不了。〃无双知道若是他不信,自己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也懒得再解释,调头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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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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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老者大喝一声,拦在无双面前。他本想去抓她,只因男女之嫌,不敢轻易出手。
〃你要干什么?〃无双道,她不想在这里动手,一来对方人多势众,二来,她不喜欢动不动就打架的人,她自己当然更不可能成为这样的人。
〃荣叔住手。〃巴文抢上来,生怕二人一言不和,打起来。如果两人一动手,颜褀峰一定会左右为难,说不定自己会失去这一个有力的支持者,更重要的是会让茅五一渔翁得利。
老者道:〃你放心,我不会跟小姑娘动手的。我只想问清楚,总舵主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无双也觉得有必要跟他们说清楚,便将贺安山的原话一五一十说得明明白白。那老者愣了半天,突然一股热泪流淌下来。再看在场其他几位,也是面带忧伤,对帮会极其不舍。
巴文道:〃总舵主的遗命,咱们当然应该尊从。可是这谋害总舵主之人,却绝不能放过。〃转头对茅五一道:〃从现在开始,我以代总舵主的名义,将你逐出屠龙会。以后你的所作所为,均与本会无关。〃
茅五一道:〃你这话说得真好,不过你忘了,这里是定城,是我的老巢,你也算是条好汉,我原本打算放你一马,来日光明正大的斗一场。可惜你太不自量力。只要杀了你们,谁又知道总舵主的遗命?谁又敢与本座争总舵主的位子?到时候,天下的会众,都会供我趋驶,包括你那些所谓的义士。我真想让你和贺老儿看看那时候的情景。看看他一手创下的屠龙会是如何在我手下发扬光大的。〃
密室外脚步声杂乱,显然是来了许多人。巴文知道今日一场恶战再所难免,他早已将自己带来的二十余名精英安排在府内,虽然势弱,也有一博的资本。
双方械斗,无双原本不关心,可现在却把自己和颜家牵涉进来,她也不得不出手,道:〃你以为你杀了我们几个就能安安稳稳的坐上总舵主这把交椅吗?你太天真了nad1(这么多元老同时死亡,你说帮里的人会怎么想?况且,你就那么肯定,可以杀得了我们吗?只要我们有一个人逃出去,向天下公布你的恶行,到时候恐怕你的日子就难过了。〃
〃你们这么多人我都不怕,还怕这一两个漏网这鱼吗?〃茅五一很自信,他精心挑选的好手,再加上自己的两名万里挑一的保镖,就算颜褀峰武功盖世,他也逃不出去。他的眼里,只有颜褀峰一人足以与他配敌,所以才敢这样明目张胆。
〃没错,一两个漏网之鱼是不可怕。但如果他和朝庭合作呢?你确定你的势力足以和朝庭分庭相抗吗?现在是你在暗,朝庭在明,到那个时候,大家都在明处,我就不信,朝庭数十万军队,成千上万的捕块衙役,就真的抓不住你?当然了,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谁也不会选择与朝庭合作。〃
〃你想怎么样?〃茅五一有些动摇了。他之所以能在定城逍遥,就是因为没人知道他是屠龙会的反贼。如果被人知道,那他那一干家产,就要化为泡影了。到时纵然拥有数千手下,也只会成为过街老鼠,得不到一刻安宁。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想做总舵主,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承诺,不许为难这里的人,更不许碰颜家一根汗毛。如果有人不愿跟随你,你不得勉强。〃
刚才那老者气得暴跳如雷,大骂:〃老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茅小儿,尽管放马过来。老夫打得你跪地求饶。〃
茅五一不为所动,细细咀嚼无双的话,暗自衡量其中的利害。若是随了她,就是养虎为患。若是不随她,一来,自己这个总舵主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其他分舵定会不服。二来就是正如她所说,若真有一两个人狗急跳墙,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用再想了,只有大家合作才是双赢的局面。如果你想拼个鱼死网破,那我敢保证,这里没一个人会怕。〃
茅五一扫了一眼,个个都是恨不得将他撕成两半。况且他已打听到巴文带了不少高手过来nad2(真拼起来,自己也占不了多大便宜,便道:〃好,只要你能让我顺利的坐上总舵主的位子,我保证不为难任何一个人。〃
巴文不明白她在搞什么鬼,只是隐约觉得她另有目的,没做任何表示。
无双道:〃为了防止你对颜家出尔反尔,我要你立字为据,答应不得动颜家一草一木。〃
茅五一暗笑,一只字据就能管得住我吗?等我坐稳了总舵主的位子,在场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无双提笔写下字据,茅五一一看,奇道:〃你这里说我以颜家满门做威胁,要颜褀峰服从我是什么意思?〃
〃颜老爷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拥护你,颜家富可敌国,你总要找个理由吧?颜老爷武功盖世,说你打败了他,你觉得有人信吗?〃
茅五一明白,她这是在给颜褀峰找个台阶下,落笔签下大名,交给无双,笑道:〃你这么维护颜老儿的面子,不会是想做他家儿媳吧?〃
〃这个不要你管。〃无双并没有把它交给颜褀峰,而是揣入自己怀里。
茅五一道:〃你的事我已经办妥了,我的事呢?〃
〃令牌就在那里,屠龙会认令不认人的规矩,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拿着令牌就可以号令帮众。至于我,只要有人问到,只要他是屠龙会的人,我都会说是总舵主的意思,绝不反悔。〃
茅五一怒道:〃你耍我。你一个小姑娘,凭什么要人相信你说的话?若是他们几个不服,另找一个人出来,说受总舵主临终所托,要巴文接掌屠龙会,那又如何?〃茅五一虽然料定无双顾虑着颜家,不敢出尔反尔,可巴文等人就不一定了,他们明知自己害死贺安山,怎么会让自己轻易当上总舵主的位子?
〃这个你放心。因为这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没人会他的枪法。〃倏地一指戳出,点在茅五一胸口nad3(正是贺安山所创的情义双枪中的情比金坚。
茅五一不知道这小姑娘出手如此之快,自己没有半点反应便已点到胸前,惊恐万分,本能伸手去挡,却觉被点中之处并无大碍,方才放心,退后两步,道:〃好,我就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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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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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文原本打算与茅五一决一生死的,现在不仅不能报仇,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登上总舵主的位子,气愤难平。等茅五一率众离开,便质问她用意何在。
颜褀峰则相对平静许多,他看得出来她是在维护阎家,让茅五一做总舵主,就等于养虎为患。等将来他的势力发展到无人可以驾驭之后,他定会找众人下手。他不相信一纸契约就能镇得住茅五一,也不相信她是如此幼稚,只是这其中因由,他百思不解。
无双并没有回答巴文的质疑,而是平淡的对他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何必要做无谓的牺牲呢?〃
巴文明知她并非因此退让,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颜褀峰身上。他觉得凭她与阎家的关系,肯定会向颜褀峰说个明白。到时候再向颜褀峰询问也不迟,便不多加责备。
送二人出府之后,他立刻派人召集分散在各地的会众,将茅五一的恶行散播出去,并要他们齐集定城,准备声讨茅五一。
茅五一早派人反诬他一口,又将他忠心的手下或威逼或屠杀,十几天来,除了他临安分舵的兄弟,几乎没人敢出头。
无双知道双方虽然暂时罢手,但一场拼杀在所难免。一方面,她觉得这些人犯的都是死罪,就算死了,也无关紧要。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这些人也都是苦命的人,也都是被贪官污吏逼上这条道路的,只要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们一定会重新做人◇右拿不定主意。
颜九宫瞧她心事重重,不时向她灌输一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思想。无双当然明白这些,可是他不知内情,也无法替她出主意,只好一笑置之。
话说庄子莲与洪启历经艰辛,回到临安,向皇上禀报受袭之事,皇上震怒,下令严查刺客,并派御医为他治伤。
无双为救他,甘原以身犯险,现在下落不明,他又怎么能安心养伤?伤势刚有好转,便去请命外出寻找公主,他怕庄子莲遇险,便故意命人瞒着他nad1(
庄子莲住在庄家的临时会馆里,并不知道他悄然离开了临安。一连找他几次不见人影,她便起了疑。后从一家丁口中得知他早离开了,气不打一处来。派人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好在庄家也是有钱有势,不久便得知他往定城去了,快马加鞭,追了上去。
无双见到洪启的时候,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他内伤严重,短短数日,不可能好的如此迅速,他很明显是担心自己,带着伤出来的。
她将他安排在自己隔壁,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给他看伤。大夫看过,嘱咐他要安心休养,不得妄动真气。
洪启早就习惯了她以礼相待,安然承受。
无双怕他一不小心碰到屠龙会的人,忍不住出手擒拿,动了真气,便命他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洪启对她向来言听计从,不敢离开半步。
洪启见不惯她以公主之尊,却要服侍一些平民百姓,她在颜九宫身边忙碌的时候,他总忍不住要出手助,无双不敢让他太劳累,只让他做一些端茶倒水的工作。更多的时候,则是令他坐着休息。
颜九宫身边一下子多了一个人,总觉得他像一根刺,扎在身上,很不自在。他看得出来洪启对无双的尊敬,也看得出来无双对洪启的关怀。这二人,绝不是如无双所说的是兄妹。
洪启英姿焕发,举止高雅,一定是个不凡的人,而这样一个不凡的人,竟甘心守在无双身边,那无双的身份岂不更加不凡?他原本觉得她的出身不好,自己尚有把她留在身边的机会,可如今看来,自己的希望几乎可以用虚无飘缈来形容,他知道无论无双对他多好,她都只把他当成朋友,他以往常有幻想,希望有一天她肯留下,但洪启的到来已经向他昭示了无双即将要离开。
他觉得他与无双相处的日子越来越少,索性不再说书,整日与无双游山玩水,正像他所说的,得快乐时且快乐nad2(
无双知道他喜欢下棋,每次走得累了,便与他摆上一局。她水平不高,颜九宫却常常与她缠斗到终盘,方才以微弱优势取胜。
无双也不计较,她觉得颜九宫是那种可以引作知己的人。如果不是她急着要处理屠龙会的事,她会比现在更加用心。
这天,无双与颜九宫下至中盘,无双的盘面已经大劣,她明知颜九宫会手下留情,还是回头向洪启求助。
洪启自知不是颜九宫的对手,但无双有命,只得赶鸭子上架,勉力而为。刚走上两步,无双道:〃洪大哥,你让开,让陈小姐来下。〃不由分说,将陈心怡给按到座椅上。
自从颜九宫不再说书,陈心怡便觉丢了魂,整日在街上乱逛,希望能有缘与他见上一面,不到天黑,绝不肯回去。这样十几天下来,她的身体已经大有好转,现在的她,脸上的血色已经渐渐恢复正常,陈父只道她是在屋里闷得久了,出来散心,又见这比什么药都有效,也就不再阻拦。
她刚刚路过此地,正瞅见无双与颜九宫正在下棋,忍不住驻足观望。无双眼尖,她虽隔得很远,还是被逮个正着。
陈心怡的棋艺高出洪启许多,比颜九宫,也丝毫不见逊色。二人力斗半个时辰,由于无双的盘面实在太差,陈心怡最终以十五子告负。
无双吵着要二人再下一局,陈心怡当然求之不得,但她的矜持让她并没有表现出相应的喜悦,只是静静的等着颜九宫发话。
颜九宫很佩服她的棋艺,难得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他也很想再下一局。可当他想到无双意在撮合二人的时候,不禁气恼,便以天色太晚为由推辞。
无双无奈,只好与洪启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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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茅五一派人过来传话,说三天以后举行接任大典,要她前去赴约。无双知道,她所谓的接任大典不过是他一厢愿的想法,巴文早已经准备好要在那天与他一决高下。那天势必有一场恶战。
“公主,臣马上去调兵,将屠龙会一网打尽。”洪启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屠龙会要举行誓师大会,特意来向她禀报。
“不,不。你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我们要一举瓦解屠龙会,必须用智,而不能用力。况且里面好多会众都是平民百姓,若是派兵围绞,一定会血流成河,再说,你就肯定这定城的将领不是屠龙会的人吗?”
的确,时间紧急,要从别处调兵已经来不及,而屠龙会敢明目张胆的在城中集会绝不会没有准备,说不定这里的官早被其收买了。
洪启道:“那公主有何计策?”
“我准备去摸摸况再说。”
“这怎么行?公主金枝玉叶,这种冒险的事还是让臣去做吧。”
无双呵呵一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着急的样子。她道:“你去?好啊,我问你,你要怎么混进去?”
洪启像被灌了哑药,吱吱唔唔不说话。屠龙会组织如此严密,谁能轻易混得进去呢?无双跟她说了她与贺安山的事,洪启更被雷得半晌无语。
“不管怎么说,公主也不能去冒险。”他言之凿凿,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可是屠龙会渐状大,如果错过了这个千载良机,万一将来危及到皇上命或是天下百姓,怎么办?”她知道皇上就是他的软肋,果然,这样一说,他的心开始动摇了,犹豫一阵,道:“可是公主你……”
“你别把我当公主不就行了?再说,打不过我还不知道跑吗?到时候你在外边接应我还怕我跑不掉?”
“那臣跟你一起去nad1(”无双知道这是他的底线,便没再说什么。强人所难与被强人所难都是一样的令人纠心。
颜家一如往常的平静,暗地里却有不少高手守在四周,以防万一。颜祺峰已经吩咐心腹做好举家迁离的准备。他听说无双找上门来的时候,不大吃一惊,暗暗琢磨她的用意。
颜九宫在院前赏花,远远的便看见了她的影子,欣然的追上来,问道:“小梅,你是来找我的吗?”
无双已经尽量地避开了他,她不想惹颜九宫怀疑,更不想被他误会她与颜祺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不置可否。
颜九宫命人备好了茶水瓜果,喝退下人,与她面对面坐着,空的花园里只有他们两人,气氛一下子变得紧促起来。
“我……”
“你是不是要走了?”颜九宫咽了咽口水,双手不知所措地藏在石桌下。这是他心中早已认定的事实,却又怎么也不肯相信的事实。这些天他一直活在虚幻里,像一个真实的梦,梦醒了,梦中人自然要离开。
“是……是的。”无双舌头打起了结,一腔柔比恶言怨语更叫人难以回应,犹其是面对残志坚的颜九宫,她是一句离别的话也说不出来。
“好啊。”颜九宫道:“那我祝你一路顺风。”
他眼睛里突然涌现点点闪光,当初的相遇不过是偶然,谁想过会要他承受这离别之苦,她心生愧疚,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昨天已经拖人去陈家提亲了。陈家也答应了。下个月就完婚,我本想请你喝完喜酒再走的,现在看来不行了。”他平静地说完,像念台词一样,但无双知道,他再也没有比此刻更波涛汹涌过了。
“恭喜你nad2(”无双以茶代酒道。
“谢谢。”
颜九宫的亲事终于被她说成了,她却高兴不起来,仿佛有一根刺,抵在口,稍稍一动,便痛彻全。离别是忧伤的,一别之后永无再见更叫人罢不能。她什么也不能再说,再说下去只有徒增忧愁,她蹭起来,道:“我去向颜老爷告别,感谢他多以来的照顾。”
颜九宫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她走出好几十步,他才幽幽道来:“如果不能让自己如愿,能让心的人如愿也不错。”
声音极低,却逃不过无双的耳目。她仿佛被人揪了一下,站定步子,想回头,却终究没有勇气。还能说什么呢?任何语言都不过是花言巧语,为她难受的心找一剂解药罢了。
她直接来到颜祺峰的书房,他早候在那里。两人遥望一眼,淡淡一笑,算是问好。颜祺峰的书房布局很简单,只在座椅背后挂有一卷诗,岳飞的《满江红》。单从书法来讲算不得上乘,但作者笔力苍劲有力,行文之间饱含激,将岳飞不破胡虏势不还的决心、壮志未愁先死的遗憾,描绘得淋漓尽致。凭直觉,这诗应该是贺安山的作品。
“姑娘请坐。”
无双顺着颜祺峰的手式坐在他左面的黑漆镂花椅上,自从上次巴府一别,他便知她来历绝非泛泛,又兼她手执贺安山遗命,更对她尊敬有加。
“颜老爷,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谈谈后天的大会。”
“姑娘请讲。”
“颜老爷是否要找茅五一报仇?”
颜祺峰顿了一顿,跺步到她跟前,道:“难道姑娘认为颜某不应该报吗?”
“江湖上的事我不太了解,不过现在绝非报仇的时候。”
“哦?那应该什么时候报呢?”
“什么时候不一定,不过一定不远了nad3(我历来不愿多伤人命的。如果他肯改过自新,颜老爷是否能网开一面呢?”
颜祺峰有些迷糊了,凭她对儿子的态度就知道她是友非敌,可她为什么又一再要帮助茅五一呢?真的只是为了保颜家吗?
...
公主无双</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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