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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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还有事?”韩圣伦睇一眼“还不出去”的“狼”。

叶开怀、关浩之、齐霖一同点头。

“甚么事?”韩圣伦不怎么客气的问,三个都是他的好友,他会不知道他们在想甚么?

“你忙,我的事不会比其他两位重要,跟你的特助说也一样。”叶开怀首先开口,一副谦卑礼让的态度。

“我也没甚么重要的事,交代书蕾就行,不敢劳驾董事苌。”齐霖也说了。

“我的事跟他们的可能是同一件,一并解决就行。”关浩之睇了他们一眼。

“哟,这么为董事长著想,三位常务还真是‘有心’啊。”杨贝薇不知何时站在门外,听到他们“善解人意”的话,大受“感动”。

一遇上杨贝薇,三个人全没辙,不但被嘲讽得面红耳赤,哪还有他们接口的余地。“贝薇,有甚么事?”韩圣伦开口。

“一狮财团总裁急电,请你马上回电。董事长,如果没别的事,书蕾可以先走吗?我们约好了一起午餐,时间已经到了。”她指了指腕上的表。

韩圣伦皱起眉头,望了沈书蕾一眼。

“好吧,你们先去吃饭。”他转向那三匹狼,“我这位特助薪水领得不多,你们别累坏了她,有事情直接跟我说吧。”

“那怎么行,你有急电待回,可别让我们耽误你,这种小事下次再说无妨。”

齐霖马上找台阶下。

“对,不急,下次再说。我先走了,有空再聊。”叶开怀藉机开溜,关浩之、齐霖也尾随。“书蕾,我们也走吧。”杨贝薇吁了口气。呼,解决!

沈书蕾回头,“圣伦,你可别又忘了吃饭。”

眼眸霎时柔和下来,他点头,“我知道。”

“光知道是不行的。”她还是不放心。“我帮你带东西回来好了,你想吃甚么?”“不用了。”此刻他只想去找一个人算帐。

“不行!这样好了,我带甚么,你吃甚么好了。”沈书蕾不容许他拒绝。

“戴安!戴安!你给我出来!”韩圣伦粗鲁的推开总经理办公室房门,四下环顾,里头空无一人。

“我知道你在这里,还不给我出来!”韩圣伦响亮的声音差点震破了玻璃。

寂静了三秒钟,办公桌底下突然有声音传出来,“奇怪,怎么找不到呢?死哪里去了!”戴安由桌子底下钻出来,低著头忙碌地翻东找西。

韩圣伦两手交抱胸前,等著看她甚么时候演完戏。

这时候,戴安“不经意”地抬眼瞥见他。

“咦?圣伦,你甚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不出声呢?”

“找东西?掉了甚么?熊心?豹胆?”韩圣伦冷斥。

“嘿,你真爱开玩笑。我也是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一员呀,怎么会有熊心豹胆,就是向天借胆我也不敢去‘招惹’啊。”戴安一语双关。

“戴安,我还不了解你的个性吗?如果没做甚么亏心事,你会低声下气?少认识你三年我还相信。”韩圣伦冷哼。

“喂!你太过分了,对你客气,你当我低声下气!我是甚么人啊,可以让你胡乱指责的吗?一进来就像只疯狗乱吠,得狂犬病啊,可惜我不是兽医,你找错人了!”戴安拿起档案重重地往地上摔。

“现在才发脾气不觉得太晚了?趁我还打算给你一个补救的机会时,你最好想想办法,我不要书蕾身后跟著一大群‘野狼’,了解吗?”

“关我甚么事?!又不是我带她去做造形的,凭甚么要我负责?”戴安不服气。

“没人怂恿,书蕾不会有这个勇气。”韩圣伦眯起寒眸。

戴安自知理亏,只有垂下头。唉,就知道瞒不过他。

“我限你三天之内……”

“圣伦,原来你在这里。ann,怎么了?圣伦,你是不是欺侮她了?”沈书蕾到员工餐厅去买了饭盒回来,一上楼就瞧见总经理办公室房门敞开,又好像听到圣伦的声音,于是她过来看看,却看到戴安正在挨骂。

“表姊,是我不对,我在公事上出了点问题,圣伦正在教我如何补救。”戴安抢先说话,此刻书蕾可是她的救星。

“原来是这样。”沈书蕾轻易地相信她的话,“我买了午餐,陪我们一起吃好吗?”

“不用了,谢谢你。我还有约会,你们慢用吧,我先走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喔,对了,圣伦,谢谢你‘不吝指教’,不过,我仍然认为我的‘计画’

可行,你不会‘半途而废’吧?”韩圣伦未置一词,一脸的酷相。

自讨没趣!戴安双手一摊,走出办公室。

“圣伦……”“嗯,甚么事?”韩圣伦埋首伏案,随口应声。

“下班了,你还不走?”

“你先走吧。”他在一份文件上签名,又拿起另一份。

沈书蕾叹口气。戴安教她的方法,显然对他并不管用嘛。或者……他真的陷得很深了?哎!那可不行!她一把抢过他正在批阅的文件。

“你干甚么?”韩圣伦不悦的抬起头,停在半空的手中还握著笔。

“这些文件还不急著要你不要这么累好吗?”她扬扬手上的文件。

“迟早都得做。”韩圣伦起身,想拿回文件。

沈书蕾把它藏到身后不给他。“不行,今天到此为止,不准你再工作了。”

韩圣伦拿她无可奈何,只有垂下手,“你甚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

沈书蕾神色一黯,“那要看你甚么时候开始沉迷于工作了。”

她垂下眼睑,错过了韩圣伦乍闪的窃喜眸光。

他故意叹口气,“好吧,今天不做了。”他将一些文件收入公事包。

沈书蕾瞪著那些文件,气闷地抢过他的公事包。

“这又是干甚么?”韩圣伦故意装出不耐烦的表情。

“那么你又是干甚么?在这里做跟拿回家做有甚么不同?我要你好好休息,不是要你不准在这里工作,你懂不懂?”她把文件抽出来,“不要再碰这些东西了。

走吧,我陪你去吃饭。”她拉起他的手。韩圣伦不由得深深看著她。

“为甚么这样看我?”她的脸没来由地发热转红。

“书蕾,我发觉你不只霸道,还非常固执,为甚么我以前从来没发现?”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她的心莫名地怦怦跳个不停。

“现在知道了,是不是可以去吃饭了呢?”她将公事包还给他,拿起自己的皮包。

五年的等待毕竟没有白费。在她转身的当口儿,韩圣伦兴奋的柙色不难看见。

他们到一家海鲜餐馆用完晚餐,再到“野竹轩”喝茶。

点了花茶,待侍者离开后,小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人,沉闷的气氛反而令沈书蕾不适,却又不晓得该说甚么。以前一直是圣伦先开口,也是圣伦逗她笑,而现在她该怎么做呢?她低著头思忖。“为甚么剪短头发?”他好不舍。

“甚么?”他忽然开口吓了她一跳,也不晓得他说了甚么。

“我说,你为甚么要剪短头发?”他再说一次。

原来他注意到了。沈书蕾不禁微笑。

“突然想换个样子。不好看?”她拨拨短发,竟有些在意他的感觉,好奇怪。

“……好看。不过我习惯看你留长发。”

“哦?”他似乎不喜欢她的新发型,她不禁有点失望。

“现在的样子也很好,真的,神清气爽的感觉,看起来年轻不少。”见她失去笑容,他马上补充。“谢谢。”她绽开笑靥。

要他一直隐藏自己的感情,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终于情不自禁也跟著牵动嘴角。“到台北生活还习惯吗?”他十指交握。

“刚开始还真有点不能适应,不过现在好多了。”

侍者送来饮品,打断两人的谈话。

沈书蕾点了薰衣草荼,淡淡的紫花拥有独特香味。韩圣伦点的是拉曼花茶,亮澄的花朵宛若午后暖暖的阳光,其气味芳香,据说有纾解压力之效。

“请慢用。”“谢谢。”

“你住在外面,家里不反对吗?”沈书蕾想起他严厉的爷爷,她只见过他两次,都是在她还小的时候,印象中她似乎从来没见他笑过。

“你是指我爷爷?”韩圣伦帮她倒了一杯茶,又为她加了一小匙蜂蜜,她的口

味,他是非常清楚的。

“嗯。他早上还打电话给你,你回了吗?”她拿起小汤匙轻轻搅拌著。

“忘了。”他为自己倒一杯,喝了一口。

沈书蕾停下动作,“是故意还是刻意忘记?”

韩圣伦放下杯子,有趣地一笑,“无心的,非故意也非刻意,是真的忘记。”

沈书蕾并不相信他的话,他的超级记忆力从来不曾出差错。

韩圣伦乘机转移话题,“前几天我回去,妈妈很想念你,直念著要看看你,我告诉她我会带你回去。”“好呀,我也很久没见到姨妈了。”

“你来台北这么久了,为甚么没到过我家?”他瞅住她。

“我……刚换工作,比较忙。呃……戴安的中文讲得很好,不像是在美国长大的,她修过中文吗?”她转移话题。

韩圣伦浅笑,“在美国,戴家有一条规矩,除了喜庆宴客,家里一律用中文交谈,因为戴奶奶不懂英文,他们不想让她老人家有疏离感。”

“是这样?好难得他们有这份心。”沈书蕾感觉好亲切,对戴家的距离缩短不少。

“的确如此。”他不想将难得的好时光浪费在谈论别人身上。“这几年你似乎学了不少东西,我记得你非常喜爱天然花草茶,还说过要开一家茶艺馆,怎么又会走入商界?”沈书蕾停了半晌。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很想学些别的东西,所以就利用晚上的时间补习商业课程,像是企管、外文、资讯之类的,不知不觉间就产生兴趣了。”她耸肩,“也就这样踏进来了。”“一下子补习那么多课程不累吗?”他十分心疼。

“比起你在国外要学的,这并不算甚么。”她如此回答,并没有告诉他,当时只要能够消磨时间,做甚么她都愿意。“我不告而别,你生气吗?”他凝视她。

她怔忡了一下,小心地捧起花茶喝了一口,轻轻放下杯子后才说:“我没有资格。

撇开上一代的关系,我们……没有一点牵扯,你没有这个义务要对我说,我也没有权利要求你。”她的神情淡然,“若说我生气,也是对自己。对你……我没有权利。”

是的,她对自己生气。她的心里有苦楚,仿佛得知他离开当时的感觉重现,那种顿时醒悟,却已是人去楼空的痛楚。

“为甚么说这种话?还记得小学毕业典礼上我所说的誓言吗?那份承诺绝不是儿戏,我说我要娶你,绝对是真心的。”韩圣伦握住她的手,“相信我,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她点头,“我相信你当时的心意。”

“不只当时,我现在……”他突然住口,想到自己目前还是“同性恋”的身分,想到“欲速则不达”的至理名言,只好咽下亟欲对她倾吐的情意。

“我明白,你不用多加解释,我们之间虽然没有甚么关系……毕竟也算是青梅竹马。”她低下头。

又是没有关系,又是青梅竹马,她可真懂得伤害他。韩圣伦心如刀割,“你说你生自己的气,是为甚么?”

她抬眼看他,纤细的玉指紧握著瓷杯,心里挣扎著真心与谎言。她该如何抉择?帮他?伤己?“我又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他无辜地问著不言不语的她。

她摇头,老实的说:“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并不难,坦白说出来就可以了。”他凝望著她。

她浅笑,“听起来似乎不难。”

“本来就是。”总感觉似乎能够听到他一直想要听的话,他的紧张并不下于她,只不过他比较善于隐藏。她转向窗外,下雨了。

“我……大概是非常固执吧,很多认定的人、事、物都很难再改变。”她把视线调回来,“小的时候大家都说你是我的弟弟,我也认定你是我的弟弟了,然而你却说你爱我,要娶我……我一直当你是爱胡闹的个性使然,不曾当真过,直到你离开后,我才终于发现我错了,原来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只因为你的年龄比我小,家世显赫、杰出又活跃,我就吓退了,在潜意识里利用表姊弟这层关系来保护自己……”她的手微微颤抖地搅动花茶,“我很自私,那时候……或许伤了你而不自知,对不起。”他会变成同性恋,或许是她间接造成的。

这一番话他等了二十几年,此刻却没有太大的喜悦。这是她的真心话吗?还是为了“帮助”他才说的?韩圣伦完全没有把握。“你说的这些话全是真心的?”

他狐疑的口气有些伤人,沈书蕾垂下眼睑,“我只是把我的心情告诉你,你不必介意。”

他不会介意才怪!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他都已经决定好要怎么做了。

韩圣伦抓住机会,深情地说:“我一直很爱你,你知道。”

沈书蕾羞赧地点头,“我知道你以前的确是。”

“如果我说现在也是呢?”他的声音沙哑。

沈书蕾不敢期待他的“如果”会是真的,她沉默地低下头。

“书蕾,如果我说我还爱你,你是否肯改变主意,给我不同的答案?”它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细致的轮廓,对她低语。她的心狂跳,脸颊在他的抚触下羞红了。

“书蕾,究竟怎么样呢?”他急切地想听她的回答。

“我……如果……如果你还爱我……我不会再拒绝你。”她费了好大的勇气才终于说出口。“你是说,你是爱我的?”他瞅住她,要得到明确的答案。

她低垂的容颜如羞红的娇花,好半晌的挣扎后才缓缓点头,“嗯。”

韩圣伦兴奋过了头,在晕黄的灯光下,他深深地吻了她。

好奇怪,戴安不是说他是同性恋吗?为甚么……难道她真的使他回心转意了?

是这样吗?果真如此,那倒是值得庆幸。可是这样的发展好像太顺利了……

第六章

由交响乐团所演奏的贝多芬第三号田园交响曲第五乐章,正以欢愉、温馨动人的乐音在整个屋里回荡。

“笨蛋!你这么做,她会怀疑你的。”戴安摇头,无法相信聪明一世的韩圣伦居然胡涂一时。

“情难自禁。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野丫头是不会懂的。”韩圣伦不后悔,在那样的气氛下,面对他心爱的女人,他会白白丢掉一亲芳泽的大好机会,那他才真是个笨蛋。

“是呀,我是没谈过恋爱,我还真庆幸我没有,要我整天像你一样神经兮兮的,我还不如拿条绳子上吊自杀算了。”戴安掐著脖子,翻白眼作死鱼状。

“你们这些女人真恶毒,自己想死就算了,老是要拖个人作伴,不甘寂寞。”

由他的态度可以判断他的心情正好,因为他的心情愈好,就愈喜欢调侃人。

“谁不甘寂寞!我看你才是不知所云,你以为你现在的快乐是谁给你的?目无‘恩人’!”戴安索性关掉烦死人的音乐。

“喂,不要拿音响出气,它可没得罪你哦。”韩圣伦揶揄她。

“哼!你别太得意,才刚开始呢。”戴安故意泄他气。

“安心吧,本山人自有分寸。”此时此刻的韩圣伦才不受她影响。

“但愿如此。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戴斯说他最近会来台湾一趟。”戴安打个呵欠。“戴斯!他甚么时候来?”韩圣伦惊诧不已。

“说了最近嘛,我哪知道是甚么时候?我要先睡了,明天早点叫我。”她挥挥手,回房去了。戴斯来台湾?该死!好不容易才进入状况……

“书蕾,你怎么还不睡?”杨贝薇走出浴室,看见沈书蕾还呆坐在沙发上,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甚么,看起来跟个游魂似的。“你先睡吧,我还睡不著。”

“喔?好吧,晚安。”杨贝薇耸肩。书蕾大概需要些独处的时间,于是她先回房去睡。

在他们返家的路上,圣伦一直拥著她、吻她,时光仿佛又回到五年前,感觉却完全不同了……在不自觉间,她的手指轻轻地抚触唇瓣。她从来不知道接吻的滋味竟是如此甜蜜又苦涩,对圣伦,她似乎完全陷进去了。怎么办?她……可以吗?

阳明山上,此时风</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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