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敢多带人手,只领了赵合德手下几个信的过地宫女风风火火地往御花园走去,到了这里,立刻让人四下寻找,连池塘花荫下都寻遍了,却哪里有刘骛的身影。围着花园跑了几圈,心急火燎地赵合德已觉身心交瘁,扶住身旁的假山,正四下里打量着,却又想起一事来,沉声道:“姐姐,你回未央宫去呆着吧,那边绝不能让人看出乱子来。这里有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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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回 代人作嫁(下)
赵飞燕也是找的心烦意乱,听她这么说正是求之不得,慌忙回宫去了。赵合德看她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这才回身将刚才跟着姐姐的宫女叫过来详细问了当时的情形,定神回想了片刻,道:“到御花园附近的妃嫔宫馆留意寻找,若是听闻陛下在谁那里,不要惊动,立刻来报。”宫女太监们应答了,四散退开。
赵合德带着留在身边的两个宫女,依旧在花园里寻了一圈,这才绕出园子,眼前宫墙之侧,有几条岔路向四边延伸,她在原路犹豫了片刻,朝一条最幽暗地树荫小径走进去。这时月色清朗,小径两侧虽都有树木,可月光还是自树顶斜照进来,树影铺地,枝叶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发出极微弱地沙沙声。
三人边走边四下张望,渐行渐进,忽然听见小径左侧传来一阵草丛摇晃的声音,两个宫女吓了一跳,都不由地缩着身子退开,赵合德却反而迈步上前,几步就跨出了小径旁的树木,冲眼前一片假山环绕的灌木丛里喝道:“是谁?”
假山后静了片刻,便见一人垂着头曲着身子慢慢从草丛边站起身来,赵合德又喝道:“出来!”这人这才勉强朝前挪出几步,边上两个宫女将手中灯笼往这人跟前一送,赵合德便清楚看见此人衣裳不整,头发散乱,双手正紧紧捏着衣裙下摆,身子也在瑟瑟发抖,瞧衣裳打扮是个做粗活的宫女
赵合德扫了她一眼,又往她身后的假山张望片刻,疑心大起,朝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看看黑洞洞的假山石,虽有些害怕。却又不敢违拗,只得犹犹豫豫地勉强朝假山里先探头再走了进去,只片刻功夫,便听她惊声大叫,慌慌张张地跑出来道:“娘娘……皇……陛……”赵合德听她惊叫时就已经明白了三分,这时听她说了这几个字,已是完全明了,立刻低喝道:“嚷嚷什么?还不叫人去?”那宫女连连点头。一溜烟的跑了。
赵合德脸色阴冷,将眼前这人打量了半晌。才道:“你抬起头来。”那人吓的全身发抖,隔了好一会才抬头向她,灯笼光照之下,可见此人一张园脸,又黑又大地双眼中满是恐慌神色,头发上还沾着几片落叶。衣裳领口裙摆处都有多处撕裂痕迹。赵合德心中恨极,却放低声音道:“你是哪个宫里的?”
那宫女答:“奴婢……奴婢是茗心馆的,”赵合德回想片刻,道:“就是那个病殃殃地许少使住的宫馆么?”那宫女慌忙点了点头,赵合德又道:“深更半夜的,你跑这里来做什么?”那宫女道:“奴婢……睡不着……便在这附近走走……”赵合德脸色一沉,道:“怎么你们许少使不教你规矩的么?在这个时分到处乱走。。1-6-k,电脑站你不要命了……”
那宫女吓的卟通跪倒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磕头,赵合德眼望假山后,道:“你叫什么?”那宫女犹豫着 三国鬼神最新章节轻声道:“奴婢……叫曹珍,”赵合德朝她弯下身子。轻声道:“方才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来问你,你要是嫌命长,大可以在宫里造谣生事……”曹珍借着灯笼的光亮,看到她眼中似笑非笑却凶狠之极地目光,吓的不住摇头摆手,道:“奴婢……奴婢不敢!”
赵合德冷哼一声。直起身来道:“你有没有胡说。我要知道可容易地很,记住我的话就是了。滚吧。”曹珍如释重负,慌忙站起来,朝小径另一头飞奔而去了。
赵合德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自身边那个宫女手中拿过灯笼,让她在原地等候,自己则朝假山后走去。转过假山便见刘骛几乎赤身裸体地仰卧在草坪中,身边的青草被碾压的东倒西歪,他却噜声响亮,睡的正香。铺满鹅卵石地小径另一边散落着几乎被撕成几片的长衫。赵合德朝他狠狠注视,呆了片刻,这才拉过衣裳来将他勉强覆盖住,刚刚站直身子,便听身后脚步声匆匆响起,正是太监们抬着软榻赶来了,众人将刘骛抬上软榻,往未央宫走去。
这一路上受着赵合德的吩咐,即要小心翼翼地避过巡逻的人,又要防着打更等种种夜行深宫的人,等到众人好不容易把刘骛放回到龙床上时,天色都有些微亮了,他却依旧呼呼大睡。
赵飞燕看妹妹脸色不善,也是惴惴不安,果然赵合德将屋里人都遣退后,便把她叫到一旁将方才在园中所见说了,又道:“你要以此为戒,以后再不能莽撞行事了。此事可大可小,还好这次陛下没事,要不然你我就都必死无疑。”
赵飞燕点头应答了,道:“那个宫女……”赵合德冷冷一笑,道:“她不敢说的,不过是个粗使丫头,能有几分能耐。再说了,烂泥怎能扶的上墙呢!”赵飞燕看看妹妹地神色,将到嘴边的担忧的话硬是给咽了下去,点头不再说话。
刘骛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勉强起身,只觉头晕眼花,全身无力。对昨晚之事更是完全没有印象,赵合德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见他全无反映,这才放心地回自己宫里去了。这一回堂堂大汉皇帝在御花园胡天胡地的惊人之事,也因为她们姐妹的竭力隐瞒,只宛如一丝轻风在深深宫闱中一闪而过,几乎没有留下痕迹----当然,只是“几乎”而已。
匆匆过了两月有余,班兮正在屋里午歇,便见宫女引着清风急匆匆地走进内室,清风地慌张神情可真是吓坏了她,以为许盈容的病情有变,忙不迭的披衣下床,跟着她直奔茗心馆。径直走到内室,却见许盈容面色虽白,却似与前些日子没什么变化,班兮急忙坐在她床边,道:“怎么了?你的脸色好白,不是刚有些起色么?”
许盈容摇头道:“不是我的事,是……”班兮看她神色犹豫不决,正要再问,却听身后脚步声轻轻响起,有了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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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 怀璧其罪(上)
班兮转头看去,便见那曹珍垂着头自里屋出来,站在自己面前,班兮见到是她,便道:“这里还住的惯么?”曹珍抬起眼睛向她,双眼中竟似含着泪水,班兮心知有异,正要相询,哪知曹珍卟通一声就跪下了,道:“娘娘救我!”
一旁许盈容轻轻叹气,道:“她近日一直躲着人,是清风刚巧路过后院,,见到她正扶着墙在那里呕吐,问了半天,才知道她居然是有了身孕。”班兮听到此话,吃惊地说不出话来,许盈容又道:“我也不敢找太医来看,这才急急地寻了你来,你看这事可如何是好?珍儿,今日班少使也在这里,你老老实实说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个侍卫欺侮你了么?你只管说来就是,不要怕。”
班兮呆呆注视着曹珍,却恍然回忆起,在前世曾隐隐听说过有一个宫女为刘骛怀孕,最后莫明其妙失踪的事。当时她身在长信宫,只是听些传言而已,众人虽猜测是赵氏姐妹所为,可彼时这姐妹二人的权势如日中天,赵飞燕又已经身为皇后,众人也只是暗自想想不敢说出口。班兮原以为帮助许后逃离赵氏姐妹的阴谋算计,只要赵飞燕不能做上皇后,后来发生的一系列,或许便不会重复,却没想到……
却听许盈容又道:“你看,任是我怎么问她,她也不肯说这孩子是谁的,眼下还隐瞒的了,可再过一两个月,肚子显出形状来时,可如何……”班兮轻轻吁出一口气,向曹珍道:“这孩子……是陛下的吧!”
此言一出,不但曹珍大吃一惊便连一旁的许盈容和清风都是如受电击般地呆若木鸡,看着她说不出话来,班兮道:“不论你有什么难处,事已至此,不把事实说出来,谁也帮不了你。”
曹珍看看三人,这才哭着将两月前那一晚的事徐徐道来。
那天是云依的祭日,她本想在没人处设个小香炉祭奠。却没想到忽然从一旁窜出一个男子,这人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怎么地。走起路来东倒西歪。曹珍还没来的及做出反映,便已被他抱在怀里,滚落到草地之中,随即身上的衣裳刹时便给撕开,她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的心胆俱裂,那里还敢反抗出声。55885她虽没经过守宫砂一关。实则确是处子,初次与男子交合本就疼痛难当,哪知那人竟似越战越勇,一波才平一波又起,几经折腾,把她痛的晕死去几回,人事不省。
待到终于悠悠醒转时。借着淡淡地月光,她居然认出此时伏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的男子,竟然依稀便是某回年节时远远见过的皇帝,再转身看见一旁掉落地华丽衣裳,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这一下更吓地她魂飞魄散。忙不迭的爬起来穿回衣服,想走又不敢走,又不敢叫醒睡着的皇帝,正不知所措之即,却被前来 三国之刘珂传燃文寻找皇帝的赵合德碰个正着。
还好赵婕妤没有多加责怪,反而让她离开。她这才匆忙回到住处。本以为赵婕妤会就此事来兴师问罪。哪知等了几日,都平安无事。正在她暗自庆幸。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之时,却发现自己怀孕了……说到这里曹珍抬起泪眼,向班兮哭道:“有了这个孩子……是不是……我就不能回家了?”
班兮朝她凝神注视,却见她慌乱的眼神之中竟似隐隐透着兴奋,心里正自一沉,却听身旁许盈容急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功夫担心这个?真是个不懂事的丫头。”又转向班兮道:“这事如何是好?”
班兮想了一想,道:“她既然已经自报了姓名,此时要离开这里恐怕不行了,眼下只能让她好好养身体,绝不能让第五个人知道此事。”许盈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好在我这里清静,倒是可以安心静养。清风,你把自己地屋子拾掇一下,帮珍儿搬过来和你同住,往后要多照看着她些。别人问起只说我提拔她当内侍了。”清风点头应诺,立刻出去安排。
曹珍看她们都是一脸慎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睁着一双大眼,在一旁发呆。班兮叹道:“你也知道如今陛下尚无子嗣,这个孩子实在是难能可贵的,可这事若是泄露出去,是福是祸,那就真的没人知道了。我们眼下能做的不过是在你生产之前好好保护你,不让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知道,你要明白自己的处境,安心等待,千万不可节外生枝。”
曹珍点了点头,想了片刻,又抬头道:“那我若是生下这个孩子……就,就不再是个宫女了吧?”班许二人闻言都是一愣,许盈容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道:“是呀,平安生下了孩子,你的品阶立刻就在我二人之上了。”那曹珍脸上泪痕未干,听了这话却立刻显出喜不自胜地情形来。
许盈容轻轻叹息,吩咐她下去休息,转头见班兮面色凝重,便道:“这些个女子都是这样的,口口声声地想回家想亲人,心底里可不都存着个巴望能一步登天的梦想呢。所以我素来讨厌和这种人做伴,虚情假意,俗不可耐。”
班兮道:“难为你了,还要照顾她,我也没想到帮个人居然会多出这样的事。”许盈容笑道:“跟你发发牢骚而已,事已至此,反正也没有别的法子,何况,这样地事又不是你我安排的,这是老天爷在耍着我们玩呢。真没想到,几乎天天侍寝的你和那赵飞燕都还没身孕,她倒一次就有了,这可不是上天在捉弄人么?”
班兮听了此言,却是微微一怔,转头朝窗外的晴空看去,如果这逃也逃不开的一场灾难,一定要重新上演,如果这一切果然是上天的捉弄,那么,结果是否也已经注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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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 怀璧其罪(下)
曹珍自从搬到前院与清风一个房间后,所受待遇与从前相比,那是大不相同了。什么事都落不到她的头上,就是她闲的发慌,想要帮助清风,也总是被其阻拦。此时此景,比起一入宫便在浣冼院受人差使,做那些个没完没了地粗活累活的时候,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宛如隔世。
她时常静时回想,虽然此时连皇帝都还不知道有她这样人一个存在,可是----她轻轻抚摸小腹,笑容染满了整张脸庞。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到了那日,她就再也不是从前的她了,一定要让从前欺侮自己的那些宫女好好看看自己扬眉吐气的样子。
不过虽然有这样的暗自的快乐,可这安逸的生活她还是很快就感觉烦闷,特别是身怀龙嗣这么大的喜事,许盈容居然一再叮嘱不能和他人说起,因此她的听众也只有清风一人。没过几天,这个唯一的听众好似也不耐烦起来,回房的时间越来越迟,有几回她等着清风回来,都等的睡着了。
何况这茗心馆还真是个冷清的地方!她忍不住暗暗叹气,从前在浣洗院,虽然累些,可总是到处都能听到人声,可是这里,除了许盈容偶而的咳嗽和极为难得的几回琴声,便是那些个馆里的宫女,也好似都练就了在这寂静中生活的本领,只苦了此时正强烈渴望能和人说话的曹珍
然而上天好像看到了她的烦恼,终于在一个午后给她带来了机会。这日从晌午开始,许盈容就一直咳个不停,半天过去,居然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清风再三相劝,她这才肯让清风去找御医。偏偏清风才走到院门。便有宫中管月例的太监来到,每回发月例时,都是清风过目的。看她有些左右为难,正在一边闲逛的曹珍便自告奋勇愿意代她去请御医,清风一时叫不到人,打量了一眼曹珍那因矮胖而未曾显出两个多月身子的身形,何况她一脸跃跃欲试地模样,只得叮咛了几句。便由她去了。
曹珍终于得以走出茗心馆,能够自由自在地在宫闱间漫步。自然是兴高采烈,一路东张西望,走出没多远,便见前方有一个妃嫔模样的人带着两个宫女迎面而来。她慌忙停下站在一边,眼看那妃嫔走至身前,她悄悄抬头看去。见到此人的面容,却微微一怔,忍不住脱口而出道:“盼儿……”
那人身形一顿,她身旁的宫女已经喝道:“乱叫什么?这是卫婕妤!”曹珍被她一喝,不敢再叫,却见眼前那人转过身来,虽着一身绫罗绸缎。环佩叮当,可面容确确实实正是和自己同时入宫的盼儿。只是此人这会儿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犀利,让曹珍心里害怕,不敢再说。
却没想这卫婕妤只是看了她一眼,顿时换了张笑脸。道:“如今没人这样叫我了,还真一下子回不过神来。你是曹珍?”曹珍喜道:“是呀,你还记得我……”卫婕妤身边的宫女在此时又喝道:“没规矩的丫头,要叫娘娘。”
卫婕妤把手一摆,似笑非笑道:“这 面对爱真相告白燃文有什么关系,”曹珍看了她地笑脸。还是识趣的叫了声“娘娘”。卫婕妤将她上下打量,道:“你这是要去哪呀?”曹珍道:“正要去请御医给许娘娘治病!”
“许娘娘?”看卫婕妤愣了一下。曹珍忙道:“是茗心馆地许盈容许娘娘。”卫婕妤眼神一动,道:“你不是在浣洗院的么?怎么去她那儿了?”曹珍道:“是班少使推荐了我去许娘娘那里……”她说完这话,便觉那卫婕妤眼中掠过一阵奇特地神情,回想起当初一同入宫的情形,也不及细想便随口道:“你家小姐真是一个好人,光看如今你……如今娘娘的照化,就知道了。”
卫婕妤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一声,道:“她倒确实是喜欢帮人的。”曹珍是真心感激班兮,全没听出她话中地寒意,听她这么说,便道:“是呀,看来只要是她身边的人,都会沾到福气呢,”说到这里,又想到了自己,不由得脸色微红,露出喜不自胜的神情来。
卫婕妤却不知怎么的脸色有些发青,实在懒的跟她说这些,便道:“那倒是,跟在她身边确实是大大受益……”敷衍了这句,便想转身就走,却听曹珍欢喜不尽地道:“是呀,只可惜云依死的早,要是她能活着看到咱们都扬眉吐气的一天,那就好了……”
这话听着实在不是滋味,卫婕妤不由得心里有气,冷哼一声,转回头来正要说话,却见曹珍一脸柔情,正轻轻抚摸着自己小腹,这模样不知怎么地令卫婕妤心中忽然一动,注视了她片刻,卫婕妤上前一步,柔声道:“那倒是,若不是班少使,你又怎么能从浣洗院一下就给调到许盈容的宫馆呢。许盈容她……我也是有些相熟的,她待你怎样?要不要我去和她再说声,让她不要差你做些累活,像请御医这样的事,毒日头底下的,也太累了。”
曹珍双手乱摆,道:“不是地,许娘娘她对我好的很,什么活也不让我做……今日这活还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卫婕妤笑道:“是么?你也真是的,难道是在浣洗院里忙惯了,过不了舒服日子不成?跑腿的活也值得这么高兴!你还真是天生的劳碌命。”
曹珍见她掩嘴轻笑,一来感觉她似有些瞧不起自己,二来也是实在没人能说闷地难受,当下也不细想,上前*近她一些,轻声道:“我如今在茗心馆实为宫女,实际……和许娘娘没有分别呢。”卫婕妤笑道:“咱们虽是同时入地宫,可不是我小看你,别说班兮和许盈容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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