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2）

雾气弥漫的山林间，少了虫鸣鸟叫声，一片寂静──

一名白衣俊雅的少 年缓步走在山道上，怀中抱着一名稚嫩女婴，女婴正沉睡着，紧闭的眼角犹自泛着泪光，似是方才正大哭过，可现在却安详地躺在少 年的怀抱中。

少 年低头瞧了眼女婴，刚硬的嘴角轻轻地扬起一抹少见的微笑。

他低头凑向女婴，在她颈间闻了闻，一股淡雅香气吸入鼻间，怜惜之意由心底升起，温柔地亲了亲女婴幼嫩的唇瓣，他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寂静昏黄的房里，飘散着似有若无的优雅花香；窗边的卧榻上，如粉雕玉琢般的少女斜倚着窗台静静睡着。

房门被人悄悄地推开，一名年纪与她相仿的少 年轻声地步入房内，看见少女正在熟睡，心底一喜，忍不住舔了舔唇，眸光露出一抹未曾在少女面前展露过的邪气。

少 年慢慢靠近少女，然后跨上卧榻，脸庞渐渐欺近她──

御心感到唇上一阵湿热，沉睡中的她意识昏然，只觉一条炽热的物体探入她口中，挑弄自己的舌，她忍不住轻哼了声，却令那灵活的热物更加激烈地撷取她口中的津液

御心感到体内一股热意上扬，室内原本淡淡的幽香渐渐浓郁起来，她缓缓地睁开双眼，黑白分明的双眸映着盈盈水气，迷蒙地看着紧抱着她亲吻的少 年。

「华」

「姐姐，你醒啦。」少 年名唤御华，与御心年纪相差不到一岁，两人自幼感情就亲昵，不管做什么都在一起，学习、吃饭、洗澡、睡觉，直到两年前，御心十 二岁那年，才被人强硬分开，那时御华还为此大闹一场。

御心看着面前那弯着眼眉的笑脸，伸手揉了揉他的发，对着这自幼总爱跟在她身边的弟弟柔声道：「你又这样亲我，小心哥哥们看了又要罚。」

「我才不怕。」御华又亲了亲她的唇，「况且那两个恶人自己还不是这样做，凭什么我就不行」

话声还没落下，御心便被一道黑色身影迅速夺去，「凭你毛还没长齐，没能力保护我们的心肝宝贝。」

「二哥」御华气叫。

一身黑衣的御无夜完全不理会那方叫骂，只是低头看着御心湿润的唇，「就知道那小馋猫儿又来偷腥了，乖心儿，二哥来给你清理干净。」说着便吻上她，舌尖仔细地在她唇瓣上抚弄，直到她的唇全染上他的气息，然后才侵入她口中，探索她口里的芳香

「还要胡闹多久」

正当御心被御无夜吻得气息紊乱之际，一道轻如羽毛般的低沉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御无夜一听这声音，立刻放开了御心的唇。

「呵」御无夜额头与御心相抵，宠溺地蹭了蹭，「大哥在百花厅等急了，竟用了密音来催人。」看着御心红扑扑的脸颊，又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几口。

本是一脸气呼呼的御华，看见自家二哥的「恶行」被打断，立刻换上了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你也没有得逞多久嘛，嘻」说完，便开心地先走出房。

「啧小鬼头，等会儿就让你笑不出来。」御无夜望着他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道。

「二哥，大哥在等了。」御心轻喘着柔声提醒。

望入她晶亮的眸子，御无夜故作委屈道：「心儿就偏心大哥，不喜欢二哥了吗」

御心见状急忙搂住他，亲了亲他的唇，「二哥，我才不是。」

御无夜被她逗得一笑，「噢，你真是我的宝贝。」手一勾，横抱起御心向外走去。

「布好的饭菜都快凉了。」

两人一进入百花厅，略带不悦的低沉嗓音便响起。

出声之人背对着他们，独自伫立在窗边，男子身形挺拔，一身白衣在烛火的照耀下，映出了一圈淡淡的光晕，像是无法靠近般，如同他在世人面前展露的冰冷孤傲。

御心让御无夜放她下来，慢步走到窗边那人身旁，「大哥，是心儿的错，心儿贪睡，误了用膳的时辰。」

男子不说话，只是侧过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才转身面向她，伸出手抚了抚她红艳未褪的唇瓣，低声道：「贪睡不打紧，别被恶狼给吃了就行。」

话一出口，御无夜噗哧一笑，而正拿着杯子喝水的御华则岔了气，被水呛得连忙趴在椅背上狂咳。

「华」御心担心地看着他。

「放心，死不了的。」男子牵起御心的手来到布满菜肴的桌边坐下，然后示意另外二人坐下。帮御心挟了她喜爱吃的菜色后，对着咳到脸色通红的御华说道：「御华，用完膳后到书房来，有正事要和你说。」

听到大哥连名带姓地叫他，御华连忙正色道：「是，大哥。」

「大哥，我不能听吗」御心好奇地问。

「一些繁琐的事，怕你听了无趣，等会儿让你二哥与你作伴，可好」

话虽是这么问，但一向仰慕大哥的御心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点点头，可心底却有种奇特的感应，令她看向御华的神色也带起了担忧

「啊痛」御无夜手指轻轻一弹，打在了御心的眉间，惹得她叫疼，神情无辜地看着眼前人，「二哥」

「在我面前也敢分神」御无夜不满道。

此刻两人正坐在醉月亭里赏月。不久前用完了晚膳，两人便到后院的湖畔散散步，走了好一会儿，来到建立在湖上的醉月亭休息，御无夜让人送来酒水后，竟发现眼前的人儿正在走神中。

「二哥，对不起。」御心轻声道。

「在想御华的事」御无夜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自己则斟了杯酒细细品尝。

「嗯。」御心喝了口茶，然后瞧着御无夜，「二哥是不是知道什么」

御无夜笑眯眯地看着她，「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御心闻言认真地亲了亲他的唇。

「乖宝贝。」御无夜被她认真的模样逗得开心，手一揽，立刻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发现她眉间浮现淡淡的红晕，不舍地抚着：「都红了，痛吗」

御心摇摇头，眉间被吻上的同时她闭上了双眼，御无夜炙热的舌尖像在上药似地在她微红的部分流转，接着渐渐往下，滑过她白净的鼻梁，然后

「二哥，你还没说华的事呢。」

御无夜痛心，「噢，我的乖宝贝怎么可以这么杀风景。」

「二哥」御心软声道，睁开的美丽眼眸泛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光华。

「好，我说。」对上她那样的神情，御无夜就没辙，于是道：「华也到了该出外历练的年纪了，大哥叫他到书房，是要交待他几样该做好的事，以及一些江湖上该注意的事项。」

「历练」御心轻语着，「那为何大哥不让我听」

「大哥不让你在场，是怕御华那小鬼头的心动摇，离不开你身旁。」

「是不是要像二哥你那时一样，离开很多年」御心忆起了幼时的事。

御无夜忽地一笑，想起了当年自己要离开时，御心哭得像泪人儿似地舍不得他走，可当他好不容易历练回来时，她却像见鬼似地躲在大哥后面不敢出来，当时真是狠狠地伤了他的心，幸好大哥再三保证这个多年不见，突然长成青年模样的人是她二哥，她才开心地扑进他怀中。

「多少 年倒是不一定，但如果不让自己的身心变得更强壮，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就没有资格回来御家。」

「会不会有危险」御心担心地问。

御无夜饮了口酒，「危险是一定有的，但若不想方法自己解决，就不配当御家的人。」

御心沉吟了会儿，又问道：「二哥，那我是不是也要和你们一样出去历练，才有资格当御家人」

御无夜一愣，「呵，傻心儿」他爱怜地抱紧她，在她耳边认真道：「你这辈子就是御家人呐，你是我们御家的宝贝，是我们捧在手心里呵护的至宝，想要什么，只要一句话、一个眼神，就算是不择手段，我们也会为你拿到手，你懂吗」

「可是如果不够强壮，就没办法保护」御心欲言又止。

「想保护什么告诉哥哥。」御无夜看着她。

「我我想保护你们。」

那一瞬间，御无夜感到自己的心都化了，这么个娇弱的小人儿，从小就在他们细心照料下成长的心肝宝贝，竟说出了要保护他们的话语，这话听在耳里，如波涛汹涌般的激荡情绪瞬间涨满胸口，让他几乎无法言语，「心儿我的心儿」说不出的话语化成了行动，手扣住她的后脑，送上他炽热的吻，辗转缠绵。

沉静的夜晚，仅听得远处传来的虫鸣声。牡丹阁内，御心正蒙眬入睡之际，床帏被人从外面掀起，只听得来人轻声问：「姐姐，你睡了吗」

御心听见声音，微微睁开双眸，「华，你怎么来了」

御华见她还没睡，默默地上了床躺在她身旁，双手一揽，将她整个人抱往自己身上，低声道：「大哥允了的。」

和往常不一样的华。御心心想道。她清楚地感觉到他情绪上的转变，静静地将头枕在他胸口上，和两位兄长相较之下，眼下这副胸膛显得不够健壮，但却隐藏着练武之人的刚硬，想起先前二哥所说的话，终究还是撑起身子，担忧地问：「华，你的事二哥和我说了，如果你不想去，那我去求大哥」

「姐姐，」御华打断她的话，「我要去。」

「华」

御华坚定地看着她，「为了成为让人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男人，我要去。」

「你不怕」她柔声问，这个总爱在她身边转着的弟弟，她舍不得啊。

御华身形一动，两人的位置顿时逆转，看着身下御华为他担心的容颜，他忽地扬起了惯有的淘气笑容，「我只怕姐姐忘了我。」

「你这个傻蛋，姐姐怎可能忘了你。」

「那可不一定，下次再见面时，我已经长得不一样了，变得又高又壮，说不准还比现在帅气几分，这样姐姐还会认得」

「嗯」御心迟疑，眼底闪过捉弄的光芒，「就算我不认得，大哥二哥他们总会认得，那我也会认得。」

「姐姐好过分」御华气闷地吻上她。

粗鲁的吮吻让她觉得不适，「唔，华轻点」随即变成温柔的舔拭，像猫儿一样，一点一点地爱抚她的唇。

御华的手来到她微微敞开的中衣，伸入衣内，隔着雪白的肚兜覆住她一边胸口，手下的触感仅有一点点的柔软，他叹息道：「下次再见时，姐姐这里也长大了吧」说完，他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胸。

「华」御心红着脸。

「姐姐，你要等我，我一定会成为有资格站在你身旁的男人，所以你的心一定要保留我的位置，一定要，答应我」

御心望着他，发现他眼底竟蕴含着乞求，她不舍地点点头，「我答应你。」

御华开心地再度吻住她，像是要弥补后来见不到她的空白，不放过她的唇、她的颈、她的胸，细细地品味，直到御心抵不住睡梦的侵袭，他才停手。

静静地躺在她身旁，在这夜半时分，御华毫无睡意，只是睁着双眼看着御心沉睡的容颜，这么地甜美沉静，直教他舍不得眨眼，直想将这一刻的她牢牢地记在脑海中，永世不忘

「姐姐，我爱你」

──微曦之际，寂静的牡丹阁内，只余这句低不可闻的深情呢喃。

御心再度睁眼时，已是清晨，枕边没了御华的踪影，但临近窗台的榻上，却多了一道白色身影。

「大哥」

听见声音，御长梦放下手中的书，向床榻走去。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御心坐起身子，「华呢」

御长梦在床沿坐下，抚着她的发丝，轻声道：「他离开了。」

「离开」御心一时间愣住，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大哥，你的意思是说离开御家，离开凌虚谷」

「嗯。」

肯定的回应，令她心头猛地一揪，「这么快为何不多留几天」

「再待下去，只会让他舍不得走。」

「那那就别走啊」一股热意涌上眼眶，御心咬着唇，身子开始颤抖，御长梦见状，立刻将她拥入怀中，「大哥，我不要这样华华怎么可以这样默默离开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为什么」

御长梦抱着哭泣的御心，胸前的衣裳渐渐被她的泪给浸染，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低声叹息，「就怕看见你哭啊」

「我不喜欢这样我不喜欢」

「嗯，大哥知道。」御长梦安抚道，不告而别最伤人心，但也是断念的方法。

御长梦任由御心尽情地哭，让她一次哭完，心情也会舒畅些。他持续地拍着她，直到哭泣声渐渐平缓，他才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抬起她的头，「眼睛都哭红了，存心让大哥心疼吗」

御心抽噎着，还不忘摇摇头。

「别哭了，」御长梦吻了吻她洁白的额头，「知道你舍不得华，又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我派了人在暗中保护他，不会让他有生命危险的。」

「真的吗」御心眨了眨泪眼。

「小丫头，不相信大哥」

「相信、相信。」御心终于开心地笑了。心情一放松，一股倦意便涌了上来，昨夜让御华闹了大半夜，睡眠的时间自然比平日少了许多，再加上刚才的哭泣，眼皮已开始觉得沉重起来。

这样的情况，一手将御心带大的御长梦怎会没发觉，于是他问：「哭累了

想再睡会儿吗」

她点头，「大哥陪我。」

「好。」

御长梦让她躺在床上，自己则撑着头侧卧在她身旁，手轻拍着她胸口，像把她当幼儿一般轻哄入梦。

「大哥，你不可以离开，就算我睡着了也不行。」御心红着眼看着他。

「好。」御长梦嘴角微扬，「心儿乖，把眼睛闭上，大哥会在旁边等你醒来。」

得到他的承诺，御心才安心地闭上双眼，没多久的时间便又入睡。

守着她，对御长梦来说，是这十多年来最美好的事，看着她由哭闹的小婴儿变成天真的小 女孩，然后是乖巧的秀丽少女之后呢

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脸颊，鼻息吸入了她身上特有的花香，御长梦平静的眼底映上了少见的暖意。再过不久，就是她及笄的日子，用心呵护着的小娃娃，终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在那之后，她是否会蜕变成如她身上香气般娇艳的花朵呢他期待着

今日的御家喜气洋洋。

一身新嫁娘般的红衣，脸上淡淡的粉妆、唇上红艳的胭脂、身上诱人的香气，让御心在这个重大的日子里，犹如绽放的牡丹般娇媚迷人。

被两名贴身丫鬟领到御家的宗祠，一路上见到的家仆们见到她，脸上都挂着惊艳，连一向显少见到笑容的御家总管司空嘴角也微微勾起。

司空站在宗祠院门外迎接她，沉稳地说：「小姐，谷主和二爷在里面等你。」

「嗯。」御心微笑跨步进入。走了几步，院门便被人由外面关上，没有人跟进来，她心里有些不解，但想到大哥、二哥人就在里面，便也不觉得什么，快步走向宗祠大门，伸手推开门，忽地定在原地。

御无夜见到她呆住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心儿，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穿这样很可怕吗」

御心一回神，脸上立刻涌上了红晕，赶紧摇摇头，「才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们穿起红色的衣服会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