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觉得拓拔野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想要尝试着喜欢上他,跟他共度一生的王诺兰,这一下子,就心落到了谷底,对他失望至极起来!
这个混蛋!王八蛋!
亏自己瞎了眼睛,白瞎了她对他的信任!
回想起来,自己的师父说的果然没错儿,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的!
男人,都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万个里面,也挑不出一个值得托付,值得相守一生的来!
一滴眼泪,顺着王诺兰的眼角滑落,跟拓拔野没有半点儿感情的她,这一刻,竟是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目眩,有些难受的想要昏死过去才好。
麝香的味道。
对!
就是那种麝香的味道!
刚刚,她只顾着生气了,竟是全没注意到,这种来自于翠儿身上的味道里面,掺杂着麝香的香味儿!
这种味道,过于浓郁的话,闻得久了,会……导致昏迷血崩!
最后的意识里,王诺兰使了全身仅剩的力气,按了自己身上,触手可及的几个大丨穴,然后,在拓拔野的惊叫声中,向后倒去。
小翠,小翠,为什么!为什么!
王诺兰在心里,默默的念叨了这么一句,然后,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漫无边际的黑暗,像是能笼罩天地。
王诺兰只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一叶孤舟,飘摇在了一个永远都没有尽头的河里,时浮时沉。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像是过了一万年,她才慢慢的又积蓄了力气,费力的撑开了眼皮。
入眼,是狭窄的箱子,直直的看去,便是挂了白色绫幔的房梁。
王诺兰本能的伸手,小心翼翼的向自己的心脏部位摸去,还好,它还在自己的身体里有力的跳着,活着真好,王诺兰想到自己当初穿越到了这具身体……一种喜悦,顷刻间,便弥漫了她的周身!还好!自己还活着,自己没有被翠儿的毒手所害!还好,瑞儿已经平安降生,要不然会不会早就遭了她的毒手!
可是,自己现在这是在哪里,这……是哪里?
这么狭窄的一个箱子,是个什么玩意儿?
突然,一个念头,猛得进入了她的脑海,然后,惹得她身体微微一僵。
古代的人,都是土葬的,而土葬……就要使用棺材……这狭窄的箱子,会不会就是……棺材?
还好她醒来的早,不然,还不得被人抬出去活埋了?!
要是真的钉了棺材盖儿,入了土……她就只能和瑞儿告别,跟自己告别,再无“生还”可能了!
第三十八章 谋一条活路
这是什么地方找来的庸医,竟是把她这么个大活人,当成是个死人,让拓拔野收敛入棺了……真是该作死了!
想到这里,王诺兰决定,先坐起身来,离开这晦气的棺材去,再说去找拓拔野告状,让他收拾小翠儿那贱婢和那给她误诊,把她当成是死人,收敛入棺的庸医!当然了,理气滋补的汤,也得来一点儿,她遭了翠儿那贱婢的害,可得好好儿的补一补才行!
就在王诺兰打算伸手扶了棺材的两边儿,坐起身来的这档儿,外边,突然响起了拓拔野跟小翠儿说话的声音。
“诺兰,你安心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才惹了你生气,不治身亡,成了……成了现今的样子,我……我……”
拓拔野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随便什么人听,都能感觉的到,他是真的在感觉后悔和痛苦,“这一定是老天惩罚我,所以,所以才把你带走了……我……我该死!我该死!该死!该死!”
哭腔之后,便是一顿毫不客气的,劈里啪啦的耳光。
但,这耳光声,并没有引起王诺兰的注意,相反,前面拓拔野哭诉所说的那一段话,却是一下子,就让她听进了耳去。
那拓拔野竟然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
而且,这事儿,还会惹她生很大的气。
稍稍想了想,王诺兰打算,暂不起身,先安静的在这棺材里躺一会儿,看能不能再听出什么门道来,如果,这拓拔野,真的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会严重到害死她的程度,那,她就得考虑一下,要不要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是没死的了。
“将军,将军,你别打了,别,别这样为难自己了!一切,一切都是小姐自己安排的!大夫都说了,小姐的死,是因为先天不全再加上重度抑郁导致的,跟生不生气,没有半点儿关系的!”
接着拓拔野的自责和耳光之后,是小翠儿那个贱婢的劝慰,她的声音里,带着故意装出来的哽咽,实际上,不用猜大概也是能想象的到,该是半滴眼泪都没掉的那种,“小姐从小时候就身体不好,这,将军你也是知道的!当时,她有了身子,大夫就劝她,不能要这个孩子,不然,极有可能就会让她跟孩子一起没命了,她偏不听,非要保这个孩子……现在可好!将军,小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始终还是倾慕你的,你们成亲这么许久了,一直都没有孩子,她也知道,你跟边境那边,说不过去……所以……所以……她非让小翠儿跟了将军,也是怕自己这一遭,就……没有以后了,怕将军以后,没人照顾,前天,前天晚上,她把将军赶到隔壁房间歇息,也是……是……只是,小姐八成儿也是没想到,她会来不及积蓄照顾您,就跟孩子一起……走了……”
“诺兰,我多么希望躺在这里的是我,诺兰,终究,还是我害了你。”
安静的听完小翠儿的话,拓拔野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突然站起了身来,快步往王诺兰的棺材边儿上走来。
拓拔野的这一举动,吓得王诺兰赶紧闭了眼,装死。
但是心下里,却是隐约的明白了,之前发生的,她不知道的事情。
王八蛋!小翠儿这该死的贱奴,竟然打着自己的旗号,这般“光明正大”的勾搭她的夫君,而拓拔野这个不长脑子的笨蛋,还就相信了!
晕倒之前,她就猜到,拓拔野是跟小翠儿已经有了“那事儿”,却是不料,这其中,还有这么一个弯弯绕!
她这身体,根本就没什么毛病,之前虚弱,只是因为吃的饭食里面,被掺了危害她和孩子身体的有害药粉,现在,听着笑翠儿说的这些话,她已经可以大概的猜测到,害她的人,都包括了什么人……小翠儿那贱奴是主使,一个庸医是从犯,当然,还有一个没有露头的稳婆,该是最后给她补刀儿的,换句话说,要是她吃了十个月的毒/药,还没能跟孩子一尸两命的话,在生产的时候,也会因为“难产”,死在被小翠儿收买了的稳婆手里!
还好,她提早生下了瑞儿!
这一步步,一招招,可真是够狠,够稳,够精心打算的。
这身体的原主,真是可怜,心善的救了一只披了羊皮的狼,倒头来,却要被这只自己救了的狼,反咬一口,死得不明不白!
“你可以留在府里,我也可以给你姨娘的身份,但,从我这里,你不可能得到更多了。”
突然,一声嗟叹,从拓拔野的嘴里吐了出来,像是精疲力尽的人,已然放弃了继续挣扎,“我只有诺兰一个妻子,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永远都不可能变。”
拓拔野的话,让躺在棺材里的见惯了生死的王诺兰忍不住动容,错在小翠儿那个贱婢,拓拔野也是被蒙蔽的受害者来的……
要不然看在拓拔野那个笨蛋的份上,就饶了他的这次无心之失,只收拾了小翠儿那贱婢?
王诺兰自小,被师父收养之前,一直都生活在孤儿院里,没有亲人的痛苦,她最是清楚,挨了欺负,没处诉苦,遭了冤枉,没人撑腰,连受了委屈,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而且,那时是未来,还有孤儿院这种东西,现如今在这古代,可是没有!
她不是不想凭自己的本事,养活孩子,而是,在这男尊女卑的明朝……除了医术,一无所长的她,压根儿就想不出来半点儿,能用来养大一个孩子的营生!
就算是开药铺,也得有本钱的,而且,她……一个女子,怎么坐堂问诊?
她愿意,病患,也未必能愿意啊!
换句话说,这孩子,还是得有一个爹爹的,恩,哪怕是成了皇家眼中钉,肉中刺的,也好过没有!
就在王诺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服自己,要为了瑞儿,原谅拓拔野,只收拾了小翠儿那贱婢……从此既往不咎的好好儿跟他过日子的档儿,小翠儿接下来的一席话,让她又放弃了从棺材里面坐起来的念头!
翠儿说,将军何必执拗,你这般“忠心于”我家小姐,除了因为她的美色之外,不就是为了王家的钱财么?现如今,小姐已经死了,她的嫁妆,可都是在我这里保管着,我自小就跟在小姐身边伺候,经营铺面之类的,我也是精通的很,虽说,养不活你边境一部落人的吃喝拉撒,但半部落,却是迎刃有余,而且,为了稳妥起见,咱们还可以去外边买一个孩子回来养着,有我这个从小儿就跟在小姐身边儿伺候的丫鬟证明,那孩子是小姐生的时候难产,拿命换来的,将来,跟王家那边说话,也会容易的多,毕竟,我家小姐是那王家的心肝宝贝,她拿命换来的孩子,于王家而言,也是宝贝的很的!
小翠儿的话说完,拓拔野没有马上出言拒绝,相反,是长得近乎让人绝望的沉默。
王诺兰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从山尖落到谷底,直听到拓拔野用极低极低的声音,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一个“好”字,就彻底的落了地,摔得粉碎。
这两个贱东西,真的是拿自己不当回事了!狗男女!
一个忘恩负义,为了抢她的夫君不择手段。
一个卑鄙无耻,为了惦记她家的钱财……
王诺兰决定,继续躺在这棺材里装死,然后,寻个合适的机会,逃出宅子,给她娘家写信,告诉他们,这一对狗男女的恶心嘴脸,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自己,就带上她的嫁妆,远走高飞,寻一处没人能找到的小镇子,带着自己的孩子,女扮男装的开间医馆,过她的悠闲小日子去。
开医馆需要钱,但听小翠儿那贱婢说的话,她的嫁妆里,肯定是有大把的钱和宝贝,这一点,不用担心,至于身份……费点劲儿,把胸束紧点,外边穿件宽松些的衣裳,应该也是不难!
如此甚好。
就这么定了!
外边儿已经完全恢复了寂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拓拔野仍然像个好夫君般得,悲痛绝望的帮她守灵,小翠儿,也像个尽职尽责,忠心于她这个主子的丫鬟一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继续往泥盆里添纸钱,但躺在棺材里的王诺兰却是因为听了他们之前的对话,而得不着半点儿平静,心思用到极致,只为给她自己谋一条活路。
第三十九章 为了边疆
王诺兰知道,以小翠儿的狠心,如果她这时候“活过来”,一准儿,会撺掇拓拔野灭口,而拓拔野,肯定也怕她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坏了他的财路,而跟小翠儿串通一气,对她落井下石……她一个女人,比论辩,小翠儿那贱婢占了“先机”,她扳不回来,比身手,拓拔野这一方武将,要捏死她,还不就跟摔死一只兔子似的轻松愉快?
要想活命,就得先下手为强,让两人都失了行动能力,昏迷过去或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发不出一句声儿来。
她需要一点契机,比如,两人都困倦了,打瞌睡的几分钟,让她能从棺材里爬出来,给他们的身上扎一针“睡丨穴”,让他们昏睡过去,那样,她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带上所有属于自己,又方便携带的嫁妆,远走高飞。
曼陀罗花。
就是它了!
传言在黄泉路上,路的两侧都是红色的曼陀罗花,所以,古人都会在已死的人棺材里,伴葬上这种花,作接引之意,说的通俗点儿,就是能让死者认路,不要再回返了人界来,变成孤魂野鬼。
但,却是极少有人知道,曼陀罗花,还是一种麻药,焚烧之后产生的烟雾,会让人浑身麻软,思维缓慢,失去痛觉,闻得多了,还会产生幻觉和昏睡……古方之中,华佗所制的麻沸散,里面就有这曼陀罗花的成份,只不过是往一斤炮制好了的曼陀罗花里,又加了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穹各四钱和天南星一钱,来起到不留后患的作用,可真正里面起麻醉作用的,却只有曼陀罗花一种。
只用曼陀罗花来使人麻醉,会容易留下头疼的后遗症,医者多不采用,但对拓拔野和小翠儿这两个狗男女,王诺兰恨不能他们整天都疼得死去活来才好,避免后遗症?开什么玩笑!让他们多留点后遗症才好呢!
想好了法子之后,剩下的,就是耐心的等待机会到来。
这时的王诺兰,就像是一只潜伏在草丛里的豹子,周身所有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只为了等待,她需要的那个机会,来给她争一条生路出来。
机会只有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满身紧绷,内心压抑紧张的人,总难犯困,相反,屋里的那两个狗男女,就大不一样了。
约莫又过了两个多时辰,天色将明,外边最是昏暗,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小翠儿这贱婢先是犯了困,停下了往泥盆里添纸的动作,站起身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纸钱不多了,我去后厢里抱一点儿来,顺带着把小姐的账本儿也取着,瞧一瞧账上,有多少铺子,是近期该回钱的。”
“恩。”
拓拔野的声音里,也带着明显的倦意,像是刚刚小翠儿没说话之前,他就已经在打瞌睡了,只是被小翠儿这么一唤,才又有了点儿精神,“顺便做点儿宵夜来,我饿了。”
肚子饿得,肯定不止拓拔野一个,王诺兰早就饿的潜心贴后背了,只不过,为了活命,她忍得住也得忍,忍不住,也得忍罢了。
这会儿,听拓拔野说了这么一句,让小翠儿去帮他准备宵夜的话,王诺兰顿时便觉得,更饿了。
“王诺兰啊王诺兰,忍一忍,一会儿,把这两个狗男女收拾了,吃下边儿摆着的贡品去。”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王诺兰只张嘴不出声儿的说了这么一句,说话的同时,手里已经攥紧了作为陪葬品,放在她棺材里的曼陀罗花,只等着小翠儿离开,拓拔野走神儿的时候,就把它丢进燃着的火盆里去,把两个狗男女一前一后的迷晕,自己好继续后面的打算!
咯吱一一
门发出了一声轻响之后,便有极轻的女子脚步,渐行渐远。
又过了不久,拓拔野也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是时候了。
不成功,便成仁!
王诺兰咽了口唾沫,竭力让自己的心情平稳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起身,把已经掰成了一小截一小截的曼陀罗花,丢进了烧纸的泥盆里面。
陪葬用的曼陀罗花是晒干的,落在纸灰里,压根儿就看不出来,再加上火盆里在燃的纸已经没了,时有时无的火星子,一时半会儿也点不着干花,散不出味儿……隐蔽起来,就更是容易!
把曼陀罗花丢进泥盆,又躺回棺材里面,等了约莫有一炷香的工夫。
王诺兰才听到门外,传来了小翠儿的脚步声。
这溢出来的,需要格外仔细脚底下。
“将军该是等急了罢?小翠儿亲自下厨,给将军做的面,将军尝尝……”
面对明显是在迷迷糊糊的睡着的拓拔野,小翠儿“指鹿为马”的本事,发挥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小翠儿把小姐的账本也拿来了,一会儿就察看一番,看够不够收钱回来,帮边境那边,度过这次的难关!”
拓拔野睡梦中遭人吵醒,本是心情极不好的,但听小翠儿说,一会儿就要看账,想法子凑钱出来,帮他家族度过难关,便是有火,这一下子,也被噎得发不出来了。
有求于人。
没办法,谁让他有求于人来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是王诺兰</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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