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2 / 2）

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脱了外套，穿着秋衣钻进了被窝。

刘英一钻进被窝，石步庭忙不迭的抱住了她。

石步庭趴在刘英耳边，说：“你喜欢我吗”

“喜欢。”刘英有点害怕似的看着石步庭。

石步庭的手不老实地在刘英身上乱摸，不一会刘英就哼哼起来。

“刘英，你让我弄你吗”

看着使劲闭上双眼的刘英，石步庭幸灾乐祸似地问。手已经快伸到下面去了。

刘英只顾着哼哼，身体像一条小蛇一样游动。石步庭看刘英没有反应，手停在了小肚子那里。

刘英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石步庭，说：“庭子，你弄我吧，我不怕疼。”

石步庭就等刘英这句话，说完，手伸了进去。

处子之身容易动心，看到脸红耳赤的东西下面都能流出水来，更别说被自己喜欢的，而且异常威猛的男人摸弄了。

石步庭把刘英的秋裤褪到膝盖以下，用手轻轻地挑逗刘英，浑身脱了个精光，粗大的下体在不停地在刘英身上磨蹭。

刘英已经水漫金山了，石步庭看到时机成熟，问：“我放进去了。”

沉重的身体直压得刘英喘不过气来，这种奇怪的快感让刘英感到有点不适。

刘英果然是处子。

第四十三章 硬汉石恒文

石步庭结婚，这在大寨村是件大事。

田间地头，房前屋后，有事的没事的，喝茶的吃饭的，都在议论这件事。

这多少是个奇迹，为什么呢因为石恒文。

石恒文，一九一一年生人，动乱年代，能活下来就不错。为了讨口饭吃，石恒文干过苦力，上过山，打过日本鬼子和国军，还去过朝鲜战场。

后来负伤，复原之后，不愿意到城里当派出所所长，就愿意回家种地。其实外人看着石恒文傻，明白的人知道石恒文回来的原因，是为了曹氏。

曹氏没有名字，小时候长辈都叫她二妮子，长大了不能这么叫，只能叫曹氏了。

当然，庄邻庄乡，没有这么叫的，一般该叫大奶奶的叫大奶奶，该叫大娘婶子的叫大娘婶子。

石恒文走的那年，是一九三九年，那年石恒文二十八岁，给曹氏家当长工。曹氏家是地主，人不错。

石恒文告诉曹氏，赚两年钱回来，买地娶曹氏。

可是石恒文一走，就是十年，等到回来的时候，曹氏已经是两个女儿的妈了。不过身为国军的曹氏丈夫黄汉阳，在一九四九年向台岛逃跑的路上，被游击队打死，而且还打死了一个十岁的女儿。

看着曹氏和怀里三个月的孩子，石恒文不顾家里的反对，毅然娶了她。

后来一九五九年上，曹氏生了石步庭的老子石玉亮，一九六七年生了石玉明。

石玉亮木讷单纯，让别人觉得傻乎乎的，曹氏老是自责生石玉亮那几年，闹饥荒，没养好石玉亮。石玉明的脾气有点和石恒文相似，也是爆竹一样，一点就着。

没想到八十一岁高龄的石恒文，马上就要有孙子媳妇了。

孙子媳妇有了，重孙子还会远吗

当兵的人，脾气耿直，石恒文更是爆仗脾气，一有不顺眼的，立刻发火。

其实按说像这种情绪容易激动的人，长寿的不是很多，但是石恒文却是个例外。等到十月十四，过了生日之后，石恒文就八十一岁了。曹氏小石恒文十岁，两个人生日前后挨着。

石恒文的生日是农历十月十四，曹氏的生日是农历十月二十七。

石恒文脾气暴躁是出了名的，最让大寨村人记忆深刻的，就是一九八四年的那次。那年石恒文七十三岁，仍然参加地里的劳作。

承包到户的政策落实之后，所有的村民都卯足了劲头，要在土坷垃里面刨出金疙瘩来。有一次，黄百胜挑水种地瓜，串近路从石恒文的地里走，连踩了两棵地瓜苗。

石恒文立刻脸色铁青地说：“老大，有路不走你从我地里走干什么”

黄百胜是个做事不拘泥的人，总是想着道的省劲，总让人觉得是个懒汉，石恒文看不惯他。

“大爷，这里近啊。”黄百胜以为，多少我叫你大爷，算是尊重你了。

“混账，下次别从我地里走，再走砸断你的狗腿。”石恒文怒目圆睁，瞪着黄百胜。

黄百胜也是个重脸面的人，觉得自己面子过不起，说：“大爷，你怎么能骂人啊，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你让我面子往哪里放。”

“什么你娘的面子里子，你知道当年两棵地瓜能养活多少人吗。”

“操，石大刀，你嘴里干净点，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七十多的老头子了，咋呼什么啊。”

说完，黄百胜故意又踩坏了几颗地瓜。

一起种地瓜的石玉亮和石玉明都在旁边，石玉明当时十七岁，石玉亮当时二十五岁。

石玉明气坏了，非要和黄百胜干一仗。被石玉亮死死拉住，这时候黄百胜的弟弟黄百强和黄百胜两个儿子远远地看到黄百胜在和石大刀对峙，也赶忙跑了过去。

黄百胜一方在人数上占优，而且黄家也不是善茬，在村里也是跺跺脚，全村震动的人。

两边对骂，眼看就要动手，石恒文说：“别糟践我的庄稼，带把的就跟我来。”

黄家仗着人多，把二分地的地瓜苗子都祸害了。

听到石恒文这么说，黄百胜带着自己的弟弟和两个儿子跟着石恒文来到了大寨村的大队。

来到大队，石恒文看到村主任老孟，对老孟说：“我说，你写。”

老孟是个老实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石恒文气势汹汹，后面跟着黄家兄弟也不好惹，所以也没敢怎么问，老老实实地拿起纸笔。

“我石恒文和黄百胜自愿论战，拳脚无眼，打死打伤自负责任。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石恒文说完，老孟写完，石恒文对老孟说：“你是证人，按上手印”

老孟一看这字文，再看脸色铁青的石恒文，知道老头子这次是动真格的了，说：“大爷，你看都庄邻庄乡的。”

老孟本不想按，但是被石恒文一把抓住手脖子，按上手印。

看到石恒文要和自己决斗，黄百胜和黄百强哈哈大笑，心想你七八十的老头子了，办事跟个小孩子似的，这年头还有干这个的。

石恒文和黄百胜也都按上手印。

“大爷，你这么大年龄，再断个胳膊缺个腿的，以后这日子可不好过啊。”

石恒文也不吱声，指了指大队院子的空地，示意那里就是决斗的好地方。

黄百胜根本看不起石恒文，慢吞吞走到石恒文说的地方。

“老大，别说你大爷欺负你。”

黄百胜刚走到中间，石恒文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一转身，来了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这一下不轻，黄百胜腰上有毛病，就是那次落下的病根。摔倒黄百胜，石恒文一把按住脖子，一只脚踏在他的胸脯上。

你说也巧，正好旁边有一块红砖，石恒文扬起转头就要砸下去。这一砖头，对准了黄百胜的脑袋。这一砖头下去，不死也得成植物人。

黄百强一看形势危急，立刻大喊一声：“爷爷，饶命啊”

黄百强带着两个侄子，一起给石恒文跪下了，黄百胜吓得面色蜡黄，也一个劲的求爷爷告奶奶。

周围看热闹的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大寨村村民都听说黄百胜要和石恒文决斗，都来看看。

黄百胜兄弟两个也顾不上面子，他们知道石恒文脾气，上来那阵，啥也干得出来。

既然对方求饶，石恒文就放了他们。

本来大寨村人都知道石恒文是大寨村第一勇士，这一次之后，就更信了。

第四十四章 完美的筹划

一天长，两天短，转眼距离办喜事的日子就只剩下两天了。

石恒文和曹氏这两天常驻石玉亮的小楼了，石玉亮的小楼和石步庭那座布局不大一样。

石玉亮这座小楼，从客厅腾出一间房子，作为卧室，为的就是方便腿脚不便的老人。

自从石步庭修了水泥路之后，这香山的路就好走多了。虽然是半山腰，但是石步庭花了大代价，整出了三亩地左右的平地，屋前屋后都有小院子，两座楼房，一个自己住，一个石玉亮住。

要说大寨村村民，对石步庭可以说交口称赞，有经济头脑，还孝顺，也没听说有什么不良爱好。

不过人无完人，说闲话的也不少。

从下午三四点开始，老石家的人就陆陆续续地来了，石玉明和石玉亮兄弟两个在门口张罗着迎自己的叔叔兄弟们。

石恒文的四个兄弟先来，然后石校长也来了，石步华和石步青也来了，整个大寨村石家所有的男的都来了，媳妇也来了一多半。

熙熙攘攘满满当当，总共四十几口人，有到新房参观的，有坐在抱厦聊天的，有在客厅喝茶的，有找个卧室打牌的，有忙着贴红字的，有忙着缠竿子的，有包饺子的，有摘菜的。

真是欢声笑语，笑声不断。

看着眼前这热闹的场面，石恒文感慨地对自己的兄弟说：“咱家连着三辈子，当家的见不到孙子，没想到咱弟兄五个，不但都见到孙子了，还有可能都见到重孙子。”

其实在兄弟五个当中，已经有两个抱上重孙子了，就是石恒武和石恒民。

石恒化问道：“哥哥，这里面外面的都安排好了吗”

石恒民不等石恒文开口，抢着说：“你这么大年纪了，操那么多心干什么，有玉曾和步华在外面，差不了，再说了，这公事，怎么办怎么是。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去看看吧。”

石恒文也说：“你去看看吧，孩子们做事不一定细心。”

石恒化出去，找到石玉曾的媳妇，问谁贴红字，谁贴喜字，谁铺炕，谁迎亲，谁放鞭炮，谁抱被子，谁喊拜，谁掀蒙头红子，谁送小饭，谁端传盘，谁看男席，谁看女席，谁送客人，谁看柜，谁记账，谁端尿盆扫地都一一问了一遍。

石玉曾就是大寨村小学的校长，也是石恒武的儿子。在所有的“玉”字辈当中，石玉曾年龄最大，同时做事经验也最多。

所谓贴红字就是用红纸把窗户，擀面杖，门槛，门楣，门玻璃，墙上，床头，放鞭炮的竿子等等等等，凡事结婚用得着的家什，都给糊上，图个红火，图个彩头。

贴红字这件事情，一般交给那些半大小子，没事的去干，让他们学学做事的经验。

贴喜字也是很重要的一项工作，把红纸剪成一个个的喜字，然后在家里墙上，井上，碾上贴上，然后再顺着迎亲的路，一路上把所有的桥头，碾上都贴上喜字。

这件事也要交给那些十七八快二十的小伙子去干。

铺炕需要一对人，一般就让新人的哥哥嫂子或者叔叔婶子去干。

从底下往上，一层一层铺，最底下铺干草，寓意生活红火。第二层铺垫子，撒上芝麻，寓意生活如芝麻开花节节高，第三层铺褥子，撒上花生和栗子，寓意求子，第四层铺上床单，撒上枣，同样寓意早上贵子，最上面铺上被子，放上鸡蛋，寓意吉祥。

迎亲的队伍要找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叫门是个力气活。

新娘子迎来之后，要先放鞭炮，放完了鞭炮再下车。

迎亲的车上主要拉的是新娘的嫁妆，到九十年代，嫁妆主要就是一些被子褥子和脸盆什么的，一般的风俗是男方盖房子，女方做家具。但是男方有钱，女方没钱的情况，也就特殊点。

新娘子被新郎抱到天地前之后，新郎的婶子大娘嫂子们就要开始搬运新娘子的嫁妆，把被子什么的都搬到新房里面。

抱完了被子，就开始拜天地，要有一个喊拜的人。后来这个喊拜的人就慢慢专业化，成为司仪了。

拜完堂之后，新郎领着新娘进新房。这时候那些铺在新房里面的鸡蛋啊，栗子啊，花生啊，还有缝在被子角上的钱啊，就都可以抢了。那些没结婚的小伙子，还有新娘的大娘婶子嫂子都跟着进新房。

新娘这个时候还是被蒙头红子盖着的，新郎要拿起一个擀面杖挑掉蒙头红子。有些地方，蒙头红子也叫红盖头。

新人进了新房，要有两个新郎的妹妹送小饭，所谓送小饭有三道饭。第一道是宽面条，寓意夫妻恩爱，幸福长久。第二道是豆腐，寓意豆腐豆腐都有福气。第三道是水饺，寓意生活蒸蒸日上。

伴随着新郎新娘进入新房，另一边的新婚宴席也已经开始了。这时候新郎和新娘的仪式基本上就结束了，结束之后，新郎新娘吃点饭之后，就要到各个席上劝酒了。

酒席都是村里的土厨子炒菜，家乡菜地道。要有专门的端菜的服务人员，一般要找没结婚的人合适。端菜的人要手脚麻利。这个人一般就叫端盘子的。

一般的账子客都是凑齐一桌开一席，所谓的账子客就是朋友关系，随份子的人。因为要记账的缘故，所以俗称账子客。账子客不讲究，大席讲究，大席就是送新娘来的两男两女。要使劲劝酒，就像打鬼子一样劝酒。

宴席完了，记账的把账单交给新郎父母，整个婚礼就基本上结束了。晚上还要闹洞房，但是鲁中这地方闹洞房不是很激烈。比不过有些地方，据说有些地方闹洞房闹怀孕了的不少。

一夜之后，第二天早上起来，一般会有一个新娘的小叔子来扫扫地，端尿盆。这个不是白干活，要有钱，在九二年这个钱一般是二十块，到二零一零年的时候，已经涨到一百了。基本上和一天工资差不多。

然后就是上坟了，先上祖坟，然后上新郎姥娘家的祖坟。一般结婚第二天上自己家的坟，第三天上姥娘家的祖坟。意思是告诉那边，这家子添了人口了。

第四天回房，回房就是送新娘回娘家。古老的传统是要让新娘再在娘家住一晚上，然后第五天再由一个叔叔大爷送回来。不过那样太麻烦了，一般喜事都是商量着来，大多都是不住了。

这一来二去，结婚就需要花一星期的功夫。

听到石玉曾媳妇对答如流，石恒化回到屋里告诉石恒文之后，弟兄五个放心地开始喝起了茶。

第四十五 石步庭结婚

洞房花烛夜，人生一大喜事也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

久旱逢甘霖其实为的是吃饱，地里庄稼快旱死了，马上下场雨，庄稼有了收成，自己有了口粮。

金榜题名时其实为的是名声，金榜题名之后，下一步就可以当官了，就可以光宗耀祖了。

洞房花烛夜其实为的是快乐，洞房花烛夜之后，干什么呢其实我们都知道。

他乡遇故知其实为的是知己，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没有知己的人，是痛苦的，就像在他乡。

这种显而易见的快乐，总是让人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导致睡眠不好。

石步庭疲倦而又喜悦的脸上，告诉大家，这几天他忙得有点累了。

早上四点半，石步庭被石玉亮叫醒，让他洗把脸，吃点饭。

石玉亮小院里，石恒文正坐在马扎上抽旱烟。

“小庭你过来。”石恒文招呼石步庭。

石步庭睡眼惺忪地走到石恒文跟前，说：“爷爷，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也是刚起来，抽口烟，这烟劲大，提神。”

石步庭抽了一口石恒文的旱烟，顿时精神好到哆嗦。

“小庭，咱石家不是丢人的人家，这公事就要办的大大方方，红包一定要多带，每个红包都要包上十块钱。要准备两个大红包，一百的就可以，如果对方有比较近的亲戚，带小孩的给他一个。”

“好的，爷爷。我包了五十个十块的红包，五个一包的红包，你看够吗”

石恒文一听，说：“行，也够大方的啊。”

“那行，爷爷，我去吃点饭了。”

“嗯，你娘下饺子呢，多吃点，待会忙起来，连吃饭的空都没有。你二叔结婚的时候，到晚上都没捞着吃饭。”

石步庭心想，我二叔结婚那是特殊情况，哪有临时换人的啊，也就二叔有这个魄力。

张安花下了两盘饺子，盛好了，放在桌子上，摆着筷子。

石步庭来到桌子前，吃了几个。这时石玉明也来了，看到石步庭，说：“怎么样，昨天晚上睡着了吗”

“睡着什么啊。”

石玉明呵呵笑笑，从桌子上拿起一盒红大鸡，走到院子里抽了起来。红大鸡也是带过滤嘴的烟，烟不错，有点小中华的味道，一块钱一盒，后来最贵涨到两块五。

石步庭吃了几口，提不起胃口，就走到天井。

“你联系的车几点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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